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安裝到了ix的下麵,操縱著飛行器,拍攝了一段三條狗撒歡兒飛奔的的畫麵。gp相機的拍攝效果自然是飛行器自帶攝像頭所不能比擬的,雖然畫麵有時候隨著機身仍然有抖動,畫質卻十分清晰,都能看到地麵被踐踏起來的塵土。
鄭昊激動道:“這個好!”他扭頭回來教訓時樾,“這麽好玩的東西你就給狗用,浪費!”
時樾拍拍他的肩膀:“喜歡啊?家裏還有個新的,給你玩。”
鄭昊歡呼:“太棒啦!時叔叔你太給力了!”
鄭昊拉著一直在出神的南喬:“小姨!我好多同學出國度假就拿這個拍,可好玩了。我爸媽就不給我買。”
時樾道:“城裏沒什麽玩頭,隻能拿來看我的狗跑酷。”
鄭昊:“……”
鄭昊現在滿腦子都是gp相機,不去和他辯論究竟狗急跳牆叫不叫跑酷,撓撓頭道:“城市裏頭…”他兩眼放光,“想起來了,記得看過英國的一個視頻,是用gp相機拍人和地鐵賽跑,可酷了!”
時樾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口袋裏的煙,被南喬伸手打了下來,低聲在他耳邊說:“別在小孩子麵前抽煙。”
時樾看看她,笑笑,摸了摸下巴,對鄭昊說:“想不想玩票瘋的?”
十裏長安街,西起複興門,東至建國門,在地麵上各有一座流光溢彩的中斷式拱門,昭示這全中國這條最為出名的道路的雄偉和氣勢。一路的金色欄杆,璀璨燈火,日夜不息的車流,在這座格局嚴正的城市中劃出了一道最為筆直的軸線,直貫東西。而在長安街地下,則是整個中國曆史最為久長的地鐵線路——地鐵一號線,從1969年10月1日起運行至今。
晚上十一點過。
一號線建國門地鐵站外麵。
鄭昊長手長腳地架在他的運動型自行車上麵,看著小姨南喬將ix調試成追蹤模式。他扭過頭去看脫了外套正在舒展筋骨的時樾,打量了兩眼,驚歎道:“時叔叔,你穿成這樣也太帥了!”
時樾穿了一套黑色搭配熒光色的短款跑步運動裝,獵豹一般的矯健體型完全顯露出來。身上的肌肉循著修長的骨骼,流線一般勻稱、優美,然而棱角分明,蓄力之時,便令人覺得剽悍又淩厲。
鄭昊戳了一下南喬:“哎,小姨,怎麽你隨便在路上撿一個朋友都這麽酷啊?”
南喬冷淡瞥了時樾一眼,道:“光長得好,那是繡花枕頭。”
時樾眯起了雙眼。
南喬褪下左手腕上的手環,戴到了時樾的手腕上。這手環在她手上本來是扣在中間,到時樾胳膊上就隻能扣到最後一環了。
“手環上有gps追蹤器,等會飛行器會自動跟著你飛。”
時樾看著手環:“娘炮。”
南喬瞪他一眼:“這是手環是中性的,男女同款。”
時樾翻著手腕看了看,鄙夷:“還是娘炮。”
南喬:“……”
時樾和南喬要下地鐵了,鄭昊拿了飛行器和遙控,還是有點不放心:“時叔叔,你確定真的行啊?咱們一號線限定的時速是70公裏每小時,你要跑過它很懸啊!從建國門到永安裏到國貿,兩站地有兩公裏遠呢!”
南喬道:“地鐵正常速度不到70公裏,而且進出站會減速,中間有一站停靠,平攤下來,人跑的速度能夠追上。”她看了眼時樾,“就看他進出地鐵夠不夠敏捷,中間體力能不能保持了。”
時樾一雙眼睛危危的,眯著眼看她。
繡花枕頭?體力能不能保持?
她感覺到時樾的目光在對她說這樣的話。
她別開了目光,就當沒看見。
除了飛行器上安著一個gp相機,時樾身上還帶著一個,記錄在地鐵裏麵飛行器無法跟蹤到時候的行動。
末班地鐵到站,南喬上了7號車廂,和時樾相擊一掌,這場瘋狂的夜跑就此開始。
時樾轉身旋即發力,身軀如同一根緊繃的弦,足尖下壓到最低程度,然後便如捕食的獵豹般一躍而出!
