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坦誠相見,敞開心扉。

她在海邊哭得不能自已,那眼淚就像是一顆顆珍珠,砸在了心頭。

“我沒有背叛你,是你爸媽讓我嫁給他,說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斷了你的念頭。我也不應該找你……你讓我自生自滅吧。”

陸行川聽到這話,心中震怒不已,對她更是心疼。

他用力地抱著她,舍不得放開半點。

他碰過很多女人,但都沒有第一個女人那樣記憶深刻。

林薇薇,是他的第一次!

林薇薇沒有離婚,而他還有紀眠,兩人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但他去國外的次數越來越多,父母雙亡,外婆身體又不好,紀眠壓根不知情。

沒有人能阻止他為愛奔赴!

後麵外婆也說了他幾次,說他被鬼迷了心竅,可他一直以為是外婆對林薇薇有偏見,因為林家落魄,林叔林姨身故,所以才覺得林薇薇配不上自己。

又嫌棄她二婚之身,傳出去被人指指點點。

可他不在乎,他隻要林薇薇。

外婆所有貶低林薇薇的話,都讓他更加心疼林薇薇,給了加倍的愛。

他覺得沒人能撼動得了自己對林薇薇的感情。

可不知為何,今天突然發現那堵高大的城牆似乎也出現了縫隙。

“你和行川真的……真的回不去了嗎?”

外婆明知道答案,但還是問出了口。

她知道陸行川配不上紀眠,也知道紀眠眼裏容不得沙子,可她還是問了……

陸家沒有人了,她有三兒一女,最寶貝的就是這個女兒。

她有很多孫子孫女,但最疼愛的還是這個外孫。

他父母去世後,她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應該跟著小兒子出國頤養天年。

可她不放心陸行川,執意留在帝都。

她老了,遲早會走的。

她已經不能陪伴陸行川經曆風雨了,但紀眠還年輕……

門外的陸行川心髒也莫名提起,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麽。

“外婆,你是知道我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更何況他不止一次。和我交往的三年,他想的是林薇薇,她的痕跡一直都在,是我愚蠢好騙,蒙在鼓裏。”

“外婆,我是被他拋棄的,我差點死了,失去了清白。而他,在給林薇薇過生日!”

“這樣的負心漢,我怎麽會回頭?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外婆,我現在多瞧他一眼都覺得惡心想吐,恨不得從未認識過這個人。”

“還有林薇薇……他倆兩個,我這輩子都不想見。”

紀眠的這番話,讓他跌入了萬丈深淵。

她就這樣恨他,一點情意都沒有了嗎?

那可是三年……整整三年啊!

那三年,自己並未虧待過她,怎麽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外婆歎口氣,她也覺得自己過分,逼著紀眠答應,這不是誅心嗎?

“孩子,那你記住答應我的,如果行川幡然醒悟,意識到了林薇薇種種惡行,他如果需要你的話,你一定要幫他走出來,好不好?”

紀眠點點頭,這是她早就答應好的。

其實她現在已經想反悔了,外婆離開的這段時間,陸行川和林薇薇又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利用孩子流產,差點讓她牢底坐穿。

可,已經答應老人家了,她不想反悔傷外婆的心。

今天外婆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大的了,不能再勞心勞神了。

“外婆,醫生說你要靜養,這段時間就不要操心別的事了,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外婆點了點頭。

“快睡吧,我守著你。”

外婆也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見她熟睡後,紀眠才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

沒想到門外站著令她厭惡的陸行川。

她以為他剛剛來。

“外婆睡了,你等她醒了再來吧,別把她吵醒。”

陸行川沒有說話,隻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以為,紀眠對他還有別的話要說。

可沒想到,她交代完這一句就離開了,頭也不回,大步流星。

他下意識追了過去,隻見她匆匆下樓,裴硯已經在樓下等著她了。

裴硯見她滿臉疲憊,有些心疼。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外麵起風了,別著涼。”

紀眠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點點頭,跟著他拜別了小舅舅,就準備離開。

沒想到陸行川不識趣地追了上來。

“裴硯,你和前妻勾勾搭搭這事,你未婚妻知道嗎?”

陸行川有著明顯的敵意。

紀眠蹙眉,陸行川到底想幹什麽,好端端的提這個幹什麽?

裴硯轉身,淡淡地看著他:“這是我的私事,不勞你費心了。”

陸行川卻不甘心,上前一把扣住了紀眠的手。

“你不是最不齒當小三的嗎?你明知道裴硯和夏洛蒂訂婚了,你為什麽還要和他不清不楚?”

陸行川竟然一副質問的口吻。

紀眠奮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冷冷看著他。

“我記得我的原話是,就算我真的當小三了,我可以給任何人當三,都不會給你當!”

“所以,隻要那個人不是你,我也可以打破原則當小三的。”

“是因為我……是因為我,才打破了你的原則,你都是因為我……”

陸行川喃喃自語,似乎陷入了魔怔。

紀眠覺得他真的腦子有病,他無非想要得到一種肯定,她離了他,要死要活,心裏一直都有他的影子。

非要她這樣,陸行川才覺得甘心。

嗬嗬!

“不,是因為我喜歡裴硯,我就樂意給他當小三。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明白了嗎?”

說完,她還踮起了腳尖,親在了裴硯的臉上以示證明。

“你……你……”

陸行川一張臉又青又白,十分難看,想要說什麽也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紀眠覺得他可笑又可悲。

她挽著裴硯的手,聲音甜膩親切:“親愛的,我們走吧。”

“好。”

裴硯也趁機摟住了她的腰,微微收力,她撞上了他的胸膛,兩人貼得很緊。

她下意識地掙紮,可裴硯低頭咬著她的耳畔。

“做戲要做足,別回頭,他在看。”

紀眠聽到這話,挺直了背脊。

在陸行川麵前,她死也不會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