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穿幫
這頭,何馨蓉也不輕鬆。
好幾天,她躲在酒店裏,看著那些報紙,也是既氣又慌張。
她本就刻意低調的。
怎麽就把她當話題人物熱炒起來了呢。
現在,不隻是印刷傳媒,連網絡上,網友們都討論得熱火朝天。
她後怕得很,精神繃得老緊,都已經神經質了。
她負氣起身,把那些報紙全都塞進紙籮裏。
手機突然響起,她嚇了一跳,一看顯示,她這才想起還有事等著她做。
“喂?”
她聽手機那頭恭敬地說著什麽,她壓下情緒,對那頭:“我知道了。”
下星期一,是她預約了知名攝影團隊出發拍攝婚紗照的日子。
之前她就想,怎麽說也先跟文浩把婚紗照拍了再說,所以,早前還沒扳倒老頭之前,就已經把所有的都計劃好了。
目的地是意大利。
她非常喜歡那裏深蘊的文化氣息。
所以,決定把地點定在了那裏。
她撥通了文浩的手機。
文浩本來就對她極是厭惡,聽她說什麽婚紗照的,更是反感,冷冷:“我沒空。”
何馨蓉一聽就來氣。
但是,這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冷嗬。
“約不到你,那我就改去約威廉,我想,他對我所說的話題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文浩聽來,眉頭一下緊緊地蹙起來了。
心裏,是快暴走的不滿。
他緊緊地抿著唇,氣得難發一語。
久了,他才能強壓下情緒,對著手機那頭:“你說。”
“三個小時之內,我要在這裏見到你。”何馨蓉對文浩報了地址:“不要忘了,你應該帶的東西。”
應該帶的東西,指的當然是訂機票要用到的證件。
文浩什麽都沒有說,就直接把通話切斷了。
何馨蓉心裏有氣。
但是這些,她都能忍。
她看著那一堆報紙,心裏,是十分不安定。
她在想,要不要趁這次出國拍婚紗照,幹脆在外麵躲一段時日。
但是,她又怕和文浩結婚的事拖久了會夜長夢多。
本來,就是打算要報複。
她可不願意就這麽簡單地登記注冊就算了。
她還等著,揚眉吐氣呢。
想罷,她突然聽到門鈴響了。
她很是意外。
她沒有想到,文浩這麽快就過來找她。
她便是一笑,踢開紙籮,起身走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一抬眸,看清門前站著的人,大驚。
翌日,威廉不在家。
好仁聽老管家說,有個女人前來拜訪。
好仁覺得奇怪。
難道是魏晴?
好仁出來見麵,看到來客居然是阿恩,不由得甚是意外。
“你……”
好仁看她挺著個大肚子還站起來,趕緊示意她坐好。
阿恩臉上是滿臉的尷尬。
但是,今天,她又不得不來找他。
好仁在她身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問她:“你找我有事嗎?”
“其實……”阿恩語氣一頓,很緊張把自己的頭發別到耳後,不安:“……我來是想問你,文朗現在在哪裏。”
阿恩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唐突。
所以,當她看到好仁的表情變化,更是慌張,解釋:“我不是來找事的,我是真的沒辦法,所以才來問你。”
阿恩真的變化太大了。
以前叱吒商場的事業女強人,性感的卷發,得體的打扮,連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作為女性的自信。
但是,現在。
清湯掛麵的直發,素麵朝天的臉蛋,不自信的肢體語言,和以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阿恩。”好仁的一聲輕喚,讓她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好仁柔聲,這樣問,阿恩一怔。
“……很好啊。”阿恩遲疑著點點頭,勉強一笑。
隨即而來的,是她內心的困惑。
“你怎麽知道……”
阿恩明明聽文朗說過,好仁不記得他們任何一個。
好仁沒有給她問的機會,打斷她:“很遺憾,我並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阿恩一聽,緊張了。
因為,她覺得,好仁是在騙她。
“我求求你,你告訴我,他在哪,好不好?”
阿恩漸漸大聲,情緒也一下子激動起來。
好仁看她這般,很為難,對她搖頭。
“不是……他已經很多天都沒有回過家了。”阿恩說著,說著,越發地激動:“我隻是想見見他,我並不是打算抱怨什麽,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的……”
阿恩這麽說,倒是讓好仁難堪了。
好仁看了在一旁伺候的老管家一眼,對阿恩:“我沒有騙你,他怎麽會在我這裏呢,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不是誤會。”阿恩搖頭。
她和文朗結婚這麽久,文朗對她其實一直都是不慍不火地。
但是,至從好仁回來之後,文朗的心態就明顯變化了。
阿恩是女人,更加是身懷六甲,情緒上,非常地敏感。
文朗這種冷傷害,哪怕是一點點,在她的心裏都放得老大,再加上,她長期抑鬱,這段時間過分焦慮,根本睡不著覺。
情緒病,讓她如坐針氈。
文朗不願意回家,打電話過去,又不願意接,阿恩守著這麽大的一個空房,自己胡思亂想一通,眼看情緒瀕臨邊緣,這才拉下臉來,過來找好仁。
“我求求你,你告訴我,文朗在哪,好不好?”
