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別吵了,正事要緊!”

蘇酒酒忙不迭把二人分開。紀雲氣得腮幫子鼓著氣,程寒煙咬著牙,仿佛蘇酒酒一鬆手,她就要撲上去咬住紀雲。

蘇酒酒疲於在這兩個火氣上頭的女人之間糾纏,幹脆給喬見青使眼色,讓大師兄暫時幫她擋一擋。

喬見青雖然不太情願扯進紀雲和程寒煙的爭吵中,但是小師妹很少露出這種為難的樣子,他當即表示會處理好。

蘇酒酒退出二人之間,伸頭趴在懸崖邊上。琉璃淨心使得她能透過山中霧氣,清晰地分辨靈氣的方位。

“飛哥,你怎麽樣了?”

一路上,雲不歸專心致誌地修補斬龍刀,蘇酒酒跟山精對戰時才沒有用它,現在隻有斬龍刀能幫她到達山崖下麵,她沒得選。

張飛的精氣神顯然恢複許多,也沒有之前那麽生氣了:“吾可是天下第一刀靈,怎麽可能有事?”

他將斬龍刀取出來,讓蘇酒酒察看。

蘇酒酒仔細摸著之前出現裂痕的地方,平整得仿佛那件事沒發生過一樣,不禁驚歎雲不歸的手段,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把刀修複得完好如初。

“居然一點兒裂痕都看不見了,真是神奇啊!”

雲不歸聽到蘇酒酒誇他,驕傲地自誇起來:“真沒見識,這種程度的,我一個小指頭就能搞定。”

蘇酒酒不跟他廢話,此時滿心滿眼隻有地下那隻漂亮的孔雀。

她踏上斬龍刀,囑咐張飛:“我們現在去崖下,飛慢一點,別驚動下麵那隻彩翼雲絲雀。”

“嗐,吾當是什麽,不就一隻彩翼雲絲雀嗎?你等著,吾這就下去殺掉它!”張飛重又恢複精神,無比激動,準備大展拳腳。

蘇酒酒腳下狠狠一踩,止住斬龍刀俯衝的勁頭:“誰讓你殺它了?我要活的!”

張飛十分不解:“要活的做什麽?彩翼雲絲雀雖然長的好看,卻沒什麽大用,雖說是金丹期靈獸,卻連築基期都打不過,還是殺了吧!”

蘇酒酒忍不住又踩一腳:“我說要活的就要活的!傷它一根羽毛,我就把斬龍刀上上下下用粉色綢緞裹起來!”

這招對張飛的殺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他是多麽霸氣的刀,怎麽可以用小姑娘的粉色綢緞呢?傳出去,他的老臉可沒法見人了。

他連忙配合:“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絕不傷它。”

蘇酒酒滿意地禦刀往下麵飛。

穿過重重白霧,蘇酒酒的眼睛一刻都不敢放鬆,生怕彩翼雲絲雀在眼前生生錯過。

她下降得極為緩慢,張飛憋得別提有多痛苦,此生都沒飛這麽慢過。

飛過一棵老樹杈,蘇酒酒擺手示意張飛停下。

她指著前方,輕聲說道:“飛哥,你看那樹杈後麵!”

張飛定睛一瞧,樹杈底下有個兩人大小的洞,被茂密的樹杈蓋住,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蘇酒酒看見裏麵有兩種不同的靈光,一個靜止,一個不停地動。想來不動的是金色羽衣,在旁邊亂動的就是彩翼雲絲雀了。

斬龍刀托著蘇酒酒,來到洞口處。裏麵太黑,她看不清裏麵的情況,若是用夜明珠照明,肯定一下就暴露了。

思來想去,她把目光投向腳底下:“飛哥,你悄悄進去看一下,把彩翼雲絲雀的情況跟我說說。”

“你拿吾當馬前卒?吾可是天下第一刀,有自己的尊嚴!”

“行行行,有尊嚴,就算用粉色綢緞把你裹起來,飛哥也有尊嚴。”

張飛齜牙咧嘴:“你能不能換個新鮮的?”

“招數不在多,有用就行。”

這招特別好使,她才不換。

他驚天縱橫修仙界多年,哪個聽聞他的名號不是聞風喪膽。誰成想,今日卻栽在一個小娃娃手上。

迫於蘇酒酒的威脅,張飛隻得進入洞穴,尋找靈獸。

此處洞穴不算大,中間又沒有彎彎繞繞的洞口,一直往裏,他很快就看見彩翼雲絲雀悠閑地舔著羽毛。

突然,它嗅到洞中有生人的氣息,連忙將尾羽甩到身後。

糟了,他離得太近,彩翼雲絲雀再怎麽弱小,也是靈獸啊,對他這樣殺氣重的刀靈天生敏感。

彩翼雲絲雀雙腿站直,雙翅做出煽動的姿勢。

“呼——”

彩翼振動,整個洞穴掀起一陣風,張飛是刀靈,並不懼普通的風。這陣風過去,陌生人的氣息吹散不少,彩翼雲絲雀沒有方才那麽激動,繼續舔毛。

張飛擔心它再度發狂,準備先出去跟蘇酒酒匯報。

“裏麵確有靈獸,從洞口進去一直往裏麵走,不遠就是。”

“剛剛那陣風是怎麽回事?”

“它大概察覺有生人的氣味,有些惱怒。”

“哦,原來是這樣。”蘇酒酒又問,“彩翼雲絲雀發脾氣嚇人嗎?”

“雷聲大,雨點小。扇幾陣風嚇唬人而已,最多再用它的鳥嘴啄幾下,不礙事。不過,絕對不能碰它的尾羽,要是掉了一根毛,它能跟你拚命。”

“你不是說它很弱嗎?”

“再弱的靈獸拚命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掉的。”

蘇酒酒了然:“它很愛漂亮吧!”

“那當然。”

她托著下巴,手指輕輕點著臉頰,認真想著對策:“花孔雀……愛漂亮……有了!飛哥,你在這裏留意洞裏的動靜,我去去就回!”

說完,蘇酒酒禦著刀,一溜煙兒沒影了。

“喂!你帶吾一起啊!”

張飛在原地喊著,明明他和斬龍刀是一體的,蘇酒酒每次都要把他們分開,利用得淋漓盡致。

不到一柱香,蘇酒酒回來了。

她一腳踏上洞穴:“走,咱們進去吧!”

“就這麽進去,你不掩蓋住身上的氣味兒?”

蘇酒酒低頭聞著身上的衣服:“沒有味道啊。”

身旁有個潔癖的大師兄,自從發現蘇酒酒來來回回就兩件衣裳,有時候三天才來得及換一身。喬見青每次跟她一起出門,幹脆連她的衣裳一起準備,經常督促她換衣服。

“不是說你身上臭,而是彩翼雲絲雀能聞到你身上的生人味兒。”

“沒關係,一回生,二回熟,我這就很跟它交朋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