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寒茹清那張精雕細琢,勝於嫦娥的俏臉起先還是平靜的,在蘇聞說了那句“你們真是天生一對”之後,居然又泛起了紅暈,還不時拿美眸去瞥俊逸的蘇華,嘴角含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論英俊瀟灑,那自然要數蘇華勝一籌,但論陽剛雄壯,必定是蘇聞更佳。

蘇聞也瞥見了寒茹清那神態,心中暗道:“或許弟弟還沒有覺察寒茹清的心意,不過,二人在一起久了,慢慢地就會知道的了。”

心中雖有羨慕,但決無妒忌。

兩兄弟談了一下午,多是飲食起居之事,也偶爾涉及修煉心得,但蘇聞修煉的與蘇華修煉的有許多不同,也難以從中獲取到經驗。

半年前,蘇華曾說過,等他修煉成禦劍之術之後,要帶哥哥到烈陽峰走耍耍,他沒有記憶當時的諾言,這回前來,一是要來見見哥哥近況如何,二是想帶哥哥到烈陽峰遊玩一番。

他以為蘇聞還是原來那個丹田不全的蘇聞,知道哥哥難以晉升為內門弟子,可能永遠都無法領略到山巔的仙景,便決定帶哥哥上去見識一番,開開眼界也好。

“哥哥,想不想到烈陽峰走耍耍?”

這段日子裏,無妄子外出,隻要偷偷帶哥哥上去,也不易被發現。

蘇聞早就想上去領略一下那裏的仙景,隻是無緣,如今聽弟弟這般提議,高興道:“好啊,不過我不會禦劍光。”

“我背你上去。”蘇華毫不猶豫道。

在一旁的寒茹清卻是朱唇輕動,似乎有話要說,但瞥了一眼蘇華之後,終究沒有說出來。她清楚得很,一旦蘇華帶哥哥上烈陽峰,沒被發現則無事,如果被知道了,那後果有些嚴重,說不定會被趕出門牆都未可知。她見蘇華神情如此炙熱,恐怕勸了也無濟於事,反而會惹來不滿,便忍住了。

以她一貫的行事方式來看,這一次的冷靜卻教人有些不可理喻。

那個蕭自成當然也想上去領略一番奇景,可是沒人願意帶他上去,他隻得可憐巴巴地望著蘇聞,一副懇求的神態。

“帶多一人上去如何?”蘇聞向來得了蕭自成不少丹藥,見他這般模樣,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他話不了事,還得征詢弟弟一番。

對於這件事,與蘇華關係相去甚遠,還未待蘇華出言,寒茹清便輕啟貝齒道:“萬萬不可,我們掩護你已十分吃力,要是再帶他上去,假若被發現了,我與蘇華都有很大的幹係,輕則罰麵壁數年,重則即時趕出聚仙門。”

有此諸多顧慮,蘇華也道:“下次還有機會再帶他一起上去吧。”

蕭自成無法,隻得暫且放下這份心思。

“走吧。我們現在就上烈陽峰。”蘇華當即走出房間,到了院子裏,指間掐了個法訣,隻見一道青色劍光從袖中飛出,如有靈性一般,登時停在三尺虛空之中,一絲不動。他隻輕輕一縱,便立在了劍光之上。

蘇聞與蕭自成見了,都頗為羨慕。

“哥哥,我背你。”

蘇華催動劍光貼到地麵,然後半蹲下身子,作背人之狀。

沒有弟弟的幫助,蘇聞是無法上去,也不承多讓,便伏在弟弟背上,隻是關切叮囑道:“弟,要是感到累,就停下來休息一會。”

他想到弟弟年紀不大,背著肌肉已漸漸發達的自己,恐怕吃力。其實他是不知仙家其妙,一旦修煉有所小成,那便頗有力氣,非凡人可比。

如今的蘇華已今非昔比,雖還是個少年模樣,卻自有大力氣,背著哥哥殊不覺重,至多隻相當於背一條小樹枝的重量。

“沒事。我要去了。”

話猶未了,蘇華又催動劍光,直衝雲霄,化成一道青氣,望烈陽峰而去。

後麵跟著來的正是駕馭紫色劍光的的寒茹清。

這是蘇聞第三次在虛空裏飛行,前二次是無妄子帶著自己來聚仙門時與到刹雲峰之際。身臨半空,隻覺衣衫獵獵作響,長發後飄,冷風拂麵,兩耳隻聞嗖嗖風響,眼中景物極速向後倒退。

不消片刻,三人便已到了烈陽峰。

半年前,蘇聞曾住在烈陽峰半山腰處的一間奇異的茅屋裏,隻遙遙望見山頂的樓宇巍峨嶂疊,仙氣氤氳,珍禽奇獸偶爾露麵,飛行於雲霧之中,還有那五彩雲隨風飄流,但卻不離開山巔之處,這一切的美景,讓人遐思無盡。那時,他隻是暗忖要是有一日能上去看一遭那就好了。

到今日,他的願望終於成為現實。

當落在一處鳥語花香的小花園之中時,他聞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剛一轉頭,便見數丈之外有一隻巨大的仙鶴,首次近距離觀賞這種珍禽,十分好奇,從頭到腳,將之好好打量一番。

