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後已經快十一點了。
祝安久站在宿舍門口做了會心理建設才推門走了進去。
三個人都回來了,此刻都沒上床,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做著自己的事情。
聽到開門的動靜,六隻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祝安久頭皮一麻,張著嘴巴幹笑一聲。
宿舍詭異的沉默著,祝安久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想法,硬著頭皮打開衣櫃,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等她出來後,三人正襟危坐地看著她,祝安久一臉警覺,知道再不主動交代待會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於是主動開口,“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
江秋月最先撲上來,摟著她一頓搖晃,“你男朋友居然是華庭那位賀總!!!上次在大禮堂居然不告訴我啊啊啊!!!太不仗義了!!!”
祝安久的聲音被她晃地斷斷續續:“你....你又沒問過我...我男朋友是誰....”
韓婷婷緊接著開口:“嚴謹點,是未婚夫!!訂婚了!!!你居然訂婚了!!!”
陳嘉玉也一臉震驚,“什麽時候的事?大家舍友一場不至於不請我們吃個席吧!”
祝安久的聲音被淹沒在三個人的集體攻勢下,她欲哭無淚的舉手,“能不能讓我說幾句話?”
江秋月三人對視一眼,賞了她幾個字:“還不快說。”
祝安久想了想,開始慢慢的回憶他們之間的故事,“我高三就和他訂婚了.....”
剛說完這句話就被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打斷了,她無奈的看向江秋月,“又怎麽了?”
“高三!!!”江秋月一臉你們城裏人真會玩的表情,“我高三除了刷題什麽都不會!你居然連婚都定了!瑞思拜!”
剛開頭就驚訝成這樣,那接下來怎麽辦?
陳嘉玉拍了拍她,“別打岔。”
祝安久繼續開口,“我們是商業聯姻....”
下一秒又被打斷,陳嘉玉驚呼,“所以你也是個超級富二代???”
這天沒辦法聊下去了。
“這個問題說起來比較複雜,你可以這麽理解吧。”
祝安久不願意和她們說太多自己家裏的事情,那些並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繼續繼續。”
三個人眼巴巴的看著她。
“後來就住到一起了,....日久生情吧...然後我就慢慢喜歡上他了....”
“你這定力不得不服。”韓婷婷豎著大拇指,“還日久生情,換成我第一眼見到他馬上就墜入愛河給你看。”
祝安久:“......”
祝安久挑著撿著一些能說的告訴了她們,一些比較隱私的事情比如他們什麽時候kiss,第一次誰主動的之類的,她自動跳過。
哪怕是刪減版的,舍友三人依舊聽得津津有味。
江秋月下了結論,“總而言之,就是賀總不管不顧地把你搶回了家,然後對你精心嗬護,培養你考上大學,期間有事沒事撩撩你....我靠!!!他拿的是養成係的劇本吧。”
祝安久別扭地點了點,“差不多吧.....”
“太寵了吧!!!”江秋月兩眼冒星星,顯然已經成了賀洲的頭號腦殘粉,“有這麽一個未婚夫還要什麽周遊川啊!”
“....和周遊川有什麽關係?”祝安久滿臉黑線。
“你不懂。”韓婷婷搖搖手指,“還是老房子著火比較帶感,小奶狗什麽的提不起勁。”
陳嘉玉咂咂嘴,問出了關鍵性問題,“所以你們什麽時候辦訂婚典禮?”
祝安久搖搖頭,“等辦的時候肯定會通知你們的,放心吧,一定會給你們留位置的。”
從舍友的盤問下脫身後,祝安久躺在**,輾轉反側。
一會兒想起今天在車上賀洲親她的模樣,確實是老房子著火....
一點就著。
要不是祝安久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她的衣服肯定沒法穿了.....
一會兒又想起訂婚典禮的事情。
她摸上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差不多是去年的這個時候,賀洲挑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那時候他還問她,等訂婚典禮的時候再把當天晚上沒做完的事做完行不行....
當然,他的計劃被祝安久自己打破了。
她不受控製的回憶起**那晚的事情,和今晚在車內的情景緩慢重疊。
同樣滾燙的唇舌,同樣炙熱的手指。
祝安久臉頰漸漸燙起來,做賊心虛般拿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
他那時候說的是,等她二十歲的時候辦....
算一算,離今年除夕,也就差三個多月了.....
祝安久往被子深處拱了拱,忽然開始期待起來。
在學校的日子簡單且充實,見不到賀洲的時間裏,祝安久每天都泡在圖書館,全身心的投入在學習當中。
語言專業要考的證書又多又雜,重點是還特別難。
而且這還是一門需要積累的學科,一點都不能放鬆。
某天下午,祝安久背著書包從圖書館出來,意外的見到了不速之客。
她的爸爸——祝正平。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居然知道她在哪,畢竟,連祝安久高三從三中轉到一中這件事,等到她畢了業,祝正平才從夏琳嘴巴裏知曉。
自從她和賀洲住到一起後,她已經兩年多沒見過這位父親了。
再加上對他的印象實在太差,祝安久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飛快的移開了目光,將他當作一個陌生人。
正要擦肩而過的時候,祝正平叫住了她,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語氣和態度甚至稱得上和藹可親,“安久,我是爸爸。”
祝安久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強忍著心中的惡寒看了他一眼,“您有什麽事嗎?”
以靜製動。
這也是賀洲教她的。
想到賀洲,祝安久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祝正平目光複雜的看著這個女兒,以前她在自己麵前,總是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出。
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膽怯與慌張,眼神躲閃飄忽,整個人就像驚弓之鳥,他隻要臉色稍微差點,語氣稍微重點,她就能嚇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淡然地站在他麵前,神色自若,直視著他的眼睛,問一句什麽事?
不過再怎麽鎮定,她也不過十九歲,好拿捏得很。
祝正平麵對她時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心態一時還沒擺正,回想起幾年前那個在他麵前連說話聲音都不敢大聲的少女,他眼神裏不自覺的帶了幾分輕蔑。
“我是你的爸爸,難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