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尋找主體
78年我的捉妖經曆
巴圖最先緩過神來,但他沒說話,捧著幾個鼠腦袋隨便坐在一個椅子上研究起來。╠
尤其他還時不時的拿出銀針戳戳點點一番,我明白,他在琢磨用針灸取卵的辦法。
倒不說巴圖水平太次,隻是妖卵附在腦袋裏的位置太極端,他琢磨半天後隻能空歎氣。
我本想安慰巴圖一番,不過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這次遇到的妖太厲害,一時間我們還沒消滅它的對策,尤其被妖卵附體的還有他的兄弟——墩兒。
巴圖也是硬漢,很快從低‘迷’中緩過神來,拉著我跟俊臉告辭,說想回去再找些有用的信息。
我不反對巴圖的積極,隻是現在接近午夜時分,一想到又要連夜趕路,我心裏不由的又苦歎一聲。
可我們還沒來得及走,牆外就撇進來一個布包。
這布包倒沒多大,而且等俊臉拿到屋裏攤開後我發現,這裏麵就包著一塊石頭和一封信。
石頭很一般,就是用來壓秤的,重點還在信上。
不僅是我,巴圖和俊臉也一臉的興奮‘激’動,很明顯這信就是隱藏在我們背後的人物對妖卵的分析結果。
我們誰也沒搶先誰也沒退後的,擠在一起一同讀起信來。
這信裏主要說了兩個內容。
一是對妖卵的組成進行了科學的分析,分析指出,這妖卵是一種多細胞生物,而且屬於海底生物的範疇,另外,巴圖用襪子撈來的卵都沒有細胞核,說白了這些卵根本就是死物,不會有孵化、進化成幼體的可能。
我看得很‘迷’糊,尤其無核的說法更讓我不解,心說這妖難道得了神經病?沒事放這麽多死卵出來,人吃了也不能給“她”孕崽子嘛。
巴圖看出我的心思,給我解‘惑’道,“卵這種東西很強大,不僅能孕育生命,而且還能作為主體的附屬物,對其他個體進行幹擾,從而讓其他個體慢慢喪失本能,供主體驅使。”
我心裏緊了一下,明白巴圖這話裏話外的意思,說白了,8121部隊中真正的妖就有一個,其他吃了妖卵的人,其實都是妖的奴隸,隻是他們現在還處在磨合期,如果再被妖卵幹擾妖化幾次,就該會徹底失去意識,淪為妖奴。
我強壓下心中的沉悶,又讀起了信裏的第二個內容。
這說的是前幾天發生在雁疆市郊的事,有幾個少年在午夜突然出現狂暴症,在送往醫院救治時,醫生發現他們的腦電‘波’出現了異常,也是兩條線,雖然信裏並未對此事有何評論,但我敢肯定,這跟妖卵有關。
而且再往深了想,我不得不悲觀的認為,妖奴的準人群正在慢慢擴大。
甚至在這種思想的引導下我整個人都有了消極想法,“老巴,不行咱們撤吧,這事好像超出了咱們捉妖的能力之外了。”
巴圖沉思老半天,最後搖搖頭回我,“建軍,沒那麽悲觀,你想想魔鯨的事。”
我沒懂巴圖的意思,念叨幾句魔鯨後反問道,“我知道這妖以前寄生在魔鯨腦中,尤其我對魔鯨指揮群鯊作戰的場麵還很有印象,但這對我們這次滅妖有幫助嗎?“
巴圖嘿嘿笑了,“幫助可大了,你想啊,那次咱們用五‘色’蝶幼蟲把魔鯨毒死後還有鯊魚過來找咱們麻煩麽?”
