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決
盛水容器被我們這些人瓜分,我分到了一個瓢和一個木盆,按力叔的意思,等餓魘妖軍過來後,我們直接拿屍毒水招呼它們就是了。||
我們六個人中五個人蹲在了牆頭上,隻有小雪蓮在下麵跑前跑後為我們接水送水。
我倒沒對這種安排有異議,隻是覺得我們五個人的力量有點小。
這圍牆可是圍了瓦房整整一周,如果把它比作成一個圓的話,圓周長少說有四百米,平攤下來每個人要負責八十米的弧長,這麽一大段的麵積尤其我們還在牆上,跑一個來回少說得一分鍾,要是妖鼠不顧死活全軍突擊,很明顯我們護不住。
我趁空把心中擔憂說給大家聽,力叔和巴圖同時搖頭。
巴圖冷冷望著遠處妖軍,回我道,“建軍,情況還沒這麽悲觀,依我看餓魘王為了指揮得當不會在全方位發起攻擊的,看現在妖軍架勢,它們會正麵跟我們發起衝突,這樣一來我們叫藏獒看守瓦房後麵的區域即可,我們則在這裏跟餓魘王好好打一仗。”
我一聽來了精神,尤其順著老巴目光看去,我發現也真像他說的那般。
這時小雪蓮已經把每個人的容器裏都接滿了屍毒,隔遠一看我們五人整齊蹲在牆頭,每人腳下還都有一個盛水容易,有種既規規矩矩又挺怪異的感覺。
力叔發話了,他指著手中水瓢強調道,“都聽好了,咱們的屍毒水有限,一會都省著點用,務必一擊中敵,瓢瓢不落空,尤其是你,小建軍,這次你要還敢敗家,等事後看我不把你練成屍毒水的。”
我心裏挺無奈,心說合著逼卵那次自己不小心沒咬住樹棍,這敗家的名號就頂在自己腦袋上了,而且聽力叔的意思,我還成了反麵教材的典型。
在離瓦房還有一百米的距離時,妖鼠停止了前行,密密麻麻聚在一起,而餓魘王拿出一副有驚無恐的架勢慢吞吞走到妖軍最前麵。
我盯著這長毛怪,心裏犯起迷糊來,記得風林雪海一戰,這怪物可是中了兩支定魂蠱,而且當時我還親眼看到這兩隻蠱在它體內來回遊走,按說被這兩隻蠱一禍害,它就算不死也該有點半身不遂的架勢,怎麽看現在卻一點事都沒有呢?
巴圖瞥了我一眼,猜出我心裏想法跟我強調道,“建軍,那兩隻定魂蠱不是餓魘妖蟲的對手,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我心裏一沉,一來我對那兩支定魂蠱感到可惜,二來定魂十三蠱,顧名思義隻有十三蠱全部用在受術者身上才能發揮這蠱的威力,而現在少了兩隻蠱,肯定會讓剩下那十一隻蠱的威力大減。
可我隻是稍微低落下就又很快調整好心態,瞪個眼睛望著餓魘王,準備隨時應付突變。
嗒嗒聲響起,餓魘王發出了攻擊口令,這幫妖鼠抖抖身子,隨後一窩蜂似的向瓦房靠近。
力叔對著瓢底啪啪拍了拍,也下起了口令,“都舀水,準備灑毒。”
我可沒客氣,一瓢下去舀了滿滿一下子屍毒水出來,盯著向自己衝來的妖鼠群看著。
給我感覺,這時候絕對考驗一個人的算數能力,我先計算好妖鼠的奔跑速度,又對自己灑水距離及潑水速度進行估算,再三者一結合找到一個最佳動手時間。
隔遠看,一股黑色浪潮向圍牆處衝擊過來,而在它們即將靠近圍牆時,五股綠油油的屍毒水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潑了出去,一黑一綠兩種顏色的對比,一妖一毒水的相互對衝,這絕對是一個不小的視覺衝擊。
但凡沾到屍毒水的妖鼠,突然的就跟過電一點,抖著身子吐著白沫卷曲著躺在地上。
我料定屍毒水是餓魘的克星,但沒想到屍毒水的克性竟然這麽大,對付妖鼠都可以拿沾邊死來形容。
我們一次反擊就輕鬆擊退了妖鼠大軍的進攻,它們就像見到死神一般,怪叫著扭頭逃了回去。
我心裏一鬆氣,學著巴圖那般嘿嘿笑起來,隻是我發現這股笑真不是一般人能學好的,巴圖笑起來頂多給人一種奸詐感,而我笑起來卻有股流氓架勢在裏麵。
力叔看我這架勢,氣得隔空拿瓢打了一下,一字一句的喊了我名字罵道,“盧建軍,你這個不省心的家夥,告訴你別敗家,可你看看地上,就你潑出去的水多,毒死的妖鼠還最少。”
我愣愣向地麵看去,其實也不怪力叔這麽說我,他們四人潑出去的屍毒水真的很小,連半瓢的量都沒有,而且大部分都濺在妖鼠身上,可我呢,足足把一瓢水都潑了出去,而且幾乎都灑在了地上。
我是那種有錯就認絕不藏著掖著遮掩的人,對於力叔這次的批評,我憨笑的回應著,那意思自己這次失手,下次保證完成任務。
力叔嘴裏哼了一聲,其實眼神中卻對我來次讚許。
