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落月風靡,必須答應一個條件
華老太太並沒壓低聲音,反而有意無意高挑上揚,唯恐外人聽不見。大廳裏人來人往,長順風耳的不少,聽到響動紛紛向這邊靠攏過來。
看熱鬧不怕事大,千百年來都是華夏的優良傳統。
“怎麽?這就惱羞成怒啦,你小子還想打我老婆子不成。”華老太太仗著年紀大,莫浩東不敢動手,輕蔑挖苦道。她認識莫浩東,知道他是自己小孫子的好兄弟,以前去過家裏,但並不十分了解他的脾氣秉性,見他生氣,心裏還是有些擔憂。
“華奶奶,華奶奶,您別動氣,對身體不好。我相信小凝,她不是做事沒分寸的人,應該就像他們自己說的,不小心打翻湯碗在擦湯汁。小凝可是子昂的摯愛,寵她都寵進骨子裏了。子昂那麽優秀,小凝沒道理要做對不起他的事,您說呢。”眼見形勢變化,邵璐連忙勸說,好像自己是一位和平愛好者似的。
長孫凝看著邵璐冷笑,落井下石玩得可真順溜兒,聽上去在替她說好話,卻句句都暗藏針鋒。什麽叫做事有分寸?翻譯直白一點兒,根本就是說在公共場合她和莫浩東不會做見不得人的事兒,在背後可就不一定了。拿這話勸華老太太,無異於火上澆油,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莫浩東壓著火氣冷冷說道。
邵璐身子一激靈,下意識的往華老太太身後挪了挪,好像受傷的小白兔,無辜又無助。長孫凝對空翻個白眼兒,真想給呱唧呱唧,就這演技不去混影視圈兒浪費資源不說,更是影視圈兒的一大損失。她們的心思彼此都心照不宣,裝模作樣的,她都替她累得荒。
“哼!反了你了。”華老太太瞪眼,把邵璐護在身後,生怕她吃長孫凝和莫浩東的虧,自然也沒看見她眼底閃過的得意之色。“自己不知檢點,還威脅璐丫頭,這事我一定告訴子昂,叫他早點兒看清你倆兒惡心的嘴臉。”
“華奶奶,我尊重您是子昂的奶奶,但請您別無中生有,血口噴人。侮辱我沒關係,但您別侮辱小凝,子昂會傷心的。”莫浩東盡量讓自己聲音平緩,他該慶幸,今天沒穿軍裝,不然更麻煩。
“侮辱你們!?你們要行得正,做得端,還怕別人侮辱?子昂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你們,一個無恥,一個下賤,真是絕配。”華老太太越來越起勁兒,毫無收斂的意思,指著兩人鼻子罵道,好像真把他們捉奸在床似的。
如果在其他情境下,被說和長孫凝是絕配,莫浩東會非常高興,但現在他很生氣,雙拳捏得嘎巴直響,卻不得不忍著。氣死了,胳膊肘往外拐,調炮往裏揍,這老太太到底有沒有腦子,看見有人圍觀聲音越大,不把屎盆子扣他倆兒頭上她不甘心,可這麽做對她孫子又有什麽好處?還有邵家那個女人,唯恐天下不亂,逮到機會就使絆子,以為鬥敗長孫凝華子昂就是她的,她做夢!
這種事越描越黑,不如不解釋,而且看得出來,華老太太根本就不待見長孫凝,就算他說出花兒來也無濟於事。莫浩東愧疚的眼神看向長孫凝,是他魯莽才連累到她。長孫凝回一個‘別自責’的眼神兒,不是莫浩東的錯,隻要她單獨跟異性在一塊兒,結果都一樣。
圍觀顧客a:這不是這家店老板的姐姐麽,看上去那麽清純,沒想到是這種人,大庭廣眾跟男人鬼混,嘖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
圍觀顧客b:你親眼看著啦?沒看見別瞎說。
圍觀顧客a:這不明擺著麽,被人抓個正著還死不承認,真夠不要臉的。
圍觀顧客b:拉倒吧,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我看他們男帥女靚,一表人才,正義凜然,不是那老太太說的那種人。
圍觀顧客c:是不是都跟咱沒關係,走走走,一會兒趕不上二路汽車了都。
圍觀顧客d:桃李不言,下自成溪,有女人的地方是非多,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再看會兒。
……
嗚嗚嗚。
突然有哭聲,眾人注意力都被牽動,尋聲看過去。隻見一個身穿公主裙的小女娃從舞台下麵爬出來,手裏捧著一個白瓷碗,正是長孫凝先前喝湯的那個,裏麵還有一枚紅棗。
“珊珊怎麽哭啦,不哭不哭啊,乖。”長孫凝急忙把華珊珊抱起來,給她整理整理衣服,搭舞台前地麵擦過好多遍,並沒有灰塵。“珊珊乖,不哭啦。”
長孫凝越勸華珊珊哭聲越大,但眼淚沒幾顆,忽來變故,弄得大夥兒都莫名其妙。華老太太平時也很疼華珊珊,見她跑出來大哭不止,剛要上前哄她開心,就聽她邊哭邊嚷嚷,“不許過來,太奶奶最壞了,珊珊去撿碗的功夫就幫著外人欺負嬸嬸,還陷害莫叔叔,嗚嗚嗚,大壞蛋。”幹打雷,不下雨,華珊珊兩小手捂著眼睛,除了長孫凝誰也看不出她真哭假哭,這小鬼靈精是替她解圍呢。“嬸嬸,莫叔叔,你們都是好人,太奶奶是大壞蛋。等叔叔回來珊珊一定告訴他,叫他給你們做主,你們千萬別難過。”
小孩子純純的話最據說服力,而且她一邊‘哭’,一邊安慰被冤枉的大人,懂事兒又善解人意,更讓人深信不疑。她說去撿碗,意思就是剛剛也在場,人家根本就不是孤男寡女,也沒撒謊。老太太非得顛倒黑白,擺明了想給人家小鞋穿,齷齪卑鄙,一把年紀也不知積點兒陰德。圍觀議論的人紛紛掉轉話鋒,華老太太他們不認識,但邵璐在財經雜誌上也現過,有人認得,展開豐富想象力八卦起來。隻是他們都忽略了,誰家小孩兒在哭的時候說話還那麽幹脆流利,而且條理清晰?
