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的手指向了最開始說話的那個信徒,她的一雙眼睛就像是能夠看穿她一樣。
“為什麽你會覺得是自己的錯呢?隻是因為他們都拋棄了你而選擇了其他人?所以你就認為是自己有問題?所以你就隻能自己默默哭泣了,是嗎?”
“你其實可以換個角度想一想,為什麽一定要在自己身上找問題,咱們要學會把問題怪在別人身上,不然你一天天得多難受啊。”
簡瑤的話一下子就把屋子裏的信徒們給整不會了,因為他們會來到這裏的原因都很相似,而簡瑤的話也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
從來都沒有人和他們說“不用在自己身上找問題,要把問題怪在別人身上”,他們總是聽到的是“為什麽被拋棄的是你,而不是別人”或者“為什麽被欺負的人是你,而不是別人”,又或者“一個巴掌拍不響”之類的話語。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這種話,難免有些轉不過腦子了,隻能呆呆地看著簡瑤,她的話就像是一束束陽光逐漸在他們世界裏的烏雲打出了一個個洞,讓原本昏暗的世界開始擁有了一絲光亮。
隻不過這些光亮還不足以照亮他們昏暗的內心世界。
簡瑤看到他們有幾分動容的神情,知道自己的話有些作用了,畢竟她可是佩戴了稱號“忽悠大王”的啊,當然可以成功地用“話療”的手段來讓他們“改邪歸正”了。
她明白自己要抓緊時間趁熱打鐵,於是繼續開口說道:“是啊,打個比方,你覺得你老公出軌是因為你不夠好,可為什麽你老公出軌了,你卻沒出軌”
被簡瑤提出這個問題的信徒在突然接到這個問題之後明顯愣了愣,她好像沒有從這個角度去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按照她的腦回路,她很快就得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我不夠好,所以沒有人會喜歡我?而我能遇到我的老公已經是很大的福氣了,不應該再去奢求更多?”
雖然她很快就得出了這個回答,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回答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感覺到一陣心虛,就好像是因為簡瑤盯著她的眼神太過鋒利了,帶給了她極大的壓迫感,讓她覺得自己說的話好像有哪裏不對的感覺。
簡瑤表情很是不讚同地搖了搖頭,開始“忽悠”起了對方,因為她知道想要用正常的話術說服對方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畢竟人家就是用這樣的價值觀生活了幾十年,一時之間還是很難扭轉過來的,所以她得用對方的價值觀讓她發現其中的漏洞,讓她cpu燒壞。
“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你應該有看到過周圍人的各種經曆吧?那麽你應該也會見過比你還差的人都出軌了,那是他們的另一半不好嗎?那他們如果還不夠好的話,那得好成什麽樣才配得上啊?難道讓哭泣之神去配嗎?”
簡瑤的話立馬就讓信徒們白了臉,他們哪裏敢讓神明去和他們的愛人結婚啊,再說了人類哪裏配得上哭泣之神呢。
但是她的這一番話也讓他們思考起怎麽樣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們的愛人,也讓他們思考起怎麽樣的人才能讓他們不出軌。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可他們卻發現這麽好的一個人就算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愛人也沒有好到那個份上,能夠和這樣好的人結婚,他們配不上。
而且他們也不是沒有看過那樣好的人還是被愛人拋棄的場麵,那……如果不是他們不夠好的原因,那是什麽原因呢?那他們除了怪自己以外,還能怎麽辦呢?
他們不知道這個答案,或者說,他們知道答案是什麽,卻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相信。
然而簡瑤不會給他們逃避和繼續欺騙自己的機會,她要直接撕碎這些假象,即便痛苦,也要擁抱真實。
簡瑤看著躁動的人群,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你們的問題,無論是多差的人都有可能出軌,無論是多好的人都有可能被拋棄,錯了就是錯了,沒有必要為他們找借口。”
“難道你們心裏沒有一絲怨氣嗎?哭泣之神承認了你們作為祂的信徒,你們就是這樣給祂丟臉的?”
信徒們立馬反駁起來,他們或許不會反駁其他的壞話,但他們作為哭泣之神忠實的信徒,當然不願意聽到“給哭泣之神丟臉了”的這種話,他們怎麽敢給哭泣之神丟臉啊!
不對,他們難道真的給哭泣之神丟臉了嗎?他們也不清楚啊!
簡瑤冷哼了一聲,做出一副自己是哭泣之神的死忠粉的樣子,臉上露出了對這裏的信徒很失望的表情。
她捂住心口,痛心疾首地說道:“你們這當然是在給哭泣之神丟臉啊,你們知道外麵的人是怎麽說我們的嗎?”
“他們說哭泣之神的信徒都是一幫隻會哭、隻會宣傳悲觀思想的家夥,也不知道這個哭泣之神究竟有什麽用,根本就不想信仰隻會哭的神,簡直太廢物了!”
簡瑤說的那叫一個情緒激動,一副自己很為哭泣之神感到難過和憤怒的樣子,就好像是她親耳聽到的話一樣,但實際上,這些話都是簡瑤在幾秒鍾之前臨時瞎編的。
雖然是簡瑤瞎編的,但隻要效果到位了,那就是好的,假的也得被簡瑤說成真的。
很顯然簡瑤的稱號再一次起到了作用,信徒們不安地看了看彼此,他們此時隻覺得簡瑤說的話其實很正確,他們好像確實給哭泣之神丟臉了,怪不得一直都拉不到什麽信徒。
可是他們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向世人宣告哭泣之神的偉大之處啊。
信徒們下意識地看向了簡瑤,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簡瑤已經替代教主成為了這裏的主心骨,他們下意識地覺得對方一定已經有了好的想法。
簡瑤在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數道目光之後,就明白自己想要的地位已經穩了,現在隻需要最後一擊,就可以讓這幫邪神的信徒們去給其他邪神的信徒使絆子,然後讓除靈衛的人把他們處理掉。
當然,如果可以憑借自己的“人格魅力”讓他們都迷途知返的話,那麽自己也就可以輕鬆那麽一些了。
想到自己的計劃,簡瑤不由勾了勾嘴角,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正如我之前告訴你們的,我們為什麽非得自己哭不可呢?我們完全可以讓別人哭啊,讓他們看看哭泣之神的力量,親身感受一下,這樣他們就不敢說吾神了。”
“我覺得我們下手的目標可以定在其他神明的信徒上,把祂們的信徒搶過來,鞏固哭泣之神的神力,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