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一個月過去,修煉進度雖不快,但他也修煉到第四重了,十指如鋼,出爪時也微有電絲閃現,可謂初具成就,已有幾分模樣了。

“喝!”

“破!破!破!”

哢嚓哢嚓哢嚓……

隨著他的利爪出擊,身影如風,在樹林之中飄忽,出手處,隻見一顆顆腰身粗的大樹轟然攔腰折斷。

不知不覺間,竟然已到了會比的日子。

會比的場地設在外門弟子平時操練的演武場上。

這天,是所有外門弟子最為隆重,最為關注的一天。如果有實力,他們便可藉此機會魚躍龍門,一舉成名,並且晉升為內門弟子,日後的前程也就似錦,人生一片光輝燦爛,成仙得大道的機會也大大的提高。

蘇聞等這一天也等了許久。

蘇華與寒茹清也來助陣。

“哥,加油!”蘇華得知哥哥還差一點就突破到神力境,也頗為可惜,但有肉身境圓滿境的修為,進入前三甲的機會頗大。

“我的對手主要是十君子那些人。他們之中的幾人也達到肉身境圓滿境了。”

想到自己已修煉成了《五行霹靂爪》的第四重,戰力有所提升,蘇聞心中也並不緊張。

而十君子見了蘇聞參賽,都暗暗叫苦,不知誰會碰上這塊硬骨頭,絕對不會好受,說不定敗下陣來也未可知。

“那小子也參加了,怎麽辦?”十君子中的老二劉君華瞥了一眼蘇聞,道。

“怕什麽,叫他死在演武場上!”老三若雲清陰鷙地回了一句,其實他心裏正在暗暗祈禱不要遇上蘇聞。

“可我的修為隻有六重肉身境的修為,恐怕比他要差。”老八屠連方有些擔心道。

“他的修為也達到了上階肉身境,估計比我們肉身圓滿境要差一些,大家鎮定,到時狠狠教訓他一頓便是了。”

十君子的老大羅大宥陰惻地笑了笑,搖著紙扇,道。

這十君子,十人之中至多隻有三人能在這次會比之中成為內門弟子,其他七人隻是陪襯而已,他們已商量好,其他七人專為另外三人掃除障礙,讓老大老二老三成為內門弟子,以後也有個靠山。

與蘇華一起來的寒茹清倒不希望蘇聞能晉升為內門弟子,以她的女性的第六感感覺到的,總覺得蘇聞與蘇華離得太近便會生事一樣,竊神雷符便是其中一例。她倒是暗禱要是十君子某人能將蘇聞踢出會比,那是再好不過了。

十君子中的老三若雲清的表哥司徒昆也來了。這廝一臉的傲然,但見了寒茹清清卻是笑容可掬的。

“寒師妹,怎地你也來了?”他非常討好道。

“來看看這些外門弟子的比賽。”寒茹清淡淡道。

“我表弟也參加,他有很大的機會進前三甲。”司徒昆瞥見一旁的蘇華,心中妒忌,已知寒茹清來此的目的,“寒師妹是來看他哥哥的比賽?”

“是。”

從頭到尾,寒茹清對司徒昆都沒表現出熱情。

這使得司徒昆頗為鬱悶,也更加嫉妒,暗想道:“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跟蘇華比較熟了,難道她看上了蘇華?他還比不上我!有什麽了不起的,無妄子那老貨收這個徒弟有什麽用?”他對無妄子有些間隙,見了蘇華也不理睬。

“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位被額外恩賜留下來做外門弟子的蘇聞吧。他也參加這種賽事,那不是丟人麽,一個丹田不全的人敢來這裏亂搞,除了吃虧絕不會有任何好處。”

司徒昆將那股妒火直接轉接到了蘇聞的頭上。

蘇聞就站在旁邊,冷冷地瞥了一眼司徒昆,道:“丹田不全的人誰說一定不能進前三甲?”

聞言,司徒昆哈哈大笑道:“你真有趣,蜻蜓撼石,有什麽懸疑?不過,你的嘴還是挺不服輸的。既然這樣,我賭你不能進前三甲,以二枚碧魂丹作賭注,你敢賭麽?”

見對方氣焰那麽囂張,蘇聞當即朗聲道:“有什麽不敢的,賭就賭!”

不過,他沒有能與碧魂丹相媲美的賭注。除非他拿出血魔雷訣,但那是不能隨便示人的。

碧魂丹是一種中品丹藥,吃了可使修士修為直接提升少許。價值不菲,即使一般的內門弟子也並不能常得到,要靠功勞點去換取。

這司徒昆就是想借蘇聞出醜來降低蘇華的形象,聽蘇聞竟敢接這場賭賽,得意笑道:“好得很!那你拿什麽作賭注?”

“這……”

全副身家就是一個儲物戒,還有些金銀,幾本功法,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值錢的了。

蘇華也是來聚仙門不久,並沒有什麽法寶,隻有一口名喚青芒的靈劍,當下取出來,道:“我以這口靈劍為哥哥作賭注!”

