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失孤（4）
給了周麗一點消化的時間。田苗苗才一臉歉意的對她說：“對不起。當年我們沒能找到你們...”
周麗並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隻是很木然的問田苗苗：“那你們當年都做了些什麽。”
“我們找到了你的那封信。找到了那個秘密基地。最後懲戒了你們那個惡意打罵學生的班主任。唯獨沒有找到你們...”說到這裏田苗苗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周麗摟進了懷裏。
周麗很抗拒的連踢代打。田苗苗無奈的放開她：“後來我去過你家裏。你爺爺和你父親決定傾家**產的全國去找你。這兩年他們走了5個省。當年辦案的同事們一直也沒有放棄對你們的尋找。我們在尋親網。在各個平台上留意你們的消息可是猶如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周麗揉了揉頭發：“你們找到了秘密基地。教訓了那個老娘們。快給我說說。她最後怎麽著了。”
“她被學校開除了。教委把她列入了黑名單。以後再也不能當教師了。”
“哈哈哈...太好了。活該。艸。”
周麗興奮過了頭。各種髒話張嘴就來。田苗苗聽得目瞪口呆。高翔倒是見怪不怪了。陰深深的小聲說了句：“合適點啊。你不看看這是哪兒。”一下就讓周麗自己捂住了嘴。害怕的看著他。
田苗苗突然就發飆了：“你們派出所果然有一套啊。。高翔你是不是就是這麽辦案的。你看看她見了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威風啊。”
高翔怏怏的扭過了臉：“我不和你吵架。我們派出所可一直是文明執法啊...”
其實高翔還真是躺槍。這號的非主流小太妹還真的就怕派出所的警察。田苗苗她們這樣的重案刑警平時一般人也接觸不到。犯點事兒就被抓緊派出所教育教育時間久了。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少女見到民警可不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田苗苗安慰了周麗兩句。才輕聲的問她：“你知道陳雨萌被拐到了哪裏麽。”
周麗表情呆滯了一下。卻突然翻臉：“我知道。可我憑啥告訴你。”
田苗苗一下急了：“你...你怎麽能不告訴我呢。她...她可是你同學。她還那麽小...你...周麗。你告訴我好不好。”
周麗愈發的不屑了：“同學。我同學多了去了。要不是她我能變成這副鬼樣子。小。我比她還小呢。我落難的時候誰來救我了。”
一連串反問徹底把田苗苗逼到了牆角。一時氣結看著周麗說不出話來。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小聲哭了起來。
周麗也有點兒傻眼。那個男警察那麽凶。一看就是會打人的。這個女警察是和他一起來的。完了完了把警察阿姨給氣哭了。他...他該打人了吧。
高翔心疼的掏出麵紙給田苗苗擦拭。小聲的抱怨：“你怎麽當這個小女孩哭鼻子。”田苗苗哽咽的說：“我是恨我自己。為什麽我這麽無能。連兩個失蹤的小女孩都找不到...”
高翔直起身來。周麗直接就撲了過來。撲倒田苗苗腿邊死死抱住：“美女姐姐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說我全說。你千萬別出去。我不想挨打。”
高翔臉一捂。這小太妹故意玩我呢吧。。果然田苗苗就跟受了刺激的母獅一般狂怒的差點撕碎他。緊緊的摟著周麗一直低聲的告訴她：“不要害怕。有我在這裏。沒人敢打你。”
田苗苗的強勢似乎也震懾到了周麗。別看她小小年紀。能幹出拐賣人販子的“傑作”來就足以說明她是個人精。以前凶神惡煞的警察在他麵前都低聲下氣的。那這個女警察會不會是領導啊。
“天啊。我竟然得罪了警察的領導...”當下連忙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當年她們兩被拐賣的經曆。周麗一本正經的說不是你們警察不給力。而是我們被人灌了藥。等醒過來已經上了火車了。田苗苗趕緊追問知不知道陳雨萌的去向。這次周麗終於告訴她一個有用的情報。當時她們都被拐到洛陽市西南方向的洛寧縣葛家莊。陳雨萌似乎被賣給了村口第二家人。
有了確切的情報。田苗苗再也坐不住。急忙向隊裏做了匯報周斌隻告訴她注意安全。全力解救陳雨萌。剩下的事情不用田苗苗操心。
得到了最新的命令。田苗苗不顧派出所的挽留拉著高翔當晚就去了分局。分局的領導很熱情。可田苗苗心急如焚。婉拒了洛陽同誌要接風洗塵的好意。借用了一輛不起眼的車輛補給了一些食物和水連夜向洛寧縣出發。
車行駛在國道上。車廂裏安靜的有些壓抑。高翔想了想伸手摸上了田苗苗的腿。苗苗渾身一震憤怒的看著他。高翔尷尬的說了句：“你情緒不好。靠邊兒停車。我來開吧...”
