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信

巴圖家的院子比常人家的要怪,養蟲、種奇花異草等等,不過跟他接觸這麽久我都見怪不怪了,可這次剛進他家門,我卻發現了一個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

大屋窗戶裏出現個屁股,而且這屁股還十分性感的晃來晃去。

我都形容不出自己現在的感受,而且我也不會傻得認為這世上有長得像屁股的東西。

不過我也就愣了一會神,隨後緩過勁來,心說這屁股一定是巴圖的,農村家的土炕都是挨著窗戶建的,很明顯巴圖正撅個屁股在**幹什麽。

我苦笑著搖搖頭,很不理解大白天的他玩這手算什麽。

我大步往屋子走,等推開門時,我發現巴圖正拿個放大鏡對著一張信紙仔細的瞧著,尤其這時他撅屁股的方向又變了。

我實在忍不住哈哈笑起來,甚至還好奇的脫鞋爬上炕,我想知道什麽信對巴圖能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我倆是久別重逢,巴圖對我笑了笑那意思表示歡迎,隨後又專心的瞧著信。

我問他,“老巴,有你這麽看信的麽?”

巴圖頭也不回的問道,“這話怎麽說?”

我指著信,尤其還故意點了點上麵的鋼筆字,“這字不小,你也沒老花眼,何苦拿出這種姿勢來,幸虧剛才進門的是我,要是換做哪個村裏對你感興趣的女孩,光進你家院子就得嚇跑了。”

巴圖嘿嘿笑了,他的注意力也終於放在我的身邊。

“來,建軍,你也看看吧。”他說著還把信遞給了我。

我也不客氣,心說反正我偷看你信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隻是當我讀完這信後,心裏越來越迷糊。

這信是個叫墩兒的家夥寫來的,憑他的語氣我能感覺到他和巴圖是關係很好的朋友,甚至在信裏他還邀請巴圖過陣去聚一聚,尤其他還說自己邀請的人不少,特意列了一個名單。

我不解的問巴圖,“老巴,這信沒毛病啊,而且人家的態度很誠懇呢。”

巴圖搖搖頭,“你看的隻是表麵現象。”

我心裏奇怪,心說難不成這信裏有什麽暗碼,或者又什麽貓膩麽?

我也不客氣,把信又是對著光照又是跳著讀的弄了一通,但最終還是沒什麽發現。

巴圖一直饒有興趣的在一旁看著我,我知道他肯定知道了什麽隻是現在還憋著不告訴我而已。

我倔脾氣勁上來了,索性連放大鏡也搶了過來,甚至也學著巴圖的樣,撅個屁股找起來。

巴圖樂了,“建軍,剛才你還強調這種姿勢容易嚇跑別人呢,怎麽你反倒也這樣做了。”

我瞪了巴圖一眼沒說話,接著埋頭苦“讀”。

這樣過了好一會,我徹底放棄了,尤其農家炕都隻鋪了一層革料,長時間這麽跪的我膝蓋直疼。

巴圖收起信,跟我解釋起來,“建軍,你還不認識墩兒這人,對他還不了解,他跟我一個鍋裏吃過飯的。”

“那又怎樣?”我接話道。

其實我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能請你去聚聚的肯定都是很好的朋友,難道墩兒這信寫錯了麽?

巴圖又指著信裏墩兒對他的稱呼說,“有些事以後跟你解釋,拿墩兒來說,他不該叫我巴圖,而應該稱呼我為鐵爪才對。”

“鐵爪?”我念叨了一遍,尤其還聯想到幾月前我倆去山西鉬山那次,巴圖寫信給女法醫時落款就是鐵爪。

我明白了,鐵爪是巴圖的代號,而且我在心裏也暗樂,心說老巴這次終於主動招人了他的身份,能有這種代號的,除了特種兵就沒別的,甚至往深了說,憑巴圖的身手,他以前弄不好都是特工等級的。

別看我心裏想這麽多,但麵上也沒表露什麽,我又拿話探道,“老巴,人可是會改變的,興許墩兒覺得現在叫你鐵爪不好聽,改成直呼其名了唄。”

巴圖很肯定的搖搖頭,說了句不可能,之後他又點著信裏列出的人員名單說道,“這些人都是我當年的兄弟,但現在還活在世上的除了我和墩兒以外就沒別人了。”

我一下害怕了,甚至還哆嗦的把信丟了出去。

倒不是我膽小,隻是突然覺得這信有點“燙手”,尤其我還頭一次聽說有人寫信邀請朋友聚會還指名點姓又請死人參加呢。

但我一琢磨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我問巴圖,“老巴,你幾年沒見到墩兒了?會不會他現在得了精神病?”

巴圖猶豫一下,說算起來他跟墩兒少說有七年沒見麵了,但他又很肯定的對我說,“墩兒沒得神經病。”

這把我弄愣了,我覺得巴圖這話說的真挺矛盾。

“老巴,七年的時間可不算短,這期間發生不幸的意外也很正常,你怎麽就斷定墩兒沒事呢?”