這口青芒靈劍乃無妄子煉魔之際所得,削鐵如泥,自有靈性,用靈石溫養了上百年才得以成材,雖還沒成為神劍或仙劍,但一直都是無妄子的至愛,隻要再好好地用靈氣去培植這靈劍,遲早也會成為神劍,最後成為仙劍。

這麽多年來,無妄子都沒有將青芒靈劍賜給弟子,直到收了蘇華這個靈根頗厚的得意弟子之後,才將它給了蘇華。

蘇華也知道這口靈劍於自己的重要性,也知道這口靈劍於師父的重要性,一旦輸掉賭賽,那便要失去它,回去必要受師父的責罵,但他年輕氣盛,不加多考慮,心血一熱,便作出了這番舉動。

這也正合司徒昆的意思,要是把青芒靈劍弄到手,那便是大大地醜辱了一番蘇華,便連連點頭道:“好!那一言為定。寒師妹就作個證。”

到了這個份上,寒茹清也替蘇華著急,要是失了這口靈劍,那便怎麽辦好。此刻,她更堅信自己的第六感頗為靈驗,果然蘇聞是個累人的家夥。她希望蘇聞失敗,但又不希望蘇華失去青芒靈劍,因此十分矛盾,秀眉也蹙成了一團。

蘇聞雖不知青芒靈劍的重要,但明白這會比隻有血拚到底,絕對不能後退,輸了一口靈劍小事,連那口誌氣也輸掉便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弟弟若是沒有了靈劍,那就不能再飛行了。他還沒有修煉成騰雲駕霧之術。這司徒昆太可惡了!不論怎麽樣,我也不能輸這口氣!走著瞧!”

賭約已定下,那便隻有全力以赴。

此時,演武場上已是人山人海,不參加會比的就來看熱鬧,參加會比的則是已到場,先察看一下場地,以免上場之後產生緊張。

忽然,四道劍光自天邊疾飛而來,霎時便已到了山腳下的演武場,來的正是聚仙門的四位長老。

蘇聞一直很感激青雲子,要不是承他看得起,恐怕也難以進入聚仙門,如今是不是在鄉下放牛都未可知。

當他見了青雲子之後,倒想上前去躬身行禮,但長老飛到月台上的豪華寶座上,一般弟子很難接近,他便放棄了。

四位長老之中,他比較討厭莫言子,皆因當初莫言子反對他入門最為激烈。

這種外門弟子的會比,掌門一般不到場,隻由長老主持便行。

“你們聽好了,今天是會比之日,由我青雲子與另三位長老同時主持。”

“會比前三甲就直接晉升為內門弟子,成為內門弟子的好處就不多說了,或許會改變你們的一生也未可知。各自努力,不可輕易放過這種好機會!”

“好了,現在會比正式開始!”

青雲子中氣巨足,隻這麽輕輕道言,便使方圓數十裏都能聽得非常清楚。

首先是抽簽。蘇聞被抽到第十號擂台,與他配對的正是十君子之中的老八屠連方。這廝有一張烏鴉嘴,一說蘇聞便真的遇上了。

蘇聞輕輕幾縱,便從百丈的人潮裏躍上了擂台上麵。

當四位長老見到是那個聚仙門裏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廢物”蘇聞時,不禁都吃了一驚。他們以為蘇聞在外門弟子之中默默無聞,不意居然來參加會比了。

“我沒有眼花吧?這個不是青雲子的得意門生麽?”莫言子揶揄道。

蘇聞能進聚仙門,與無妄子的說情有很大關係,但與青雲子的默默支持亦有很重的份量,要是四個長老同時反對,那麽即使是掌門決定留下蘇聞也無效。長老的權力頗大。

後來,另外三位長老便經常拿這件事來開涮青雲子,並無惡意,純粹是開開玩笑而已。

“他也來參賽?這可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無為子捋著長長的銀須滿臉不解之色,“一個丹田不全的人敢上這裏打擂台,那小命都難保。從以往各屆的會比來看,一般敢參加這種賽事的都要有上階肉身境的外門弟子。”

長青子點頭道:“估計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可以碰碰運氣。看來他的心性也不正,以他的情況,隻要呆在聚仙門本本分分做一個外門弟子便是他天大的福份,還奢望成為內門弟子,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長青子是個老學究式的仙家,最不喜那些浮躁的弟子。

青雲子也暗暗驚奇,忖道:“這孩子心性應該沒那麽虛偽才對,以我當時對他的了解,他是個很純樸的少年,難道是欲念使他心中生魔,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厚道的少年了?”

不過,當他用一雙神目注視蘇聞時,又暗暗吃一驚,因為他見到蘇聞的肌膚分明就是達到了上階肉身境的武者修士的特征,半透明,呈玉光,渾如一塵不染之人。

“咦?”青雲子想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一個丹田有缺之人怎麽可以修煉到上階肉身境?”

四個長老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十號擂台上,蘇聞正在盯著屠連方冷冷地看。

單是那種氣勢,便教屠連方不敢逼視。他雖不知蘇聞真正的修為達到什麽程度,但當日見蘇聞打張士雲時,修為確實不如自己,這才稍微地鎮定下來。

幾個擂台賽同時進行,但最多人觀看的還是十號擂台賽,因為這裏有一個“廢物”參賽,人人都想瞧一瞧這個“廢物”到底能走多遠,不是會創造奇跡。

“那個‘廢物’好像也有些能耐!”

“假的吧,他跟十君子的人較量,那還不是死得很慘!”

