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早就來了,聽到了她怒懟蘇芸的那些話。

他想,這輩子不會有誰再像紀眠那樣,敢拿自己的命起誓,維護他的尊嚴。

她就那樣信他,信他對裴雙雙沒有絲毫的歹念。

他也聽到她和容婉說的,想讓這世上多個人愛他。

有她,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了。

“看你太久沒有回來,有些想你,就過來找你了。”

容婉打趣地說道:“這才過去多久啊,就想得不行了,年輕還真是膩歪。”

“年老了就不能膩歪嗎?”

沒想到周澤方也過來了,手裏拿著容婉愛吃的甜點。

容婉也忍不住害羞起來。

四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裏有一雙陰暗的眼睛,牢牢地盯著幾人。

這兩天天氣不好,紀眠也懶得出去走動,就和容婉待在家裏,研究美食,追追電視劇。

裴硯和周澤方則在外麵忙生意。

“太太,下午茶。”

就在這時傭人端來了兩份燕窩。

紀眠正好有些餓了,就端起來吃了。

容婉也吃了一點。

傭人看到兩人吃了,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紀眠吃完後就繼續看電視,卻覺得眼皮越大的沉重,頭暈腦脹。

她甩了甩腦袋,沒想到更暈了。

“媽……我好頭暈。”

容婉也東倒西歪的。

“我……我也是……”

於是兩人雙雙倒下。

傭人立刻偷偷開了後門,放進來穿著衝鋒衣帶著兜帽的人。

“我已經讓其餘人都走了,房子裏隻有那兩個女人。”

“你辦得很好,可以走了。”

裴行明將一箱子錢放在了她的手裏,這是他最後的積蓄。

他在裴硯的別墅也很早安插了人手,早到裴硯根本發現不出端倪,幾次篩查都沒有查出來。

就像裴向東的醫生是裴行明的人一樣,隱秘到無人發現,不到最後一刻爆出來,誰也發現不了。

裴行明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沒有後手。

他現在什麽都沒了,也不會讓害過自己的人好過。

容婉吃得少,最先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被綁著。

旁邊紀眠也被綁著,還在昏迷中。

她趕緊挪了過去:“眠眠,你醒醒,你快醒醒。”

紀眠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難以動彈。

“這是怎麽回事?”

她緊張地說道。

“裴行明,一定是裴行明?”

容婉立刻想到了裴行明。

就在這時,沙發後麵還有聲音,把兩人嚇了一跳。

沒想到蘇芸也被綁了過來。

旁邊餐廳傳來了腳步聲,裴行明端著紅酒出來了。

“要不要喝點?”

他很有閑情逸致,還舉杯邀請了一下。

容婉擋在了紀眠麵前,憤怒地開口:“你想幹什麽,有什麽衝著我來就好了,她是無辜的。”

“她是裴硯最在乎的女人,就不無辜。”

裴行明冷笑。

“那我呢,裴行明,你把我抓來幹什麽?這些年,我和你一直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發什麽瘋,你綁我?”

蘇芸很不理解,兩人可是一條道上的。

裴行明聽到這話,眼底全都是陰鷙,抬手就給了蘇芸兩巴掌。

“我最該弄死的人就是你,當年你我有婚約,可你卻看中一個保鏢,對我嗤之以鼻。老子婚後也是真心追求你的,對你言聽計從,可你卻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可是裴氏太子爺,竟然不如一個卑賤的保鏢?”

裴行明捏住了蘇芸的臉,這巴掌不輕,蘇芸的嘴角都見血了。

裴行明恨很多人,但最恨的還是蘇芸。

蘇芸可以說是他悲劇的開始。

蘇芸被打蒙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至於對你閨蜜下手,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嗎?所以,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裴行明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隻能說蘇芸愛上一個保鏢,對他愛答不理這件事,讓他自尊心受挫,變得偏執陰狠起來,將心底的陰暗麵無限放大,最後變得不擇手段,甚至沉迷這種玩弄感情玩弄女人的遊戲中,難以自拔。

“裴行明,你少把自己說得那麽無辜!你隻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你那麽認真追求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不買單而已,讓你懷疑自己的魅力,所以你不擇手段地去證明。我們都敗給了人性,你有什麽可無辜的,少往我頭上倒髒水!”

蘇芸也沒有被PUA,兩人更像是在清算一樣。

“裴行明,我們誰都不無辜,都是罪有應得。我沒了孩子,你現在也一無所有,這都是報應!我今天死了,你也活不了,有本事到了地底下,我們再糾纏,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蘇芸惡狠狠的說道。

她沒了女兒,和裴行明感情不睦,他在外有情人有私生子。

她這日子早就不想過了,和裴行明這個垃圾一起下地獄算了,說不定在地底下還能早點見到自己的女兒。

“好,你想死我成全你!”

裴行明用力地把她甩在一邊,朝著容婉走去。

“你要幹什麽?”

容婉害怕極了,卻不敢躲開,因為她的身後就是紀眠。

紀眠肚子裏還有孩子,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孩子的安全。

“你這些年,倒是風韻猶存,更顯別致了。”

裴行明撫摸著她的臉,容婉惡心得夠嗆,卻不敢躲開,怕他應激更加瘋狂。

“裴行明,放了我兒媳婦,你讓我幹什麽都行。”

“媽……”

紀眠急了。這個畜生沒有下限,什麽都幹得出來的!

紀眠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容婉眼神打斷。

她怕紀眠剛烈的性格,說錯話,讓裴行明暴躁。

“孩子小,不懂事,我們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她急忙說道。

“什麽都願意做?”

裴行明聲音上揚,眼神玩味,手慢慢往下探去,要解開她衣領的扣子。

容婉的身子抖得不停,打從心眼裏的惡心和抗拒。

“是……什麽都願做,你先放了她,我什麽都依你,不然我寧願撞柱而死,也不會讓你碰我的。”

她往後退了退,躲開了他的手,眼神堅定決絕。

“你現在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你先和我好,我就放了她。”

“我不相信你!”

“那就沒辦法了,你們都別想活。”

“你……”容婉內心陷入了掙紮,不信,一定會死,信了也許有一線生機。

到底,賭不賭?

容婉即便知道希望渺茫,可還是想保全紀眠母子。

她聲音顫抖絕望,悲痛地閉上眼睛:“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