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一走,安以念原本站得筆直的身子猛然像是被誰抽了軸的娃娃,軟軟地倒了下去
知羅連忙托住他,“非非,快告訴警察這裏有人受傷了。”
談非已經跑了過來,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哪裏有什麽警察,是我嚇他們的。現在隻有打120了。”
安以念被送進了醫院。
“他的外傷倒不要緊,隻是太虛弱所以暈倒了。”醫生慢條斯理地說。
“虛弱?!”
知羅和談非都瞪大了眼睛,一個打架打得那麽狠的人,怎麽會虛弱?
“嗯。他大概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偏偏還喝了烈酒,而且、而且還進行了劇烈的運動,身體負荷不了,才會暈倒。”
兩個女孩子再次驚叫起來:“兩天沒有吃東西?!”
怎麽可能?
他又不是窮得沒飯吃,怎麽可能不吃東西?而且,兩天,老天爺,怎麽受得了呢?
護士拿過一張表來,問:“哪位是安以念的家人?”
知羅與談非麵麵相覷,“我們是他的同學……至於他的家人,好像都不在這裏……”
護士一聽這話,便問醫生:“這怎麽辦?醫藥費……”
“我來交。”
一個聲音傳來,居然是安以念,步伐還有些蹣跚,向幫他背著書包的談非說:“裏麵有錢。”
非連忙打開來,嘩,嚇了一跳,還不是一般的有錢,裏麵幾乎沒有書,一包都是錢。
知羅看了吐了吐舌頭,“哇,你也不怕被打劫。”
談非跟著護士去交醫藥費,方才的房間裏頭追出來一個護士,看著安以念,“你怎麽跑出來了?針還沒打完呢?快回去把那瓶葡萄糖吊完了再說。”
“我很好。”他幾乎是用一種嫌惡的神色看著那名護士,冷冷地道,“不用打針。”
那護士被他的樣子氣得不行,安以念已經不再看她,對知羅道:“你們也可以走了。”
他看她的眼神,不比看護士的好多少。
“喂,你腦子沒有問題吧?是我們救了你哎,好歹你也該說聲謝謝吧?”要不是看他臉色白得跟這牆壁沒有半分差別,琴知羅簡直想給他一個耳光。
“謝?”他低笑,蒼白的笑容詭異極了,“好啊,那個包歸你們了。”
“你……”知羅呆住了,這個人簡直是從火星來的,她根本不知道怎麽跟他溝通。
他也根本不想和她溝通,轉身就走。
談非交完錢回來,已不見了安以念的人影,以為他回了病房,知羅叫住她:“不用看了,人已經走了。”“走了?我交了兩瓶藥水的錢呢?就吊完了?不可能啊。”她抱著那裝滿錢的書包,“還有這個……他怎麽就走了呢?”
“我怎麽知道?”琴知羅的臉色相當難過,口氣也忍不住惡劣,“他說這是我們的了。”頓了頓,她的脾氣爆發了,“什麽嘛!我們餓著肚子滿世界找他,看他被人欺負還幫他,他什麽態度,好像我們是衝著這包錢來巴結他——喂、喂,你幹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