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裂頭殺星
按我原來的設想,矮胖就該是那裂頭殺星,可憑他接下來這一係列的舉動,我又覺得他跟妖靠不上邊,畢竟從來到走,他就沒踏進開水間一步。||
可話說回來,他的舉動也挺讓我不解,我心說他一個炊事班的士兵,也不住在這宿舍樓裏,沒事跑三樓上什麽廁所?
我輕聲詢問巴圖,想知道他什麽看法。
可巴圖沒正麵回我,反倒強調,“建軍,別出聲,又有人來了。”
我趕緊閉上了嘴巴,把小鏡子又遞了出去。
過了一會樓道裏傳來腳步聲,而且憑我感覺,這次來了少說四五個人。
我納悶起來,雖然我沒見過裂頭殺星長什麽樣,也不知道這玩意怎麽論個數,是幾個還是幾隻甚至是幾頭,但我心說如果來的這些人都是妖主體的話,那數量可夠恐怖的。
墩兒率先出現在鏡子中,跟著他的是包括矮胖在內的三個炊事班士兵。
我對矮胖的去而複返沒在意,反而緊盯著墩兒的一舉一動。
他隻是暫短停留在鏡子範圍之內片刻,隨後就帶著幾個小兵去了開水間。
尤其他還大嗓門的吼著,“前幾天有人說開水喝的有股怪味,你們今天把這好好清理一下,尤其是鍋爐,給我刷幹淨些。”
矮胖他們急忙應了聲,熱火朝天的幹起來。
我掐表算時間,他們這一通足足忙活了半個鍾頭,而墩兒則不時的在走廊裏溜達。
他這種做法看似沒什麽,其實卻苦了我。
如果走廊裏沒人,我還敢站起來活動下身子,可這次我是一動不動的蹲了半個小時,畢竟怕自己一起身廁所間門底下的光線稍一改變容易露出破綻。
如果說我的膝蓋沒落下傷,蹲半個小時不算什麽,但現在蹲的我整腿發麻不說,膝蓋處也隱隱作痛起來。
最後我被逼得沒了法子,隻好咬著袖口忍痛。
尤其更令我氣苦的是,矮胖他們幹完活走了,而墩兒卻獨自留了下來,甚至他還一閃身進了廁所。
小鏡子早被我撤了回來,我也自認沒露出什麽破綻,但墩兒就跟剛才矮胖的舉動一樣,大刺刺的站在了我的門口。
我腦門微微落汗,不知道墩兒打得什麽主意。
而墩兒沉默稍許後一拳砸在門板上,“誰,給我出來。”
他這一拳的力道不小,整個門板都砰的一聲晃**一下,我倒沒被這響聲給嚇住,心裏也很平靜的琢磨起來。
這次蹲點給我感覺就是霧裏看花,本來我們都快認定裂頭殺星是墩兒了,可現在一看,不排除有他人的可能。
在我拿不定主意見不見他時,墩兒變得不耐煩起來,他砸了幾拳後開始使勁拉扯門把手,大有暴力卸門的架勢。
巴圖從隔壁輕輕敲了敲木板牆,隨後嗤嗤的衝水聲傳來,他一推門走了出去。
“墩兒,你幹什麽?”巴圖故作驚訝的說道。
墩兒一愣神,“鐵爪,怎麽是你?那這裏蹲的是盧建軍麽?”
我聽他一叫鐵爪,心裏有了底,知道這是墩兒本人而不是殺星,也急忙應了一聲,“是我,這幾天拉肚子。”
墩兒哈哈笑起來,連連擺手,“沒事了沒事了,我還以為哪個小兵躲這偷懶不去晨練呢。”
雖然我蹲在這半天連褲子也沒脫,但為了裝樣子,急忙衝了一下廁所,又把褲帶故意解開,一推門走了出去。
墩兒顯得很關心我,甚至拍拍我肩膀安慰道,“水土不服很正常,適應幾天就好了。”
我點頭應了聲,而巴圖趁空瞅了一眼廁所又對我使個眼色,之後拉著墩兒接話道,“我有個好東西給你看。”
其實巴圖的那點家底我還能不知道?這次來的匆忙,他根本就沒帶什麽東西,但我又一琢磨懂了他的意思,心說他是想找個借口把墩兒支開,讓我趁空去開水間看看。
我急忙配合的裝出一副愁苦樣,揉著肚子哎呀幾聲又一扭身衝進了廁所裏。
也該說我演戲演得還不逼真,這時要能擠出幾個屁來就更完美了,可放屁又不是打哈欠,這東西對飲食及自身條件的要求十分嚴格,我目前還沒到這種境界。
但這並不影響什麽,墩兒顯出一絲好奇心,跟著巴圖走了。
我靜靜聽了半天,直到確認他們走遠後,又急忙推開門從開水間衝了過去。
打心裏說,這次我認為鍋爐水箱中被人放妖卵的麵不大,本來墩兒有嫌疑,但憑他剛才的言談舉止,明顯沒被妖化,更不可能是裂頭殺星的主體。
可打開水箱蓋子後我傻了眼,箱底密布了大片的妖卵,也不知道這妖卵是不是跟剛放進去有關係,它們還未變成透明色,稍微有點暗白的架勢。