那仙鶴也是有靈性之物,卻能看出蘇聞沒有靈根,故此輕輕唳叫了兩聲,拍翅往遠近飛去。

“哥哥,先把這套袍子換上,那其他人就難以看出你的身份了。”蘇聞將一套玄色道袍從儲物戒裏取出來,遞給蘇聞。

在烈陽峰上,也有不少雜役,但這些雜役都是內門弟子,一般隻穿玄色道袍。

蘇聞雖不知其故,但想來總是為自己好,不暇多問,便將道袍加身,竟然也有幾分仙家修士之貌。

“我們走吧,一路看去,到得傍晚,應該也可以將這裏的大部分景物都觀看一遍。”蘇華當先領路,帶著哥哥去遊玩。

這裏的內門弟子,都是頗為用功,一般都將有限的時間用在無那的修煉之上,很少會去注意他人。是故,蘇聞等三人在康莊大道上緩步亦不會引來異樣目光,倒是寒茹清這等絕色少女與之走在一旁,引來無數的關注目光。

蘇聞戴著一頂鬥笠,沒人看到他的臉。

走到一處,忽見前方一座高達數百丈的雄偉建築矗立在前,上麵懸掛一個匾牌,匾牌上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三個金字“進修閣”。

他不知這“進修閣”是用來做什麽的,輕聲問道:“弟,這是哪裏?”

“這‘進修閣’裏麵是內門弟子進去學習的地方,有特別的功法可研習,但要用功勞點去換取。如沒有功勞點,則不能得到特別功法,但可觀閱普通的功法,像製去汙符這種小術,不用功勞點都可以學習的。”

聞言,蘇聞極為羨慕,可惜自己是一個外門弟子,無緣進去,心中暗忖道:“外門弟子都沒有這種機會!我一定要成為內門弟子!隻有成為了內門弟子,才能學到更多東西!”

他沒對其他人說,但自己已下了決定,一定要爭取進入內門。而外門弟子進階內門弟子的機會就要來臨。

聚仙門每年都會給外門弟子一次機會,如果修煉到突破了肉身境而進入了神力境,那便可直接晉升為內門弟子,如果這條路走不通,那麽還有一條路可行,那就是參加一年一度的會比。隻要在會比之中進入前三甲,那便照樣可成為內門弟子。

以蘇聞如今的修為,隻有二重上階肉身境,要想突破到神力境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有特別的丹藥吃,說不定也能做到。

“要是我能突破到神力境就好了!”因極為渴望,於是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蘇華知道哥哥丹田有缺,不論怎麽修煉都不會突破到神力境,至多隻是修煉到肉身境的圓滿境界,亦就是九重上階肉身境,那已是他的極限了。聽到哥哥這麽說,有些心酸,又不敢多說,怕傷及哥哥的心。

寒茹清倒是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

但蘇聞接著說的一句話讓二人頗覺意外,“我如今已有二重上階肉身境的修為,估計也有機會突破到神力境!”

他本為不想在弟弟麵前說這事的,想到以後要是晉升為內門弟子,必然會給弟弟一個驚喜,但此時因頗為興奮,一時說漏了嘴。

一個丹田不全的武者修士,在半年之內,要想修煉到二重肉身境,那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的。因為丹田乃真氣之所,丹田有孔,那便藏不住真氣,任憑如何修煉,得到的真氣大部分都要流失掉,相當於沒有修煉,可怕之處就在這裏,修煉十年,可能就相當於正常武者修士修煉一年的真氣,如何能提高修為?

不但是蘇華用詢問的眼神瞧著哥哥,連那個一向自傲得不得了的寒茹清都微微睜大了美眸,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哥哥,你剛才說已擁有了二重上階肉身境的修為?”蘇華既興奮又驚疑,還以為是哥哥說錯了,估計是一重下階肉身境而已。

一重下階肉身境多半有可能,隻要肯下苦功,即使是丹田不全之人亦可達到。這個毋庸多疑。

經弟弟這麽一問,蘇聞忽然感覺自己說多了,他也清楚得很,不可隨便將血魔雷訣泄露出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莫說逐出門牆,簡直就是有生命危險。

但已到了這一步,他也不想隱瞞弟弟,隻說一半,留一半,算是撒個善意的謊言,微笑道:“我也是近來才達到二重上階肉身境的。感覺自己的丹田缺口也彌合了。”

這一瞬間,蘇華與寒茹清都瞪大了眼睛,真的是驚疑不定。不要說蘇華,就是早已來聚仙門來修煉的寒茹清也沒聽說過有這種事,她百分百知道聚仙門沒有那種可以使丹田缺口自合的功法,因為當年她親眼見過一個王侯的兒子來這裏參加入門考驗,一切都還算合格,就是被發現丹田不全才沒收錄的,不論那少年如何懇求都無濟於事。況且那個王侯與禦道子還有一麵緣,若是有那種功法,也應該會傳之修煉。

“哥哥,加油!”

