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曬出了自己的親子鑒定,是裴行明的骨肉,還有裴行明這些年的資助。
按理說親戚之間的資助是很正常的,但偏偏這個親戚是和裴向東有過死結的,裴行明竟然還去資助這樣的親戚,肯定有貓膩。
他曬出了不少父子合照,親密無間,還有一些視頻。
視頻裏,裴行明摟著他的肩膀喝醉了,大喊“兒子”。
“兒子,等我把裴硯拉下來,整個裴氏集團就都是我們父子的了。”
這些石錘砸下來,裴行明原本就不堪的名聲,更是碎了一地。
裴行明表麵道貌岸然,沒想到背地裏卻欺負女流,霸占祖宅。
消息很快傳開了,所有人都在譴責裴行明。
裴行明想過裴硯有很多後招,唯獨沒有猜到竟然是裴烈打先鋒,揭露他的罪行。
而且什麽強迫,那是兩情相悅。
什麽霸占祖宅,他後麵給娘倆買了多少房子,不比那個祖宅之前。
裴烈分明是胡說八道。
他給裴烈打電話。
“裴硯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為什麽要背叛我,你是我親兒子啊,我做什麽都是為了你籌謀,你怎麽能和他一起算計我?”
“親兒子?我每次想到我是你的兒子,我就惡心得想吐,恨不得把這一身的血給放幹淨!”
“你到底聽誰胡說八道,我和你母親是真心相愛,你母親愛我!我們是真心的啊,這些年我給了你們一個家,對你們的好,你看不到嗎?”
“我帶你去遊樂園,帶你去騎馬,逢年過節能陪的我一定陪,每年我都給你媽媽買禮物,你媽跟著我有用不完的錢,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你可以上貴族學院。你媽重病,也是我讓人搶救,決不放棄,你現在卻來指責我的不是?”
裴行明怒吼。
裴烈聽到這話,被氣笑了。
“裴行明,你清醒點吧,我媽從未愛過你!當年你資助了她,我媽心懷感恩,想著畢業要回老家,想要感謝恩人,就去會所兼職,想要見你一麵,親口訴說感謝。”
“可你倒好,你喝多了,奸汙了母親,事後還把她當風塵女子,是故意勾引你上位的。她那個時候有一個不錯的男朋友,就要回去商討結婚的事。因為你,她的婚事黃了,回到家後又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剛剛畢業,身無分文,隻能找你要錢打胎。可你連兩千塊都不肯給她!”
“你說她什麽?你說她和外麵的女人一樣,就是為了你的錢,拿孩子威脅你。你命人毒打她,要幫她做人流。我母親活著,我也活著,她身敗名裂地回老家,外公外婆被她氣死,她隻想守著祖宅,去求你,你卻再次玷汙她,不僅如此,還把她的祖宅推倒了。”
“你口口聲聲的愛,不過是自己的妄想罷了,你覺得我媽就應該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就應該為了你養孩子,再次看到你就墜入愛河,難以自拔。”
“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樣自戀的男人?你真特麽讓我惡心。但我和我媽還要偽裝,為了有個依仗活下去!我媽親口和我承認,從未愛過你,對你隻有恨。但她不得不偽裝成愛你的模樣,這樣你就會贍養我。”
“我媽是病死的,因為心氣鬱結,而你是殺人凶手!”
裴烈道出了真相,哪有什麽兩情相悅,什麽至死不渝,不過是弱小的女人仰人鼻息,不得不做出一副愛人的樣子,隻為了撫養孩子好好活下去。
但凡裴行明清醒一點,一定能發現那徒有其表的愛經不起任何推敲,就像是泡沫一樣,一戳就碎。
可偏偏裴行明對自己十分傲慢,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除了在蘇芸身上沒有栽過跟頭。即便如此,後麵蘇芸還不是被他輕輕鬆鬆拿捏了嗎?
他從未懷疑過自身魅力,畢竟是世家出來的公子哥,撩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算有的女人不乖,用權勢用手段,那些人還不是乖乖臣服。
即便裴硯的母親不愛自己,他也不愛她啊,她對於自己來說不過是氣蘇芸的工具罷了,僅此而已。
他從未對一個工具人上心,死就死了。
可裴烈的母親不同,他覺得很不一樣。
是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她的恩人,但凡用得上她的地方,她都會效犬馬之勞。
那他喝醉了酒,想要她,不正是她報恩的機會嗎?
事後,她沒有回過神了,他丟下一句:“這樣,你的恩就算報完了。”
裴行明離開後,覺得這個女人愚蠢得不可救藥,那個慈善基金是老爺子成立的,為了讓他有個好名聲,就劃分給了他的名下。
他從不關心裏麵的流程,資助了什麽樣的人,第一次看到有個傻女人眼巴巴來報恩的,真是太好玩了。
過了兩個月的樣子,那個女人又來了,拿著懷孕報告。
她都不用張口,他就明白這種女人什麽目的,不過是想用孩子逼他低頭,要錢要名分,不然就把他公開給媒體。
他真是見多了,壓根不信這孩子是自己的,哪怕是他的,他裴行明看起來像是缺孩子的人嗎?
隻要招招手,就會有無數女人前仆後繼地給他生孩子。
那女人還狡辯。
“我不是來找你負責的,我……我是太窮了,兜裏一分錢沒有。兩千……實在不行一千也行,我要做個手術……我絕對不會用孩子威脅你的,他不應該生出來。”
“想要流產啊,我可以幫你啊,何必麻煩去醫院跑一趟呢。”
那個時候的他是真的玩世不恭,品行惡劣。
他找人打了那女人一頓,還特別吩咐要好好招呼她的肚子。
女人渾身是血地走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看,這不就是為了錢來的嗎,見拿不到錢吃了苦頭,就乖乖消失了。
這種人啊就是欠收拾。
他從未想過能和她再次相逢。
大概是四年後,他有個項目在省外,投了一大筆錢,不能有任何閃失。
可偏偏有幾個釘子戶不肯搬家,什麽手段都用盡了,其中一對母子就是麻煩,威逼利誘都不行。
他惱了,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幹什麽吃的。
裴行明趕到了那個地方,要會一會那個釘子戶,要是再不走,可就有不小的苦口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當年那個女人。
她看到自己也害怕極了,立刻把自己的兒子往身後塞。
那孩子怯生生地探出腦袋看著他,裴行明如遭雷擊,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他頓時明白,原來這個孩子真的是自己的。
當年自己那樣對她,她都留下了這個孩子,對自己可謂是真心一片。
於是當天他命人將女人洗漱幹淨,送到了他的總統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