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召集

78年我的捉妖經曆

我和巴圖從西苗回來後又住回了村子,但我倆住了不久就搬家了。

其實搬家的理由也‘挺’簡單,就是在烏州城待得實在沒意思,尤其村委會都把巴圖認定為重點觀察對象了,隔三差五,不是這個村幹部去巴圖家裏坐坐就是那個村委員到巴圖家串‘門’。

我算看出來了,他們麵上做客暗地裏卻在觀察巴圖,怕老巴偷‘摸’養蟲子。

我倆可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巴圖也跟村委會保證過說自己不養蟲,可到現在還被這幫家夥這麽盯著,我不知道巴圖怎麽想,但我是受不了。

最後在我幾次勸說下,我們住到了我的老家——延北。

延北地方很偏,算是寒苦之地,可在我看來,這裏比烏州城好上不少,畢竟我們選了村子住下來後,村委會並未限製我們什麽。

我建議巴圖還養蟲,畢竟蟲子這東西在關鍵時刻真有用,尤其是捉妖時,我細算下,我們這幾年捉過的妖中,有好幾個都死在蟲子的威力下。

但巴圖沒接受我的建議,反倒跟我強調道,“建軍,老話講‘亂’世出英雄,這話也多少也適合妖,隻有在苦難時期妖才會產生,現在日子好過多了,妖也會越來越少,咱們養蟲子的意義就不大了。”

我‘挺’理解這話,也沒多勸什麽,甚至還以為巴圖以後會當個快樂的莊稼漢呢。

但沒想到的是,巴圖養起蛇來。

每次我去他家看著一個個櫃子裏裝的各種蛇時,頭皮就直麻,心說老巴這人怎麽就對沒足的生物感興趣呢。

倒不能說我看著巴圖養蛇眼熱,隻是覺得養點東西對打發時間很有幫助,而考慮到巴圖養蛇,我怕自己要是養小動物別被這小子偷‘摸’拿去喂蛇,最後我一琢磨,養起貂來。

貂這個東西很實惠的,雖說要喂‘肉’,但真等養大了一賣錢絕對能回本,甚至還穩賺不賠,尤其這幾年貂絨、貂皮類的衣服還流行起來,養貂的前景更是廣闊。

但我還是少算了一步,本以為貂吃蛇,巴圖就不會打貂的注意,可有一天老巴興衝衝的找到我,非跟我要個貂玩玩。

我拿出一副高度懷疑的架勢看著他,不清楚這小子打什麽主意。但我一細想,心說他借個貂就借個貂唄,沒什麽大不了,要是我家貂一發狠吃他家兩條蛇,那不就省我點喂‘肉’錢了麽。

我也沒安好心,特意把最狠的那隻貂借給了巴圖,尤其我還給這貂起個外號,叫利牙。

三天後,巴圖是把這貂還給了我,隻是當我看著他手中那隻傷痕累累骨瘦如柴的貂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特意問道,“老巴,你是不是把利牙‘弄’丟了,又不好意思欠我,索‘性’就從貂販子那買個劣貨充數?”

巴圖故意裝出一臉不高興狀,還借我這話題發起牢‘騷’來,“建軍,虧我這麽信任你讓你借我個好貂玩玩,你卻把家裏最破的貂借給我,還吹噓它是什麽利牙,依我看叫它鈍牙才對,我家隨便一隻蛇就把它給咬趴下了。”

被他這麽一說,我半信半疑起來,其實打心裏我信了巴圖的話,隻是令我不解的是,貂是蛇的克星,怎麽我的貂王卻能被巴圖養的小蛇給咬到呢。

我假意又借給巴圖一隻貂,這隻貂雖說沒利牙厲害,但也是個狠角‘色’,巴圖沒察覺到我的小心機,嘿嘿樂著笑納了。

第一天我沒打擾巴圖,算是給這小子一個鬆懈期,等第二天上午,我招呼都沒打就直奔他家,我想看看自己的貂到底是怎麽受的傷。

我還真趕上時候了,尤其還是翻牆進去的,巴圖家的院子中央被圈了一塊地出來,有一隻三寸長的小蛇正把我家貂追的‘亂’跑。

而巴圖看我進來後還興致勃勃的招呼我一起觀看。

我當時自尊心嚴重受挫,找到一個木‘棒’把小蛇扒拉到一旁,招呼也不打的就抱著貂回了家。

我琢磨不透為何那個看著其貌不揚的破蛇能把天敵欺負的這麽慘,甚至我還反問自己,難道真的是什麽人養什麽樣的東西?巴圖人厲害,養的蛇也厲害?

