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裂縫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二人隻能靠自身積蓄的法力相互搏鬥,隻是修為已經到了江流與李孝恭這等層次,體內積攢的法力雖然綿長,但也架不住一直消耗,卻沒有一絲補充,這種隻出不進,就算是天仙下凡也經不住消耗啊。

而且兩個人也不敢用法寶,畢竟在人間界,法寶隻需要一分法力就能催動,剩下的九分法力,法寶會自行從天地間吸收。

而在虛空中催動法寶,則必須花上十分的法力,而威力卻還不如人間界時,這種虧本的買賣有哪個傻子會幹,所以這二人反而是肉搏拚鬥為主,法寶拚鬥為輔了。

李孝恭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了,戰鬥經驗非常豐富,而且肉身強度也不弱,氣息悠長,法力也是很雄厚,再加上一身肉搏技巧,那可真是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大開大合之間卻又精妙無比,那口斬邪劍的威力也是相當不弱,就算江流開啟法相金身,也不敢被李孝恭的劍刺中。

但真說起肉搏來,江流也是一把好手,一直以來的逃亡與連番生死之間的大戰,也將他那一身拳腳磨煉得厲害得緊,隻不過和李孝恭這種身經百戰刀口舔血的人物比起來,還是稍稍遜色了幾分,幸好手上的飛星劍經過江流幾次的加強。

如今單單從品相而言比之李孝恭手上那柄斬邪劍還要好上一些,每當兩把寶劍相撞之時,江流手中的飛星都是黃光大放,**開斬邪劍,使李孝恭的劍勢緩了少許,饒是如此,略微占據武器之利的江流還是被李孝恭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心裏不斷暗暗叫苦。

你這個瘋子,還真是盯著我不放了呢,都說了別在這打,這裏沒有靈氣補充,這人就像是瘋子一般全然不講道理。

“哼!你這一身修為是哪裏來的,也不知道從哪裏碰到了奇遇,如今竟能和我分庭抗禮,真是有趣,不過我還是勸你快點交出陰陽鏡與水火鋒,你說得對,咱們之間確實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也不難為你,東西交出來,咱兩恩怨便一筆勾銷,怎麽樣?”

李孝恭見江流退得老遠,便也稍微放緩了身形,停了下來,前腳還是一副好像要拚個不死不休的模樣,哪裏知道他話鋒一轉,竟然提起了條件來,江流錯愕地看著他,這家夥眼珠子在眼眶中直轉,看得出的精明相,與剛才的莽夫判若兩人。

看來這家夥也知道很難奈何我,如今是打算改換套路了,嗬嗬,我可不會上這家夥的當。

雖然江流不清楚李孝恭要那兩件法寶的目的是什麽,特別是拿到了法寶他會不會守信,不過呢,既然自己現在有實力和他抗衡,也不需要服軟,以前自己實力弱小,偶爾當當縮頭烏龜那是也是無可奈何,可是現在,自己實力水漲船高了,就不能再輕易學那無賴了,尤其是江流心中隱隱察覺,那李孝恭似乎對自己已經起了殺心。

果然,就在江流分神之際,那李孝恭身形突然震,竟直接消失不見,刹那間,江流隻覺一道勁風襲來,那李孝恭居然出現在了他的背後,拳劍交加之間,斬邪劍悄無聲息地朝著江流後心捅去,而另一拳的力量凝而不發,直勾勾打向他的後腦勺。

李孝恭先是用話術導致江流分神,再猛地突下殺手偷襲他,且一劍刺向後心,一拳打向後腦勺,這顯然是想要一擊必殺江流。

但實際上江流卻早就有了防備,真要說打悶棍搞偷襲他江某人也是個行家,如何會中李孝恭的計謀?

但李孝恭來勢洶洶,雖然心有準備可江流卻也不敢怠慢,對方這一次偷襲基本也是用上全力了,自己當然也不能再私藏,隻見江流身形一晃,八臂法身出現,八條磨盤打的拳朝著李孝恭砸去。

李孝恭手握長劍行動飄忽不定,下手卻狠辣無比,專攻江流一點,反觀江流四麵八臂穩如泰山,那八條金色的手臂瘋狂揮舞著,對著李孝恭猛砸猛打,隻是在刹那之間,拳劍相交,已然是拚鬥了百來個回合,那戰鬥所掀起的震**波及了近幾千裏!