這樣強悍的爆發力,南喬忽然意識到那晚上在車庫裏狂奔,時樾根本就是在遷就她的速度。
地鐵離站。
時樾衝出地麵。
鄭昊等他已久,啟動飛行器,踩開自行車,一路緊追時樾而去。
一人、一架飛行器、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少年,在長安街的盡頭飛奔。
灰黑色的影子被路燈拉得狹長,疾風一般掃過墨綠平整的綠化帶。零星的夜行人聽見“嗡嗡”的聲音從背後襲來,轉頭過去看時,已經擦著他過去了。
鄭昊把車蹬得飛快,這樣的盡情的飛馳讓這個少年也燃燒起來。清涼的夜風掠過他的臉龐,趕在綠燈轉黃之前衝過一個路口,又一個路口。
“時樾!你是我男神!”
時樾從國貿地鐵站衝下去時,少年固定住飛行器,在背後揮拳大喊。
時樾和地鐵一同進站。
他追到7號車廂之前險險站定,車廂門兩邊滑開,白衣清淡的女人正站在他麵前。
他伸手,抓住南喬的手一把拽了下來。車中的乘客一個個臉上驚愕——他穿得如此鮮明,和南喬兩人的形象又是這麽出類拔萃,怎能不讓人印象深刻?有的人甚至拿出了手機,趕在車門關閉之前拍照。
時樾將南喬拖到一邊,關了身上的gp相機,靠著牆喘氣休整。這兩公裏基本上都以極限速度跑下來,不像長跑還有前中後的速度調整。就算是專業田徑運動員這樣跑下來,也要大汗淋漓了。
南喬遞了瓶之前買好的寶礦力給他,拿紙巾給他擦汗。
時樾喝了口水,從*的汗水中抬起眼,根根睫毛都是濕漉漉的,愈發的漆黑尖聳,淩厲不羈。
他看著南喬,眼神濃烈鋒利:“繡花枕頭嗎?”
南喬淡淡道:“你還當真。”她的手拿著紙巾,擦在了他的脖子上。剛剛劇烈運動完畢,他每一條血管中的血液都在快速流動,南喬碰到他頸上的凶猛搏動的大動脈,都覺得像一條她按不住的野獸。
時樾感受到脖頸上她手指的觸感,目光微沉,便見她的發頂在自己眼前。烏黑飽滿的發根從中間分開,露出纖細如絲的一條中分線。
時樾突然“哎喲”了一聲。
南喬眉頭一緊:“怎麽了?”
時樾微曲起一條腿,喘著氣說:“我小腿好像抽筋了。”
南喬不疑有他,俯下身去,手指按了按他結實得像石頭一樣的腿肚,“這裏?”
時樾撈起她,麻袋一樣往肩膀上一扛,就往外走。
“sh——”南喬一個“時”字沒喊出口,突然想起這個點兒,雖然國貿站的人已經不多了,但這樣大聲喊出來,不免更加引人注目。於是隻能閉了嘴,無聲反抗。
然而時樾一身的肌肉硬得鐵板一塊,她就算是死命咬,他都沒有半點兒反應。
時樾扛著她到一個避著人和監視器的隱蔽處,放她下來。他反手摸著肩後,淡淡笑道: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第22章 意外紅了的男人
南喬背靠著牆,薄薄的雙唇抿著,軟紅纖細。整個地鐵站裏麵是明亮的,空空****的,有著巨大而規整的空間。她整個人就像扶牆而生的一朵蔓紅花,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卻又異常的獨立鮮明。
時樾的拇指指腹輕輕摩過她的唇角,“就喜歡看你這種驚慌失措的樣子。”他低低說著,笑容淺淡,話卻不是素的,“我還能把你吃了?——就你的牙也太尖了點兒。”
他喝了口水,拉著南喬的手道:“走。”
南喬卻叫住了他:“時樾。”
“嗯?”時樾很少聽見她這樣正式地叫他的名字,轉過身來認真聽她說話。
“我剛才突然想到了,即刻飛行的產品究竟應該怎麽賣。”她停頓了一下,目中的神光寧靜而自信,“它真正的市場在海外。”
時樾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突發奇想的這一次夜跑,讓南喬想到幹脆將ix做成和gp相機相配套的航拍設備,那麽在gp相機被廣泛接受的歐美國家,那些戶外運動愛好者必然也會接受ix飛行器。
