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滑出轎子,將披風一收隱身於拐角之旁。

誰也沒有注意到,天山王換人了。

人們更沒注意到在街上的角落裏,還有一個人麵向牆角,正在忙不得的“換臉”。

穀沉一笑,將扇子一收,走上去輕輕一拍李鉦的肩膀:“喂。”

“哎?”李鉦嚇得臉上麵掉了半。一看是穀沉,他才鬆了口氣。“你差點嚇死我。”

“哈哈,你也太不小心了。大庭廣眾的,竟然敢換麵具。算了,還是我來吧。”

穀沉輕輕一笑,袖子一張,李鉦張臉就換成了冠雀的臉。

“回應該沒事兒了,走吧。”穀沉說道。

“走,去關看看。”

穀沉和冠雀所奔去的地方自然就是關的山穀之中,也就是招詔書之中迎接咒血主的地方。

馬鞭一揚,汗血寶馬四蹄飛奔一路去了據迎接咒血主下榻的山穀。

從大唐首都長安到山穀,李鉦的汗血寶馬跑起來也就是一天一夜的時間而已。

夜空中星空下,汗血寶馬飛馳而走,冠雀和穀沉兩個人來到穀口。

“咱們要以什麽身份進去,難道說咱們兩個是勞軍的富商嗎?”穀沉掂了一下自己的錢袋,裏麵的寶石應該還能值點錢。

冠雀先是抬起頭,聞了聞空氣當中的味道,皺起眉頭。

“我覺得咱用不著了。”

“你什麽意思?”穀沉問道。

“進去你就知道了,你不覺得空氣當中的味道有些不太對頭嗎?味道實在是……哎呀!”

冠雀揉著揉鼻子。

如果不是他提醒,穀沉還真沒發現四周圍的氣味有些不太對頭。

因為裏的血腥味實在太濃了。

就算是一次招待的是咒血主和血煞閣也不至於血腥味濃到種程度吧?

更何況裏麵鋪天蓋地的血紅色已經遮掩不住了。

冠雀打馬上前,穀沉在他身後跟上。

果然,山穀之中一片死人。人死狀十分淒慘,殺人的人甚至都不會給他們收埋。

眼看無數屍體,穀沉和冠雀兩個人眉頭緊皺。

隨著他們的深入死去的人就越來越眼熟,血煞閣的幾個熟人都在。他們現在再也沒有種不死不傷的特征了,每一個人身上都插著無數電視活,像是一隻刺蝟。

連番大戰之下,他們被砍的幾乎看不出人形來。

冠雀歎息一聲。

“怎麽可能呢?血煞閣的人多單殺你,我全都知道,他們怎麽可能會死?”

“再往裏走走吧,我覺得還更有咱們驚訝的事情發生。”穀沉皺眉。

他的直覺是對的,因為最裏麵的大賬之中,一個慈眉善目的和尚躺在裏也是雙眼圓睜,死得非常淒慘。

認不出和尚是誰,但是李鉦卻能知道外麵人是誰。

“李特!人就應該是金佛。”

“所以金佛就是咒血主?”穀沉說道。

“不會吧,怎麽可能呢?”

“是最有可能的。李恪就是從咒血主手中偷到的青龍珠,結果金佛就用最簡單的辦法把青龍珠找回來。也就是找朝廷以朝廷的名義,讓你來找。是最方的辦法,”

“……現在……”

看到如此慘狀,冠雀歎口氣上前切脈。

“果然如此,是咒血主,而且他的血源已經消失了。”李鉦說道。

“血源消失?又是怎麽回事啊?”穀沉問道。

“大概隻能問武媚娘了。我問你,如果一個人反複用顛動滄溟勁,吸取他人內力,然後再釋放吐出。也就是說將一個人的內力反複的吸放吸放,人會變成什麽樣子?”

穀沉驚訝。

“也就是說會反複體驗吸取和釋放力量的感覺。其實就是反複在練習顛動滄溟勁,但是丹田時刻保持空靈的狀態。隨著人的吸放不斷加強。她能吸收的東西也就更多……你的意思是……”

“武媚娘在袁天罡的指點之下反複練習,大概就是為了一天吧。”李鉦感歎。

反複吸收和釋放他人的內力,就會讓氣海空空如也,但是需要的時候就利用身的天地之氣來發出驚天動地的力量。

逍遙七星步沒有理由袁守城會,而袁天剛不會。

所以武媚娘應該是利用了特性吧。

“估計不隻是他一個人,而是他們雙胞胎一起分享的結果。除了咒血主的血源之外,恐怕還有整個大唐江山。”

“我就管不了了,反正就算是倒下的,江山也沒有我的一分一毫。”

冠雀冷笑一聲。

“回長安。”

穀沉和冠雀的一來一去,悄然無聲無人知道。

就算是武媚娘也沒想到有人竟然能在快的速度內在關和京城之間一來一回。畢竟才十二個時辰!

她卻漏算了一點,就是冠雀身的汗血寶馬。

有了匹馬,冠雀想去什麽地方都是一鞭子就到。

在十二個時辰當中天山王就算是換了別人,恐怕也沒有人知道。因為李鉦武功實在太強了,不可能有人在短的時間之內想到他被換掉了。

更不可能有人在短的時間之內搶到被換掉的天山王,又被換回來了。

穀沉和冠雀當然不能在天山王府停留了。他們兩個人還得趕緊離開。

“在臨走之前我得問你一件事情。你說人是武媚娘是真的還是假的?”穀沉問道。

“如假包換。朝廷裏麵的武宸妃是兩個人,一個是武瞾,另外一個是武媚娘。咱們平時見到的武宸妃是女的。真正完成事情的是男的。也就是武瞾!”

眼看李鉦陰沉沉一片的臉色,穀沉一笑。

“好吧,我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如果兩個不是雙胞胎,我想你的事情可能更麻煩。”

“不是雙胞胎?”李鉦驚訝。

他簡直想象不到什麽情況叫做不是雙胞胎?

“所謂不是雙胞胎的情況就是……算了,你還是不要知道了。如果你知道的,真的有可能會封掉。”

穀沉微微一笑拍了拍李鉦的肩膀,離開了。

“商人本色。”李鉦看著離開的穀沉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