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談非居然不管她,一路跑了出去,琴知羅氣得半死,追上她,“你還想找他啊?”
“最起碼要把東西還給他啊。 ”談非說,“不然他還真以為我們是為了錢。”
知羅恨恨地“哼”了一聲,從她手裏把包拿過來,“不錯。拿錢砸人了不起嗎?我非砸回他不可。”她人高腿長,又是學校有名的體育健將,很快便把弱弱的談非拋在了後麵,追上步伐虛鬆的高瘦少年。
“安以念!”她在背後大喝一聲,隨即把包向他扔過去。
一個書包,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夾著她的力道,隻聽“咚”的一聲悶響,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背上。
安以念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隨後趕上的談非嚇得路都不會走了,“天哪,知羅,你想殺了他嗎?”
“真是的……”知羅趕緊上前扶起安以念,“我哪知道他那麽不經砸?”
“他可是餓了兩天啊!”談非的聲音都顫抖了。
餓了兩天,一個原本應該衣食無憂的人居然活活餓了兩天……無論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也值得人同情了。知羅一下子沒了底氣,“好了啦,誰讓他用那種眼光看人?哎呀,快點把他抬回醫院好了。”
於是安以念再次回到方才的病**,同樣是那個護士幫他打針,可能夾著方才的怨氣,針孔戳下去又重又狠,昏迷中的安以念都皺了皺眉頭,露出痛苦之色。
知羅冷冷道:“這位大姐打針的技術真好,以前是獸醫吧?”
那護士麵色一寒,談非連忙拉住了知羅,知羅無意間看到她的手表,時針已經指向了“9”,叫了起來:“天哪,都這麽晚了,你再不回去,就完蛋了!”
談非家教甚嚴,媽媽又在教育局工作,跟學校的老師都熟得不得了,談非沒上自習已經是大事,何況超過九點還沒回家?談非也嚇了一跳,“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那你怎麽辦?”
“我就在這裏睡好了。”知羅拍了拍書包,眨眨眼,“放心啦,有這麽多錢,我可以過得很舒服很舒服!”談非點點頭,再向**的安以念投去不放心的最後一瞥,回家去了。
琴知羅也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累了。昨天一連打了兩架,今天晚上還挨了一下,又為安以念折騰來折騰去,腦袋縱然還清醒,眼睛卻不大聽話地想閉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被一陣響動弄醒,睜開眼睛的片刻知羅有點恍惚,還以為睡在自己房間裏,含糊問:“外婆你幹嗎?”這話一出口就醒了大半,眼前的當然不是外婆,是安以念。他拔掉了手上的針頭,那針本來就插得深,他拔的力道大概也不小,手上有殷殷的鮮血流了出來,白熾燈下,他的臉慘白得可怕。
鮮紅的血,蒼白的臉,知羅身上僅剩的瞌睡蟲也嚇飛了。她一骨碌坐了起來,“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