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玄冥掌不是沒有解,隻是要付出代價。渡天就是例子,若不是因為要解去九幽玄冥掌,他也不會損了一條脈。
也不知用了多少時間,當他累得滿頭大汗時,兩塊黑肌已然全部被真氣逼移到了手掌上。
隻感覺手掌隱隱生疼,如同一點點在溶化一般。現在,加然將黑肌推過來了,全身的真氣在背上也沒有阻塞了,接下來要怎麽才能將這黑肌解除,讓他不知所措。
剛才用了那些真氣,算是把它控製住了,短時間裏是不會再蔓延,但是,同樣,左手也不能用,隻要那黑肌處與物品接觸,就會鑽心的疼,甚至動一下都疼。
嶽風鈴一直在外麵守著,又擔心又害怕,她原本從不信禱告的,但還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福了不下百遍,希望風哥快些解去身上的掌筮。
眼見天已然黑了下來,石門卻仍緊緊閉著,她越來越擔心了,生怕林驚風在密室裏有什麽意外,萬一傷口發作,沒來得及控製住呢?想到這裏,她欲哭出來。站起身,來加在石門外走來走去。
又過了一柱香時間,石門“晃”的一聲,開了。
嶽風鈴如一陣風的撲進了剛剛踏出來的林驚風的懷裏。
林驚風道:“沒事了。”
嶽風鈴抬起頭,盯著他,臉上露出笑來,道:“我就知道你沒事。”
林驚風見她的眼眶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便伸手在她臉上擦過,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道:“傻丫頭。”聲音亦有點哽咽。
嶽風鈴從未聽別人這樣叫她,突然聽到林驚風一句,心裏卻是異常的喜歡,嘴上卻道:“我哪裏傻了。”
林驚風道:“還不傻。眼睛都腫了。”
嶽風鈴後退兩步,用手揉了一下眼眶處,道:“才沒。胡說,我根本沒哭過。”
林驚風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嶽風鈴舉起拳頭,在林驚風胸上擂了幾下,道:“既然知道,那以後不準去跟比你厲害的人打鬥。要打也要找小蝦米。”
林驚風笑道:“你這是叫我恃強淩弱。”
嶽風鈴道:“恃強淩弱有什麽不好。誰叫他技不如人,偏偏就要欺負他。”
林驚風笑道:“那我以後就專門恃強淩弱。如果遇到強勁的對手就跑,遇到弱小的對手,就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嶽風鈴咯咯一笑,道:“你才不像那種人。”
兩人邊走邊聊,轉身已來到了比賽場地,雖然此時天已黑完,但比賽場卻燈火通明,四處都是火柱。
林驚風回到原來坐的位置,但他卻仍是很擔心,明日一戰,仍是凶險萬分。自己現在左手不能動,他原本想告訴嶽風鈴,但一見到她擔心自己的樣子,心下不忍讓她太擔憂,便沒有告訴她。
坐下後,道:“你困不困?”
嶽風鈴搖搖頭,道:“不困。”
林驚風道:“我打坐,恢複一下體力。”
嶽風鈴點點道:“你放心打坐,沒人敢來吵你。”
林驚風便盤曲而坐,對於明天的一戰,他勢在必勝。
天漸漸亮了起來,今天將是最後一場比鬥。
林驚風的氣色仍沒有恢複,臉色極差,受九幽魔神掌之擾,左手幾乎隻能不用。
白鶴卻神采飛揚,站在台上,自有一股勝利者的飄逸。
無名道:“比賽開始。”
林驚風右手緩緩握住靈玉劍,從劍身上,他感覺到一陣清爽,靈玉劍亦在風中“嗡”的輕鳴了一聲,如同是在向白鶴示威,又像在向主人問好。
白鶴讚道:“果然是柄與眾不同的劍。”
林驚風道:“不知白少穀主用何兵器。聽說鬼穀的鬼神杖是兵之最,今日便見識一番。”
白鶴道:“鬼神杖乃我宗鎮山之寶,對付平常的人,是不會用上的。恐要令林教主失望了。”
第81章林驚風笑道:“這麽說,白少穀主對在下的家力是不屑一顧。”
白鶴答道:“不敢。能一劍將顧敗殺死的,自是有很高的實力。”
林驚風將劍往前平放,道:“領教高招。”便飛身攻去。
他對白鶴的實力不清,先試探一下深淺,所以一上手並沒有用很淩厲的招式。白鶴自然也不會用全力,在他看來,林驚風隻是一隻傷了傷的老虎,沒什麽可怕,隻是對他的劍有一點顧忌。
林驚風用了一招無極宗的無極劍法,又連了一擊通天劍法,兩種劍法在原理上是接不通的,但此時運用起來,卻行雲流水,如同發現另一番境界一般,劍的威力更勝一疇。
白鶴讚道:“好劍法。亦正亦邪。想不到,劍法如人,分為正與邪。”邊說邊用了鬼穀秘技飛陰掌,想破了林驚風的劍招。
林驚風又一變招,改了攻勢,躍至白鶴身後,一劍砍下,道:“在下倒認為劍法沒有正邪,隻要明哲保身,便是好劍法。”
