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的捉妖經曆
我傻眼了,我也不笨,從巴圖眼神中分明能感覺得到木桶裏的東西一定很恐怖,甚至聯係著第五層木桶裏的鴉眼,我還悲觀的得了一個結論出來,“老巴,這桶裏的鴉眼是不是個頭更大,數量更多?”
巴圖一聳肩,沒正麵回我的話反而強調道,“建軍,你沒聞到什麽特殊的氣味麽?”
我一詫異隨後反應過來,也怪自己心裏太緊張,除了注意視覺衝擊外,壓根就沒留意桶裏飄出來的氣味。|純文字||
在第五層我和巴圖就聞到一股臭雞蛋味,而現在這股臭味更加明顯,甚至不用特意找我都能感覺的到,它是從木桶中散發出來的。
裝鴉眼的木桶,裏麵沒什麽太大的味道,相比之下也不用我多猜,很明顯眼前這木桶裝的不是鴉眼。
我也顧不得玩小孩閉眼的把戲了,在好奇心驅使下急忙低頭查看。
剛才我還說自己有暈眼症,而等我看清桶裏東西時,我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病症——“暈屍症”。
屍體這東西我接觸過不少,自認自身抗體還不錯,可看著眼前這一桶碎烏鴉屍體,我直反胃。
我不知道這桶碎屍是不是出自一目大師的傑作,但敢肯定的是,這些烏鴉都是被人用大剪刀或者大閘刀肢解的,有的隻剩半個腦袋,有的是羽毛連著肉,還有的隻剩半個身子,反正各種奇形怪狀的屍塊,各種死前的表情與動作全都集中在這木桶裏。
巴圖在旁密切注意我的表情,看樣隻要我忍不住驚呼,他肯定會及時伸手再次捂住我的嘴巴。
但這次我“長出息”了,對他擺手那意思自己還扛得住。
等緩過神後,我接著問話,“老巴,一目大師弄鴉眼為了配毒這我能理解,但眼前這一桶碎屍他弄來幹什麽,當飯吃麽?”
其實我這話的本意是開一目大師的玩笑,可沒想到巴圖卻很正式的點頭肯定道,“建軍,這桶碎屍確實是‘飯’。”
看我詫異的眼神他又多解釋一句,“再準確的說,這該是烏鴉的飼料。”
我聽得頭皮發麻,烏鴉吃腐肉這事我聽過,但讓烏鴉吃同類的屍體,這還真是聞所未聞。
我趁機問了一嘴,尤其還特意舉例道,“老巴,要我是烏鴉的話,看到這桶東西肯定沒胃口。”
巴圖嘿嘿笑了,指正我,“建軍,你要是一目大師養的烏鴉依我看別說吃食了,下場弄不好就是這桶裏的一員。”
隨後他一轉話題,“你能猜出來一目大師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麽”
我很認真的琢磨一陣,但最終還是搖搖頭。
巴圖先說起蠱的事來,“建軍,還記得鉬山妖猩的事件麽,那次我得到一個養魂蠱的古書,裏麵就記載著蠱的由來,蠱說白了是毒蟲的一種,但毒蟲想要養成蠱卻很不宜,一來要給蟲子喂食毒物,增加它們體內的毒性,二來把能活下來的蟲子再聚在一起,餓著它們一直等它們互相吞噬,這樣最終能活下來的毒蟲就是蠱了,而且還可以重複此類動作,挑選最終的‘蠱王’。”
巴圖解釋蠱這類的話我算是聽明白了,但看著桶裏的碎屍,我還有些犯迷糊,“老巴,你的意思是一目大師把烏鴉也當成蠱那般養麽?”
其實我還有層意思沒說出來,蠱這東西養出來是為了下的,下到人身體裏使人中毒或者控製別人,但烏鴉那麽大個的東西,養成蠱了能有什麽用?給誰身上下也下不進去嘛。
也怪我一時走入一個誤區,沒考慮到通天之眼,巴圖很有耐心的進一步解釋,“建軍,就事論事的說,一目大師真是個奇才,他肯定對蠱這方麵的東西了解很深,而且還善於變通的把養蠱這套理論適當調整下,另覓新路,做了一個同體吞噬累加毒性的方案。”
隨後他也不嫌惡心,用扳手挑起一塊碎屍遞到我眼前接著說,“建軍,你仔細看看這碎屍,有什麽發現麽?”
我盯著看了一會,這碎屍是塊烏鴉的胸脯肉,雖說血淋淋的,肉也糜爛的厲害,但我還是從中發現到這屍肉中毒很深,甚至借著塔外折射進來的月光,我都能瞧到肉上閃著星點的藍光。
我得出結論,指著屍肉強調說,“這烏鴉是被毒死的。”
巴圖搖搖頭,“這烏鴉不是被毒死的,別看這毒很烈,但還不至於要了烏鴉的命。”
我順著他話往下想,頓悟般的點點頭,“老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一目大師挑了一群烏鴉喂毒,吃了毒扛不住的或者吃了毒身體變差的烏鴉就都被他放棄,弄成飼料再給那些幸存下來的烏鴉吃麽?”