蘇華雙眸之中射出興奮的光芒,還甚於是他得了大道一樣。

“嗯,我會的。”蘇聞幹勁十足道。

到了二重上階肉身境,離突破到神力境也不遠,蘇華想了想,道:“我或許可以助哥哥一臂之力。”

“那好極了。什麽方法呢?”蘇聞急忙問道。

“現在還不能說,到時就知了。我不敢說一定做得到,但會盡力而為。”蘇華眼神之中帶著一抹閃爍。

雖沒明說,但寒茹清也猜到幾分,心中暗暗吃驚,又不好意說出來,因為沒有確定。

三人在烈陽峰裏遊玩了一天,直到傍晚,蘇華才悄悄地說道:“我知道師父下在煉製一種寶符,叫做神雷符。這種神雷符對於武者修士而言極好,用來淬體是一流的,比吃丹藥還更勝一籌。”

至此,寒茹清百分百確定蘇華要做什麽了,俏臉上微現驚訝,道:“你不會想去偷一張出來吧?”

“正有此意。”

蘇華並沒有隱瞞,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來。

一張淬體的神雷符固然好,但要弟弟去行竊,蘇聞心有不忍,道:“弟,這恐怕不太好。要是被師尊得知,不知要惹出多大的麻煩。”

他對於聚仙門的清規還是比較了解的,動輒都是廢去修為,逐出門牆,頗為嚴厲,一般是沒有情麵可言的。

但蘇華已決定了,他並不害怕,一心隻想弄一張神雷符出來給哥哥淬體,幫助蘇聞升入神力境,那兩兄弟都是內門弟子了。在烈陽峰這一脈,而他實質上相當於真傳弟子,隻要不出意外,最終得無妄子衣缽,傳承大道的人便是他了。

“沒事的。隻要我們小心,是不會被發現的。我早就留意那裏的路徑與神雷符的收藏位置。”

蘇華興奮道。

這種行竊之事,要是露餡了,寒茹清是知道後果的,十之八、九要被逐出師門。她不願意見到那一幕,她深情地瞥了一眼蘇華,心中思忖道:“他要是被趕出了聚仙門,那我們以後也不能經常相見。”又瞥了一眼蘇聞,便有慍氣,又想道:“一切都是他惹的!又要什麽淬體,要是事情弄大了,那還不是害了蘇華!”

思之又思,也沒找到合適的話語來勸解,以她這一天觀察所得,發現兩兄弟的感情極為深厚,有些事不是外人所能左右的,她隻感到有一絲惆悵。

半晌,輕啟紅唇道:“你想過後果沒有?”

“有什麽後果呢?不會有的。”為了給哥哥弄一張神雷符,蘇華將一切後果都省略了,怕說出來嚇著蘇聞,便一味往好的方向說去。

但蘇聞也隱隱知道這事不簡單,也勸道:“弟,還是別做了。等我慢慢修煉,應該也可突破到神力境,何況我還可以參加會比,那也是一個機會。如果兩條路都行不通,那明年還可再來。”

“哥,不用擔心。我可以拍胸膛作保,絕對完全,隻要按我的說的去做,那便不會有任何露跡。我師父也不單是煉製一張神雷符的,他煉製不少,有些半成品,有些成品,還有些廢品,而且他老人家也不太記這些東西的。我們去弄一張出來就好。”

此時的蘇華是鐵了心,即使八匹天馬也難以將他的心往回拉。

“哥,相信我。”他最後用堅定的眼神望著蘇聞。

蘇聞也是一時熱血沸騰,覺得這個機會很好,也有想試一試的心態,但終覺不是很好,卻也沒有進一步勸阻,隻是沉吟。

寒茹清倒十分希望蘇聞拒絕此舉,那便可保萬事無虞,她見蘇聞又不說話,不置可否,一對鳳目便有些冷芒射出,但又不

敢過分,隻是無法。

半晌,蘇華見哥哥也沒意見,但將自己的計劃道了出來,“茹清姊,你佯裝去‘藏器室’找我師父,把守衛那裏的人的注意力吸引住,然後哥哥便再去對另一個守衛說前麵發現可疑人員,請他去搜一搜,這樣,兩個守衛被纏住後,我便用隱身符隱身溜進去,應該不出半盞茶便可將神雷符盜出來。到時我出了之後,現身,再從前門走進去,也裝作找師父,與你們會合,那便證明我成功了。”

蘇聞從來沒與這裏的內門弟子打過交道,也不知會不會被發現端倪,有些緊張道:“弟,如果他一眼看出我是外門弟子,那豈不是更遭?”