之後我也徹底打消了把貂借給巴圖的想法,還特意把養貂的籠子加厚加鎖,防止巴圖這小子明借不行就暗搶。

這樣我們就算在延北一個村子裏定居了下來,一轉眼過了半年時間。

這天晚上我正打算睡覺,不料院‘門’被人敲的啪啪響,光聽這聲我就知道肯定不是巴圖。

巴圖進我家絕不會敲‘門’的,我披個衣服打手電走出去查看,來人是片長,就是村委會下設村裏某一片的負責人。

雖說我跟他沒怎麽接觸過,但看在自己家歸他管片,還是客客氣氣的問道,“片長,進來坐坐吧。”

片長擺擺手,也不客氣直接說了正題,“盧建軍,你去村委會開會,就差你了,快點啊。”

我犯起‘迷’糊來,心說自己也不是村官,大半夜開什麽會呢,尤其他還強調就差我了。

若是在大革命時期,我還真怕他說就差我了這種話,往悲觀了想,這不明擺了批鬥我麽?但現在我卻沒這方麵的顧慮,甚至還自說道,自己也別瞎猜,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趕到村委會的時候,我發現整個村委會空‘**’‘**’的,要不是桌子擺得齊,燈都亮著我還真以為自己被騙了。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打算,我隨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這樣等了好久,又陸續有人走進來,其中還包括巴圖。

我招呼著巴圖坐我身邊,悄悄問他,“老巴,你知道今晚開會是什麽事麽?”

巴圖點點頭嘿嘿笑了,不正麵回答反倒問我,“建軍,你知道狗販子的事麽?”

我搖搖頭,還想偏了,心說莫不是村委會‘抽’風把大家召集起來養狗吧?

巴圖沒理會我的分神反倒細說起來,這村子最近幾年總會被狗販子光顧,他們來的還很有規律,就深秋時節過來,不收狗專‘門’收狗皮,你看現在不就秋天了麽,算日子這些狗販子又要來了。

我皺眉沒懂老巴的意思,問他,“狗販子來就來唄,誰家有狗皮賣他就是了,這又不是什麽大事,而且這些人也不是重要貴客,村裏犯得著開會強調麽?”

巴圖指正我,“建軍,你別說,狗販子還真是貴客,每次一來,不把村裏鬧翻天他們是不會走的。”

我聽出巴圖的言外之意,猜測道,“這些狗販子不是正經人?”

巴圖嗯了一聲,又問我,“你還記得石鼠麽?”

我一點沒猶豫的點點頭,尤其一想到石鼠我就想起了他那顆老鼠腦袋。

巴圖把話題扯遠,跟我講起了狗販子的由來,八十年代以後,盜墓就成了一個空頭職業,畢竟好墓越來越少,盜出來的東西也越來越不值錢,他們這些人就轉了行,有頭腦的做起古玩生意,有力氣的就轉行當了技工,而那些心術不正還想撈外財的就當了販子,狗販子就是他們中典型的代表。

我不是很理解,疑‘惑’道,“狗販子隻是倒賣狗而已,或者收點狗皮,這跟心術不正有什麽關係?”

巴圖拿出這你就不懂了的眼神看著我,“建軍,你說的是正常狗販子,但從盜墓派轉行的狗販子不一樣,他們收東西很邪惡的,你賣也得賣得不賣也得賣。”

我奇怪了,回答道,“我的東西要是不願意賣他們還敢明搶麽?”

巴圖一聳肩,“他們當然不會明搶,就拿狗皮來說,他們看上的肯定都是活狗,從活狗身上扒下來的狗皮值錢,但誰家養狗也不會為了那十幾塊錢的狗皮錢,當然都不賣,但這狗隻要被狗販子盯上沒幾天保準死,到時他們會再過來問你賣不賣狗皮。”

我哪還不明白這狗被狗販子做了什麽,甚至在正義感的驅使下,我眼中還浮現出一絲憤慨。

巴圖拍拍我手安慰我幾句,又一轉話題,“建軍,今天這會肯定是村委會召集大家打擊狗販子的,咱們都被請過來算是被抓了勞力了。”

我倒是對勞力沒什麽反感,甚至還拍拍‘胸’脯說,“老巴,狗販子這麽可惡,我願出一份力。”

巴圖嘿嘿笑了,讚我一聲,但他又指著現場這些人跟我說,“咱倆要出力容易,可讓這些人出力卻很難。”

我初步看了看周圍這些人,進村住了半年多,我對這些人多少都有些了解,刨除那些吊兒郎當的以外,依我看在場大部分人也都是有血‘性’的爺們,我不懂為何巴圖料定叫這些人出力難。

我拿話問巴圖,“你是不是把這些人想的太無能了?”

巴圖微微搖頭,又大有深意的看著我說,“建軍,我不是把這些人想的太廢物,而是覺得他們根本承受不住狗販子的報複。”

看我還是不解,他附在我耳邊悄聲說道,“別忘了,狗販子當過盜墓賊,他們真想禍害人的話,刨祖墳是個慣用的手段。”

我聽得後背發涼,也終於認清了狗販子的邪惡,而且往深了想,這次打擊狗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更令我吃驚的事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