巴圖肯定我,“毒的種類很多,但大體上都有一個特點,進入身體後很難排泄出去,會在中毒者體內積累下來,而一目大師算盤打得不錯,一來不讓個別烏鴉積攢起來的毒素白白浪費,二來也想通過更強大的毒素刺激幸存烏鴉變異,這樣他就效仿養蠱用了一招同族吞噬的手段出來。”
我沉默了,經巴圖這麽一說,我承認一目大師是個奇才,但與此同時,我也覺得一目大師根本就是個偽和尚,甚至在他手裏沾染的血比屠夫都重。
而令我吃驚的還不止如此,巴圖看我回過神又說,“建軍,依我看五層的鴉眼跟六層的碎屍還都隻是通天之眼的配料,‘主菜’還沒上呢。”
我不由張大嘴巴,不過隨著一副腐氣灌入嘴裏後我又識趣的急忙把嘴巴閉上,但心裏的震撼卻丁點沒有減弱,在我看來,鴉眼也好腐肉也罷,這兩者可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甚至拿邪毒之物來形容也不過分,巴圖還說它倆是配料,真難以想象主菜會是什麽樣子。
而且我也不會笨的以為巴圖說的主菜就是吃碎屍的烏鴉,這裏麵肯定另有貓膩。
巴圖沒繼續解釋,反倒抬頭盯著通往第七層的樓梯看了看,“建軍,我好像明白了這通天之眼裏的貓膩了,隻是現在還需要去驗證一下,等有了準確消息我再跟你說。”
我點頭壓下心裏的好奇心,隨著巴圖一同上了七層。
在走樓梯時,巴圖多強調一嘴,讓我做好心裏準備,第七層將會有比鴉眼還要厲害的視覺衝擊。
我知道巴圖不是一個危言聳聽的人,他既然能這麽說,可想而知第七層將會是多麽恐怖的存在,我適時深吸幾口氣調整下心態,尤其我還把一隻手提前捂在嘴上,生怕自己一會忍不住喊出來。
可實際上,第七層卻跟巴圖說的既然相反,至少麵上看著一點也不恐怖,甚至還給我一種規矩大方的得體感。
這層的四周放著幾個很大的木頭櫃子,但都被一張黑布包裹著,看不出裏麵裝的什麽,雖說空氣中也有股臭雞蛋味,但明顯比第六層輕得多。
我瞅了巴圖一眼,那意思你說的恐怖在哪呢?
巴圖沒回我,隻是用手對這些黑布櫃子點了點。
我明白巴圖是在跟我強調貓膩都在這櫃子裏。
我倆沒輕舉妄動,蹲在原地再次打量一下四周環境,畢竟第七層裝飾成這樣有點反常,我怕有什麽機關陷阱。
不過我倆瞧了一大通也沒發現丁點異常。
最後巴圖對我一擺手,我倆就近向一個黑布櫃子靠去。
我倆都側著身子站在黑布櫃子的兩邊,甚至還默契的一同舉起扳手遞了過去。
也說這扳手還真被我倆拿對了,入塔之後沒少用它。
我倆一人一個扳手挑著黑布,一同發力把它往下扯。
我發現這黑布的料子真不錯,至少隔著扳手給我感覺很柔滑,我剛一使勁,黑布就嗤嗤自己往下滑起來。
我很小心警惕的等著看櫃子上東西,尤其打心裏還記著巴圖的話,做好視覺被衝擊的打算。
可我又一次意料錯了,這櫃子上放的東西不算恐怖,隻能說是詭異。
一排排死烏鴉整齊站在櫃中格子上。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這怪鳥,麵上看它們像烏鴉,但細究起來,它們跟烏鴉又有很大的不同。
一來它們體型太大,也別說比烏鴉大上幾圈這類的話了,給我感覺它們跟小鷹差不多。二來它們身上羽毛太少,烏鴉渾身黑黝黝的,它們身子卻很多地方都露了肉,尤其它們的翅膀,毛都快掉光了,兩個肉翅可憐巴巴掛在身子兩側。
最後說說它們的眼睛,不知道是變異弄得還是天生缺陷,它們都沒有眼皮,整雙眼睛凸凸著,給人一種快要從眼眶中掉出來的感覺。
我倆誰也沒動,都默默站在原地,我盯著這群怪鳥瞧了半天,想到一個結論,這群怪鳥應該就是吃碎屍後的烏鴉,隻是它們被毒素刺激的不輕,變異成這種怪樣子,而且這群怪烏鴉最終沒逃過中毒的慘狀,個個都站著氣絕身亡。
我好奇心起,悄聲問巴圖,“老巴,你說的第七層恐怖就是這個麽?看起來也不怎麽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