沈延舟淡道,“此事尚未知全貌,臣不好亂下定論,陛下英明,親自徹查此事,想來真相已然不遠。”

元熙帝哼笑一聲,“你啊你,說話總這般無趣。”

沈延舟道,“陛下若是覺得無趣,臣回頭定去找個說書先生好好請教一番,再來您跟前獻醜。”

元熙帝被逗的眉頭舒展了片刻,“那朕就等著。”

四王爺跪在地上,受盡冷落,看著元熙帝和沈延舟談笑風生,盡顯親昵之色,忍不住狠狠攥緊了拳頭。

這沈延舟當真是有一張好嘴,從邊關回來才多久,就能哄得陛下將刑部重責交到他手裏。

如今元熙帝倒是更加寵愛他了。

方才他控訴了沈延舟這麽多,元熙帝都隻用三言兩句岔開,一看就是沒有要問罪的意思。

而現在這個趨勢,他已經和沈延舟結仇。

不、是沈延舟惹的火,是沈延舟先跟自己交惡,以後定然少不得要受他針對。

若是再讓沈延舟這般下去,怕是要成為頭號勁敵。

沈延舟必定要除之而後快。

宋盛安排得很快,不久後又恭恭敬敬地回到元熙帝身邊,還帶來的一個消息,“陛下,五皇子殿下已然沒有生命危險了。”

元熙帝聽得心中大動,“當真?”

宋盛笑道,“此事千真萬確,李太醫現在正在五皇子宮中,想來是照顧妥帖了就能來複命了。”

元熙帝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是方才沈愛卿帶進宮的大夫治好的?”

宋盛點頭回道,“是,如今人已經在殿外候著呢。”

元熙帝道,“好!好!快將人請進來,此人實乃神醫也,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許人竟能勝過太醫署所有禦醫。”

宋盛又馬不停蹄地出去傳旨了。

“陛下口諭,宣南大小姐覲見。”

南溪亭才到紫宸殿殿門口沒站一會兒,就被喊了進去。

這不是第一次麵聖。

在原主還小的時候,曾進宮來赴過一次宴,倒是遙遙見過元熙帝一眼,但也隻是一眼。

她不緊不慢地跟著宋盛進了殿內,紫宸殿宏偉大氣,寬敞極了,就算是中央在跪個二十來人也不會擁擠,如此看去,中間跪著的人便也顯得些許渺小。

是四王爺。

南溪亭不動聲色,壓下眼皮並沒有四處亂看,尋了個四王爺旁下的位置跪地行拜見大禮,“臣女南尚書嫡長女南溪亭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元熙帝乍一聞聽她的身份,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平身,賜座。”

“謝陛下。”

南溪亭後退兩步,這才規規矩矩地在宋盛安排的軟椅上坐下。

她不敢不規矩。

要知道沈延舟之前還說過,若是在殿前失儀可是要被拉出去打板子的。

以她現在身份、地位、實力,暫時還幹不過一國皇帝。

元熙帝目光落在她身上,“抬起頭來,你方才說你是南知行之女?”

南溪亭依言抬頭,“是。”

“你會醫術?”

南溪亭點頭,絲毫不含糊地解釋,“臣女三年前喪母後,悲痛之下,便自己在家中學醫,看了許多的醫書,此番揭榜前來,也是這三年裏恰好有在醫書上看過五皇子這等病症。”

元熙帝半信半疑地眯了眯眼道,“那醫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