我腦門一下見了汗,而且心裏也時迷糊時清醒的混沌起來。
我又在墩兒是不是裂頭殺星的問題上繞開了,而且連帶著又覺得那三個炊事班小兵的嫌疑也不小。
但我天生不是推理家的料,到最後除了想的自己腦瓜子生疼外,一個有用的結論也沒得出來。
我一尋思心說得了,自己也別再這揪心的問題上鑽牛角尖了,還是推給巴圖吧。
我本想蓋好蓋子走人,可突然間又上來一股心血**的勁,我不想今晚大家繼續吃妖卵,別看現在手頭沒撈卵的家夥事,但我也不是善類,索性一脫鞋把兩根襪子都丟進了水箱。
我心說寧可讓大家罵我是個缺德玩意兒,甚至讓他們斷幾頓水也絕不能對妖卵姑息養奸。
等我忙活完走出去時,發現遠處走廊正站著一個人,就是那個矮胖。
他衝我友善的笑了笑,不過我總覺得他的笑有點冷,甚至有裝出來的可能。
我回到宿舍時巴圖已經在**休息了。
看我一進來巴圖就擺手示意讓我關門。
“怎麽樣?水箱裏是不是又被放了大量的卵。”還沒等我說巴圖就先問了句這話。
我驚訝的長大了嘴,尤其對他這麽問法出乎意料,“老巴,你怎麽知道?”
巴圖嘿嘿笑了,沒多解釋,反而伸出兩個手指強調道,“按我的分析,現在有兩個人,他們中的一個就是裂頭殺星。”
我追問哪兩個。
巴圖說第一人是墩兒,別看他剛才熱情的叫我鐵爪,但不排除他放妖卵的可能。
我搖搖頭表示不認同,尤其巴圖的話讓我覺得矛盾,我心說墩兒叫你鐵爪,那就說明他整個人正常,既然人正常那又何來的放卵之說。
巴圖早就料定我會搖頭,他挪了挪身子故意向我麵前湊了湊,“建軍,別忘了,這次的妖是裂頭殺星,這是一種及其恐怖的存在,如果說墩兒真是妖主體,這幾天再次被‘進化’了也是既有可能的事。”
我懂了巴圖的意思,還多加一嘴,“你是說現在的墩兒在被殺星控製前有可能連噴嚏都不打了?”
巴圖打了響指,讚我一聲,“想想看,如果殺星臨時控製墩兒的身體,把妖卵放在水箱後又把身體還給他,那我的假設是不是解釋通了。”
我點點頭,最終認可了殺星主體的第一人選。
之後巴圖說了第二人,矮胖,他認為這胖子也不簡單,尤其給人一種神神秘秘的感覺。
對矮胖可能是殺星的說法,我一點異議都沒有,而隨後我話題一轉問巴圖接下來的打算。
巴圖說咱倆可以去門口警衛那套套話,畢竟那幾個小兵的任務就是給部隊看大門,隻要我們了解到這一陣墩兒和矮胖誰出去過,那這人就該是裂頭殺星。
我點頭稱是,甚至打心裏還暗讚巴圖聰明。
我倆也沒耽誤,休息片刻後就直奔大門口。
警衛處裏有一個專門記錄出入的本子,看在我和巴圖態度好又是特派員的身份上,警衛很爽快的把這“寶貝”借給我倆翻閱。
當看到矮胖的名字出現在本子中,我心裏突然鬆快了一下,以為墩兒逃過了嫌疑。
可接下來我又在本子中找到了墩兒的名字,而且他倆就像競標似的,各自名字交替在本子上出現。
最後不僅是我,連巴圖也看得煩了,索性把本子一合不去理會。
“建軍,問題很棘手。”沉默片刻後,巴圖說了這麽一句。
我能感覺的到,巴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其實我也能理解,畢竟這次捉妖,在本質上跟以前不一樣,這裏麵牽扯到了自己人。
我本想安慰他幾句,但想來想去又不知道話該怎麽說,我倆就悶頭在警衛室裏坐著。
可突然地,巴圖抬起了頭,盯著正在外麵站崗的警衛看起來。
記得剛來部隊時,巴圖就這反應,我當時還勸他別這麽看別人,可現在我不僅不勸他反而還催促的問道,“老巴,你有了新發現。”
巴圖嘿嘿笑了,“你聽到這幾個警衛剛才說什麽了麽?”
我搖搖頭,甚至還故意探頭向窗外看看,可我除了能看到這幾個警衛嘴皮子再動,其他一無所知。
巴圖又聽了一會,接著說,“他們說墩兒今晚要出去,而且去的地方正好是市郊的一間酒吧。”
我緩過勁來,明白了巴圖的意思,心說既然我倆苦尋殺星人選未果,那今天大可主動出擊,在市郊試探一下墩兒,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不是裂頭殺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