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埋在他懷裏,捧著個碗,筷子在飯裏戳來戳去,整個人懨懨的,顯然是心情不好。
賀洲見她一碗飯吃半天都沒吃掉幾粒米,又氣又急,拿了勺子舀了一勺排骨湯倒進她的碗裏,毫無威懾力的訓斥她:“趕緊吃飯,像你這樣一粒一粒的吃,得吃到什麽時候?”
雖然她一點都不害怕,但還是很給麵子的往嘴裏使勁扒了幾口飯。
男人臉色果然和緩了許多,吃過飯後,祝安久幫著他收拾行李,小尾巴似的圍著他打轉。
賀洲把她按在自己懷裏,尋了她的唇去吻,“這麽舍不得我?那要不退學和我一起回家?”
祝安久立刻精神了,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要不要!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既然不想退學。”賀洲輕笑,“那現在去幫我把沙發上那件毛衣拿過來好不好?”
小姑娘點點頭,腳步聲噠噠噠的往外跑過去,抄起他的毛衣就往臥室衝過來,生怕浪費一點和他待著的時間。
賀洲顯然對她這麽粘著自己感到極為滿意,臨走的時候抱了又抱親了又親,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關上門後,祝安久回到客廳沙發坐下,悵然若失。
也就失落了一兩天,她便被接踵而來的期末考試整得暈頭轉向。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化作海綿,全身心地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分毫不落的將它們全部接收。
期間賀洲那邊倒是因為祝安久在他襯衫上寫的那行字,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回國後,他調了兩天時差,第二天一大早準時出現在了公司。
會議室裏,周驚寒渾身上下都透著讓賀洲極為不爽的**漾氣息,他瞥了眼新婚燕爾的好友,食指屈起敲了敲桌子,“行了啊。”
周驚寒此前沒少被他擠兌過,現如今春風得意,嘴上更是毫不留情,誓要將之前的場子找回來。
賀洲剛和祝安久分開,本就心情不好,麵對著他的調侃諷刺更是有苦不能言,心裏一酸,端起水杯仰頭喝了口水。
衣領拉扯間露出那一小行字。
周驚寒眼神極佳,準確地捕捉到信息後,差點被嗆到。
玩得夠大的。
他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狀似隨意地岔開話題:“幹嘛把簽約儀式定在這個時間?”
現在才早上七點半,本來應該是他和唱晚的溫存時間,而不是一大清早來這對著賀洲這張明顯欲求不滿的臉!
賀洲輕描淡寫道:“我故意的。”
周驚寒:“.....”
憑什麽你能抱著老婆睡覺而我隻能抱著安久的流氓兔睡覺?
憑什麽憑什麽?
賀總和祝安久待了一個小長假,顯然智商也被帶偏了不少。
周驚寒鎮定地點點頭,把剛到嘴邊的提醒話語壓了回去。
行,那你就丟臉去吧。
簽完約後,周驚寒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回去還能陪小妻子吃個早飯。
手指搭上會議室的門把手的時候,賀洲幽幽的聲音飄了過來:“這麽早就走?要不要一起吃個早飯?”
周驚寒心道我有病嗎?我不陪老婆陪你?
他沉默了兩秒鍾,偏過頭風度翩翩地笑,“不了,我答應回去的時候幫唱晚買城南的生煎包。”
“而且....”周驚寒的目光似有若無的自他衣領掠過,意味深長地說完了剩下的四個字,“見者速退。”
賀洲還在想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周驚寒已經拉開門悠閑地走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寬敞明亮的會議室,皺著眉沉思良久,沒想出個所以然,隨後理了理衣服,站起身回了辦公室。
賀洲今天這一整天都過得很詭異,平日裏見了他大氣不敢出的員工下屬,今日看他的眼神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奇怪。
下午五點,在高橋第不知道多少次往他脖子那裏瞄的時候,賀洲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匯報的進度。
“我脖子怎麽了?”
高橋輕咳一聲,“您的脖子....很好。”
不好的是您的衣服和您的個人形象啊賀總!
這句話高橋思來想去愣是沒敢開口,萬一這是人家情侶間的情趣.....
那罪過可就大了。
賀洲往椅背上一倒,微仰著頭閑閑地盯著他,“今天公司裏很多人都用你剛剛的眼神看我,你要是能說出原因——”
“給你加三天帶薪年假。”
於是高橋很沒出息的全盤托出。
黑著臉聽完事情的緣由後,賀洲擺擺手讓他出去了,自己進了休息室的淋浴間對著鏡子翻開了衣領。
看到那行小字後,賀洲簡直哭笑不得,看來哪天真是把她折騰狠了,他拿起手機對著那裏拍了個照發給了祝安久。
【知道什麽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你看我過年怎麽收拾你。】
彼時的祝安久剛剛熬了個夜寫完了論文的最後一個字,一上床便收到了賀洲的消息。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的自拍照。
隻是一個側臉,看得出是隨手拍的,背景應該是在他公司,那個淋浴間她可太熟悉了.....
暑假的時候她在那裏洗過很多洗澡....
照片裏的男人微垂著頭,側臉線條流暢完美,白色的襯衫衣領虛虛的放在他掌心,那一行黑色的小字分外清晰。
那晚的記憶猝不及防侵入腦海,她微微紅了臉。
不過··也真是難為他隨手拍的一張照片都能那麽好看,祝安久捧著手機看著那張照片傻傻的笑。
看到接下來的幾條消息的時候,她立刻笑不出來了。..
祝安久羞憤地關了手機,扯了被子蒙住頭,在**打了個滾,嘴裏不住地嘟囔:“....變態.....臭變態!!!”
沒有他的日子固然煎熬,但同時祝安久也更能集中精力去讀書。
期末考試她考的很好,熬了大半個月的論文也拿到了老師們的一致好評,帶著滿滿的收獲,她趕在除夕的前三天踏上了回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