更高,更遠,更時尚,更有範兒。
時樾笑了起來,南喬的情緒是感染人的。他認識她已經將近半年時間,知道她大多時間鎮靜甚至冷淡,哪怕是現在,她也不曾展露笑意。然而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通暢而明快的感覺,讓時樾覺得她就像一隻一直緊閉著鱗翅的蝴蝶,忽然之間展開了翅膀上的鱗葉,爍爍生輝。
他屈起手指在她光潔的額上彈了一下,“真聰明,就知道投你能賺錢。”
南喬把他的手拉下來,抬頭看進他漆黑的眼裏,誠摯道:“謝謝你。”
也不知道是誰先接近的。四唇相合時南喬心中有淺淺的顫栗。她嚐到了寶礦力水清甜中略帶酸澀的味道。
南喬修長的手指撫上時樾的背脊時,他往後退了退,“都是汗。”
南喬貼著他的唇,低聲道:“我不介意。”
時樾低低喘了口氣,將她推開:“我介意。”他的眼睛更黑了,深不見底。見南喬一臉的茫然,攥著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往下了一點點。
“你想讓我等會怎麽回去?”他低啞著聲音道。
南喬忽然臉色驟紅,抽回了手。
“紅什麽……”時樾低笑,拿手指背麵貼了貼她的臉頰,道:“走吧,鄭昊還在外麵等著。”
南喬點點頭。電梯上,時樾站在她後麵下一級階梯。電梯行到途中,南喬轉身道:“時樾。”
時樾本來在想著什麽,很是安靜,聞言抬眼道:“嗯?”
南喬似是已經想了很久。她道:“有一件事情我很抱歉。”
時樾道:“什麽?”
南喬道:“我現在還不能讓家裏人知道。”
時樾勁銳的眉鋒微動。他笑笑:“不急。”
南喬道:“我會找到合適的時機,把你介紹給他們。”
看著她這麽一板一眼的鄭重樣子,時樾臉上有不動聲色的淺淡笑意。他的目光靜謐地落上南喬修長的眉和眼睛,道:“好。”
出了地鐵,鄭昊立即迎過來,大聲嚷嚷:“小姨!你們怎麽這麽久才上來啊?我都要下去找你們了!”
南喬臉色淡淡的,毫無表情。她不大說謊,所以選擇不說話。
鄭昊這孩子卻有些死心眼,瞅準了南喬,還扯了扯她的衣角:“嗯?小姨?”
時樾在一旁抱著肩膀道:“你小姨來姨媽了,去了趟洗手間。這也要跟你說啊?熊孩子。”
南喬:“……”她不知道是該罵時樾呢,還是謝謝時樾。
鄭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噢……”他趕緊轉換話題問道:“所以,追上了?”
時樾點點頭,把自己身上那個gp相機給他:“你看看。自行車給我。”
時樾騎自行車去建國門,去把那輛停那兒的輝騰開回來。
鄭昊看著時樾遠去的背影,說:“這個時叔叔不錯哦。”
南喬淡淡地看了鄭昊一眼,沒有說話。
在時樾家裏,鄭昊把兩個gp相機的錄像都導了出來,在電腦上和秦時宇、小安、q哥他們這個飛手小群炫耀。
鄭昊:牛逼不牛逼!
小安:我靠!太酷了!怎麽不叫我去看啊!
秦時宇:王的男人。這特麽的才是runningman。
q哥:我剪一下片子,放網上去。
鄭昊:我也有出鏡,哥騎車的樣子帥不帥?
小安:帥!就是沒臉。
鄭昊:……
秦時宇:給咱昊哥來點特寫,加點光線特效。
q哥:[ok]
秦時宇:對了,頭兒不喜歡露麵的,給她全模糊了吧。
q哥:要你說。
小安:我擦好可惜啊。美女漲點擊啊。
秦時宇:你特麽的還想不想轉正了?
小安:[爾康手/不要!]
q哥是業內有名的飛手,在優酷和youtube上麵都有自己的專欄,放飛行器的視頻,圈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