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還待在衛生間裏。
她看著那鮮紅刺目的請柬,覺得可笑。
他邀請前妻出席訂婚宴,要求她祝福,他怎麽想的?
這和祝福林薇薇和陸行川,有什麽區別。
他侵犯了自己,她沒有用最惡毒的言語詛咒他也就算了,怎麽還敢要祝福。
他都要訂婚了,把自己堵在衛生間強吻算什麽?
紀眠心裏委屈到了極點,覺得裴硯有病,病得不輕。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秦舒言的住處,沒想到秦舒言今天竟然在家。
“你不是出差了嗎?”
“臨時取消,就沒去了,你的眼……”
紀眠眼睛通紅,明顯是哭過的。
紀眠沒有回辦公室,怕宋元意看了擔心,就想著回來自己休息一會平複心情,沒想到還是被人看到了。
“這是什麽?”
秦舒言看到了她手裏的請柬,拿過去看,頓時明白紀眠為什麽哭了。
“太過分了!裴硯竟然邀請你去參加他的訂婚宴?就算是和平離婚,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眠眠,你是因為這個哭嗎?”
紀眠點了點頭,也不敢說自己被裴硯強吻了。
“我不會去的。”
“你為什麽不去?你不僅要去,而且要打扮得光鮮亮麗。你要是不去,別人還以為你怕了呢。”
秦舒言立刻拿起手機,一番搗鼓,然後遞到了她的麵前。
是個帥哥的照片。
“這個是?”
“你那天的男伴!帥不帥?”
“哪來的?”
紀眠都驚住了。
“這是我看中的一個男公關,剛入行沒多久,還是幹淨的。但他出台費太高了,我是別想了,但你可以想想啊,你現在有錢啊。”
“把他包下,帶著他出席,讓裴硯明白你離開他過得也很好,做人不缺愛,**不缺人。可不是隻有他找到了對象,你也有!”
“有道理。”
紀眠忍不住點頭,她要是不去就是怯場。
所以她必須去。
孤零零一個人,裴硯挽著夏洛蒂的手,隻怕會看自己笑話。
憑什麽離婚了,他光鮮亮麗,自己就非常狼狽,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把這個男公關推給我,我包了!”
“姐妹,你可要對他好點。”
秦舒言含淚把人推給了自己。
紀眠很快加上,預約了下個月的檔期,打算包幾天看看效果。
就在這時,秦舒言突然尖叫起來。
“眠眠,你看熱搜了嗎?”
“怎麽了?”
“那個和你一直不對付的李家爆雷了!那個李太不是二房的嗎,家裏都被大房掌控,她按理說要夾著尾巴做人,可她在外特別風光,就是因為家裏二叔特別喜歡他老公這個侄子。”
“現在網上爆出來,她老公是二叔的私生子,二叔和嫂子好上了,他給他親哥哥戴了綠帽子。現在被審計徹查,職位不保,李家也雞飛狗跳,都快鬧出人命了。”
紀眠一愣,立刻去看了熱搜。
據說是家庭宴會,傭人多嘴說了一句,李太的丈夫和二叔很像,不像他親爹。
就因為這話,李父查了一下DNA,發現不是親生的。
按理說這種豪門醜聞,是不可能爆出來的,畢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而且他二叔政績很好,對李家也是庇護的,估計內部爭鬥,不會鬧出來。
可好端端的,怎麽會公開呢?
紀眠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巴掌印已經徹底消了。
難道……是裴硯?
但又覺得不可能,這手筆太大了,不像是一日之功。
裴硯就算臨時想要報複李家,也不可能這麽快爆出醜聞來。
而且,她這段時間過得那麽艱難,裴硯都沒有出手相助,又怎麽會因為李太打了她一個耳光,就讓李家出事呢。
也許隻是個巧合。
李太仗勢欺人太久,如今自食惡果,也挺好的。
“真是比八點檔還要狗血!小叔**嫂子,還讓大哥給自己養孩子。你說他大哥是不是察覺了什麽,不然為什麽都是自己的兒子,所有的好處都給了大兒子,小兒子什麽都不給呢?”
秦舒言還在吃這個瓜,因為不是娛樂圈的,不是她負責的版塊,她可以偷閑。
“嗯?你怎麽不說話?你不高興嗎?”
秦舒言發現紀眠似乎在若有所思。
她自從離婚後,總是走神,精神狀態很不好,秦舒言特別擔心。
“我高興啊,惡人自有惡人磨。我隻是累了,去休息。”
“那個少爺你談好了?”
“嗯,下個月陪我出席婚禮,晚上和我回來過夜,到時候我們好好研究他的八塊腹肌!”
“姐妹,我又跟著你沾光了。”
秦舒言激動地抱住了她,狠狠親了一口。
現在已經是月底了,裴硯下個月月初訂婚,也沒有幾天的時間了。
紀眠每天都去工作室,除了碰冷屁股之餘,還要設計保潔阿姨的衣服,還有參加訂婚的禮服。
她用了藍絲絨質地的布料,顯得高貴典雅。
她還特地托國外的朋友,空運過來了一套黃色珠寶,兩者對衝色,更能相輔相成。
宋元意看到她在訂製禮服,不由好奇地詢問。
“你是接到單子了?”
“沒有,給我自己設計的,下個月裴硯訂婚,我隻來得及做簡約大方的款式,沒辦法手工刺繡了。”
“你要去裴硯訂婚宴?你主動的,還是……還是裴硯邀請你的。”
“自然是他邀請的。”
“他到底想幹什麽?要不你和我出席,我對外承認你是我的女朋友,這樣你就不會下不來台了。”
“我已經找到男伴了,謝謝學長的好意。”
“你找到男伴了?”這回輪到宋元意詫異了:“誰?你身邊還有別的男人?我怎麽不知道?”
“我找了個很帥的男公關,他出席過這種場合,到時候應該不會膽怯。”
“男公關?你……眠眠,裴硯肯定會查出來的。”
“我不怕他查啊,我也不會隱瞞他的身份,他就是出台的。我晚上還要把人帶回去呢,畢竟我包場了!”
“那為什麽不能和我出席呢?”
“到時候就說不清楚了,我和裴硯離婚了,可你和他還是兄弟,沒必要因為我鬧得難堪。學長,你的心意我心領了,這件事我可以應付。”
宋元意也不知該哭該笑,他話說得這麽直白了,她還不懂嗎?
他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不介意她被綁架過,也不介意她和裴硯結過婚。
他隻恨自己來得晚了,一步慢,步步慢!
他鼓起勇氣,覺得眼下是最好的機會。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紀眠的手,紀眠愣了一下:“嗯?”
“眠眠,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