我搖搖頭說了句沒有,巴圖接著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隻要咱們把妖主體給殺了,那些所謂的妖奴就會不攻自破,慢慢恢複為正常人。”
我一點就透,一下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心說妖的主體死了後,那些死卵還能有什麽作為?頂多能折磨受害者一陣子罷了。
我們順著思路又往下說起來,不過一提到墩兒後,巴圖和俊臉默契的一同沉默了。
我知道他倆對墩兒還都放不下,本來憑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隻要墩兒不是妖主體,那他就可以逃過一劫,甚至巴圖和俊臉也不會跟這位能換命的弟兄刀兵相見,但不得不悲觀的講,墩兒很有可能是整個事件的魁首,而且他腦中潛藏的就該是那妖王。
別看巴圖他倆有回避談論墩兒的心思,但這事根本就躲不開,最後我都能看的出來,他倆硬是強壓下心頭的不適來。
巴圖冷冷的說出一個辦法來,“我倆這就回部隊,監視著開水房的一舉一動,隻要抓住誰在鍋爐中下的妖卵,這人便是主妖,俊臉你則派人埋伏在山區,對進出部隊的人都嚴加排查,重點監視進入雁疆市郊的人,爭取把主妖抓住。”
當然我們也把這次的妖起了個很“稱職”的稱呼,叫它“裂頭殺星”。
現在是午夜時分,別看是睡覺的點兒,但我和巴圖也沒耽誤,等我倆趕回宿舍樓時,整個樓裏都靜悄悄的,說來也怪,今晚沒有軍人“暴動”,這些小兵也就沒爭先起夜搶廁所。
我和巴圖手裏有原來宿舍的鑰匙,為了不打擾別人的休息,我倆選擇在原宿舍湊合睡一宿。
我倆躺‘床’上後沒聊什麽,各自沉沉睡去,畢竟等明天小兵出去‘操’練時,我倆將會蹲坑蹲點的去監視開水房,這活兒很考驗體力,保證睡眠尤其重要。
第二天一早巴圖就出了‘門’,而且也不知道從哪裏要來甚至是偷來的,他‘弄’到一截網布和兩把小鏡子。
他又找到一根鐵絲,纏纏繞繞的把網布做成一個小型撈網,接著帶我直奔開水間走去。
巴圖讓我在‘門’口守著,他自己就很不客氣的用撈網把鍋爐水箱中的妖卵全部撈出來,再一股腦的把它們全都甩到窗外曬太陽去。
隨後我倆又躲進了開水間對麵的廁所中。
其實我也想過,我倆能不能找到比在廁所蹲點更文雅一點的辦法,可開水間設計的很‘操’蛋,處在整個樓最中心的位置上,我打量周圍環境好多遍,最終不得不接受蹲坑的現實。
我倆就這麽一人一個坑的蹲著,而且部隊廁所比公廁多個好處,每個坑位都被‘弄’成獨立的小間,我倆各自把‘門’從裏麵一劃,外麵人不留意下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倆,尤其更慶幸的是,這個樓就是專給男兵住宿的,廁所清一‘色’的全是男廁,走廊與廁所間就拿半截布簾子擋著,根本就沒外‘門’。
這時我也明白巴圖拿來鏡子的妙用,如果走廊中傳出腳步聲,我倆就把小鏡子順出去,借著鏡子的折‘射’看清楚來人。
第一天我和巴圖算是在苦熬中度過去的,在士兵練‘操’結束前,開水間壓根就沒人來過。
但我倆也沒放棄,打算“守株待兔”的繼續等待下去。
我壓根就不擔心裂頭殺星不會來,晚間那些小兵喝水時個個都抱怨著,說昨天的水喝著臭今天喝的水澀,我相信這話要傳到裂頭殺星的耳朵裏,它一定忍不住去開水間查看一番。
其實對於喝水臭的問題我能理解,畢竟巴圖的襪子在鍋爐裏涮了半天,不臭才怪,而至於水澀的說法嘛,我琢磨了半天隻能得出這麽一個結論,那妖卵別看本身無毒又耐高溫,但它一定分泌了某種物質,讓水質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第二天我和巴圖老早就蹲起了坑,還沒等我倆蹲上多長時間,走廊裏就傳來陣陣腳步聲。
巴圖輕微敲著廁所間木板牆給我提個醒,那意思可能是殺星來了,我心裏不由得‘激’動起來,也輕敲牆麵幾聲給他回信。
沒多久,腳步經過了廁所,我偷偷把小鏡子順出去。
這時我的心裏即糾結又渴望,我糾結來人別是墩兒,但同時我也渴望見到殺星的真麵目。
等來人經過廁所時,我出乎意料的徹底愣住了。
這人不是墩兒,但也是個胖子,就是前幾天在食堂跟我們打招呼的那個矮胖。
巴圖說過這矮胖子當時撒謊,非說認識我倆,但其實我倆壓根就沒見過他,現在想著,我全明白了,心說怪不得他認識我倆,如果從裂頭殺星的角度講,我倆可不跟他熟的不能再熟麽。
或許是我想事想的愣了神,或許是在妖附體的影響下讓矮胖的直覺變得敏感,反正他突然扭頭向廁所裏看來。
我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趕緊把鏡子撤了回來。
不過我這動作壓根不起什麽作用,矮胖一步步走進了廁所。
我和巴圖都不吭聲,想用這種沉默的方式‘逼’他走,但他不僅沒走,反而還停在我‘門’前。
我望著‘門’底下被擋的發暗的光線,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尤其矮胖更過分,幹站了一會後索‘性’還拽起了‘門’把手。
我知道他想打開廁所‘門’看我的樣子,但問題是在我不想這麽早暴漏自己,我上來脾氣從裏麵也拉起了把手。
我倆一個在裏一個在外的拉扯上了,甚至到最後整個廁所‘門’都被我倆拉的咣當咣當響。
也怪我當時腦子笨了,沒想到自己是個正在蹲坑的人,如果換做別人正在大解,有人在外麵這麽不客氣的拉‘門’他早就吼上了。
巴圖及時替我解了圍,而且他還特意壓著嗓子,拿出一副略帶怒意兼有些沙啞的嗓音吼道,“誰他媽在搞什麽,沒看到我在拉屎麽?”
矮胖猶豫的停下拉扯,過了半天後,他哼一聲不滿的離來了。
我暗暗抹了一把汗,不過隨後又納悶起來,聽腳步聲矮胖是奔著遠處離開了,我心說他怎麽不去開水間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