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假就休完了,我在感慨時光如廝,棄我千裏之外的時候不得不爬起來去上班。當我頂著黑眼圈坐在辦公室的時候還在想俞佳是什麽時候離開我家的,她居然留下一張“我去找俊一”的字條就棄我而去,我認識的人怎麽不是見錢眼開就是重色輕友,你說你要是回家看看你媽我還心慰一點,你離家這麽幾天你就不想你媽啊。

抱怨完我就發現,許明軒怎麽還沒出現啊。不對啊,雖說我們倆的關係公司還不知道,可是才開始交往就對我不管不顧了,這以後我不就是後宮鎖深秋成了被打入冷宮的妃子了?越想我越是同情那些嫁入豪門裏的女明星,肯定是外表看著光鮮,實際天天雙方一個月連三麵都見不了。越想我越傷心,越傷心我就越沒心情做事。要不是一雙捧著一大束白玫瑰的手出現在我眼前,我幾乎都要成為一個怨婦。

從小我就不喜歡紅玫瑰,它能肆無忌彈地把女人變成一個低俗的女人。我記得有一次林朗送我紅玫瑰,我當場就扔了,我幾乎是吼起來的,“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俗嗎?”

但是我對白玫瑰就毫無抗拒力。我覺得它聖潔清雅,就像是一個連女人看了都會喜歡的女人。

我記得在書中看過一些句子,說是每個男人生命中都有出現兩個最重要的女人,她們一個是紅玫瑰一個是白玫瑰。有一位會陪你共渡餘生,但也許不是最愛的。最愛的那個,即使愛得再深,卻也隻是在生命裏短暫的出現,然後剩下懷念,埋葬在心裏一生。

那就好像王菲唱過的一句歌詞——身體給了你,心給了她。

但是這兩種都不是每個女人想要的結局,因為女人都太貪心,既想做紅玫瑰又願自己是白玫瑰。所以每個女人最後都隻能是寂寞的。

我就盯著眼前的白玫瑰,我幾乎都要拜倒在那雙手的主人的懷裏了,可是我聽到許明軒說“歡迎我的秘書大人完好無損地歸來”時立馬驚醒了,這可是在公司啊,這不是毀我的聲譽嗎,我可不想讓那些平時裏看我不順眼說我靠臉吃飯的同事再給我扣上一個狐狸精的帽子啊。

所以我立馬把花奪過來扔到我的桌子下麵,還像做賊似的左右看看,“低調低調啊。”

許明軒就不樂意了,他環顧四周,四野無人,然後從對麵走到我的麵前,“你怕什麽,我們的愛情光明正大……”

他還沒說完我就立馬捂住了他的嘴,我又看了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才隔著我的手掌親了他一下,“乖,下了班以後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哦。”

可是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許明軒兩眼放光,“真的?”

我吱吱唔唔發現自己小學語文怎麽就沒學好啊,這話得是吃了幾斤豹子膽才敢說出來的啊。我苦著臉表示很無辜。可是許明軒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對嘍,某個人好像還欠我一大筆錢的吧。我算算啊,她現在好像一個月是六千的工資,每個月加上獎金也就八千左右。按照這個數字來算的話,我看不想點別的辦法,不知道能不能還得起啊。”

我一看許明軒那臉壞相就知道麵前這個人就是一個小時候受**刊物影響深重的孩子啊。我的臉苦的更淒涼了,我悲催地說,“大爺,您看,欠債肉償行嗎?”

“這太行了。”

許明軒話剛落音就朝我撲了上來,這是公司啊,注意形象!

