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念念看著皇上,柔柔弱弱的說道。

可她並未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四王爺,臉色突然暗了下去,而尚書在看到四王爺臉色暗下的那一刻,恨不得將慕容念念拉回來,可一切為時已晚。

“好好好,難得你一片心意,準了!”

皇帝雖然是笑著說的,可內心卻對慕容念念有了別的想法。

慕容念念命人準備好一塊巨大的白布,二十四色繡線,五根繡花針,自己穿上舞裙,隨著音樂的響起,像一隻蝴蝶一樣,翩翩起舞,但是,她這舞蹈功底,實在是不如衛舒顏,皇上看了幾眼以後便沒了興趣,然而下一秒,慕容念念一個轉身,手同時捏起五根繡花針,緊接著一個彎腰動作,竟然將三根針同時穿好了三根不同顏色的線,隨之而後,便是不停的舞動,針線也一次次從白布上穿插而過。

音樂停,舞蹈也隨之而停,一副大鵬展翅圖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皇上,今日乃大王爺納蘭默生辰宴,臣女托個大,代表我尚書府,將這幅繡圖送於大王爺納蘭墨,寓意大王爺納蘭墨日後必將有一番作為。”

慕容念念說道。

“好好好好,尚書家真是有個好女兒。”

皇上說著,便率先鼓起了掌,大臣們也都跟著紛紛鼓掌。

可大臣們心裏卻在嘲笑尚書家教不嚴,明明都已經許配了人的姑娘家,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拋頭露麵,是有紅杏出牆的意願吧!可聽到所有人掌聲的慕容念念,並不覺得自己丟人現眼,還驕傲地抬起了頭顱,似有似無地給了慕容歲一個挑釁的眼神。

慕容歲看到慕容念念的眼神,內心一陣冷顫,不會又要拉她下水吧!不就是害她被關了幾天祠堂嘛,至於不至於!“皇上謬讚,臣女愧不敢當,臣女還有一個姐姐,曾有京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之稱,姐姐的才藝可是比我高多了呢!”

慕容念念看似是在誇慕容歲,實則是將火引到了慕容歲身上。

慕容歲的話音剛落,眾人便議論紛紛。

“這是尚書的二女兒,她的姐姐難道是五年前與人私奔的尚書大女兒?”

“沒錯,有京都第一大美人,大才女之稱的,也就尚書的大女兒了!”

“什麽第一大才女,大美人的依我看是京都第一大恥辱,第一大**才對,當年放著好好的大王爺納蘭墨不嫁,竟然與侍衛私奔,現在還有臉回來,怎麽沒有死在外麵。”

張大人的嫡妻張王氏是出了名的嘴毒。

“就是就是,尚書竟然還允許她進家門,要是我,就該把她浸豬籠。”

人們就是這樣,即使自己未曾見過的事,隻要說的人多了,就變成了事實,所謂人言可畏啊!慕容歲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中間,一襲素衣,在姹紫嫣紅的人群中反而顯得別具一格。

“我不過是出了趟遠門,拜了個師父,學了些本事,走了不過五年罷了,想不到諸位對我的事跡這麽感興趣,竟還編排得如此有聲有色。”

慕容歲站起來,沒有因為眾人的言論而感到羞愧,反而說得不卑不亢,她之所以會如此說,一來是她打定了今日尚書看到她與沈雲昭相熟,覺得她還有利用價值,定然還會護著她,再者,她丟人尚書府也丟人,這種事情,尚書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二來,如今的她確實跟之前的慕容歲大不相同,說她去學本事倒是一種合理的說法。

也是時候為曾經的“慕容歲”正名了!當大王爺納蘭墨看到慕容歲的身影,眼神為之一亮,當慕容歲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大王爺的眼神更是舍不得脫離,在大王爺納蘭墨的記憶之中,慕容歲雖然長得極美,卻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一直都是畏手畏腳的樣子,自幼與他訂婚,卻從來不敢在她麵前說話,總是遠遠的躲在他的背後看著他,即使在他麵前說話,也是聲如蚊蠅,曾經,他對她厭惡至極。

而今日的慕容歲,卻以他記憶中的慕容歲大相徑庭,不僅是說話聲音大了,而且那種環繞周身的自信,那種睥睨天下的傲氣,卻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令他為之著迷。

“你說你去拜師學藝了便是去拜師學藝了?可有什麽憑證?”張王氏不僅嘴毒,還得理不饒人,在她看來,大家都認可的,才是對的。

“您是張大人家的吧,您剛剛說話甚是難聽,小女敬您是長輩,並不想與您爭吵,但您如此咄咄逼人,小女就不得不得罪了。”

慕容歲看向張王氏,一臉禮貌,其實她覺得,張王氏的心並不壞,就是頭腦簡單,說話不過腦,“那我請問張夫人,您一再說我與人私奔,我與何人私奔?您可曾親眼所見?”

“這…”張王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該如何回答,結結巴巴了半天,才強撐著氣場說道:“大家都是這麽說的,既然大家都是這麽說的,那就是一定有人看見了才這麽說的!”

“哦?這麽說,張夫人是未曾看見,也沒有證據咯?”慕容歲反問道。

“是有怎麽樣!”

張王氏臉色羞得通紅。

“那我作為晚輩,雖不應該多說您什麽,但我今日還是要奉勸您一句,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說話留三分,張夫人您自行領悟!”

張王氏被慕容歲的話氣得不輕,臉色陰沉,“你!”

張夫人怒目圓睜,被一個晚輩教訓,她真是下不來台。

然而慕容歲卻並不再理會他,而是冷眼一掃所有人,問道:“我想請問在座的各位,有誰親眼看見我與人私奔或是有證據證明我與人私奔?”聲音雖然不大,卻足夠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到,問得在場的所有人頓時啞口無言。

大廳裏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良久,一個坐在角落的姑娘禮貌地發問道:“慕容小姐,雖然我等都沒有親眼所見,也沒有證據證明,但是為何五年前尚書大張旗鼓與您斷絕關係?如若不是除了醜事,尚書為何要如此做?慕容小姐,我無意冒犯,隻是心存疑惑而已。”

慕容歲一時被問住,不知該如何回答時,尚書的聲音卻在此時插了進來:“皇上,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