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佳走後我去了個廁所把臉收拾了一下,我可不想人家以為自己一點素質沒有。連收拾的時候我邊在想,能和許明軒相親的女人,肯定和林誌鈴姐姐一樣大家閨秀,我即使丟人,也不能丟的太多啊。

可是看到她以後,我才知道我錯了。

我從包裏翻出許董給我的一張相片,然後開始東張西望,星巴克雖然不大,可是人也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高貴優雅如林誌鈴的,別說林誌鈴了,連小S也沒有啊。不過就在我失望的時候,靠窗的位置那個一直看著手機笑的姑娘在不經間的轉臉的瞬間被我的火眼鎖定。

因為不敢確定的原因我輕輕地走到她旁邊,一邊看她一邊看手中的相片。沒錯了,就是她了。

可是確定完以後我又傻了,這和想像中的差距也太大了吧。照片上看上去成熟優雅,但是眼前這姑娘,分明是未成年啊。難不成,她和蘇麥一樣,有個姐姐?可是許董不會因為許明軒被一個雙胞胎姐姐甩了,就非雙胞胎不換了吧。

就在我感慨著這老爺子還真是一個好爹的時候,這姑娘突然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可能她的集中力還在手機上,而那個手機上的內容又讓她樂得不行。所以看著我的時候依舊笑的一臉燦爛。

下一秒她便看到了我手中的相片。

“哎,你……”她突然起了起來,“你就是孔姐姐嗎?許伯伯跟我說了你。”

早知道許董有交待,我也不用這麽提心吊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我笑的很尷尬,“是啊。”

“我等你很好久了。”她說。

本來對此我很不好意思,可是她說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麽燦爛,這讓我更加尷尬。

“不過,”她又說,“我不是在這等的,剛剛去了王府井轉了一圈,也剛到。你看……”

她把旁邊的包裝盒拿給我,“這是我剛買的。”

雖然對遲來我很不好意思,但是剛剛在俞佳走的時候我說辦完事就去陪她,所以並沒心情和這姑娘扯太多。我直奔主題說,“你姐姐呢?”

“姐姐?”

也不知道她手機上到底是什麽內容,又或者她的臉生出來就是這模樣的。她居然一直是笑著的。就連她的疑問都顯得這麽可愛。雖然我很趕時間,可是我對她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這到底是一個多麽可愛的姑娘,她看上去多美好,好像一點煩惱都沒有。

她說,“什麽姐姐啊?我沒有姐姐啊。”

我把相片又朝她移近了些。

“哦——”她說,“這就是我啊,怎麽,不像嗎?”

看到她那模樣,當時我就在想俞佳要是在就好了,她可以扶著我,因為我徹底被雷倒了。我算是見識到什麽叫真人和相片的差距了。原來蘿莉和禦姐隻在一個相機之間啊。

我特別激動,我說,“那,那你的許伯說你和我見麵是幹嘛,你知道嗎?”

聽完我的話她笑的更燦爛的,不過這次她賣了個關子。她隻笑不答,弄的我以為像是碰到了人口販子。

“孔姐,”她站起來說,“說這麽多都忘了告訴你我叫什麽。我叫夏雨薇。不過你可以叫我晴格格,這是我自己取的哦。”

聽她說完以後我徹底敗了,她那可愛模樣,我都忍不住喜歡。她看上去和我年紀相差無幾,可是她那萌勁讓我在她麵前有種比她多活了幾十年的感覺。後來在我知道她的生日比我隻小了一天的時候,我徹底絕望了,我整個一妖精啊。

“好吧,晴格格,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許明軒熟嗎?”我壓著心裏被許董耍的火問眼前這個夠萌的姑娘。

可是這姑娘是擺明了欺負我,因為她又拋給我一個讓我心有不安的微笑,卻連P都沒放一個。我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本來我是打算強行逼供的,但是看到窗外一個人影飄過,我又沒心思了。

“不對,”準確地說,“是兩個人影。”

“那不是是林朗和蘇麥嗎?”

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早已沒關係的兩個人,看到林朗和蘇麥在一起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心裏某個小洞疼疼的,我想伸手捂著,讓自己好受點。可是當我把手伸出來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捂哪裏。

我正打算告訴夏雨薇我有事得提前走了,可是這姑娘眼比我尖,她一眼就看出我的貓膩。夏雨薇說,“孔姐,你是不是對那個男人有意思啊?”

