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的捉妖經曆

本來我以為我倆這外來人逃出苗寨將會是多麽費勁的事呢,可巴圖卻很輕鬆的說了出計劃。//

他說隻要再等一個小時,在淩晨兩點咱們就能大搖大擺的從苗寨裏走出去。

我聽得迷糊,心說老巴真把自己沒當外人,或者他壓根就已經把自己當成苗寨女婿了吧,偌大一個苗寨尤其寨門處還有站崗放哨的,難不成他們都是睜眼瞎子,看著我倆大活人出去能不管不顧?

巴圖看出我心思,嘿嘿笑著又解釋,“建軍,鈴鐺的事我早就知道原因了,之所以這幾天老實在寨子裏待著沒跑就是在等待時機,淩晨兩點後守寨門的負責人將會換成卡家兄弟,我想憑著咱們與他倆出生入死的交情,再找個理由,他們絕不會強橫的攔著咱們。”

我也樂了,而且打心裏還對巴圖佩服的五體投地,心說我倆同樣在這小屋裏蝸居,可他卻能挖掘到苗寨守門的值班表,這天賦絕對適合當間諜。

我又借著窗外月光看看表,距淩晨兩點隻還有半個鍾頭,我也沒耽誤,悄悄收拾起來。

這苗寨仍保留著打更的傳統,當更夫敲鑼報了兩更後,我和巴圖悄悄從屋裏溜了出去。

也虧得苗寨沒電,周圍環境都黑漆漆的,我倆才逃的方便。在途中我悄悄問巴圖一嘴,“咱倆就這麽逃麽?畢竟手上一個家夥事都沒帶,真要遇到危險了也沒個東西保護自己。”

巴圖擺手說,“這個不用擔心,隻要卡家兄弟帶著,咱們就有武器。”

我明白他的意思,說白了這小子是想當“強盜”,一會不僅欺騙感情讓卡家兄弟幫忙,還會順手牽羊的把人家東西全繳走。

而我也無恥的讚同了這個想法,心說現在是特殊時期,麵子值多錢,不當苗寨女婿是真的。

這苗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花多少時間我們就到達寨門處。

別看我事先知道守門負責人是卡家兄弟,但望著哨樓裏站的兩個哨兵時心裏是沒底。

我總覺得就算卡家兄弟肯放行但這兩個哨兵也不會同意,弄不好嚴重了他倆還會大吵大嚷勾搭幫手。

巴圖拍了拍我的手背,讓我不要多想,又帶頭率先向寨門處走去。

別看哨兵站得高看得遠,但他倆隻是負責對外,最先發現我們的是坐在寨門底下的卡家兄弟。

我不知道卡家兄弟是不是專門練過,他倆夜視能力超強,在我隻是模模糊糊能看到他們輪廓時,伊蛋卡就先問話道,“二位大人,這麽晚了要出門?”

我沒急著開口,正琢磨如何回答。巴圖更可氣,他本來走在前麵,這時卻突然閃到我身後,還推我一把悄聲說,“建軍,‘哭窮’的本領你拿手,這次由你打頭陣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哭窮就是暗指讓我說軟話,但我心說憑什麽自己哭窮拿手,難不成自己長著一張苦出身的臉麽?

但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我調整下心情,接著就淚汪汪的向卡家兄弟迎了過去。

卡家兄弟不明所以,伊蛋卡還特意指著我的臉問,“建軍大人,你是怎麽了?苗寨有人欺負你麽?”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尤其我和巴圖的目的是逃跑,我覺得自己要回話也一定往逃跑這方麵引。

巴圖本來躲在我身後,在伊蛋卡剛一問完他倒是長歎一聲走了出來,拍著我肩膀對卡家兄弟說,“你們看建軍多大,結沒結婚?”

別看我們與卡家兄弟是過命的交情,但年紀、結婚這類的話題我們一直沒聊過,卡家兄弟都拿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我。

伊蛋卡猜測到,“建軍大人,你今年快五十了吧?”

我聽得直噎氣,心說自己四十不到,難不成長得著急了?

而伊皮卡更過分,問我,“大人,看你臉上一副青澀樣,你一定沒結婚。”

這下我忍不住氣的咳嗽起來,尤其看伊皮卡一臉嚴肅的樣更讓我覺得這爺們真是個烏鴉嘴。

我心說自己四十還光棍這都夠有說道得了,而被他倆一攪合,竟然預測自己五十還單身,我實在忍不住,有種想反唇相譏的舉動。

但巴圖卻嘿嘿笑了,拿出一副你們眼光好準的架勢搶話道,“卡家兄弟,你們猜的沒錯,建軍今天四十九啦,馬上就知天命了,可你們知道他為什麽不結婚麽?”