“對呀,看著吧,一場下來,他得躺一年都未能痊愈!”

“有道理!哈哈哈……”

這些沒能力參賽,但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的外門弟子還甚於婆娘聚在一起,嘰哩呱啦地說個不停,完全成為他們最喜愛的話題。

一聲鼓響,十強賽擂台賽正式開始。

蘇聞盯著眼前這個獵物,微一拱手,身影一掠,便衝了過去。這快若閃電的前進,使得場外的人都嘩地一聲驚呼起來。

“今日看我怎麽教訓你!”

雖沒有優勢,但屠連方卻是想從心理占些優勢,恐嚇一下蘇聞。

但更有實力的蘇聞並不為所動,冷笑道:“那來吧,我送上門,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蘇聞出手便是虎魔煉骨拳第三重殺招虎魔**世,一聲虎嘯,真氣狂湧而出,化成一隻栩栩如生的猛虎,朝屠連方衝了過去。

“怎麽可能!他的真氣又增加了!”屠連方當日見蘇聞有虎魔煉骨拳對付張士雲時,並沒這等雄渾的真氣,如今判若二人。

“神猿八連殺!”

屠連方不敢怠慢,也將看家本領使了出來。

忽爾,見到他的真氣也暴湧而出,凝成一隻巨大的猩猩,捶著胸膛,嗷叫幾聲,狂衝而出。

一虎一猩相撞,砰然巨響,將擂台地麵轟出一個大坑。

此時,那些賽前取笑蘇聞的人都閉嘴了,全都靜了下來,連在看其它擂台賽的人也被這邊吸引過來,霎時間,十場擂台賽,有九場基本是空****的,沒有什麽觀眾,隻有十號擂台四周人頭湧湧,潮水一般,黑壓壓一片。

下了賭注的司徒昆也微微皺眉,似乎有些擔心兩粒碧魂丹會輸掉,暗想道:“一個‘廢物’也有這等真氣?那怎麽可能?難道以往師尊所說的丹田不全者不能有所作為這個觀點是錯的?但以我這麽多年來的修煉心得而言,比較肯定師尊的看法沒有錯誤,絕對是正確的,那麽,這個‘廢物’居然打破了常規的定律,莫非是個萬分的幸運兒?”

要是輸掉兩粒碧魂丹,他會心痛,但沒能醜辱一番蘇華,那才是更令他難以接受的,聚仙門裏數一數二的美人,居然對自己那麽冷淡,對蘇華那般關切,這怎能不令他心中忿忿不平。自己雖稱不上“高帥富”,但絕對可以稱得上“一般高一般帥一般富”,至少比如今的蘇華要勝一籌,卻沒有得到美人的青睞,實是大大的不解。

那個寒茹清又是另一番心態,見到蘇聞占些上風,心中稱不上歡喜,但那股淡淡的著急卻是悄悄地褪去了,可是,她又不想看到蘇聞進入十強,這樣,一會心靜,一會心急,使她朱唇不停地翕張,似是在祈禱,又似是在詛咒。

“他要是成為內門弟子,那以後可能有許多事情要麻煩蘇華呢!如果蘇華求到我,那我也要幫忙!”

月台上的四位長老也是微微驚訝。開賽前,那個揶揄青雲子的莫言子臉上顯出一絲的尷尬,暗暗道:“這怎

麽可能?我活了無數的歲月,從未見過這等奇異的事情,一個丹田不全的人可以在一年中修煉到肉身圓滿境?奇哉怪也!幸好剛才沒有將‘廢物’二字道出來,不然,那不顯出我的極無知?”

他捏了一把汗,瞥了一眼旁邊的青雲子。

其實青雲子還沒有空閑工夫去理睬莫言子,他也是一臉不解,想道:“難道當時我看錯了?那不可能,我又沒吃醉,又沒頭昏,一切都正常得很。我看到他的丹田絕對是有個缺口。唉呀,世事真難料,不意我的這次美意,居然是亂打亂著,幫了一位上佳弟子!”

自從他出言相助蘇聞進入聚仙門成為內門弟子之後,雖沒受到多大的非議,但偶爾也會有人拿這件“美事”來揶揄他,譬如那個莫言子便是經常道及此事的人之一。

其他二位長老同樣疑惑,但又得不到正確的答案。

而此時十號擂台上的蘇聞與屠連方已戰了數十回合,蘇聞的優勢明顯,拿下比賽已如囊中探物一般容易。

“看爪!”

蘇聞身形一變,隨即將拳化爪,施展出五行霹靂爪,爪爪帶電,迅如魅影,一條條電光在指間飛舞,劈啪作響,震耳欲聾。

一恍惚間,屠連方啊喲一聲,胸前已被抓了一下,五道血痕露了出來,血染衣襟。

“怎麽樣?你們十君子不是自稱很能打嗎?”

想起十君子那副嘴臉,處處裝出道貌岸然的樣子,實質也沒高尚到哪裏去,蘇聞便有些忿然。

但這個屠連方也並非真的是不堪一擊,他還有一招壓箱寶,但用時會自傷,是那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功法。

“今日,我就跟你來個玉石俱焚,休想戰勝我!”他也是怒發千丈,大吼一聲。

這一刻,蘇聞感覺到對方的氣血在上升,戰意變濃了,暗忖道:“這人原來還有其他利害的功法!不過,以我的實力也能鎮得住他!隨他使什麽手段,我也要拿下比賽!”