他此時也已默許這個計劃了,隻是提出一點小疑問而已。

“不用怕。”蘇華很有信心道:“我給你穿的這件道袍不是一般的道袍,它是經過開光的,有極少的法光,可以罩住你,使一般的內門弟子瞧不出個所以然。”

一旁的寒茹清一臉的凝重,想勸又知不行,想不去又不忍撇下蘇華一人前去,如果拒絕了,那以後可能就會產生間隙,再也不能兩小無猜了。她暗忖道:“這個計劃極為危險,如果被看穿了,莫說他,連我也一樣要被罰。唉,算了,反正認識了他這麽個人,算我倒楣就是了。如果被逐出師門,那也沒什麽。”

有此一想,便也無異議,決定一起行動。

當晚,星光明耀,約是掌燈時分。

那座藏器室是無妄子煉器所在,他老人家一般喜歡將煉好的器具就放在那裏,用時再去取,故而是成品與半成品都在裏麵。

藏器室門前有內門弟子輪值守衛,一般是兩個。

蘇華將計劃再對二人說了一遍,然後在藏器室大門外百丈處分開,先是寒茹清上前去吸引一個守衛的注意力。

寒茹清何等美女,在聚仙門可是數一數二的美女,隻有一人能與她媲美,她說三,那沒人敢同時說一和二。當她輕移蓮步走過去時,渾身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華,使人老遠便能看見。

這藏器室不是開放之地,閑人不得近。

兩名守衛見一道人影嫋嫋而來,先前還想喝叱,等定睛瞧清楚來人之後,都是兩眼發光,早已忘記了所有的規矩。

“怎麽會是她呢?”

“平時想看她一麵都難!不意今晚在這裏能見到她!”

“不知她來這裏幹什麽?”

“不會是來找我倆吧?”

“嘿嘿,那說不定!”

兩個家夥交頭接耳,正在笑嘻嘻地談論著美人前來的目的。他們根本不會想到這裏有一個陰謀。

寒茹清飄到那兩個守衛的麵前,一把銀鈴般的嗓音溢了出來:“兩位好,請問這裏是藏器室嗎?”

那聲音,聽了就教人酸軟到底,真是連毛發都要變得軟綿綿的,如此好聽的聲音,又加上那麽絕豔的姿色,任憑是佛祖臨陣,都得心內**起一抹七情六欲。

何況這兩個守衛的內門弟子功行不深,隻是堪堪能辟穀而已,心中自然還有欲念,見了絕世美人這麽客氣向自己詢問,早已是傻兮兮地笑著,不停點頭,也不知點頭有什麽作用。

“對!這裏就是藏器室!”

“是的!我敢保證你找對了地方!”

二人都爭先恐後地向美人回答,生怕沒說得不到美人的青睞。

“我還以為找錯了地方呢,你們烈陽峰可真大,比我們那刹雲峰還要闊,差點沒找到這裏。多謝兩位。”向來冷豔示人的寒茹清也有這麽的好脾氣,居然還輕輕福了一福。

弄得那兩個守衛內門弟子的六魂七魄都被勾去了。

“你們的師父在這裏嗎?我奉掌門之命前來找他老人家。”她也是豁出去了,幸好知道無妄子不在這裏,不然,真的走出個無妄子來,那她也不知如何回答了。

“師父不在這裏,他出外了,還未歸。不知寒師姐有何要事,可對我們說,等師父回來了,我們再稟告他老人家。”

“這個啊,也行。你們就這麽站一夜,不用坐的?”寒茹清見對方已上鉤,便岔開話題說東說西。

就在此時,戴一頂鬥笠的蘇聞也從前門進來了。他還是有些惴惴不安,怕被看出是外門弟子,那便連累了弟弟。處處小心,每走一步都怕遇上陷阱。

他按著事先說好的計劃,一進了藏器室的大門前,便裝作一副驚慌的樣子,急奔過去,一迭聲道:“不好了!我剛才見到有一可疑黑影正在那裏窺探,不知是何意,好像有些不懷善意。”

那兩個守衛內門弟子正在與美人聊天,見闖進一個穿玄色道袍的人,就要發火,但聽到說有可疑人員出現,他們微微一怔,此時二人都不想去,但又不能不去,萬一真是有歹人到來,後果很嚴重。

“你去看看。”

“為什麽是我,你去就行嗎?”

“那我倆人去看看。有寒師姐在這裏,諒也沒人敢隨便來。”

沒有談攏,二人隻得一起隨著蘇聞走出去尋找那個不存在的可疑人員。他們又急又氣,隻想把那個搗亂的家夥找出來,狠狠揍一頓,打擾了自己與美人的相處,那是莫大的罪過。

當兩個守衛弟子都離開之後,已用隱身符隱了身的蘇華便進入了藏器室裏。寒茹清不敢進去,怕萬一那兩個守衛弟子回來,見到自己不在,那便麻煩了。

蘇華也沒進入過這間藏器室,剛踏入時,舉目一看,發現裏麵居然宛然一個小天地,點點星光在飛舞,腳下好像透明一樣,也有星光在飄移。

“原來這般的神秘!”

他也顧不得許多,到那高大的木架之上尋找神雷符。他隻聽過神雷符,但卻沒有見過,此時方想起這個問題,頗為鬱悶。偌大的藏器室,不下數十畝之大,而木架一個接一個,上麵都堆滿了煉器材料與各種成品、半成品還有廢品,多如牛毛,難以短時間看完。

“那個才是放神雷符的木架呢?”

他舉目四顧,卻是一片茫然,既心急又無奈。

為了哥哥,他也算是豁出去了。誰想進來卻又是這般,不知哪個是神雷符的模樣。有許多木架子上都有一些符,但不知是不是神雷符。

此時,虛空裏忽然有一縷清光在他麵前飄忽了一下,然後似乎要帶著他到某個地方去一樣。

“咦,難道是我感動了神祗,顯靈了,要帶我去找那神雷符?”

