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睡。”

他聲音悶悶的,似乎在極力克製著什麽。

紀眠起了身開燈,看到裴硯麵色潮紅,額頭全都是冷汗,像是生病的樣子。

她立刻睡意全無,關切地下了床,拉住了他的手。

她被燙了一下。

體溫也太高了!

呼吸也是亂的急促的!

這是發燒了?

“你生病了?怎麽這麽熱?”

她還探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果然是熱的。

“別碰我。”

他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相對安全的距離。

他聲音很急,甚至有一絲絲的顫意。

“我打120?還是叫醫生過來?家裏有備用藥,吃點退燒藥?”

“都不用。”

這種感覺像極了上次喝了帶藥的酒,甚至藥效更為強烈!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裴硯匆匆離開,一句解釋都沒有。

他回到房間,洗了個冷水澡,洗完澡的一兩個小時是好轉的,但後麵燥熱又上來了。

裴硯開始秘密調查,身邊有沒有可疑人下藥。

竟然查不出來!

後麵幾天夜裏,裴硯感覺更加明顯。

他需要洗好幾個冷水澡才能緩解。

這段時間他盡量避開了紀眠,因為分房睡,裴霜霜知道了,爺爺也知道了,立刻來過問兩人的感情,是不是吵架了什麽的。

紀眠怕爺爺擔心,隻好讓裴硯繼續在她房間留宿。

裴硯也知道,不能再分房,不然爺爺那邊不好交差。

隻是這樣的夜晚,他一閉上眼睛就想到紀眠在旁邊,他燥熱的心就要按捺不住。

他半夜去了衛生間,紀眠被吵醒了,聽著嘩啦啦的水聲,他已經進去很久了。

這幾天他很反常,似乎故意避開自己,不願和她接觸。

她本想繼續睡覺,可嘩啦啦的水聲,讓她無法入夢,她看了眼時間,他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還沒出來,人不會有事吧?

她擔心地上前敲門,可能是裏麵水聲太大,裴硯沒有聽到。

她轉動了門把,發現沒有反鎖。

“我進來了。”

紀眠推門進去,看到裴硯穿著衣服泡在浴缸裏,花灑還在開著。

水早已蔓延出來。

她踩著一地水漬過去,想要把花灑關了,這才發現水竟然是冷的。

池子裏,全都是冷水。

這樣下去,人肯定會生病的。

她趕緊把水龍頭關上。

“裴硯,你到底怎麽了?大晚上不睡覺,洗冷水澡?”

就在這時,裴硯睜開了眼,眼尾赤紅一片,看著她的眼神直逼靈魂,讓她心髒狠狠一顫。

她嗅到了一抹危險的氣息,下意識地往後退,可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纏繞住她的蠻腰,直接把她拉入浴缸。

浴缸足夠大,兩個人也不顯得擁擠。

她覺得冷,身子顫抖,下意識靠近溫暖的東西。

她這才發現,裴硯身子是熱的……

在水裏泡了那麽久,竟然還是熱的。

“你怎麽了?”

話一出口,裴硯就把她按在了腿上,惡劣地頂了頂。

“知道怎麽了嗎?”

他聲音沙啞。

紀眠麵頰微紅:“怎麽……怎麽會這樣……”

“不知道。”

他聲音沉悶帶著幾分慍怒。

“那……那需要幫忙嗎?其實你自己也是可以的,你有左右手嘛……”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裴硯深深吐出一口氣,意識到現在不簡單,不是幫忙就能解決問題,他怕自己壓不住欲望,失去理智,做出什麽更出格的舉動。

他深深看著紀眠,神色複雜,真想不計後果地衝動一次。

可……他不敢。

他把她推到一邊。

“不用管我,出去。”

“真的不需要?”

“我已經泡了半個小時冷水澡了,還沒下去,我現在根本不滿足那些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那你想要什麽?”

“想要你!”

裴硯啞著嗓子。

想把她弄得失神,想看她哭著求饒,想讓她合不攏雙腿,第二天起不了床!

這些瘋狂的念頭,快要占據高地,摧毀他的理智。

“出去,不要進來!”

紀眠明白,就算她願意給,裴硯也不會要,他執著最後一步,是他不會越過的雷池。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如此,但他不想要自己,那她也沒有厚著臉皮倒貼。

紀眠離開,裴硯繼續泡在水裏。

一直到後半夜,才身體發虛的出來。

他出了很多汗,將體內的邪火終於泄了出來。

他一定要查出下藥的人,不然自己好好的身體,都能被玩死。

他第二天風寒感冒,直接去醫院做了全身體檢,想要檢查出體內到底有什麽藥在作祟。

甚至還徹查了自己信得過的人,包括童序。

結果……問題就出現在童序身上。

他在集團的午餐是童序負責的,他在自己的飯菜裏和平常喝的水裏,放了大補的中藥。

童序趕緊交代:“這些都是老爺子交給我的,我要是不辦,他又哭又鬧,說是為了你和嫂子的幸福著想。”

“先生,我沒有害你,那些量我都控製著,正常人的水平,常年吃下去,你就會龍精虎猛,和嫂子十年生八個……”

“夠了!”

裴硯麵色陰沉。

就算紀眠肯生,他也舍不得讓她遭罪。

他常年運動,身體素質本來就比一般人高,好得不能再好了,根本不需要什麽補藥。

就算正常人正常的攝入量,對於他來說,也是多的。

這才出了問題。

難怪每晚燥熱難耐,恨不得把紀眠操了又操。

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還好找到了罪魁禍首,不然後麵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給我把藥停了。”

“那老先生那邊……”

“不會撒謊嗎?我需要那玩意嗎?”

“我怎麽知道,這得問嫂子。”

童序嘟囔著。

“你年終獎沒了。”

裴硯黑著臉說道。

童序灰溜溜地離開了辦公室,正好碰到紀眠過來了。

“嫂子來了。”

“我來看看他,事情查得怎麽樣了?有什麽居心叵測的人在他身邊嗎?”

童序尷尬地道出了事情原委,紀眠哭笑不得,原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現在裴硯的心情肯定吃癟了吧。

“我帶嫂子過去。”

童序帶她去總裁辦,正好看到裴霜霜帶著一個老人進了總裁辦。

童序臉色一變。

“趙董那個老家夥又來了。”

“怎麽了?”

“最近陸氏不是和我們取消合作了嗎?陸氏自己也討不了好,他先提出解約的,他損失得比我們還大。我們雖然獲得了巨額賠償金,但我們也投了錢,花費了很多人力物力和心血,如今全都報廢了。”

“董事會粗略算了一下,這次解約,裴氏一共損失了好幾個億。明明陸行川放話取消合作,現在還覥著臉說給我們一個選擇,就是讓嫂子你上門道歉,這事就了結了,真是不要臉。”

“要我上門道歉?”

紀眠一楞。

“嫂子,你不知道?硯哥沒和你說?”

這回輪到童序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