雖這麽想,但也不敢動用血魔雷訣與白骨蝕魂箭,隻得將真氣提上來,隨時作猛烈一擊。

“七傷拳!”

話音未畢,屠連方人影一分二,二分四,四分七,七條人影同時揮拳,但拳訣不相同,七種姿勢,但卻是十分連貫,就是七重拳法,七拳宛如燒紅的鐵頭,紅通通的,冒著熱氣,拳風之勁烈,使周遭空氣也震**起來。

場外的人見到屠連方使出此招,都讚不絕口。

“這是江湖盛傳的‘七傷拳’!居然在這裏看到了!”

“哇,這回蘇聞是有難了!”

“都說了嘛,廢物始終是廢物!”

十君子那一班人個個神色喜悅,好像已見到了己方朋友得勝一般,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用來譏笑蘇聞。

那個與蘇聞約賭的司徒昆也是滿臉笑容,腦海裏浮現出得到蘇華那口青芒靈劍的情景,還有蘇華那沮喪的神情,想著這一切,他都快慰地笑出了聲。

蘇華臉色有些凝重,一雙明眸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十號擂台。

而寒茹清則時不時張望蘇華,也是一副關切的神情,她不願意看到蘇華憂慮。

此時擂台上的蘇聞也已感受到一股強橫的武意正在彌漫而來,好像虛空裏充滿了漿糊一樣,使人動彈都有些阻滯,呼吸也略顯窒息。

“哈哈哈……”屠連方狂笑道:“你想進前十強?別作這種春秋大夢!現在就教你粉身碎骨!”

七個人影,七個拳訣,忽然合成一線,如同一道光芒射過來。

砰!

兩人相撞,屠連方倒飛出去,而蘇聞也後退了兩步,一雙金色的利爪在麵前的虛空裏形成了一層水波一樣的爪影。

就是這層金色爪影形成的水波將七傷拳擋住了,並且水波之中還伸出一隻巨大的金爪,擊在那道迎麵擊來的光芒上。

這一刻,屠連方已受了重傷,一口鮮血狂噴出來,再也站不起來,全身震顫,眼神之中滿是驚疑。他這七傷拳自傷,又加上受了蘇聞那一爪,更是傷上加傷。他很少用這招,除非是拚命,便想不到擺出同歸於盡的架勢,還是占不了便宜。

“他是廢物嗎?”他心中自問道:“怎麽這樣利害?我的七傷拳也算得上好功法了,像他這種肉身圓滿境的武者修士,肯定要被我的七傷拳震傷,即使不重傷也要輕傷,可是看他一副神情自若,輕鬆悠閑的樣子,根本一點受傷也沒有!我還是十君子中的人,這!這!這叫我情何以堪!”

蘇聞確實沒有受傷,這不單是虎魔煉骨拳與五行霹靂爪所致,更重要的是體內的血魔雷訣煉就的那股異樣的真氣助他一舉拿下比賽。

“想不到我的真氣也還可以!”他此時才知自己的實力其實比一般的肉身圓滿境還要強些許。

而擂台外的月台上,四位長老都是一臉的驚愕。他們都聽說過七傷拳,雖不是十分上乘的武技功法,但也算可以,在外門弟子之中,有類似那樣威力的武技功法還真不多見。要是被一個正常的外門弟子贏下比賽,那還合理,但偏偏就是一個“廢物”前入了前十強。

那個莫言子更是狐疑不解,暗忖道:“他使用的是一種爪功,倒像是五行霹靂爪,但這小子從哪裏得到的這種上乘武技功法呢?還有他的修為居然也到了肉身圓滿境,太不可思議了!聚仙門可真是怪事多多!”

青雲子則又是另一番思忖:“咯咯,想不到我弄拙成巧!誰知這麽一個廢物,居然也要輝煌的一刻!幸好他爭氣,也為我挽回了一點麵子!”

其他二位長老所想與莫言子相去不遠,都是在思索蘇聞的爪功與修為。

而十君子等人則是微微張開了嘴巴,良久合不攏,他們在開賽前便想到屠連方可能凶多吉少,但當屠連方使出七傷拳時,他們知道有好戲看,至少是雙方都難以占到便宜,本以為如此,可事實偏偏讓他們的猜想錯到了佬佬家。

人家蘇聞非但沒受傷,還占了便宜,將七傷拳都破了。

這些暗中與蘇聞作對的人之中,要數司徒昆最為鬱悶了,打這場賭賽,賭注雖不大,但卻是輸了麵子。他一向來不怎麽了解蘇聞,隻是很久之前聽說聚仙門有這麽一位“廢物”,不料“廢物”也有發威的時候。

“怎麽樣?司徒師兄輸了吧?”蘇華微笑著盯著司徒昆。

咽了一口唾沫,司徒昆想發作,又沒找到合適的理由,隻是拉長臉,臉色鐵青,眼神陰鷙,數次想暴粗口,又礙於美人在前,出了老大氣力,才堪堪忍住那股濁氣。

“拿去!”