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顧不得許多,便跟著那縷清光走去,不計較其它,反正這樣聊勝於自己好像無頭蒼蠅一般亂尋。

那縷清光仿佛一條靈蛇,在虛空裏前進,遇到阻礙便自然繞過去,一路帶下去,直來到一個木架前,便停下來了,隨即也消失了。

蘇華抬頭看了看這個特別高大物木架,約有十數丈高,上麵也是放滿了各種東西,有材料,有成品,有半成品,有廢品,他駕著劍光飛上去,一一挑看,終於看到一遝符,約有十數張,閃閃發光。

隨手拿起一張,入手便感覺有絲絲的電芒閃出,震得手指也發麻。

“或許這就是神雷符了!罷了,反正不知哪些是,就拿這種吧,隻取一張。並不多拿。”想畢,落下地,然後跪著朝那木架拜了拜,相當向無妄子告罪,輕聲道:“師父,弟子拿了一張神雷符,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給哥哥。如果師父要懲罰,就懲罰弟子好了,與哥哥無關。”

在他虔誠懺悔之時,一道約隱約現的人影正懸浮在他左後上方之處,那人影便是無妄子的一縷陰魂。這裏並不是無人,而是時時刻刻都有人在這裏看守,那就是無妄子的這縷陰魂。這縷陰魂從蘇華進入藏器室那一刻起,便在全意注視他了。隻是蘇華無法覺察而已,還以為師父外出,自己憑借著隱身符進來可以為所欲為,殊不知早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隻是無妄子念及他一片孝悌,才沒有動懲罰之意。見蘇華找不到神雷符那般著急,欲哭一般,便生了憐憫之心,非但不責怪,反而祭出一縷清光,將他引導到自己煉製的神雷符那裏,算是作成一番美意。

拜畢,蘇華疾忙出了藏器室,急匆匆離去。

而那兩個守衛弟子也未曾找到可疑人員,嘟嚷了幾句,返回與寒茹清閑聊。

而蘇華出了之後,褪去隱身符,從外麵走進來,問道:“我師父在這裏嗎?”

他是無妄子的得意門徒,別人都要給幾分薄麵,兩個守衛弟子齊聲道:“不在這裏,外出了。你怎麽不知呢?”

“一時未留意。”

也不跟寒茹清打招呼,便又轉頭走出去。

寒茹清記起暗號,知他已得手,便也告辭,她這番的空降害得那兩個守衛弟子高興了許久。

蘇聞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待見到弟弟回來,才放下一顆心來。

“哥,我們先下山再說。”

在山巔處不敢輕談此事,蘇華祭出劍光,又背著大哥,然後倏忽便飛了下去,轉眼便到了蘇聞的住所。

寒茹清也跟了來。

“得手了麽?”她見蘇華臉色有些不豫,暗自疑惑。

“得手了。”蘇華點頭道:“不過,我也不敢肯定這就是神雷符,隻是聽說過這寶物,卻沒有親眼目睹過,到了藏器室一看,才知裏麵有許多種符,也不知哪種才是神雷符,後來見到一縷清光出現,並引導我前行,到了這種符所放的那個木架便停住了。我猜想反正自己不認識,便隨緣罷了,於是就拿了這種符。”

“無所謂,是與不是都一樣。你一番苦心,我能感受到。”

兩兄弟的深厚感情,自不用說,而且二人差不多心靈相通,隻要對方想什麽,另一方也基本猜得出來。

倒是寒茹清聽聞無緣無故有一縷清光,那到底是什麽呢?她疑惑不解,思索半晌,臉有懼色,微張櫻桃小嘴道:“莫非裏麵有人在?”

“不會吧?”蘇華也有些不安,之前雖很鎮定,但事後想起來未免驚險,又聽寒茹清那般說,覺得也有理。

蘇聞倒不是膽小,隻因這事由自己而起,想到要是連累了弟弟與寒茹清,那也頗過意不去,要是自己去認罪,或許還不會禍及他人。

“不如讓我去自首,那便隻是我一人之事。”他終究有些純樸,願意一人承擔此責。

“不,要去咱倆一起去。”蘇華堅決不讓哥哥獨自攬罪。

見兩兄弟如此情景,寒茹清心中雖怪蘇聞,但也無可奈何,又見蘇華也說糊塗話,便冷笑道:“你們這說什麽話呢,隻是猜測裏麵有人而已,又不一定真有。何必怕成這樣,做都做了,還是安下心來,如何真的出了事,那再想辦法也未遲。”

她的意思是,若果被發現了,那最好是蘇聞去頂罪,但又知蘇華不會同意,也不敢隨口將這種想法說出來,以免惹蘇華不高興。

兩兄弟聽寒茹清這般說,覺得也有理,便暫時擱下此事,到了那一天再說。

“哥,這神雷符用法頗特別,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將它用完的,而是要將之貼在身上,催動真氣引導裏麵的符力,使符力進入體內,淬煉你的機體。待得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便算完成。不過,有好也有壞,如果你承受不了那股力量,反而可能要遭受它的破壞,損壞你的經脈。你自己覺得能行嗎?”