不過,也好在這裏是虛空縫隙中,沒有山川湖泊存在,否則還不知道要被這二人破壞成什麽樣子。

李孝恭實際上早就動了殺機,他是朝廷官員,又是昆侖一脈的弟子,而那江流不但是通緝要犯,又殺了昆侖門人奪走了昆侖法寶,二人之間本是就是勢不兩立的敵人。

隻不過在他收到的消息中,江流不過是一個煉神期的小輩,卻沒想到對方的實力竟然與自己平齊了,這下不把對方放在眼裏都不成了,如今他又深知自己的底細,要是傳了出去他想私吞寶物,就算他是堂堂大唐二十四將也免不了遭受譴責,搞不好還會丟官罷職,墜入大獄也說不定。

江流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如此二人雖然嘴上不說卻都是心知肚明,不必再說些什麽廢話,從這虛空裂縫中二人隻能走出去一個。

他李孝恭是成名已久的名將,自大唐立國後幾乎就沒有與人動過手,初始還有些不順暢,可後來找到了感覺是越戰越猛,反觀江流法相金身展露,體內的法力生生不息,二人也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的那是一個火熱!

須臾間,那兩條身影對撞了幾百下,撞擊之聲簡直有如開天辟地般,那二人也不知究竟打了多久,也不知究竟還要打多久,二人勢均力敵久久不分勝負。

江流心裏也不著急,反正有都天十二神煞大陣護著熊霸那一幹人的安全問題不需擔憂,這李孝恭既然想打,那正好就奉陪到底,既決高下也定生死!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李孝恭這樣的高手,兩方都是勢均力敵,正好拿這家夥練練手,一來雙方本就是仇敵,再一個也借機了解一下自己未來的對手們都是什麽貨色。

二人剛剛相鬥之時,一來因為李孝恭確實生猛,在一個估計到在此虛空之中戰鬥,自己心存顧慮,所以一時間自己處於下風,幾乎是被壓著他,可是現在打鬥了許久,也算是想清楚了不解決這個麻煩,自己是出不去的,與其顧頭顧尾的還不如就拚一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李孝恭都不怕,我怕個球球?

就這樣,兩個人是越打越暢快,時而近身肉搏,時而分開用法術對轟,一時間竟不亦樂乎。

江流修煉的是正宗道家內丹術‘八九玄功’,若是真較真,他也算是玄門正宗,而李孝恭則不然,他雖然師從昆侖一脈,但一身法力卻有大半是來自軍武之中,論玄妙不如江流。

可論起歹毒,致命來說,卻要超出所謂的玄門正宗,畢竟是沙場搏殺之術,哪有那麽多花哨的,都是實用性極強的戰法,幾乎成為了本能一般。

戰鬥打到這個階段,即使是現在李孝恭想停手了,恐怕江流也不會如他願了。也好在這裏是虛空,要是在人間界或者是在太行界中,方圓千裏恐怕早就已經被打成了廢墟了。

虛空縫隙之中,因為沒有日月,所以更別談什麽日月交替了,根本琢磨不到時間的存在,甚至這裏有沒有時間法則都難說,有的隻是無盡的虛無,一片混沌,真正的空。

這兩人也真是厲害,看不出有絲毫的疲勞,而且看上去越打越過癮,越打越激烈了,刀來劍往,拳腳互搏,一時間劍氣,拳印,掌印,白光,紅光,金光,各種各樣的神光轉來轉去的十分晃眼。

“這個李孝恭,確實是厲害啊!也不知道剩下的二十三個家夥是不是都跟他一樣變態!”

江流賣了個破綻,等李孝恭撲殺過來,再架住他的斬邪劍,一沾即走,飛速遠離,隨後猛地轉身飛遁而去。

李孝恭差點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他發現被耍了,隨即又追了上來,江流隻好回身招架,二人就又纏鬥在了一起,江流一邊招架著一邊飛速逃開,露出體力不支的模樣。

就這麽的,一追一逃間過了許久,江流終於覓得一絲機會,身體猛地一竄,眨眼間就遁出了百裏開外,隨後朝著虛空猛地一劃,打破了一道口子,如鯰魚般鑽進入了其中,李孝恭大怒,持著飛劍吼叫著同時追了進去。

這倒不是因為江流招架不住了,而是他心底估摸了一下時間,按照人間界時間來算的話,這兩位已經在虛空中爭鬥了半個多月了,要真再這樣打下去的話,以二人的實力恐怕就是打上個十年都分不出勝負,剛開始的確江流也覺得打得很過癮,可久而久之他就有些不耐煩了,而這李孝恭又是犯渾似的,跟野狗一般死死咬住他不放,顯然是想磨死江流。

“不能再和這莽夫玩下去了!”

江流嘴裏罵罵咧咧的,這王八蛋真是牛皮糖一般,怎麽甩都甩不脫,自己可沒那麽多時間陪著他耗下去,他還要快速發展勢力呢,比不得這位李大人無牽無掛的,他江流可沒有時間再跟李孝恭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