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回去的時候,整個人神清氣爽。

她覺得自己這趟帝都來對了,最起碼解開了二十多年的心結,如果解不開,隻怕自己往後餘生都要生活在痛苦和絕望中。

為了這樣的垃圾,毀了自己本該幸福的人生,太不值得了。

容婉放下心結後,整個人的狀態明顯不一樣了。她和紀眠的相處也很不錯,兩個男人都要被冷落了。

容婉覺得虧欠裴硯實在太多了,可男人又不好彌補,她隻能在紀眠身上想辦法,盡可能地多彌補一些物質方麵。

這兩天隻要紀眠狀態好,就帶著她出去購物,好在周澤方的卡不限額,不然隻怕要刷爆了。

“芸芸,你這段時間太倒黴了,買個紫水晶改變一下運勢。我昨天看到一個紫水晶成色不錯,一點能改變你的運勢……”

蘇芸最近被裴行明連累了,裴行明逼死父親想要謀害兒子,還亂搞男女關係,連帶著蘇芸也被批判得夠慘。

現在兩人的離婚手續要走完了,以後和裴行明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蘇芸悶在家裏很久,幾乎不關心外麵的事情。

今天架不住好友的央求,這才出來走動。

她也覺得最近太倒黴了,是要買一塊轉運的水晶好好轉一下運。

蘇芸往店裏走,有人從珠寶店裏出來,竟然迎麵撞上。

“沒長眼啊?”

蘇芸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抬頭一看,空氣好似都凝固了幾分。

“婉容?”

和蘇芸一起來的,也是許婉容的好友,三個人是從小一起玩的,蘇家家境最好,許家最差。

有時候蘇芸喜歡和她們玩,也是為了找自身大小姐的優越感,嘴上說得好聽是閨蜜,實際上把她倆當小跟班使喚。

“你還活著?”

好友先詫異,然後是欣喜:“太好了……”

可高興沒幾秒,就想到了什麽,偷偷看了眼蘇芸難看的臉色。

“那個,芸芸,要不我們改天再來買吧。”

好友拉了拉蘇芸的胳膊。

“就今天買。”

蘇芸態度強勢了幾分。

一想到自己當年穩操勝券,看著裴行明努力討好自己,她已經有所鬆動了,沒想到她還沒改口呢,就看到了自己的好閨蜜爬上了自己丈夫的床。

裴行明用她來刺激自己,把對她的好,都轉移到了許婉容身上,形成了鮮明的落差。

蘇芸都習慣了裴行明討好自己,突然不討好了,去找自己的閨蜜誰受得了。

許婉容也解釋過,她是被迫的,可在蘇芸看來哪有什麽強迫,分明就是許婉容看中了裴行明的家世,想要擠掉自己上位,看中了她有一個好姻緣,嫁的一個身世好的男人,而她沒有,所以就來搶自己的男人。

她也是女人,難道還不了解女人的心理嗎?嘴上說得那麽無辜,可夜裏不知道怎麽和裴行明行周公之禮呢。

“媽,我們要不要再逛逛?”

紀眠試探她的意思。

“逛,為什麽不逛,誰怕誰?”

容婉也回到了店裏。

“你怎麽能叫她媽,我才是你婆婆。”

蘇芸冷聲道。

“你又不是裴硯的生母,我為什麽要叫你媽?”

紀眠鎖眉,蘇芸看不上裴硯,自然也瞧不上自己,她可從未叫蘇芸一聲“媽”。

“在古代,妾室生的子女,都要叫原配一聲媽。裴硯雖然出身卑微,但也應該叫我一聲媽。就算自己的親媽沒死,也應該孝敬我。畢竟,是我把他養大的。”

“你說這話不害臊嗎?都什麽年代了,你腦子裹小腳了?”

“你……”

蘇芸被氣得不輕。

紀眠繼續說道:“你沒有對裴硯盡過一天養育之恩,就少在這兒來邀功了,他長這麽大是他自己小心謹慎,有爺爺的庇護才長這麽大的,和你沒關係。飯菜做好了,你知道吃了。果子成熟了,你知道摘了?孩子成材了,你現在開始認親了?想屁吃呢?”

“我的婆婆隻有一個,那就是她!”

容婉震驚的看著紀眠,這小嘴巴巴的,當初說自己也是把她嗆得一句話都回不了的。

紀眠是個不會吃虧的主,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愛憎分明,這樣的性格很討喜。

容婉拍了拍她的手,更加喜歡了。

“蘇芸,大家好歹舊相識一場,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裴硯是我兒子,你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搶了我的男人,你兒子又害死了我的女兒。你們母子倆喪心病狂……”

蘇芸指著容婉的鼻子怒罵出聲,卻不想容婉毫不客氣,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聲音清脆,響徹整個珠寶店,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你……”蘇芸瞪大眼睛,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唯唯諾諾的小跟班,如今竟然敢甩手打自己耳光了。

“當年我被裴行明欺辱,你為我說半句話,還聯合他一起精神折磨我,說我小三上位,隻好爬床。你對我冷嘲熱諷,為難我爸媽,讓他倆抬不起頭來。你倆感情不和,拿我當調味劑,那現在我手癢了,是不是能逮著你的臉掄啊?”

“你也別說我當小三的事,你要這麽說的話,我就把你當年和保鏢私奔,在外麵打野戰的事情都說出去,看誰先沒臉沒皮。”

“你……”蘇芸也沒想到以前懦弱的許婉容現在牙尖嘴利,氣焰十足。

就連她旁邊的好友也看呆了,竟然對容婉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你現在還不是靠男人,如果不是魔都周家,你現在有膽子和我放肆嗎?”

“如果沒有我先生,我的確沒膽子。”容婉大大方方承認。

“你知道自己靠男人就好……”

蘇芸本以為自己反將一軍,靠男人算是什麽本事,又不是自己掙出來的顏麵。

“那你呢,你不是靠你父母嗎?你蘇芸有什麽能耐,整天拿出大小姐的在做派。都是靠別人,你憑什麽比我高貴。那是我男人,合法的,他就是護著我,怎麽了?你男人呢,你男人怎麽不疼你愛你護著你啊?”

“幹得漂亮!”

紀眠在一旁默默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現在容婉已經到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地步了,帥呆了!

容婉也回了一個眼神。

“都是和你學的。”

“彼此彼此。”

婆媳倆已經在互相吹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