蘇華將神雷符的利弊都道清楚。

好不容易弄了一張來,這不是一張神雷符那麽簡單,還包含了弟弟的所有關懷,蘇聞當下毫不猶豫道:“頂得住,無須擔心。”

“那我便先回去了。這段時間你修煉,我不會打擾你,如果你能直接突破到神力境,那你也就能成為內門弟子,要是拜在我師父名下,那便經常可見麵了。如果你沒有突破到神力境,那就要在會比中進前三甲才能成為內門弟子。我會去支持你的。”

一腔熱衷,蘇華隻希望哥哥能早日成為內門弟子。

“我盡力。”

蘇聞心裏暖洋洋的,要是能與弟弟都做內門弟子,那再好不過。

兩兄弟告辭分別,蘇華與寒茹清又禦劍光衝天而去,開始還是一條光線,得到後來,隻剩下一個亮點,最後便完全沒了蹤影。

“禦劍之術果然奇妙無比,我雖沒那能力,但弟弟修煉有成,也是一番好事,要不是他帶我上烈陽峰開開眼界,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上去瞧瞧呢。千萬不能讓弟弟失望,我這個作哥哥的雖沒有靈根,但也要自強,決不放棄,我就從武入道,爭取早日與弟弟並駕齊驅。”

他這一番心裏話,成為了他日後的動力。

其時,蕭自成每隔一段時間便到蘇聞的寓所來看一次,在蘇華離開不久,他又來了,見到蘇聞回來,喜道:“聞兄,以後也叫華師兄帶我上去遊一遭吧。”

“行。”

蘇聞不想令對方太難過,就應承了下來。

蕭自成見蘇聞拿著一張符,不知是何符,便問道:“聞兄,這是什麽符呢?怎麽有電絲在閃爍呢?”

“這是一張淬體的符,也不知何名。我弟弟給的。”蘇聞不想多道及此事,便隨便胡謅了

幾句。

“肯定是好東西。”蕭自成又道:“聞兄,自你到烈陽峰去後,十君子又欺負了我一頓,還望聞兄早日為小弟出一口氣。”

“如果他們敢在會比中露麵,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得了神雷符,正想用來修煉一番。

“多謝聞兄。”蕭自成很乖覺地放下兩粒辟穀丹,便離開了。

自從他佩服蘇聞之後,直到今天,堪堪半年,已送了不少丹藥過來。如今見蘇聞的弟弟也是這麽了不得的腳色,就更加死心塌地跟隨蘇聞了。

蘇聞捏起兩粒辟穀丹,丟進口裏,咽了下去,吃這東西可當人間煙火,並且非常耐餓,正好不用出去用膳,隻在房中修煉便行。

離外門弟子晉升內門弟子的考驗時間越來越少了,他知道自己要是抓不住這次機會,那就要等下一年。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自己修煉血魔雷訣提高了不少戰力,使修為也升了不少,但畢竟是魔功,不可隨便示人,一旦用之,便要將對方殺死,不然會給自己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因此覺得還是要把修為提上去,然後也去“進修閣”學習一些正道功法,以掩人耳目所用。

“我這血魔雷訣雖然差不多修煉到了第二重,威力也不小,隻是不可常用,還得兼修一些其他功法來應敵才行。”

自從修煉成了虎魔煉骨拳之後,他很少再去看儲物戒裏的東西,其實那裏還有幾本小冊子,隻是一心修煉血魔雷訣,也未有閑暇顧及。

此時,想起要是用神雷符淬體還突破不到神力境的話,那便要在會比之中爭前三甲,在那種大場場合,除了有外門弟子之後,還有長老們,決不能使用血魔雷訣,不然,被聚仙門看到了自己的魔功,莫說成為內門弟子,就是連外門弟子都沒了,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未知數呢。

那種《白骨蝕魂箭》也不是光明貨,總是不能在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麵前使用,除非決意與他們對峙,那便無所謂,但還要想在這裏呆一些日子,就隻能依人家的性子而走了。

他意識透進儲物戒裏,將一本小冊子撿起來,見斑駁的封麵上有三個鐵劃銀鉤的遒勁的金色大字“黑煙障”,這是一門妖術,專門用來迷惑敵人眼睛的,使其陷於黑煙障中無法視線開闊。

“我一個武者修士,在這階段還沒法修煉這東西,除非由神力境突破到了凝脈境,那便有能力學習。靈修與武修之不同處,隻是在前麵略有不同,到了凝脈境之後,武者修士已入道,也可習學一些小術,但不及靈修的那麽專業而已。”

將那本《黑煙障》暫且丟開,又撿起一本,發現名叫“五行霹靂爪”,乃金雕所創,於它的那對金爪頗為適用,也是一門真正的武者修士所能修煉的功法。

“這本適合我修煉,以後就把這門功法也學到手,那在會比中就有用處了!”