他還佯裝很大方的樣子,將二粒碧魂丹丟過去,心中想道:“輸了這一場不要緊,還要幾場,我不怕贏不回來!”於是又提議道:“既然我們玩開了頭,不如繼續賭下去,要是蘇聞能進前五,我便再輸二粒碧魂丹,如果不能進,那你就把二粒碧魂丹還給我,敢不敢?”

蘇華向哥哥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比賽是蘇聞的事,得他點頭同意。

經過一場擂台賽,蘇聞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毫不示弱道:“行!就這麽說定了。我們很樂意與司徒師兄打賭。”

“哼!”

那廝根本沒將蘇聞放在眼內,好像說話都不屑,偏過頭去,對著寒茹清露出個笑容,微一拱手道:“師妹,那我先告辭了。明天再見。”

“不遠送。”寒茹清淡淡道。

司徒昆悻悻駕劍光而去,隻待明天將輸了的丹藥賺回來。

賭博這東西就是輸了想繼續賭,隻想撈回本,但大多時候是一次輸,二次再輸,三次又再輸,輸到最後,便無本再翻本,但那種想撈回本的心思依然沒有消減。

第一天的十強賽,已有結果,十君子之中有五人進入十強,分別是老大羅大宥、老二劉君華、老三若雲清、老四段理、老五蘇東燦。這五人修為不錯,但他們之中有人注定要倒在蘇聞腳下。

另外五人便是蘇聞、李飛、郭倫忠、顧原致與袁道央。

明天便是十進五的比賽,這十人都各懷心思,思考如何才能進級,在這種激烈的比賽中,稍有差池,都會丟失大好時機,若是到了這個時候不能進前五,也有些遺憾,畢竟一年隻有一次機會。遲一年進內門,那機遇便要差不少,成仙得道也要晚些,實力自然及不上人家。

即使是十君子入了十強賽的五人也在琢磨,要是抽簽時各自相遇,那怎麽辦,畢竟兄弟一場,假仁假義要做到底,實力雖有差距,但也並不是天壤之別,隻是毫厘之間,其實誰進入內門都合理,一旦進入了內門,那不出一個月,修為應該便可有所進步,比原來強不少。是以,就是老四與老五也頗想爭取名額。

十君子不但內部各自有些想法,更擔心的是在考慮會不會碰上蘇聞。他們在看望受傷的屠連方之時,也百般打探蘇聞的實力如何,眼看不為實,隻有兼顧聞聽才會得出較為合理的判斷。

可是,屠連方能說出什麽呢?至多隻是說“很強,不易對付”這類的話,原先他也跟著別人說“那鄉吧佬,我都能隨便打垮他”之類的話,到了這個時候,他再也沒有那種豪氣去輕視蘇聞了。

聽到同伴都說蘇聞利害,進入前十的五人都有些憂慮,隻是暗中祈禱在抽簽的時候不要碰上蘇聞這個特別的“廢物”,不然,到時啃不下這塊硬骨頭,反而還會被硬骨頭給反噬了,那就是嗚呼哀哉了。

老大羅大宥自恃修為強,又有不錯的功法,並不怕遇上蘇聞,並且自信心爆棚,自以為無事。

老二想法也差不多。

老三則暗忖道:“老天要保佑我,不要讓那個廢物遇上我!求求老天爺了,給我顯顯靈吧!”

老四也一樣向上天祈求道:“讓他們遇上那個廢物,千萬不可讓我遇上!我真的有點怕他!雖說我的實力也不錯,但好像不足,要是遇上他,估計我要吃虧!”

老五就更離譜了,不但向上天祝禱,還向各種神祗禱告:“蒼天老爺,各位天神地神大爺,所有的神爺仙爺,天明是小人參加十前五擂台賽的日子,請賜福於我,如果我進入了前五,那便買好三牲煮熟供奉各位,哦,忘記了,肯定會有美酒!求求你們了,請保佑我!”

十君子此時也放下了清高,基本都是在向神靈位低聲下氣地求願。

而蘇聞一方,取得進入十強的資格,也分外高興,更因得了二粒碧魂丹,那是喜上加喜。蘇聞沒有讓弟弟失望,沒有讓弟弟輸掉那口青芒靈劍,他為自己的作為敢到滿意。

“哥,明天那場是硬戰,我相信你能行!喏,這二粒碧魂丹吃了,也能使修為又向前進一些。”

蘇華也為高高的成功而高興,將得到的碧魂丹遞了過來。他毫不想私自占有。

“弟,我們一人一粒吧。”

蘇聞也不是那種一味自私的人,又把一粒給回弟弟。

在一旁的寒茹清忍不住,道了一句:“兩兄弟有什麽好分彼此的,還是一人一粒吧。”她是不太想見到蘇聞吃了二粒碧魂丹功力大進,那便必進前五強,到時再進個前三甲,那就成為內門弟子了。要是分在禦道子一係,那整天與之相見,確是難以忍受。如果分在無妄子一係,又與蘇華在一起,說不定會生出許多煩事。

但蘇華絕不會與哥哥爭一粒碧魂丹,十分堅定道:“哥,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就不要承讓了。快吃了,好修煉一會,然後好好休息,待明天爭取再進前五。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

說畢,便駕起劍光,真的望烈陽峰而去。

寒茹清一計不成,雖覺不豫,也不敢多言,駕著劍光也跟著去了。

得到二粒碧魂丹,那可是連做夢都未曾想到的,莫說外門弟子,就是內門弟子也不常見這丹藥。蘇聞捧在手裏,那是如玉一般,碧綠透明,裏麵有絲絲靈氣在遊動,宛如無數雲絮在飄忽,一陣幽香撲鼻而來,使人心神清爽,就是這樣一聞,也教人心肝脾肺腎舒暢無比,更不要說吃下去。

“那個司徒昆輸掉了二粒碧魂丹,不知他如今獨自跳腳到何時。你們這一班專門看低人的家夥,終於也吃了虧,不料我蘇聞也會有今天,居然前入了進十!哈哈哈,想起來就跟做夢似的!”

