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忙公務,片刻都不停歇,要不是紀眠嚴令製止,隻怕要忙到昏天黑地。

裴硯敢反駁任何人,可是看到紀眠秒慫。

童序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道:“還是嫂子厲害啊,我讓硯哥休息會再弄,可他就是不聽。我的話沒有媳婦的話好使啊。”

裴硯聽言,瞪了一眼,要是以前童序早就偃旗息鼓了,可今天有紀眠在,他都抖擻起來了。

“嫂子,你可要好好治治硯哥,他就是不聽話。聽說在隊裏的時候,危險任務都是他搶著要的,別人都有顧慮,就他跟拚命三郎一樣。”

“你今天怎麽話這麽多?”

裴硯聲音冷了幾分,童序適可而止。

童序趕緊離開。

“既然知道自己是病人,為什麽不聽話,遵從醫囑,好好休息?”

裴硯抿了抿唇,乖乖挨訓。

他不會告訴紀眠,他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她多關心關心自己。

他知道,自己手段不光彩,有時候靠著心計得到的東西未必是真的。

但那又怎樣呢?最起碼現在她是真切關心自己的,這就足夠了。

“你老是提醒我,會嫌煩嗎?”

他試探性地詢問著。

紀眠瞪了一眼:“裴硯,收起你的小心眼,別老來這一套。我嫌煩是正常的情緒,偶爾的,不是真的嫌棄。你要是因為我一次偶然的表達不滿,就對我蓋棺定論,我咬死你。”

裴硯聽言,眉眼彎起。

“我就是個小心眼,但奈何我家眠眠是個大方的。”

“眠眠……”裴硯念了兩聲:“我不想和他們一樣叫你,這樣顯不出我們特殊。我換個名字叫你好不好?阿眠?阿眠!你覺得怎麽樣?”

“都行,你開心就好。”

“那我叫阿眠,別人就不能叫了,這是我專屬的。我要是聽到別人也這麽叫你,我會不高興的。”

“裴硯,你二十八了不是十八,至於嗎?”

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裴硯隻是笑,不說話。

紀眠給他換藥,現在傷口沒那麽猙獰了,她也熟悉換藥的流程,這些天都是她上手的。

第一次也是她強烈要求的,裴硯扭扭捏捏,才同意的。

“裴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會去當警察嗎?如果不當警察,你會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不會認識陸行川了,對吧?”

裴硯聽言,沉思了許久才開口道。

“阿眠,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當警察,這一點我永遠不後悔。我後悔的是應該早點告訴你,我的心意,讓你等我回來。”

“哪怕,等到最後是我的骸骨。”

“再來一次,我會更加自私。許國,也許你。如果兩難全,我選擇前者。我相信阿眠這樣好,無論是宋元意,還是別的誰,都會好好對你。”

“裴硯,這隻是一種假設,你完全可以說一些煽情的話,這樣女孩子愛聽,容易感動,知道嗎?”

“可,那不是真話。”

紀眠聽言,很想翻他個白眼。

“那你再跟我說點真話吧,你上鎖不讓傭人進去打掃的房間,裏麵到底是什麽?”

“想知道?那可是我的秘密基地,等你給我生了孩子,我帶你進去。”

裴硯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

紀眠猛不丁地聽到生孩子,耳朵立刻燙了一下。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想得美,我對你的秘密基地不感興趣。好好休息,我去廚房看看你的營養餐好了沒有。”

紀眠是落荒而逃的。

裴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思緒漸深。

裴硯在家又待了半個月,可以下地走路了,傷口也長出了粉色的新肉。

醫生過來拆線,基本上痊愈了,但還是要注意日常不要太劇烈運動,還是要養一養。

很難想象,一個月多點,裴硯就好了,活蹦亂跳,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裴硯這個月也都沒怎麽洗澡,都是用水擦洗身子。

行動不便的時候,都是童序換的衣服。

裴硯覺得太久沒有活動身子了,都覺得關節生鏽了。

他實在沒忍住,慢跑了半個小時。

他太久沒有動彈,再加上身子剛剛痊愈,不多時身上滿是汗水。

他酣暢淋漓地洗了個澡,紀眠剛睡醒就從傭人那兒得知裴硯起了個大早,在院子裏晨跑練拳,現在已經回屋了。

她氣得要命,這個不聽話的男人,醫生都叮囑就算拆線了,能下地了,也要注意別做劇烈運動。

他倒好,完全不聽話。

紀眠進了臥室。

“裴硯,誰讓你運動的?人呢?給我滾出來!”

紀眠看到衛生間似乎有人影,想也沒想直接開門進去,指著那個人影就開始罵。

“裴硯,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我就……”

說到後麵,她實在說不出口了,因為裴硯正赤著身洗澡。

他關了水龍頭,隨意地拿過毛巾擦拭著頭發。

“你就怎麽樣?”

“那個,你洗完澡再說。”

紀眠瞬間成了啞炮,麵頰漲紅,隻想離開。

可裴硯速度更快,邁著大長腿先一步到她麵前,將門給關上了。

“我洗我的,你說你的。”

“那把浴簾拉上。”

“又不是沒看過?”

他挑眉笑了笑。

“阿眠,你這是害羞嗎?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她向來沒臉沒皮的。

他渾身濕漉漉的,厚著臉皮貼了過來,表麵雲淡風輕,但耳根子已經通紅起來。

既然紀眠已經知道他的心意了,也願意嚐試和他在一起,那他是不是可以無所顧忌了。

兩人,是不是還能更進一步?

一想到這個,裴硯滿心期待,血液開始沸騰,昏睡的猛獸感受到晨光的照耀,正在慢慢蘇醒。

裴硯盯著她的紅唇,情難自禁,捧著她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阿眠的身子好香。

阿眠的唇瓣好軟。

想要阿眠。

想把她揉碎進懷裏,合二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裴硯這個吻充滿了野心和欲望。

啃噬、吮吸、輕啃……

他的手更進一步,探入她的衣衫,攀上高峰。

那一瞬,紀眠像是被細小的電流擊過,渾身一僵。

“阿眠……給我,好不好?”他央求著,姿態變得卑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