不過在我看來,下次潑水,他保準還會罵我,畢竟灑屍毒水這活看起來簡單實則隱藏著大學問,這也絕對跟一個人的身手有直接、必然的聯係。
餓魘王顯得很暴躁,看樣對它手下怯戰很不滿意,它氣得一會揪頭發一會在原地來回晃悠。
我倒是看的有滋有味,心說有本事你這老妖就別停,把自己拔出個禿頂才好呢。
但餓魘王的失態也隻是暫時的,隨後它張大嘴嗒嗒嗒的連續叫喚起來。
妖鼠群**了,它們個個就像孫猴子聽到緊箍咒那般難受的扭著身子甩著腦袋。
我心裏沒來由的一緊,心說很明顯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它們接下來發起的進攻一定是想象不到的恐怖。
力叔比我想的多,甚至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連帶著半個臉頰都一抖一抖的。
隨後他發話道,“快,大家潑屍毒水,在圍牆前做個防護帶出來。”
我挺納悶,心說剛才你不是不讓我們敗家麽,怎麽聽你現在的意思,又有種讓我們散盡家財的架勢呢。
但我想歸想,手上並未耽誤,跟著大家一同把屍毒水盡情灑在眼前。
反正在我們一通忙活下,圍牆前的地表上多了一條綠色地帶出來,而且這對妖鼠來說也是一條恐怖的死亡地帶。
也說趕得巧,在我們剛把綠色地帶弄完後,餓魘王發出一種淒厲的嗒嗒聲,這幫妖鼠跟嗑藥似的瘋狂對準圍牆衝了過來。
我蹲在牆上侯著,手裏又握著滿滿一瓢屍毒水,心說來的好,這次多了綠色地帶阻擋,看我不把你們這幫妖鼠灑毒灑的哭爹喊娘。
可有件事卻出乎我意料之外,這次發起攻擊的不隻是妖鼠,餓魘王在慢了妖鼠半拍後突然對圍牆跑了過來。
它四肢瘋狂的耙著地全力衝刺,在馬上碰到綠色地帶時它對我撲了過來。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對熊也一樣,別看餓魘王是個餓得骨瘦如柴的熊,但它飛撲出去時給我視覺上的衝擊力不小,甚至也給我心裏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我挺頭疼心說為什麽這幫餓魘妖總是針對我,妖鼠也好妖熊也罷,怎麽都奔著我發起攻擊?
我上來一股倔脾氣,說讓你們這幫妖小看人,今天建軍爺爺就拿屍毒水好好招呼招呼你。
我不管不顧的把一瓢屍毒水對著撲向我的餓魘王全潑了過去,而這時巴圖卻突然撇下自己手中的家夥事,對我大叫危險向我撲了過來。
我那瓢屍毒水不偏不正的潑在餓魘王的臉上,與此同時我也被巴圖強力一撲撞下了圍牆。
反正是險之又險,餓魘王慢了一步撲了個空,不過它撲人的力道很大,在這股慣性帶動下直接進了圍牆裏。
我和巴圖也好過不了多少,畢竟是從兩米多高的圍牆掉下來的,雖說運氣好沒摔出什麽內傷,但給我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骨也有股散架子的意思。
力叔和黎叔怒喝一聲,跳下牆對著餓魘王不斷不顧的灑起屍毒水來。
可餓魘王不虧是這群妖的首領,它被屍毒水澆的嗷嗷慘叫,但性命卻無大礙。
力叔趁空對我和巴圖喊道,“你倆個娃子別在牆底下曖昧了,快爬上去對付妖鼠,隻要你們能抵擋住妖軍一時半刻,我和黎老頭就能把餓魘王給解決。”
現在情況緊急,我也不多話,應了一聲後呲牙咧嘴忍痛往牆上爬。
其實力叔給我倆分配的任務還真不是一般的艱巨,麵對眼前這數不盡的妖鼠,我心說別提我和巴圖外加雪蓮三個人了,就算再增加幾個人手也不夠用,畢竟涉及到的方方麵麵實在太多。
可我就抱著一種能托多久就托多久的信念,為力叔他倆爭取時間。
這樣一來整個戰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們幾個在圍牆上滅鼠,而兩個老頭合力跟餓魘王再圍牆裏打鬥,給人一種分幫分派打鬥的架勢。
不說力叔那邊打得如何,我現在就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灑水機,隻要看到活妖鼠,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屍毒水潑上去。
但妖軍的進攻實在太猛烈了,我望著綠色地帶的不斷縮減,心裏不禁暗暗發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