咕嚕一聲,他吞掉了一粒,又咕嚕一聲,又吞掉了一掉。

果然,當二粒丹藥下肚,忽然感覺肚內有滾滾的能量在體內四肢百骸之中急速遊走,好像有幾百匹劣馬同時奔馳。

“這等能量,果然利害!”

他也不及多想,反正是在自己房間裏,便修煉起血魔雷訣,將能量消化。

這血魔雷訣一旦運轉起來,那便會使人突然產生一股凶狠的殺戮之意,當他識海裏那個血魂魔葫又放射出一縷縷紅芒時,他便想要殺戮,心中暗忖道:“不好,得將之壓下去,不然此時飛出去到處殺人,那還了得。”

幸好經過了一年左右的修煉,也大概摸清了門徑,多多少少能控製一下自己的心意,雖還有那股殺生之念,卻也可在控製範圍之內,不致被心魔完全役使。

忽然,在他那件冥神魔鎧之背後,好像要生出一對翅膀一般,真氣蠢蠢欲

動,但又還沒成功。

“莫非修煉成了血魔雷訣第二重,便會擁有一對翅膀?”他的意識已集中到脊背上,能明顯感覺到好像要長出翅膀,是以真氣凝成的翅膀,隻是有了初步的顯現,仿若手巴掌大小而已,倒很可愛,卻未能將他帶起升在虛空裏。

修煉了一會,感覺殺生之念越來越強,快要控製不住,便停了下來,改為修煉《五行霹靂爪》。

白天,他靠五行霹靂爪就重創了屠連方,要是使出血魔雷訣,估計結束戰鬥的速度會更快,但不敢使用。他一直在害怕長老重新檢查自己的丹田,要是被發覺了血魂魔葫,那可不得了。

“不知進入前三甲之後,長老會不會再次檢查我的丹田,畢竟他們說丹田不全的武者修士難以修煉到肉身圓滿境。他們出於好奇也會再次檢查一下我的丹田,那便如何是好呢?”

從他參加會比以來,便在想著這個問題,其實也正如他所想,後來長老真的要檢查他的丹田。想不被檢查,那就要放棄會比,但這種一年才一次的好機會,又怎麽能不抓住?他等的就是這種時機,想要進入內門,與弟弟一起修煉。

在白天使用五行霹靂爪的時候,感覺好像要突破到第五重,於是,他出了房間,身影在夜色之如飛躍在虛空之中,倏忽便躥出數裏,找了一處僻靜去處,開始修煉《五行霹靂爪》。

他體內又有碧魂丹的藥力,也正合適修煉。可惜的是還沒有突破到神力境。

“隻差那麽一點點!要是再有二粒碧魂丹吃,說不定馬上就突破到神力境了!隻要踏入了神力境,那就鐵定成為內門弟子!不要緊,我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進前三甲,那也是一樣的!”

思湧如潮,深深吸了一口氣,即時十指化爪,在月色下修煉爪功。

以往,他的爪功隨便就可抓斷一顆大樹,如今,隨著修煉的精進,十指之外不單有雷電在繚繞,而且好像還多了一重金色的爪影,那爪影與手套無二,隻是套在手上,利如短劍。

“嗬!已突破到第五重了!”

他伸爪往旁邊一塊巨石上抓去,砰然聲響,將巨石抓成了碎石。而爪間的雷電在碎成之中躥動,震得碎石化成齏粉。

借著藥力,他雙手如一對神爪,在夜色下呼嘯作響,伴隨有劈啪作響的電閃之聲,爪氣如潮,將周遭的枯枝敗葉卷起來,飄舞在虛空之中。方圓百丈都是爪氣,忽然,他雙爪齊向下抓去。

砰!砰!

隨著巨響發出,地麵被他抓出兩個深坑,估摸都有二三丈深。

“好!又快要突破到第六重了!”