我把視線移到她臉上,還沒等我反駁,夏雨薇就轉過臉繼續望著林朗去了,她說,“嗯,孔姐你眼光不錯,那男人挺不錯的。不過呀,可是人家是有女朋友的啊。”

我對夏雨薇真是愛恨交加啊。

“孔姐,你知道做女人的最大成功是什麽嗎?“夏雨薇直接無視我,她自顧自地說,”在這個追求物質小三泛濫的新世紀,我的總結的是,做女人的最大成功就是——不要做小三。”

誰是小三啊,我的心在滴血在呐喊。可是我沒喊出來,我也向夏雨薇學會了賣關子。我對她微微一笑,我說,“晴格格,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說完話我就溜了。剛要推開門的時候我想起來什麽,又轉過頭對她說,“對了,我會在許董麵前好好誇誇你的,你這麽漂亮這麽可愛,他老人家一定會喜歡的。”

我看到夏雨薇衝我甜甜一笑。樣子又甜又乖,我都忍不住收她做我兒媳婦,如果我有兒子的話。我說的是真心話,像夏雨薇這麽漂亮又這麽可愛的姑娘,如果我是男人的話,對她一定一見鍾情恨不得馬上入洞房。

我出來的時候找了好久才又重新看到林朗他們。不知道我是出什麽心態,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跟蹤了他們。

有時候,忘記一個人,比愛上一個人難多了。

可是如果知道他們去的地方的話,我情願沒有跟去。因為他們進的是醫院。

靠,一個男人陪著一個女人去醫院,除了墮胎還能幹嘛!

看到林朗扶著蘇麥走進省人民醫院的時候,我的心徹底碎了。我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踹出來的第一個詞居然是墮胎。可是如果真的是墮胎的話,沒道理啊,林朗才和我分手也沒多久,不可能這麽快就有。可是如果不是墮胎,他們兩個人進醫院幹嘛?不要告訴我他們是每月一次例行檢查身體!

想到這裏我的心又不知不覺地疼了起來。假如真的是來墮胎的話,那是不是林朗早就和蘇麥在一起了呢?我突然想起《夢裏花落知多少》裏麵林嵐說過的一句經典的話,她說,“不就是生孩子嗎?老娘也給立馬給你生一個。”

我想說的是,“不就是墮胎嗎?你要是因為這個才不要我的,老娘立馬也能給你墮!”

可是林朗從來不給我這個機會。雖然我們在一起也有一年,但是,林朗從來卻沒有碰過我。對,我不恥地說一句,我還是處女!

我常常在捫心自問,我怎麽到現在都還是處女呢?我都成年了,我都二十了。雖然我還沒結婚,可是林朗為什麽不要我呢?每次我這樣問的時候,俞佳就會無比的同情我。她安慰我說,“姑娘,別表現的這麽像個烈女似的,就跟多饑渴沒見過男人一樣。林朗這樣對你,那是說明他愛你。”

本來我被俞佳這一本正經的形象和教導給唬弄住了。誰知道最後她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說,“不過,姐還是很同情你啊。”

我朝她吼,“你同情個P啊,你不照樣也是處女啊。”

但是吼完我就愣住了,俞佳這個情場老高,有過的男人一火車皮都裝不完,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跟哪個男人有過超過接吻以外的動作。在這一點上,她還真是一個值得佩服的女性,那麽多帥哥,她可真能把持啊!

每次我這樣對她表現的崇拜不已時,她就會對我不屑。“切,為那些男人失身,不是髒了姐的靈魂嗎?”

我也常常在想,林朗是真的愛我才不這麽輕易的對我嗎?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去他家,他家人都沒在,我們也覺得無聊,就一起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剛開始的時候在選擇看什麽類型的電視我們發生了嚴重的爭執,電影頻道裏剛好在放李連傑和成龍主演的《功夫之王》。林朗看到李連傑就澎湃了。我知道,他的偶像就是李連傑。

但是我不喜歡啊,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那些看到人想吐的台灣愛情片。可是那天剛好有一個我非常喜歡的女明星拍的新片子。於是我們就在到底看李連傑還是愛情片上僵持了很久。

我朝他撒嬌,“你一個人大男人不知道讓著點人家一個弱女子啊。”

但是當時因為爭執了很久,所以我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們的造型是這樣的——我一隻腿夾著林朗的脖子,另一隻腿壓著他的右手。雙手去搶他左手死死握著的遙控器。他被我死死地控製在身子下麵,就差哭出來了,“大姐,你還弱啊。”

最終以我的勝利終結了這場風波。可是剛換到那個頻道的時候,電視裏就在上演**戲。

我的臉刷地就紅了!

