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後果
“我可以解釋……我沒有騙你,我可以解釋的……”
好仁徹底慌亂了。
他一路追隨威廉回到宋公館,企圖獲得威廉的原諒,可惜,隻是徒然。
久了，他看威廉完全不理會他直接上樓去,急了,火：“威廉！”
威廉的腳步一頓。
末了,威廉轉過身來，看著他。
威廉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雙眸，對著好仁,不知道是冷淡還是失望。
“我沒有騙過你。”好仁很肯定地告訴他,期盼他的諒解：“我隻是選擇了隱瞞,隱瞞我因為溺水而恢複的記憶，因為我很珍惜我們倆之間，不希望再有其他什麽的變化。”
在威廉的眼中，此刻的好仁是那麽地真誠。
但是，他心裏卻有著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嗎？”
他對好仁淡淡：“我曾經想過，讓你接受海馬體的手術
。”
好仁一怔。
“因為得知手術的風險和後遺症難以估計，所以我最終放棄了，但是……”威廉很失望地對他：“……現在看來，我錯了。”
威廉轉身上樓去了。
好仁心裏是極度的恐懼，末了，手抓住樓梯扶手，滑落跌坐在了樓梯上。
這時，老管家過來了。
他低聲對好仁：“那位蔣文朗先生追過來了，現在正在大院門口鬧著，要求見你。”
“把他轟出去……”
好仁栗栗危懼的樣子，讓老管家蹙起來眉頭。
他點點頭，下了樓梯。
大院門外。
“讓我見他！”文朗氣急敗壞地嚷嚷，想進去，卻被保鏢推了出來。
老管家出來了。
文朗一見他，便著急地問：“他人呢？”
“蔣先生，你妻子正在醫院分娩中，你不覺得，你現在待在醫院的話，會更合適嗎？”
老管家禮貌地對他建議著。
文朗聽來，瞪了他一眼。
文朗想進去，但是，又被保鏢伸手攔下。
他很是負氣，對老管家：“你說，我要怎麽樣才可以見到他？”
“蔣先生，你覬覦的，是別人心愛的人。”
什麽？！
文朗一聽，瞪著老管家的雙眼幾乎能夠噴出火來。
但是，老管家並不為所動，而是：“而且，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你又何必癡心妄想，咄咄逼人呢？”
老管家的話，讓文朗嗤笑了。
“兩情相悅？”文朗質問老管家：“那為什麽他這麽怕威廉？”
老管家微怔。
“你知道的，剛才在醫院，你不也看到了嗎？”
剛才在醫院，好仁看到威廉後的樣子，會出現那樣的表情，會是因為愛嗎？
老管家微微有些尷尬。
但是，他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
“不管怎麽樣，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人，是你的妻子。”老管家對他：“自己的家事都還沒有管好，別人的家事，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劃腳。”
文朗懶得跟他廢話，想要硬闖，被保鏢一個擒拿，手往背後一扭，大力推了出去
。
文朗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老管家看著，嘴角一提。
“你知道嗎？”老管家冷淡對他：“是gift吩咐我們像現在這麽對付你的！”
說來，老管家走了。
院門被電子啟動，緩緩關閉起來。
文朗從地上爬著站了起來，察看自己跌倒擦傷的手臂，心裏的火，更甚了。
阿恩產後虛脫。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
文朗此時就坐在小沙發上，看她醒來，起身走到了床邊。
她笑開了。
她掙紮讓自己稍稍坐起來，有氣無力，卻很開心，起手抓上文朗的手，對文朗：“……你去看過孩子了嗎？是個男孩。”
文朗的反應，很一般。
他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虛弱的女人。
末了，他突然：“你不應該去找他的。”
阿恩愣了一愣。
霎地，她很心慌。
她慌忙解釋：“我當時隻是……”
“隻是什麽？”文朗打斷她，問：“隻是很心慌？”
阿恩被他說中了。
“你就是怕我會離開你。”文朗太冷淡。
這樣的態度，讓她心中的不安不斷升級。
“文朗……”
文朗突然想要抽出手。
恐懼，自心底而來。
她立刻加大了抓的力度，但是，文朗的手還是成功掙開了。
淚，沿著阿恩的臉頰狂落。
那瞪著文朗的眼神，包含著委屈、無助與氣憤。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阿恩哽咽：“……你要這麽對我？”
“沒有。”
文朗坐到了她的床邊。
兩人相互對視著，文朗為她抹去了眼淚。
“你真的很好。”文朗柔柔低聲對她：“好得，讓我很慚愧。”
淚，更是落下。
阿恩看著他的雙眼，起手想要抓上他的手，卻被他躲過了
。
文朗在她的額頭上重重地吻了一記。
