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一片混亂。

鳶兒焦急地指揮宮女們沸水、換床單、準備草藥,想方設法地為薑寰緩解疼痛。

不久後,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宮殿,薑寰終於安然生下了這個孩子。

果然是男嬰……

當產房內的一切被穩婆和宮女收拾得井井有條後,蕭承走進了房間。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已經虛弱得幾乎無法張開眼的薑寰身上,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薑寰虛弱地望著蕭承,嘴唇幹裂地呢喃:“皇上,我為您生了一個男孩,他......他會是太子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皇後為朕生下了一個骨血,他自然是朕的驕傲。但太子一事,朕需深思。”

薑寰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的昏了過去。

次日,得知蕭承上朝後,宮中走廊上,轎子快速地移動,薑寰緊緊抓住轎邊,她的臉色蒼白但眼中卻滿是堅決。

隨從們看著前方那快速移動的轎子,都紛紛議論:“皇後娘娘這是何必呢,身子這麽虛弱還來大殿。”

“皇上昨日對皇後的態度,眾人皆知。皇後娘娘是真心愛上了皇上。”

在大殿前,一眾大臣都在認真聽著蕭承的講話,而蕭承也麵無表情地陳述著國家大事。

突然,大殿的大門被推開,一聲:“皇上!”打破了整個大殿的寧靜。

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門口,看到的是被四名太監抬著的轎子和轎中的薑寰。

“皇後娘娘?”一時間,眾大臣們都震驚了,他們知道薑寰剛生完孩子,此時的她身體非常虛弱。

薑寰從轎子中站了起來,她雖然步履蹣跚但眼神堅定:“皇上,娘娘有事要問您。”

蕭承皺起眉頭:“皇後,你這是作何事來?”

薑寰直視蕭承:“昨日,我為您生下一子,問您他是否為太子,您猶豫了。我想知道,為何?”

大殿內陷入一片寂靜,眾大臣不敢出聲,隻是低頭不語。

他們都明白這是皇家內事,但此刻成為了他們的現場觀眾。

蕭承深吸了一口氣,說:“皇後,你知道,太子一事,不僅僅是孩子的身份,更涉及到整個大清的未來。我之所以猶豫,是因為我要考慮更多。”

薑寰冷笑:“考慮更多?難道是因為宮中還有其他的嬪妃生子?或是因為您心中已有了其他的打算?”

蕭承的臉色一沉:“皇後,這是大殿,不是你和我的私人空間,你要責問朕,朕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不是在這裏。”

眾大臣中,李丞相前一步,說:“皇上,立太子一事關乎大清未來,不能兒戲。”

“寧珂娘娘所生之子為陛下的長子,而且當時寧珂娘娘為皇後,他自然是嫡長子。難道陛下要因為新的皇後生了孩子,就要改變之前的決定嗎?”

蕭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怒火,他冷聲道:“李丞相,你是朕的臣子,而非朕的導師。朕的決定不需要你來教誨。”

李丞相心虛地低下頭,卻仍堅持道:“皇上,臣無意冒犯,隻是擔心大清的穩定。”

此時,另一名大臣也站了出來,說:“皇上,立太子一事果然非同小可。昭嬪的兒子是陛下您的長子,有資格繼承大清的江山。我們隻是為了大清考慮。”

薑寰心中五味雜陳,原來蕭承上朝是為了她和孩子,但卻遭到了如此強烈的反對。

蕭承明白薑寰的擔憂,他冷冷地掃視眾臣說:“太子一事,朕已有定奪。薑寰的兒子將是大清未來的太子。此事不容反駁。”

然而,反對的聲音仍舊此起彼伏,大殿內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薑寰決定此時不能再沉默,她挺直了腰身,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當初寧珂之所以被廢,其中原因眾所周知,現今寧珂的兒子立為太子,恐怕會引起民間不滿。為了大清的穩定,蕭承選擇我的孩子是明智之舉。”

“皇後言重了!”一名大臣急忙反駁。

薑寰輕笑:“我言之有據。若你們真心為大清考慮,便不要再為了個人私心而紛紛擾擾。”

薑寰冷眼看著麵前的這群臣子,然後將蕭承推向前一步,怒聲說。

“皇上是一國之君!難道連自己的太子都決定不了?這樣的帝王,是你們心中所想的嗎?”

大殿中的氣氛變得更為緊張。

老宰相不慌不忙地踱步出來,他的身影顯得分外顯眼。

手中的令牌輕輕搖動,聲音低沉:“皇後娘娘,這不是決定不了,而是有自古以來的規矩。這規矩是祖宗傳下的,不是朝夕可以改變的。”

薑寰眼中閃爍著怒火,她瞪大了眼睛,聲音震得大殿內的金石都為之顫動。

“你這是公然藐視皇權!朝廷裏的規矩,難道不是由皇上來定的嗎?”

“老宰相!”薑寰咬著牙,聲音裏帶著絲絲寒意:“你如此公然藐視皇權,按朝廷的規矩,你該怎麽做?”

老宰相臉色微變,明白薑寰的意思。他彎下腰,顫聲說:“望皇後娘娘開恩。”

薑寰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轉身拉起蕭承的手,聲音堅定:“本宮和皇上說的,不容反駁。今天的議題,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