白鶴縱身往後一躍,隨手往地麵一排,一股旋風卷起,地上的塵土便向林驚風飛去,塵沙飛揚,將林驚風罩住,然後身子一轉,單掌擊向他的後背。
林驚風被塵沙一迷,立即施展了幾步九天九玄上的步法,這套步法用來躲閃是最佳的招式,昨天一點,就是憑著它與顧敗糾纏了大半天。
白鶴一擊擊空,讚道:“好步法。”
林驚風待他擊空之餘,靈玉劍突然脫出飛出,直刺白鶴後心。
白鶴心中一驚,靈玉劍飛來的速度快若閃電,現在他可以就地一滾,往地上躲開這一擊,但身為鬼穀少穀主豈能在地上像驢打滾一般,那還像什麽話,隻得用淩厲的招式硬解了。
就在靈玉劍要刺在白鶴身上時,突然半空出現一個炎火陣,那靈玉劍被一團烈焰撞了一下,偏向一邊。而更多的烈焰則在林驚風周圍出現,竟將林驚風上下左右前後,包圍了個密,上百團拳頭大小的綠色火焰,形成一個圓,圓心便是林驚風。
白鶴道:“這可是你逼我的。”
全場俱都驚起,望著被綠火包圍的林驚風,沒有人認為他能從這綠色火圈中逃出來。
嶽風鈴已顧不上失態,失聲大叫道:“住手。林驚風認輸。”
白鶴並不理會她,而是將手一揚,那綠火便全身林驚風攻去,要將他焚成灰燼。
“轟”
綠火陣的中心炸了開來,無數的綠火四處散落。
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至少沒有人認為林驚風還活著。因為,當他們瞪大眼睛,望著半空裏,隻有四處散落的火焰。
“化成灰了。”一人驚叫道。
嶽風鈴的眼淚如同屋簷上的水,直落下來,一跤跌在地上,整個人立即失去了生氣,喃喃道:“你走了,為什麽。為什麽。”
在另一邊,雲琪琳咬著嘴唇,血從她的唇上流出來,她沒有知覺,她的眼睛模糊成一片,腦海中又浮現起那些在懸崖的山洞裏,兩人共渡的時光。她發覺,在她一生中,隻有那段記憶令她刻骨銘心,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的眼神望著白鶴,充滿怨恨和仇怒。
突然,半空中,“轟”的一聲雷鳴。
半個天空突然之間陰雲密布,一陣接一陣的雷鳴聲將整個賽場籠罩住了。
一柄劍,停留在半空中,劍身上,雷電纏繞,與天空上的雷電相接,一陣一陣,連接不斷。
所有人的眼睛轉身那裏。
一人驚呼道:“是誅仙劍法。”
在那柄劍的下方,雲琪琳突然躍上了半空,一手抓住那柄劍。她雪白的衣衫如同雪花一般,在空中飄飄起舞。
情之一字,讓人迷失。
愛人已死,心意已絕。
就在群雄驚奇之餘,半空中的雲琪琳已然飛向了賽地,她的身姿如同一束白色的飄帶,夾著滾滾雷聲,所過之處,雷鳴電閃,瞬間死傷數十人。
全場頓時轟亂,拚命逃命。
這一招竟然是“誅仙劍法”最厲害的禁招“毀天滅地”,在整個無極宗,至今從沒有人能領悟出這一招的用來,包括無極祖師在內。
林石羽望著那被雷電夾纏的白影,他驚呆了,喃喃道:“怎麽可能,毀天滅地,她竟然能用這一招。”
賽場上的白鶴陡然間臉色大變,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襲了過來,瞬間,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長杖,這就是鬼神杖了。在他的周圍,綠色火焰如同火龍將他護住,成百上千的綠火全部向飛來的白影飛去,要將這不速之客消毀。
白影過處,綠火被無數閃電擊滅,閃電成網狀將整個賽場籠罩在了裏麵。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轟,所有綠火頓時化為烏有,賽場的地麵亦被一陣籠煙籠罩。
全場駭然失色,紛紛向遠處奔去,站到離賽場遠的地方,望著那賽場濃煙,不知裏麵情形如何。因為濃煙,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便在這時,一個聲音道:“雲兒,你怎麽了。”
是林驚風的聲音。
全場驚聳,林驚風沒有死
林驚風確是沒有死,他的九天九玄功救了他,當他剛剛身劍合一,準備向白鶴攻擊時,突然就看到一人飛向賽場,而來人那令他恐懼的氣息,也讓他停在半空,以觀其變。就在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響過後,他看清了那白影,竟然是雲琪琳。
雲琪琳在那心死意亡的時刻,無意見領悟出了至高無上的誅仙劍法禁招,因為第一次使用,加之她本身的功力並不能完全把握住這種強大的禁招,施過招後,立即就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