將《五行霹靂爪》看了數十遍,才略略看懂。自從進入聚仙門成為外門弟子之後,他偶爾也有學習一下文字,雖不多,但還夠日常所用。

而金雕所寫的《五行霹靂爪》說得不甚分明,有不少地方含糊其詞,使人難定左右,幸好是蘇聞這種有天賦的人,看了之後,不懂又看一遍,如此幾十遍下來,便基本懂了,至少那個口訣明了八分。

這五行霹靂爪屬金,一共四四十六重,倘若修煉到了十六重,那便十指如閃電,將真氣從指端射出去,形成電光,足可斷金削鐵,端的利害。

“好東西!哈哈哈……”

他很喜歡這套功法,將之揣入懷裏,待把神雷符淬體之後,看效果如果,要是由肉身境突破到了神力境,那學不學都無所謂。

“弟弟已說,這神雷符要貼在身上,用真氣將它裏麵的符力引到身上,一直要堅持七七四十九天。據我想來,必然是修煉過程頗為苦痛,但已選擇了這條路,那便沒什麽好反悔的。他們是人,我也是人,何必示弱。他們能成為內門弟子,我為何不能呢?”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巴掌大的神雷符貼在自己胸膛上。

說來也奇怪,當神雷符剛粘到皮膚上時,便如同磁石遇到了鐵塊,居然突破附了上去,使蘇聞暗吃一驚。

開始沒什麽異常情況,不過數息,便隱隱覺得這神雷符便是一道雷電,它的威力之大,絕可將一個普通修士的身軀轟成齏粉。

“有一些麻痹!莫非它就是由雷電煉製成的?那威力肯定大得很,也怪不得要七七四十九天呢。這等說來,我還可以用它來淨化一下我的陰魂,不然,罪業越來越重,引來天災地劫,恐怕我沒法躲過去。”

他有此心,幸好後來淬體之後,那張神雷符的符力完全沒了,如果真的還留下些許,用它來淨化陰魂,而他又不是靈修,陰魂很脆弱,一旦被神雷符的符力傷及陰魂,輕則要三五年才能痊愈,重則當場殞命。也是他命不該絕,才沒有試驗。

等到將神雷符貼在了身上,他又有了新的問題。

“如今已貼上了,怎麽用真氣去引導出符裏的力量呢?”

他嚐試了幾次,先將真氣由丹田導出,沿著四經脈住到氣海,再由氣海渡到神雷符上,好像有一點效果,但並不明顯。

“看來這個方法不對。”

知道弟弟也沒用過,這不能怪他,是以隻得再嚐試其它方法,直到第九次,他才找到了門徑。

原來要導引出這神雷符的符力到體內,要先劃破一道小傷口,以此來與它作為連接口,這樣,再輸出真氣將神雷符包裹起來,隻要用真氣不停摩擦它,便可使它的符力滲透進體內。

當神雷符的符力開始湧出時,隻見一條手指粗的金色電芒直接透進了蘇聞的身體裏,那道電芒一進入他體內,便即時分成了無數小如麥芒的光芒,在四肢百骸之中遊走,將體內的雜質除去。

但他修煉了血魔雷訣,體內自有一種陰氣,這其實也是一種雜質,這些雜質遇到那些小電絲,即時便化成了輕煙,從毛孔之中溢了出去。

“有些疼!”

剛開始時,小電絲每每將經脈壁上的雜質除去那一瞬間,先是如針挑刺,痛得很,但過後,即時又感覺非常舒服。這樣循環下去,痛苦到舒服,又由舒服到痛苦,無不知多少個循環,反正這是第一天。

“淬體也不是每人都可以做的!身體素質弱一些的,恐怕非得給這東西折磨而死!”

幸好他修煉了虎魔煉骨拳,早已把筋、肉、韌帶、骨骼都煉得頗為上乘,而體魄也比剛來聚仙門時要強壯了許多,這樣,才堪堪敵得住神雷符淬體時所帶來的巨痛。要是半年前他用這方法來修煉,恐怕早已暈死過去。一天也難以堅持。

第一天過去之後,他發現體內雜質又除去了不少,而體外則有一層黑色腥臭的**,那也是一種雜質。

當第一道滲進蘇聞體內的電光完全消失之後,神雷符又釋放出第二道電光透進他的體內。

就這樣,一直要到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算成功。

而第一天沒有提升修為,隻增加了一些真氣,第二第三天也一樣,直到第二十七天,終於有了質的突破,這淬體有了效果。

“我發現自己的肉身好像達到了另一個層次!”

此時,他的肌膚透著美玉一般的光澤,有些透明,能見到血管與經脈,而骨骼也漸漸地轉成金色。筋更強韌,肉更堅實,骨更堅硬。渾身可軟可硬,軟時如繩,硬時勝鋼。

此時,他的修為已突破到五重上階肉身境了。他隨手將真氣釋放出,都可幻化成任何形狀的武器,這是真氣化兵的能力。倘若有功法輔助,譬如《五行霹靂爪》這種功法,那就把真氣的威力最大化,又使五行霹靂爪的威力最大化,實是一箭雙雕。

到了第三十五天,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蕭自成那廝本意是帶幾粒丹藥來進獻給蘇聞,又不知蘇聞在裏麵搞什麽把戲,總是叫都不出來,還以為蘇聞走火入魔,將門踹開,才發現他沒事,原來是在修煉。

這神雷符一旦用開了,便要一直修煉到四十九天,中間基本不能斷,否則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危險。

幸好蕭自成不算壞人,不然,在此時攻擊蘇聞,那可麻煩了。

待到了四十九天,蘇聞突然一聲長嘯,渾身散發著金光,氣質超凡,如神聖降世。

“我突破到神力境了?”

