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方態度極其冷淡。

“我們已經離婚了,也不年輕了,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要再出現我的麵前,會讓別人誤會我和前妻藕斷絲連,這樣不好。”

祝華韻聽到這話,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相對。

可她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立刻強忍了下來。

她是來求和的,不是來吵架的。

她不想眼睜睜地把周澤方拱手讓人。

她之所以那麽保全周勳不止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兒子,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周勳在,兩人就有聯係的媒介,自己還可以經常來找他。

可如果周勳進去了,那自己就沒有任何理由來找他了,就這樣把他拱手讓著容婉,她真的做不到。

她上前一步,沒有生氣,反而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澤方,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的脾氣是驕縱一些,以後我會改的。”

“和我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當初不就是因為我脾氣不好,老想控製著你,你才離婚的嗎?這些我們都可以商量,小勳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童年不完整,父愛母愛不健全,所以才會變得現在這個樣子的。”

“澤方,我不信你的心裏沒有我,我們是彼此的初戀,在一起三年才結婚。我們說過海誓山盟,我們做過很多浪漫的事。我們在一起前後四年,值得我離婚快三十年都在回味。澤方,我相信你也是如此的。”

“祝華韻,有些話我真的不想說得太難聽,請你自重,離開這裏。我已經結婚了,我很愛我現在的妻子。”

周澤方的耐心快要用光了。

祝華韻對自己真的是太自信了,都忘了人不是動物,不可能一輩子被掌控。

“她有什麽好,她根本配不上你,她不能生育,又是被人玩過剩下的。她還給別人生過孩子,你不是有精神潔癖嗎?你怎麽受得了的?”

“以前我也覺得自己受不了,可遇到對的人後,哪怕她在泥濘裏,我都不覺得髒。我愛她,我和你早就沒感情了。祝華韻,不要再自取其辱了,這對你沒有好處。”

“自取其辱,我實在自取其辱……”

祝華韻後退幾步,有些崩潰:“我都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你了,為什麽你還不滿足?啊?為什麽?”

祝華韻的忍耐到了極限,她先一步控製不住的爆發出來,直接將周澤方桌麵上的東西全都清理幹淨了。

“你在幹什麽?”

“周澤方,你不可以對我那麽無情!周家也是我和你一起打拚下來的,我家也幫了忙的,憑什麽你現在功成名就,卻讓另一個女人在你身邊享受?”

周澤方直接按了座機。

“讓保鏢上來,把人帶走。”

“周澤方,你對不起我……”

祝華韻脾氣上來,開始瘋狂砸東西。

書架上的東西全都弄了下來,地麵一片狼藉,祝華韻就像是個瘋婆子一樣,完全忘了自己來的初衷。

她習慣了所有人捧著她讓著她,可周澤方卻不這樣,這讓她很難受。

為什麽周澤方要這樣對自己,看著她痛苦難過卻無動於衷,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男人?

她越想越難過,覺得周澤方應該補償自己才對。

“把她送去警察局,這些我都會照價索取賠償的。”

周澤方聲音極冷。

“還有,以後不要讓她進來,如果她再出現在我麵前,或者是天台上,你們整個安保係統全都給我滾蛋。”

周澤方憤怒地吼出了聲。

就這樣,祝華韻被送到了警察局。

周澤方被這麽一鬧,頭疼無比,也沒心情繼續留在辦公室了,直接回家。

本想在家裏偷得一刻清閑,沒想到下午祝父祝母就來了。

警察局不放人,因為祝華韻死不認錯。

警察要祝家拿出賠償金,才肯放人,祝華韻失手打壞了兩個古董花瓶,價值不菲。

別說現在的祝家了,以前也沒有啊。

老兩口拿不出錢,隻能來找周澤方想辦法。

兩人翻來覆去無非說以前的情誼,希望周澤方看在祝華韻生下一個孩子的份上,這事既往不咎,把人放出來。

“你直接和他們說,如果再來,我就把二老的腿打斷。讓她們想想祝塘的舌頭是怎麽沒的!我說到做到。”

周澤方一般不放狠話,但一旦放了,那是一定會做的。

二老聽到門衛這話後,嚇得瑟瑟發抖。

兩人期期艾艾的離開,怕真的被打斷腿。

兩人各種奔走,一把年紀了還要四處借錢。

借到了祝塘頭上,祝塘說不了話,掛斷了電話,直接發短信說她們沒有這個兒子了,隻有祝華韻這個女兒了,他和李芳已經回老家發展了。

他現在殘疾了,拿到了政府的殘疾補助金,每個月很少,但他竟然拿得無比踏實。

他心平氣和後,不恨周澤方,反而感謝他讓自己認清了現實,這個年紀還願意腳踏實地地闖一闖,而不是和姐姐一樣一直活在虛幻裏。

“頭疼?”

容婉看著丈夫揉著太陽穴,上前輕輕揉按著。

周澤方哪裏舍得他做這個,牽住她的手,讓她在旁邊坐下。

“是我太重情義,優柔寡斷,才讓你受了那麽多年委屈。”

“沒有委屈,我知道你一直是向著我的,也沒有和前妻拉拉扯扯,你給了我一對美好的婚姻。我想……我能幻想到最好的婚姻,大概就是我這個樣子。”

“澤方,我很知足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給你生個孩子,怪我……”

容婉目光暗淡,悲傷的情緒湧了上來。

周澤方立刻拉住她的手,打住她的話。

“血統這個的確很重要,但我不看重那個了,我娶你就知道這個結果,我至今都不後悔。我唯一後悔的是把周勳交給祝家人教養,讓他對你大不敬。其實……如果裴硯是我的兒子就好了,我想收他為養子,你看怎麽樣?”

“啊?他可是野種……”

“那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麽這樣想他。”

“我很難控製自己,他是裴行明的孩子,是裴行明強迫我生的,我真的……真的接受不了他,我討厭他,我生下他幾次都想把他掐死……真的……”

容婉說這話都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