可惜,藥力被消化完了。他內視丹田,發現真氣又多了不少,如今隻要輕輕地舉手投足,都可使身周產生一陣陣的勁風,即使是臂粗的樹木,也可用那勁風撞斷。

此時已是三更時分,離天亮就快到來。

他沒有休息,但一點也不覺得困,精神照常那麽充沛,倒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在體內流躥。

“可惜不敢在會比之中使用白骨蝕魂箭,不然,也能發揮很大的作用。”

不知不覺間,這大半年之中,他把《白骨蝕魂箭》修煉到了第三重,已擁有三支白骨蝕魂箭。但平時隻是一支,在戰鬥的時候可以將那一支分成三支,另二支並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實實的白骨蝕魂箭。

他隱隱感覺到,一旦將《白骨蝕魂箭》修煉到第七重,便可布成白骨蝕魂陣。這並不是他胡猜亂想的,而是有根據的,《白骨蝕魂箭》最後一頁有說到這白骨蝕魂陣,可惜還有一頁沒了,造成他不敢肯定是否有白骨蝕魂陣。

又修煉了一會,便見到東方曙光透了出來,顯出魚肚白,再過片刻,便有朝霞顯現,頗為悅目。

他提氣緩緩離了地麵,身子慢慢向空中升上去,虛浮在樹巔之上,迎麵感受朝陽的溫暖,渾身洋溢著一股鬥誌。

“終於又到十進五的時候了!不知今天會碰到誰。隻要過了今天這一關,那便又向邁進了一大步,離成為內門弟子又近了一步!弟弟,等著我,哥哥不會讓你失望!我會盡全力跟對手拚到底!以我現在的修為實力,估計也有挺大的勝算。”

他又從空中緩緩降了下來,朝著膳堂走去。

修煉了一晚,把碧魂丹的藥力也消耗完了,得到膳堂裏補充些能量。像他這種外門弟子,未達到辟穀的水平,還照樣要吃人間煙火。特別是武者修士,血氣充沛與否跟肚子餓飽有很大的關係。

當他出現在膳堂大門前時,便引來了許多外門弟子的關注目光,那些目光有讚賞的,也有異樣的,而且百丈外還有人在悄悄議論,以為蘇聞沒有聽到,其實蘇聞如今的聽力可達二百來丈,完全把那些人的說話盡收耳中,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更有說風涼話的。

“你看那個人,他怎麽就進了前十呢?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是個修煉天才?”

“真教人羨慕啊!”

“切,你們不知道,我聽說他從他弟弟那裏得到了什麽好東西,然後修煉才大進的,要不是他依仗弟弟,估計現在還不如我們呢。”

“原來這樣啊!怪不得呢,我想要是單靠他自己,肯定不會有這種進步!也不是他自己修煉出來的,沒什麽意思。我鄙視他!”

“即使他有那點實力,要是遇上了十君子的老大,估計就死翹翹了。走著瞧吧,他的好戲沒多長了!”

這些嘲諷的話一傳十,十傳百,居然在外門弟子之中也形成了一個觀點:那就是蘇聞還是個假貨,沒有真正的實力,隻憑機巧才進了前十。

“你們啊,不相信我有實力!那我就要好好發揮出來,讓你們見識見識!”

蘇聞並不與那些無聊的人理論,獨自享用早膳。

十君子的人見了蘇聞,都有一種古怪的神色,誰知人家一晚上都在向神靈禱告呢,直到此時,連用早膳的工夫都花在了暗暗祈禱上。

用過早膳,蘇聞昂首闊步走向演武場。

“今天是十進五,加油!我要為自己贏得人生機會!”

平時他雖不怎麽愛說話,但內心卻是思想不停,其實是內熱外冷。

而燁化也已早到了演武場上,他要見證自己的哥哥成為內門弟子,想不來又一直掛在心上,不知哥哥戰況如何,來了又有一點擔心,害怕見到哥哥失敗,反正來與不來都有些揪心。

寒茹清則一如既往地陪伴在燁化身邊,也一同來了,亭亭玉立,使人不可方物。單是她出現在蘇聞參賽的那個擂台旁,便能吸引許多外門弟子進來觀看,一是看蘇聞比賽,二是看美人。

昨天輸了二粒碧魂丹的司徒昆也來了,他今天可想撈回本,一晚也在想著此事,本想使燁化出醜,想不到卻是自己虧了老本,好不容易煉製出二粒碧魂丹,一瞬間便歸於他人,實是心有不甘,決定一直賭下去,不回本不罷手。

“蘇華,你可帶那二粒碧魂丹來了?”

這廝如今記掛著他的碧魂丹要多過美人了。

碧魂丹已被蘇聞吃了,相當於又沒有了賭注,蘇華又把青芒靈劍取出來,道:“跟昨天一樣,要是我輸了,這口靈劍便是你的了。”

“好!”

約定賭局之後,司徒昆才又笑咪、咪地盯著寒茹清,滿脞奉承道:“寒師妹你今天越發亮麗了。看到你真的會讓人神清氣爽。”

這麽明顯的拍馬屁,使得周遭一些外門弟子也忍不住向司徒昆投去鄙視的目光。

但寒茹清並不買帳,明眸微一斜,淡淡道:“過獎了。”

這個時候,聽到抽簽配對的聲音陸續響起。

“羅大宥對蘇東燦。”

“劉君華對李飛。”

“郭輪忠對袁道央。”

“顧原致對若雲清。”

“蘇聞對段理。”

“請各位配對參賽選手上台!”

各位選手縱躍上了擂台上,彼此為自己的前程奮戰。

十君子的人有人高興有人害怕,羅大宥與劉君華雖不甚畏懼蘇聞,但不遇上就好過遇上,兩人心思基本相同,都暗自笑道:“幸好沒有遇到他!哈哈,算是有福運!”