換了位子田苗苗還在憤憤不平：“知道老娘心情不好。你還趁機耍流氓。。”
高翔蔫壞的回了句：“我可是主動提出讓你蹬了我。那不是你自己沒同意麽。我摸我自己對象。不叫耍流氓。”
理直氣壯的痞子口氣反而把田苗苗給逗笑了。氣的在他胳膊上擰了兩下。掏出手機氣呼呼的翻出一條短信：“高翔你丫還是人麽。情人節你不露麵也就算了。發個短信來內容就四個字：不許偷人。。你給我翻譯翻譯。”
高翔斜著眼看她：“我隻是好意的提醒你。你現在有主知不道不。你們隊裏那幾個蒼蠅天天圍著你轉。切。”
田苗苗打開相冊。又翻出一張照片：“就許你和狐狸精開房。”高翔伸頭一看差點兒把車開溝裏去。去年葉對過生日非打電話讓高翔陪她一起慶祝生日。怎麽讓重案中隊的同誌給抓了個現行。
田苗苗得意的說：“那天剛好有人在附近蹲點。王八蛋你怎麽解釋。”
一路上小打小鬧了不疼不癢的開了點小玩笑的兩人似乎距離又近了點。可無論是田苗苗還是高翔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多了一層無法跨越的隔閡。對這個現狀兩人都有點經驗不足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就隻好先把這個局麵維持下去了。車速提起來。洛寧縣的界碑很快就出現了視線裏。
到了地頭田苗苗知道從這時候開始就全靠她們二人通力合作了。這種案子根本就無法信任當地的警力。且不說調查取證非常困難。縣城和鄉村之間種種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就不是一時半會理得清楚的。聽周麗說陳雨萌被賣到的那家似乎在村裏還有點兒勢力。這就更沒法尋求官麵上的援助了。隻能采取最直接的辦法先把人救出來。隻要人找到了啥都好說。
兩人在縣城找了家飯館吃了晚飯。回到車裏高翔詢問：“咱們連夜過去。”田苗苗檢查隨身的裝備確認無誤後拍板：“夜長夢多。趕早不趕晚。萬一讓他們收到風聲就麻煩了。”
這就顯出田苗苗的先見之明了。兩人開的是一輛半新不舊的小標誌。掛的也是民用牌照這種車輛開在縣城裏也不算太紮眼。就是下到鄉裏也不算什麽。現如今鄉村之間好車也隨處可見。如果開的是輛警車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不知不覺中大家都在成長。田苗苗已經成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女生徹底成長成了一名女刑警。高翔同意她的觀點兩人連夜出城向葛家莊駛去打算做第一次排查走訪。
晚上10點10分左右。他們終於趕到了葛家莊外圍大約五公裏的地方。為了保證嚴格保密田苗苗和高翔棄車步行。背著各自的裝備緩緩向村裏走去。
兩人行至村外止住步伐。高翔對田苗苗說：“苗苗你在這隱蔽起來。我去摸摸情況。”
田苗苗拉住他搖頭：“我去吧。我一個女的。不容易醒了他們。”高翔拗不過她隻能同意。田苗苗整整衣服裝作一副路過的樣子背著背包緩緩踏上進村的土路。
這裏的條件真的不算好。遠離城市偏離主幹道讓農村的發展相對滯後。田苗苗留心觀察了一下。莊稼的長勢也不算很好。明顯是缺水。經濟作物種類也不多。主要是豆類和一些季節蔬菜。
午夜的山村,隻有一家還亮著燈光。間或傳來的幾聲狗叫,使山村愈加顯得偏僻靜寂。田苗苗緊了緊背包向亮燈人家走去。進村的第二家。就是這裏。
房子修的似乎還不錯。雖然是平房但是比剛才遠眺觀察的村裏其它房屋略微好上一些。院牆也很高。占地麵積不小看來也隻有這種殷實的家裏才買女娃。
田苗苗左右看看沒有發現人影。迅速的降低重心貓著腰快速移動到了牆根背靠著院牆蹲好。這時候最怕的就是院裏有狗了。通過望遠鏡觀察的高翔也是捏著一把冷汗。隻要狗叫田苗苗就隻能光明正大的裝作問路過去和那家人接觸了。
還好看來這回運氣總算是不錯。這家並沒有養狗。頭頂上傳來一聲貓叫一隻又肥又胖的花貓跳上牆和田苗苗打了個對臉不感興趣的扭扭屁股順著圍牆跑了。田苗苗慢慢的吸了口氣這才輕輕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