不知道是戀愛的力量還是真的像許明軒說的薑花能讓人重生,我覺得我就是一個脫胎換骨的白骨精,工作那叫一個賣命。許明軒撲上來並沒有得逞,因為剛好有一個同事路過,他立馬就正經起來了。看著他那張虎視眈眈的臉,我對那個同事恨不得以身相許啊,我的恩人啊。

看著許明軒為公司的事忙的焦頭爛額,我給他送咖啡的時候還特意在咖啡碟裏放一個寫著“注意休息哦”的字條。我出來關門的時候看到他躲過客戶的眼睛瞄了我。我想這樣的生活挺好的,在為生活忙碌的空閑中夾帶著一絲小甜蜜,雖然不多,卻很舒服。

中午的時候俞佳打來電話說,“孔晴,叫上許明軒,晚上我們四個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

一聽到吃我就激動啊,“姐姐啊,我最喜歡別人請客了。晚上不見不散啊。”

但是吃飯的時候我卻感到不對勁,特別是當服務員送來了四瓶紅酒的時候,“我的天啊,這是要喝死在這嗎?”

不過俊一說完話以後,我就覺得,這酒該喝,就是喝死在這也值啊。

俊一說,“其實,這頓飯昨晚我們就應該一起吃。不過沒關係,以後,像這樣的機會,我們會有很多。首先我要感激俞佳,這個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女人。”俊一說著望著俞佳,“佳佳,在這個世界上,我想我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以後我們風風雨雨,一起走。”

話剛說完,俊一就一仰而盡,跟喝水似的。可是比俊一喝酒更像水的人卻是後麵的俞佳,他剛喝完俞佳就把酒灌下去了,她幾乎是哭著說的,“相愛的人,永遠都不用說對不起。有你我就夠了。”

我不知道俞佳是因為俊一的話感動的哭,還是為自己而哭。總之看到他們那樣我也忍不住就哭了。因為我腦海裏立馬閃現的是俞佳附在我耳邊給我說的話,我看著俊一望著俞佳那深情的眼神,他可真值得同情啊。可是我眼淚剛擠出來,俊一說的話之後讓我哭的更慘了。

俊一又倒了一杯酒對我說,“孔晴,這杯酒要敬你,這些日子你這麽苦,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這麽折磨自己了。女人一定要對自己好。”

俊一話剛落音我就想起了林朗,他說的沒錯,一個女人,即使沒有男人疼沒有男人愛,自己也要對自己好。即使有男人也要對自己好,你說如果連你自己如果都不對自己好,憑什麽還要指望別人對你好呢。

我把那杯酒喝下之後,又聽到俊一對許明軒說,“這個時候,其實我最感謝的人,是你。感謝你在孔晴最苦最煎熬的時候出現,給了他一個值得依靠的肩膀。身為她的朋友,我希望你這個肩膀可以讓她依靠一輩子。最重要的是——”

俊一又把酒喝下,“如果你敢欺負她一點,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堪。”

可是許明軒畢竟也是在商場混了這麽多年人物啊,他也把酒喝下,他說,“我想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喝了酒之後我看著我眼前的這三個人。他們都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們相親相愛,相伴著走完人生剩下的路程,不管是苦是甜,身邊都有他們不離不棄。人的一生,能有幾個能夠走一輩子的人呢?

我站起來舉杯說,“為我們的青春和愛情,我們幹杯吧。”

我們舉著杯子,仰頭喝下,我覺得我們喝的不是酒,是友誼,是愛。

可是我沒想到我們剛喝完俊一就變魔法似的掏出一個戒指單膝跪在地上深情地望著俞佳說,“佳佳,嫁給我吧?雖然我們相愛的時間很短暫。可是真正的愛情,和時間沒有關係。我愛你,你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一生一世伴著你,保護你。在你任性的時候寵著你,在你委屈的時候抱著你,在你難過的時候借胳膊給你咬,在你開心的時候陪著你,像疼孩子一樣疼著你?”

不光是俞佳哭了,也不止是我哭了,我發現一直站在我們桌子不遠的那個男服務也哭了。

這戲碼,真是一個比一個重啊。

我看到俞佳哭的連頭都點不動了,她抱著俊一泣不成聲,“我答應,我答應你。”

可是當俞佳說完之後我才發現真正哭的最慘的居然是俊一,他心裏在想什麽我不知道。可是我激動了,“什麽?結婚?你們也太速度了,你們這叫閃婚知道不?”