可是我卻像被點了停穴,壓根沒想趕快換台。我沒換,林朗也沒換。我們窒息了,誰也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女主角被男主角擠在牆上,他脫去女主角的外套,又脫掉女主解的襯衫,女主角白皙的皮膚便暴露在我們眼前。

當時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好幾倍,我想我的臉肯定紅的跟猴屁股一樣。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和林朗在一起,他從來沒有像其他男人對自己女朋友一樣,談個三五月就拉去賓館開房了。

我不敢看林朗,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渴望還是害怕林朗突然撲上來。

人家都說女人都是先有愛才有性,我想我愛林朗,如果他真的撲上來,我也不會反抗的。我們都是成人了,不是小孩子。

可是他沒有。一直到畫麵結束他都沒說話。

而更讓我不可思議的是,當林朗安靜地坐在那看他不喜歡但我喜歡的愛情片時,我心裏竟然有點失落。也許是剛剛的畫麵讓我熱血了,也許是我真的怪林朗沒有撲上來。我竟然扭過頭把他撲到在沙發上吻了他。

我像一隻餓狼見到羔羊一樣吻他的臉,他的脖子。我甚至想解開他的襯衫。

對,我想獻身,我想把我自己徹徹底底給這個男人。因為我愛他,我要告訴全世界,這個男人是我的。

可是林朗不給我這個機會,他竟然推開了我。他說,“孔晴,別這樣。”

我不知道他幹嘛這樣對我,難道是我不值得我不配嗎?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他媽媽就買菜回來了。我尷尬的不知所措。

現在我是看明白了,我不配,我連他碰下都不配。

林朗進了醫院之後我就沒有再跟進去,他真的讓我徹底死了心。

我想,有些人,來了也就來了,去了也就去了。既然命運這樣安排,我再不死心再不心甘也沒有用。緣份這個東西,本來就很自然的事,本來也是經常發生的事。這不是人所能左右和控製的,我除了順從命運的安排,還能做什麽呢?

我不怪林朗,也沒資格怪他。隻是我總會想起他說的那句話,他說,“她是我這輩子第一個心動的女人,我忘不了她。”

林朗最先遇到的不是我,這真的不是我能控製的。

碰到仇俊一的時候,我剛從的士上下來到俞佳的樓下。俊一狀態不好,我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都沒注意到我。我知道他去看俞佳了,但是一想到俞佳是因為他臉才腫成這樣,他的這種間接傷害讓我有種莫名的火。

但是看到他這樣子的時候,我壓住了。我故作調侃,我說,“你最近在忙什麽呢?神龍也隻是見首不見尾,你是直接連頭也見不著啊。”

但是俊一卻沒心情給我開玩笑,我不知道他和俞佳發生了什麽事,他沒理我,而是衝我笑了一下。那個笑淒涼又勉強,我窩在肚子裏的火突然就控製不住了。我朝他吼,“你說,你為什麽這麽突然的從法國回來,你在那呆的不是好好的嗎?你去的時候說那是你的理想,你會前途光明,那你幹嘛突然又跑回來!你知不知道本來俞佳都死心了,你知不知道俞佳很喜歡你啊。”

我一口氣像吃了火藥似的,對著俊一的胸口又打又捶。可是俊一卻依舊沒理我。他那樣子一點沒有在乎,像是早就知道俞佳喜歡他一樣。我想起在他回來的第一天在玫瑰時,他和俞佳媚來眼去。我突然想,難道他們倆早就開始玩地下戀情,結果現在又分了?

如果是俊一和別人地下戀情還有可能,可是和俞佳……我敢保證,如果他們有奸情,我絕對是除去當事人第一個人知道的。

我不知道俞佳和俊一說了什麽,又或者是俊一給俞佳灌輸了什麽,他看上去那麽安靜又那麽憂鬱。他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頭,他的手很輕,很慢。我一下子就能感受到從他手掌裏傳來的溫柔。俊一說,“為什麽,我們都要在短暫的青春裏,承受這麽多煎熬呢?”

我沒搞懂俊一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也沒有問他,因為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轉身離開了。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看著他慢慢地開車門,倒車,然後在街上揚尖而去。汽車尾氣在空中彌漫著,是讓人窒息的味道。我突然間誰也不敢怪了,愛,或者不愛一個人,誰有能有錯呢?

我拉著水果放到俞佳的床頭時,她卻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絲毫看不出是個受傷的病號,她從**站起來抱我。“我的姐妹,知我者你也,我最愛的龍眼啊。”

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她已經解決了五分之一。什麽叫餓狼撲食,我算是見識到了。

但是俞佳這個樣子我太不適應了。中午在星巴克的時候她腫著臉憂傷到讓人蛋疼,現在雖然她依舊腫著臉,但是就跟打了三斤雞血一樣亢奮。看著她吃龍眼的樣子,恨不得連皮都直接吞掉,我在想,難道龍眼還有治愈人的心情的作用,那我批發個幾百斤,還不發財了?

我拿胳膊蹭她,“哎,剛剛俊一來,你們倆是不是……”

我拿手比劃著奸情的手勢。

可是俞佳打擊到了我,“哪跟哪啊,呐——”她邊往嘴裏塞著龍眼邊用眼神提示我,“他送來的,跟你一樣,朋友受了傷,意思意思。”

我望著俊一送的那些水果,嘴再也張不開了。

他們之間到底發了什麽,為什麽愛著,卻不說出口,我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希望他們都幸福,不管是什麽結果,我隻要求我的朋友是幸福的。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