而若雲清與蘇東燦就更加高興,聽到自己沒與蘇聞分在一組,居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隻有那位段理愁眉苦臉的,雖上了擂台,卻是渾身不自在,思忖道:“整整祈禱了一晚,卻沒靈驗,偏偏讓我碰上他!天哪!這可怎麽辦好呢!哼!怕什麽,我也有八重肉身境的修為,難道怕他?不用怕,鎮定下來。不用怕,不用怕……”

雖是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但他手心還是出汗,雙腿居然微有震顫。

今天是十進五的日子,四位長老對於這十名外門弟子都頗為關注,但他們對於蘇聞卻是更為關注,除了青雲子之外,其他三位長老嘴雖不說,但心裏還是希望段理能將蘇聞打敗,那樣,他們以前嘲笑過青雲子的事才會變得合適,不然,就證明他們三人眼力太低,居然連一個大好資質的弟子也看不出來,做為長老,有失身份。

那個莫言子也是暗自道:“這小子居然逆天而行,害得我為以前說的那些話感到尷尬!難道他真的是修煉天才?但願有人將他打倒,那才中我的意!”

擂台上,蘇聞卻是一臉的鎮定,昨晚吃了二粒碧魂丹,又修煉成了《五行霹靂爪》第五重,可謂實力又提升小半個層次,有了底氣,心中才更為泰然。

“不要以為你打敗了屠連方,就能打敗我!我不怕你!”

雖勉強鎮定下來,說出一番頗有氣勢的話語,但段理那雙閃爍的眼神出賣了他,說明他內心的慌張。

這一切都被蘇聞收在眼底,微一拱手道:“怕不怕不是問題,誰能在這裏取得勝利才是關鍵。既然你那麽有把握,我們就痛痛快快戰一場,我感覺到渾身是勁,打幾天幾夜都可以!”

說時,鬆了鬆筋骨,發出“必剝必剝”的清脆聲響,而一股戰意震得周圍虛空如同電閃爆鳴。

單是見些情景,段理便已矮了一截。

“我不怕你!看招!”

一句壯膽的話出口,身影已暴掠而出,疾衝向蘇聞。

嗡一聲,滾滾的真氣溢出來,化成一枝長槍,挑出一團三丈徑長的槍花,破空而出,槍勁掃得地麵劈啪作響。

一瞬間,擂台上多了一條尺許深的石溝。

一團勁風霎時衝到蘇聞的麵前,但他雙目神光炯炯,氣勢如山,巍然不動,忽然一揮長袖,一股真氣如盾牌一般撞了出去。

錚!

清脆的金鐵相鳴之音暴響,火花隨即飛舞,滿空的真氣在較量,虛空之處便如有兩股潮水在相互碰撞。

砰砰砰……

擂台上麵的岩石地板被轟得散碎,現出一個數丈的深坑。

蘇聞以為這樣就拂開了對方用真氣凝成的長槍,但他錯了。不過,他不畏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這場鬥戰之中,他才是主角。

一槍出手,段理自知占不到便宜,但還是要攻擊,並不是他逞強,其實他也有些小聰明,他修煉的這路功法名叫“三玄槍”,貌似是隻用真氣凝成長槍,並無他變一樣,實則不然,他這種功法跟普通的真氣凝兵有很大的不同。

一般而言,用真氣凝兵,隻能一次凝出一種兵器,那已頗為真氣了。但這“三玄槍”玄妙之處就在於,起先是用真氣凝成一枝長槍攻擊,使敵手以為這隻是普通的真氣凝兵,就在大意之際,才會發現長槍之後還有二枝隱形的長槍相繼而來,端的利害,奇快無比,弱一點的修士當場殞命,強一點的修士則受傷。

見蘇聞已凝兵出擊,段理大喜,覺得這場擂台賽的勝利非自己莫屬。

“哈哈哈……”他狂喜道:“廢物就是廢物!居然連我的後著殺手鐧都看不出來,你還想進前五強,別作夢了!讓我送你一程,以後你便可以躺在**半年不用起來了!疾!”

末字吼完,果見二枝若隱若現的長槍突然如兩條火蟒,紅通通的,還會發出嘶叫的鳴聲,嗚嗚嗚,震得虛空晃動不已,一股股熱氣暴射出去,如同蒸氣一般。

兩人相距已不過一丈,如此近,加上蘇聞右手剛向外拂,那麵真氣盾牌還沒收回來,可謂中路大開,露出這麽個空檔,最是大忌,隻要稍懂一點武技的修士,都能見出此時蘇聞已是萬分危急,除非有特別手段,不然,輕則重傷,重則死亡。

擂台之外,青雲子長老雙目精芒一斂,現出極為震驚的神色,暗自道:“似這等鬥戰,蘇聞已自輸了一籌!還以為他真的有實質提升,想不到還是粗糙得很!胸前開了這麽大的漏洞,哪裏還救得轉?可憐他一個特別的少年,心有壯誌,想必也要死在這擂台之上!”

而那位莫言子則是嘴角掛笑,心中喜道:“嘿嘿,這一戰好得很!蘇聞終於要輸了!這就證明了我莫長老的眼光還是正確的!他青雲子的眼光是錯誤的!我之前揶揄他的那些話也是恰當的!哈哈哈,死一個廢物,對於聚仙門而言,不但不是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自此之後,我們聚仙門又恢複正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