他渾身的真氣在盤旋,如同身外罩著一層旋風一般,吹得周圍的東西直往上升。他輕輕一縱,發現自己原來可以禦氣升空,短時間停留在虛空之中。

蓬一聲,他已衝破屋頂,高高升到了半空之中,離地麵有百十丈,迎麵感覺陣陣涼風,心頭頗為愜意。

“哦,這隻是肉身圓滿境界!還不是神力境。我聽他們說過,倘若踏入了神力境,那必然會在丹田處生出一枚金色的神丸,擁有神丸之後,武者修士的戰力會持久許多。”

心頭猛地如此醒起,雖處於興奮之中,還是微有失望,一張神雷符已用完,居然天公不作美,隻堪堪提升到了肉身圓滿境界,也就是九重上階肉身境,還差一毫便要突破到神力境。雖是猶如隔一層窗紙,卻已無力再突破。

“很快就要舉行外門弟子進階內門弟子的會比。看來,我隻能參加會比。”

第一條路徑行不通,隻能寄望於第二條路徑。以他的修為來看,想要進入前三甲亦不是難事。

“估計拿不到第一,也能拿個第三!”

快一年了,他已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修為實力從原來的一重下階肉身境都沒有,到如今的肉身圓滿境界,也算小有所成。比一般的外門弟子要強許多。

肉身圓滿境,使武者修士肉身達到後天的極致,但與神力境的武者修士比起來,還是有天淵之別。前者能把自身的真氣發揮到最大限度,換言之,可以將自身的戰力最大限度使用出來,至多也就如此而已。但神力境的武者修士卻不同,他們可以借助天地的一部分力量來戰鬥,力量肯定要大許多。

就像一個人去砍樹,能耐總沒有人家幾十個人一起砍樹的量大吧?

差不多兩個月,他都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一直修煉到神雷符被消化完畢。而今出現在眾人麵前,倒有一種一塵不染的感覺。不單氣質,連皮膚肌肉都已達到了幾乎完美的境界,不論怎麽看,都給人大氣,高貴的味道。

當蕭自成看到蘇聞之後,讚不絕口:“聞兄!你修為又大進了!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小弟!”

以往,他雖巴結蘇聞,但都是私下小聲地喚蘇聞為聞兄,一般不敢高聲宣揚,因他也是一個小小的人物,至少也是青嵐會的頭頭,多少要些麵子。可如今,他是徹底在公眾場合也呼蘇聞為聞兄,還表現出十分尊敬的神色。

一般的外門弟子見蘇聞修為大進,也都疑惑不已,有些人說是托了弟弟的福,才有今天,有些人說這是弟弟求了無妄子,可能得到某種功法,修煉成了,才有這種修為實力,有些人甚至還說蘇聞的修為是假的,跟死人的回光返照是同一回事,他們的依據也是頗為有力的,那就是說蘇聞這種丹田不全之人不可能會突破到肉身圓滿境。

但不論別人如何說,他都是真真正正地達到了九重上階肉身境的修為。

而在外門弟子之中,對蘇聞最為顧忌的就是十君子了。他們這個小圈子,十人之中,如果沒有其他人能與他們競爭,那也隻有三人成為內門弟子,其他七人也是要到下一年。但如今蘇聞的修為上來了,他們可能又要失去一個進階內門弟子的名額,也不知會是誰遇到蘇聞,故此也是惴惴不安。

當日,他們完全不將蘇聞這種“廢物”看在眼內,可如今,他們也得正視這個“廢物”。此“廢物”非彼“廢物”。要是他們連“廢物”也勝不了,那就讓人笑歪嘴巴了。

蘇聞也知十君子之中有人達到肉身圓滿境的,若是在會比中碰到其,那便要有一番惡戰,自己又不能使用血魔雷訣,又不可隨便用白骨蝕魂箭,隻有虎魔煉骨拳能湊合著用,這就使得戰術頗為單調,取勝之機沒多大把握。

“趁還有些時間,把《五行霹靂爪》修煉一番,要是修煉得幾重,那便多幾分勝算。”

那五行霹靂爪純粹是一種高乘的武技,並沒有邪正之分,也不會惹來聚仙門高層的不悅,至多隻是會懷疑一下是從何處得來而已。那也沒什麽,將其圓場並不難。

每天早晨到晚上,蘇聞都會找一處僻靜的去處修煉寺行霹靂爪。他還不想讓太多人見識,不然,可能被十君子聽去,早早破了,那到了會比之際,則難以出奇製勝了。

他以往沒修煉過這種爪功,忽爾改拳為爪,起先有些不適,待到後來,也漸漸習慣了,而且由拳化爪也頗為自然。

“修煉成第一重,那十指也相當於把石爪!”

他十指彎勾,不停抓在樹身之上,剛開始幾天,手指有些痛,雖有真氣護持,但還是沒甚威力,雖可將樹皮抓下來,但入樹身不深。如果他心爪為拳,一拳就可打斷半合抱的大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