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父祝母聽到這話,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擔憂。

周澤方現在做的那麽絕情,自己的女兒上門求和,隻怕周澤方也不會心軟。

但隻要祝家的姿態放的夠低,周澤方又是個念舊情的人,最起碼會讓他們一家在魔都生活下去,最起碼要保障他們優渥的生活才對。

“姐,男人有了新歡,哪裏還會記得舊愛?”

李芳是女人,更懂男人一點,大姑姐明顯是鑽牛角尖了啊。

“可是我這輩子都給他了,他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話不能這麽說。”

李芳還想再說點什麽,祝華韻有點不高興了。

“你們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家人?到底支不支持我?”

“行行行,我們支持你。”

李芳內心翻了個白眼,祝家條件一直不錯,祝華韻是第一個孩子,是被溺愛長大的。

從小到大要什麽有什麽,前麵二十年順風順水,後麵談戀愛又有周澤方兜底。

變本加厲後,周澤方終於受不了離婚。

離婚在家,公婆也都是說周澤方的不是,覺得祝華韻沒有錯。

覺得男人不願意上交全部工資,是有異心,男人身上有錢就會變壞,尤其是周澤方這樣的身份地位。

很難想象,一個集團總裁,每一分錢開銷都要有來路,要是說不清楚,祝華韻就會大吵大鬧,弄得家裏不得安寧。

李芳也從未見過哪個男人能有周澤方這樣的好脾氣,她這個局外人都覺得大姑姐不占理,做得太過分了,周澤方實在是太壓抑窒息了。

但家裏就是寵著祝華韻,家裏一點都不重男輕女,反而重女輕男,祝塘和她在一起,都是祝塘處處謙讓。

祝華韻有了家裏人的支持,明顯信心了很多。

祝母又開始哄著她。

“你快吃點東西,這樣傷心難過不吃不喝怎麽行。吃飽了,打起精神來,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再睡一覺。你總要狀態好一點再去找周澤方吧?”

“媽,你說得對,我這就去吃東西。對了,你給我買點好看的衣服,我要打扮得好看點。”

“好好好,媽都聽你的。”

李芳聽到這話立刻急了。

“媽……”

可話已出口,就被婆婆瞪了一眼。

“你安心去,媽媽去給你買。”

祝華韻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李芳這才開口。

“媽,家裏哪裏還有錢給姑姐買名牌衣服?為了給周勳翻供已經花了不少錢出去了,家裏又沒人工作,為了疏通關係,錢都是靠賣奢侈品賣房子得來的,又比市價低得很。”

“而且我們一大家子要生活,孩子還要上學,給姑姐買衣服,那我們怎麽辦?”

“果然不是一家人,心總是不在一起的。”

祝母冷嘲熱諷地說道。

祝塘想要幫妻子說兩句,奈何自己說不出話來,隻能幹著急的咿咿呀呀。

“媽,你這是什麽話?”

“你姑姐是為了自己嗎,也是為了這個家考慮,要是能哄好了周澤方,那我們什麽沒有?你的目光也太短淺了,你是見不得你姑姐好嗎?”

祝母劈頭蓋臉的數落道。

“媽,我們都心知肚明,姐夫是不可能和姑姐和好的,事情鬧得那麽難看,姑姐一直在網上散播容婉的謠言,把人逼得自殺了,她還去周氏大廈的樓上假裝跳樓。以前還有小勳,如今姐夫大義滅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還會管這個前妻嗎?”

“兩家明明連臉皮都撕破了,還有什麽退路可言,不如把錢省下來,好好過安生日子。我倒覺得老家也是可以回的……”

話音未落,沒想到一個巴掌落了下來,原來是角落裏一直安靜的祝父。

沒想到他直接上前給了李芳一個耳光。

祝塘嚇壞了,趕忙護著妻子。

李芳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打我?”

“我告訴你,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回去。你想讓我回去丟人是不是?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讓我兒子和你離婚。”

“好,好啊,有本事就離婚,我還怕了你們不成。她就是公主病,周澤方沒有說錯,就是腦殘!你們也病的不輕,白日做夢,還想著昔日光榮呢。你們但凡把她教的好一點,都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你們都是咎由自取。”

說完,李芳就衝進了屋子。

“瞧她說的話,眼裏哪裏還有長輩!離婚,你和她離婚。”

祝父動怒。

李芳又從房間裏衝出來了。

“我告訴你,是我要離婚,我和你們這一家子人過不下去了,我走。”

說完,李芳匆匆拿出個行李離開。

祝塘慌亂地追了出去。

“不準追,讓她在外麵自生自滅。”

祝父用力地拉住了他。

祝塘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又看了看前麵的李芳,最終還是狠狠心推開了祝父的手,朝著自己的妻子跑去。

“不管他,等他們知道錯了,會自己回來的。”

祝父氣得敲著拐杖。

祝華韻從屋子裏出來。

“我早就瞧不上李芳了,根本配不上祝塘,這些年把祝塘也帶得品味低下。爸媽,放心吧,我會給你們養老,周家的財產最起碼有我的一半!”

“媽,我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吧。”

“還是女兒貼心,是小棉襖。”

祝父祝母一掃剛剛的不快,滿心滿眼隻有這個五十多歲的巨嬰女兒。

已經要當奶奶的人了,卻還要打扮得嬌俏迷人。雖然這些年保養得當,看起來也不過四十歲的人,但終究是上了年紀。

她調理了幾天,也算是麵色紅潤的出現在了周澤方的麵前。

“誰讓你們把她帶上來的?”

周澤方看到眼前的祝華韻,眉心緊蹙。

秘書是新來的,慌慌張張地上前。

“周總,是我,她是你的前妻,所以我……”

“你可以離職了,什麽人都放進來,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周澤方冷冷的說道。

祝華韻的好臉色維持不到幾秒,立刻消失。

“周澤方,你什麽意思,他帶我上來,你就要讓他走人是不是?你是不是在針對我?”

“是,又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