阿恩一把激動抓住了好仁的手,好仁一怔,想甩開,但是看她大腹便便,又不敢。
“我真的……”
“不是的,你一定知道的!”阿恩很肯定。
阿恩甚至不願意相信好仁。
她幾乎要給好仁跪下,好仁一看她這樣,吃一大驚,趕緊和老管家把她挾了起來。
“阿恩。”好仁無奈:“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我這段時間跟他確實是完全沒有聯係。”
“我不信。”阿恩垂著雙眸,淚,自臉頰上無聲滑落。
“……他這麽愛你。”阿恩看向好仁:“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你已經奪走了一個,你不可以連他都拿走的。”
好仁一愣。
末了,他反應過來,才明白阿恩說的是阿捷,他剛想回應,阿恩對他說:“阿捷死了,你知道嗎?”
好仁一聽。
“什麽?!”
阿恩起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但是,淚,又湧出了眼眶,滑落下來。
“當時你出事了,阿捷想盡辦法去調查,但是知道找回你的機會等於零,他很傷心。”阿恩哽咽,回憶:“他一直困在自己的情緒裏,走不出來,後來,文朗跟我說,要帶他到處去,認識一些新朋友,散散心,或許會有幫助。”
“可能是心情不好,也可能是誤交了損友,他吸毒,戒不掉,後來……”阿恩幾乎說不下去,眼淚一直嘩啦啦地。
末了,她接過老管家遞給她的紙巾,她深呼吸著,企圖平複心情,最後才說:“……吸毒過量……”
阿恩再也說不下去了。
好仁整個人都傻了。
難怪……
難怪他回來這麽久都沒有見過阿捷。
可是,這怎麽可能?
阿捷雖說不是個聽話的主,可是,精明如他,怎麽可能讓自己落入這般結局。
好仁內心激動。
卻,不願意去相信。
他看著阿恩。
他想問。
但是,阿恩突然咬緊了嘴唇,臉皺成一團,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你怎麽了?”
好仁一下緊張。
其實阿恩今天出門前就覺得不妥了。
偶然發作的宮縮,她不太以為然。
因為,她孕期情緒波動大,身子一直不太好。
老管家是過來人。
一看,就知道是麻煩了。
他馬上就對不遠站的另外一個僕人:“快叫司機!”
好仁一聽,這才知道,阿恩可能是要生了,頓時一陣手忙腳亂。
人,是好仁和老管家一起送進醫院的。
醫生說,是早產,情況緊急,把人推進了分娩室。
好仁來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阿恩羊水破了,一路堅持,極度痛苦的蒼白模樣讓他心有餘悸。
好仁給文朗打去了電話。
還好,文朗願意接。
好仁在分娩室外麵焦急等了很久。
文朗一來,看燈還亮著,好仁和老管家都在,十分不解,便問:“你們和她怎麽會在一起呢?”
好仁本來就心情沉重。
聽聞,眼眸霎地一抬,他眉一豎,二話不說,“啪”地一個大耳光就朝文朗扇了過去。
連一旁看著的老管家都被好仁扇懵了。
文朗的臉被打得猛一偏。
老管家一臉不明所以看著兩人。
而文朗,臉上火辣辣的,滿腹的怒氣,卻隱忍不發,對好仁:“她去找你說了什麽?”
文朗就知道,阿恩肯定是找好仁麻煩去了。
一想到那怨婦似的大爆發,他心裏越發負氣。
他想要抓上好仁的手,想解釋,但是好仁把他的手甩開了。
“這一下,不是為我自己打你,也不是為阿恩打你……”好仁咬牙切齒,怒聲:“是為阿捷打的!”
文朗一怔。
從一路上趕來醫院,到他在這裏坐等了這麽久,好仁仔細回味了阿恩說的那些事,越發覺得不對。
“我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
好仁說的話,文朗聽來,是心中有數。
他沒有想到,連阿恩都不曾懷疑過的事,好仁居然猜得到。
“你聽我說。”文朗腦子裏千回百轉,想說出一些什麽,企圖獲得好仁的諒解。
但是好仁搖頭,對他:“你什麽都不用說,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上次為了陷害阿貴,就幾乎斷送了一個人的性命,我隻是沒想到,你連阿捷……”
“阿捷?”
話音不準的聲音突然自好仁背後響起。
好仁猛地一怔,回頭,看到威廉,心裏,一下震驚。
他怎麽會來?!
好仁驚慌失措。
威廉其實是突然接到家裏僕人的電話,聽那頭說得不清不楚的,隻知道好仁和老管家突然去了醫院,所以趕來。
隻是,沒想,他來到這裏,卻讓他聽到了這個。
“上次?”
這兩句中文,威廉說得,其實並不標準。
但是,要命的是,因為威廉的母親是華人的關係,他雖然不懂寫,不懂看,但是,他大概聽得懂。
威廉的目光沉澱下來了。
緊張與關心,已經消散。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好仁。
好仁心虛得很,一時間,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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