末了，一聲低低的“對不起”，讓阿恩心裏明白，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無論做什麽都贏不了那個男人了。
那個，此刻正坐在房間裏，發著呆的男人。
心底裏滿是恐懼，他一夜都未曾合眼。
現在，他蜷縮在躺椅上，不安地，麵對著窗外的明媚陽光。
門，被輕輕開啟。
有人走了進來。
好仁感覺到視線，猛地轉頭，看到威廉，便是意外。
好仁從躺椅上下來了。
站在那裏，他等待著威廉的宣判。
威廉靜靜站在那裏。
與他對視了很久。
威廉是真的愛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曾經身世成謎，如此神秘，卻眼神清澈，憨厚單純。
現在……
“我愛你。”
威廉對他。
“我知道。”
好仁回應他。
這樣的答案並不能讓威廉滿意。
因為，這並不是愛，隻是答案。
“威廉……”
好仁想要靠近他，但是，看威廉還是這樣看著自己，他又顯得有些猶豫。
他害怕威廉的拒絕。
他很難過。
他艱難開口：“……我真的無心騙你，我隻是……”
好仁的話語一頓，而後，坦白：“……害怕。”
“是因為珍妮？”
威廉突然提起的這個人，讓好仁微怔。
末了，寒意，自好仁心底生。
好仁很意外。
威廉看他這般，對他：“你記得嗎？我那時對你說的話。”
以前，曾經有一個年輕女孩喜歡了好仁。
那是莊園裏的一個僕人。
後來，被威廉發現了
。
“我說過，愛情，如同眼睛，容不下一粒沙子，哪怕，是很小的一粒。”
好仁的眼睛睜大了。
“而她，不會是唯一的一個……”
好仁聽來，驚得倒退了一步。
“你做了什麽？！”
好仁衝上前，難以置信，逼問他：“你又做了什麽？！”
“對不起……”
聽威廉的道歉，恐懼，如同有毒的刺蔓藤，迅速把好仁的心髒包圍。
文朗？！
看威廉伸手想抓上自己，好仁一把把他的手打掉了。
好仁馬上就抓來車鑰匙，奔了出去。
老管家走進來，被他狠撞了一把，嚇了一跳。
“少爺？”
“由他去吧。”
威廉轉過身來，淡淡地瞥老管家一眼，不說話了。
好仁駕著車，一支箭似的飆出了宋公館，掏出手機拚命打文朗的手機。
無奈，文朗那邊一直是無人接聽。
快點接……
快點接啊！
好仁在想，文朗現在可能在哪。
公司？
家裏？
還是醫院？
三選一。
好仁考慮後，最後挑了醫院，調轉車頭，往那個方向趕去了。
好歹，阿恩都為文朗生了個孩子。
好仁在賭，文朗再壞，也還不至於壞到完全棄母子都不顧的地步。
好仁心裏祈求他千萬要在那裏。
車子一路狂飆，連闖紅燈，被狂拍，被交通員盯上，交通員馬上開車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突然，手機那頭通了。
好仁心裏一落，急：“你在哪？”
文朗的車子也是開得老快。
他心情差，本來不想接好仁的電話，但是好仁瘋了似地狂打，他負氣不耐，最後便接了。
他還來不及開口，就聽那頭是又急又氣，他突然覺得不對勁，開口：“怎麽了？”
好仁一聽，文朗像是沒什麽事，一時間，繃緊的神經一緩，眼眶一熱，差點就說不出話來了
。
“你……你到底在哪？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他想要馬上見到文朗，想確保文朗接下來安全。
好仁突然這樣，文朗覺得怪怪的，不禁眉一蹙。
“我……”文朗剛想答他，聽刹車聲，一抬眼，眼一下睜大。
“嘣”地好大一聲，文朗的車子直接撞上橫過的卡車。
猛烈的撞擊讓車身翻滾了好幾圈，車身向下，鏟飛開去。
這麽慘烈的車禍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很多後來的車子都紛紛刹車停了下來。
有人甚至下了車來觀看。
有人馬上掏出手機來報警。
這群人裏，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好仁。
他打著手機，正好也看到了麵前的這一幕。
他整個人都傻了。
手機掉到了車子裏。
他緊急刹車，從車子裏出來，走到肇事的現場前，看到文朗那支離破碎的車子，這個人都懵了。
“文朗……”
車身，燃起了明火。
跟著好仁追來的交通員也吃了一大驚，馬上請求支援。
好仁跑去扒車門，企圖把文朗揣出來。
滿手是血，他喊著文朗的名字，大力地往外拉扯他。
滿地的汽車玻璃碎片，凹凸尖銳的變型車身，蔓延開來的火和黑色的煙霧。
交通員上來協助，發現文朗已經沒有了脈搏。
看車子上的火徹底燃燒起來，他趕緊把好仁往外拉。
好仁不肯走。
他堅信文朗還有得救，一定要把文朗拖出來。
在場有人過來幫忙，救護車和其他支援也到了，大家也紛紛奔了過去。
最後，好仁被強行拖了開去。
車子的火迅速蔓延，緊接著“轟”地一聲爆炸，地麵震動，附近商鋪的玻璃也碎了一大片，好仁看著那熊熊吞噬的烈火，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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