巴圖拿起放大鏡在我麵前晃了晃,“它告訴我的。”

看我還不理解,巴圖索性當我麵又用放大鏡看起信來,還邊看邊說,“建軍,我們這些人對彼此了解的很深,甚至為了防止旁人假冒,我都熟知他們的筆跡及寫字時的筆壓。”

我這下明白了,心說怪不得自己看了半天瞧不出個毛病,原來巴圖拿放大鏡看的是這個。

而且經巴圖這麽一說,我也把墩兒成為神經病的可能給排除掉,畢竟精神不正常的人都惶惶忽忽的,寫信時的筆跡、筆壓肯定跟他正常時有很大的區別。

我的胃口被徹底吊了起來,追問道,“巴圖,那你說墩兒這信到底什麽意思?”

巴圖說他也沒搞明白,尤其他又跟我特意強調道,“墩兒目前還在一個部隊裏服役,還是團長,對於一個軍人來說,他明顯不該有搞聚會的心思。”

我認同的點點頭,而巴圖最終也不再做無非的猜想,他把信收好後又跟我說,“建軍,看來我還是去部隊看看怎麽回事吧,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其實我也想跟巴圖同去,但又一琢磨,部隊那地方我這種身份根本就去不了,隨後我強製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我又把吃的喝的拎到炕上,那意思既然咱哥倆很不巧的先後獨行,今天就好好聚聚喝頓酒吧。

這次我倆都沒少喝,反正我是腦袋暈乎乎的回了自己家,甚至到家後就一頭側到窗戶呼呼睡起來。

我是被巴圖叫醒的,尤其睜眼時天都黑了,而且屋外靜悄悄的。

我大致估摸下,心說現在肯定是半夜時分。

我奇怪巴圖這麽晚找我幹什麽,難道他是特意過來跟我辭行的?但憑我對他的了解,他都喜歡靜悄悄的走。

巴圖看我的迷糊樣,輕聲對我說,“建軍,我家裏來客人了,我想帶你去見見。”

客人這個詞非常刺激我的神經,畢竟從我經驗來看,巴圖家突然來客很可能跟捉妖有關。

我嘴裏連說好,急忙下床跟他走。

不得不說,我還沒怎麽從魔盒事件中反應過勁來,當我看著巴圖的客人裹著一身黑風衣帶著一個大口罩時,我條件反射的一哆嗦,甚至在沒完全醒酒的情況下差點轉身逃跑。

巴圖強行把我拉住並帶著我進屋,這黑衣人的個頭很大,尤其憑他舉手投足我就能感到,這人的身手很強。

估計巴圖跟他說了些什麽,他見到我後很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我也急忙回了句,不過心裏作用下,我的回話有點板。

巴圖主動給我倆遞了跟煙,又對黑衣人說,“俊臉,你跟建軍說說吧。”

我知道俊臉就該是黑衣人的代號,心說那他一定也跟巴圖一樣是從那個地方待過的。

我一下對俊臉產生了敬意,甚至別看他帶著口罩,但我發現他眼睛很迷人,而且我相信他摘下麵罩後一定是個俊小夥,就跟他代號叫的那般。

俊臉也沒跟我客氣,當我麵摘了麵罩點著煙吸了起來。

我一直盯著他看,倒不是說我有同性戀的心理,隻是我很好奇他的相貌,可當我看清他的長相時,隻覺得一股寒氣直從我後脊梁骨往外冒。

憑我感覺,以前的俊臉絕對是個迷倒萬千少女的小夥,可現在他的長相卻足能把女鬼再嚇死一個來回。

他的嘴角有一條半尺左右長的刀疤,尤其在他一張一閉的同時,這條刀疤還有規矩的動著,就跟活了一般,甚至乍看之下,就好像俊臉的嘴裂開一般。

巴圖看出我的恐懼,嘿嘿笑著先解釋一句“建軍,俊臉有次執行任務時,被敵人來了一刀,落下了這疤,你別害怕。”

我知道自己失態了,急忙對俊臉歉意的一笑。

但俊臉卻擺擺手那意思這沒什麽,隨後說起了正事。

“8部隊前一陣發生了怪事,有軍人在夜裏鬥毆,而且事後審問他們時,他們都什麽也記不得了。”

我這時突然插了一句話,“俊臉,你說的8部隊我有些耳熟,是幹什麽的?”

俊臉答我,“駐華南的武警機動部隊。”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心裏也聯想起來,其實我以前也是武警部隊出來的,隻是我的部隊是駐東北的,而武警部隊的番號都相似,這才讓我有耳熟的感覺。

而同時我心裏也納悶了,心說部隊的紀律很強,像這種武警部隊,經常有軍人鬥毆這就更不正常了,尤其鬥毆者竟然事後不記得,這顯得很詭異。

巴圖看我皺眉,索性又跟我多說一句,“建軍,墩兒就是8部隊的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