但是他們已經開始不顧我們的存在深情地接吻了。

看到這一幕我哭的更慘了,不是因為他們閃婚,而是為俞佳堅持不懈地守護著她的愛情最終得到了正果,我覺得天底下再沒有聽到俞佳結婚,而且嫁的人是俊一的消息讓我感到開心。

但是我為俞佳激動完以後,許明軒就讓我更激動了。因為他也突然變魔法似的掏出一個戒指,掏完戒指以後他也像峻一樣單膝跪在地上深情地望著我,他說,“孔晴,雖然我們相愛的時間也很短暫。但是就像俊一說的,真正的愛情,和時間沒有關係……”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一杯水潑到他的臉上,“混蛋,還讓不讓人活了,我的眼淚都快哭幹了。我們先談戀愛!”

不光是許明軒愣在了那,連正在深情接吻的俞佳和俊一也怔怔地望著我。我突然一把抱住許明軒,“對不起,剛剛太激動了,你可不可以再來一次?”

俞佳要再跟著我回家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俞佳,你……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男女通吃?”

“去你的,”俞佳挽著我的胳膊,“我要是再不和你睡,等我們都嫁人了,就沒什麽機會再像在學校的那些日子一樣了吧?”

我因為喝的迷迷糊糊頭隻顧往她懷裏蹭,也沒聽清她這麽一句傷感的話。我的腦海裏全是許明軒學著俊一向我求婚的話,我激動地學著俞佳的樣子說,“我願意,我願意。”

我是真的願意,我想我們不管各自經曆了什麽,都需要一個歸宿來過人生剩下的日子吧。那一刻我想到了林朗,但卻沒有傷害。如果說每個男人的生命中都有一個白玫瑰和紅玫瑰,那麽每個女人生命中也應該有兩個這樣的男人吧。

林朗於我而言就像我生命中的白玫瑰,不管我們有沒有在一起,我們都愛過,這是無法抹去的事實。但是許明軒也不像我生命的紅玫瑰,因為我想我是愛他的。在他站在那片薑花麵前望著我的時候,在他拉著我奔跑的時候,我的心是跳著的。準確地說,他既是白玫瑰,又是紅玫瑰。

俞佳看到我的樣子顯得比我還激動,她從對麵的桌子跑過來拉著我的手,“太好了太好了,等過些日子,我們一起結婚吧?”

我想,如果不是出了那樣的事,我們應該真的會一起結婚吧。可惜完美的結局隻能存在於童話故事裏,活生生的現實,從來都容不下那些東西存在。

因為我們都喝多了,我和俞佳倒在**便睡過去了。可能因為第二天還要上班,我的生物鍾在我的頭異常疼痛的情況下依然很準時,所以我沒有遲到。我起床的時候看到俞佳抱著枕頭熟睡的模樣,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這個世界上,我最疼愛的女人,她的春天終於來了。

其實我沒有遲到的另一個原因要歸功於許明軒,因為我剛下樓就聽到汽車喇叭聲,許明軒靠在車上遠遠地望著我,“美女,需要搭個順風車嗎?”

不知道為什麽,在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仇俊一。我記得剛上班的第一天快要遲到了,仇俊一就是這樣的模樣,他載著我風塵仆仆地把我送到公司樓下。然後什麽也沒說就走了。那個時候的仇俊一,他在想什麽呢?

在公司裏我喝了許明軒準備的醒酒湯又泡上一杯咖啡,他本來很斥責我不顧身體還要上班。但是我說,“我不上班怎麽能時時刻刻看到你呢?”

許明軒興奮地親了我下。

眼看著一天幸福的時光就要走到尾聲,許明軒正在載我去一個特別的地方吃晚飯,我的電話就響了。

接完電話之後我就恐慌了。因為我媽說,“孔晴,你快回來,俞佳出事了。”

看到俞佳的時候我才知道真出事了,而且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