卡家兄弟老實的搖搖頭,更令我鬱悶的是他倆不知道就悶聲得了,卻還亂猜。

伊蛋卡問,“建軍大人得了傳說中的不育麽?”而伊皮卡更能聯想,直接問我,“大人是不是以前大病一場,把身子某些東西弄壞了?”

看我要解釋,巴圖急忙捂我嘴,還特意拿出一副神秘樣回複卡家兄弟,“你們知道這事就得了,千萬不要傳出去。”

卡家兄弟都當真了,尤其伊蛋卡又一轉話題問道,“兩位大人,你們深夜到這來是怎麽回事?難道就是想透漏建軍大人的秘密給我們聽麽”

巴圖搖搖頭,假裝一副惆悵樣歎了口氣,“卡家兄弟,實不相瞞,我們知道了老太的恩惠,想把我們招為女婿,但你們看建軍都這樣子了,他壓根就做不成女婿,我倆一合計,要是瞞著老太也不是辦法,但不瞞吧建軍的臉麵又沒法放了,索性我倆想悄悄離開,無聲息間把此事了解算了。”

卡家兄弟同情的看著我,還拿出一副理解般的架勢點點頭。

但伊蛋卡也不笨,盯著巴圖又問,“建軍大人沒法當女婿,那巴圖大人你就一定不要離開了,我們苗寨裏可以一夫多妻的。”

巴圖愣了下神,隨後指著自己強調道,“我也不行,你們就沒看出來我結婚了麽而且還有很多孩子的。”

我聽著氣不過,心說咱倆都是單身,憑什麽你給自己找結婚的借口而我卻耍單不說,還成了別人眼裏的殘廢?

我心裏暗暗琢磨起來,總想找個壞招陰老巴一把,可想來想去我隻想到了“同誌”。

就事論事的說,我要是造謠說巴圖是“同誌”借口肯定比他結過婚要有理的多,可話說回來,我覺得自己真這麽做了逃出苗寨是沒什麽問題,但逃出去後我的麻煩就來了。

巴圖口才真的不錯,在我一猶豫這期間,他就把卡家兄弟徹底說服了。

卡家兄弟倒也敞亮,話不多說一擺手,強製讓哨兵放行。

最終真像巴圖預料的那樣,我們大搖大擺出了苗寨,可臨行前,我卻極其苦惱的被這倆兄弟千叮萬囑,像想開些、多吃藥這類的。

我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但我也沒客氣,他們說一句我打心裏就暗暗回他們一句,你們也一樣,尤其借這個機會我還把他倆武器搜刮一遍。

接下來我倆不敢耽誤,趁黑撐著木筏往回趕。

巴圖認路的本領強,丁點彎路都沒走,但運氣不好的是,我們頂著風。

如果隻是短距離撐船,頂風無所謂,但我們一直頂風頂了一個晚上,這讓我打心裏吃不消。

就在我心裏不住愁苦時,巴圖卻嘿嘿笑了。

我沒好氣的問他,“老巴,你笑什麽,被風頂出毛病來了?”

巴圖搖搖頭,又指著遠處回我道,“建軍,咱們運氣來了,那個賣竹筏的西苗漢子就在那,咱倆可以去買一個馬達。”

我對那西苗漢子有印象,當然對他的黑心行為更是銘記於心,隻是聽巴圖這麽說,我又不由咋舌,反問道,“那漢子賣的馬達貴著呢,咱們要是把錢都花了,回去的路費可就成問題了。”

巴圖沒多解釋,反倒做了個打人的動作。

我這下懂了,心說老巴嘴裏的買原來是這個意思,隨後我也笑了。

現在天剛轉亮,那西苗漢子剛出買賣,正忙活著擺攤,看我倆走過來,他就像明白什麽似的,把手一伸,嘴上說道,“竹筏二百塊,馬達四百塊,少一分大爺我都不賣。”

我皺了皺眉頭,覺得這西苗漢子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或者前陣瓜家兄弟給他放血時說漏了嘴,不然他不會獅子大開口般的把本來就很黑的價格又翻了一倍。

巴圖嘿嘿笑著靠到他身邊,瞧了瞧他身後裝馬達的包裹,又強調般的問一句,“爺們,你這馬達不能再便宜了?”

西苗漢子瞥了巴圖一眼,提高嗓門道,“馬達五百塊,不講價。”

我被他這橫勁弄得真挺無奈,心說這小子死到臨頭還充什麽大爺,老巴明顯是再給他一個機會,要是二三十塊平價賣一個馬達,弄不好我們真就掏錢買了。

巴圖也沒了跟他繼續聊下去的興趣,點點頭說這價不錯後,突然間一拳打在這漢子的脖頸處。

我一直注意著西苗漢子的表情,也許是巴圖的拳太快了,在西苗漢子暈倒時,他臉上竟還掛著一幅大爺樣。

我倆沒耽誤,甚至還毫不愧疚的動手從包裹裏翻出了兩個馬達,又安在竹筏上“逃之夭夭”,整個西苗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