他們忽略了,邵璐可沒有,她都快氣炸了,胸腔滿是怒火,還不得不保持優雅形象。該死的敗家熊孩子,明明剛才不在,卻跑來攪局,壞她好事,不然這次長孫凝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三人成虎,一天兩天不行,就不信日久天長華子昂還不受影響,到那時就是自己的機會。
“珊珊你還小,都被他們騙了,快到太奶奶這兒來。”
“我不!嬸嬸跟莫叔叔都疼珊珊,才不會騙珊珊。太奶奶老是幫著壞女人欺負嬸嬸,太奶奶也是壞人。壞女人你別得意,等叔叔回來,我一定叫他替嬸嬸報仇,哼!”後麵一句華珊珊衝邵璐喊道。
“珊珊你誤會了,我沒欺負你嬸嬸,是她……。”邵璐壓抑著怒火解釋一半欲言又止,給人錯覺好像故事裏還隱藏著故事,配上她那委屈無辜的眼神更讓人想入非非。即便不能把注意力再引到長孫凝身上,她也要混淆視聽,以免引火燒到自己。
“我不想跟你說話,壞女人!”華珊珊說完扭過頭,趴在長孫凝肩膀上。
聽到自己看中的孫媳婦被重孫女兒一口一個罵‘壞女人’,華老太太心疼,同時更氣長孫凝,認定是她把原本乖巧懂事的小重孫女兒給教壞,跟她都不親了。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
長孫凝肚子發出抗議,剛就喝幾口湯,連排骨都沒吃到嘴,跟兩個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浪費時間真是太浪費感情了。“你們覺著好玩兒就自個兒玩吧,我得去吃飯了。”懶洋洋的聲音好像在跟跳梁小醜說話,絲毫沒把她們當回事兒,坦坦****,更讓人深信她的無辜和清白。
“長孫凝!”被輕視,華老太太手氣得不住發抖。
“小凝,你就跟華奶奶說句軟話兒,看把她氣的。”
長孫凝嘴角勾著冷笑,瞥眼邵璐,像看白癡似的。說的比唱的好聽,要是聽話服軟,那不就承認跟莫浩東關係不清不楚了麽,真當她傻子腦筋不轉彎兒怎麽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不了你們可以去告‘禦狀’,恕不奉陪!都散了吧,該幹啥幹啥去,別看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說完抱著華珊珊,給莫浩東使個眼神兒肩膀離開,隻留兩道瀟灑背影。
自始至終,長孫凝隻說三句話,第一句陳述事實,第二句表明態度,第三句直接絕殺。她一身淡漠氣息,風華自現,雖沒有步步緊逼,痛快淋漓的感覺,但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也不失為漂亮反擊。‘禦狀’自然是指到華子昂那兒告狀,正是這句話讓兩人徹底蔫了。她們十分清楚,在華子昂麵前,自己說一百句都不抵長孫凝什麽都不說,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邵璐攥得骨節泛白,她不甘心,這次不成還有下次。長孫凝,你等著接招吧!為了愛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當晚,全部安排完,長孫凝躺到**已經淩晨一點多,很快進入夢香。因為白天發生的事,莫浩東說啥也沒答應長孫凝的邀請,自己去住酒店,天沒亮就趕回部隊了。
不得不提的是長孫懷安一家,這次特別給力,尤其是方玲玲,非但沒找機會滋事,還忙前忙後幫著張羅,很有長嫂的樣子。長孫凝看在眼裏,沒表露任何態度,畢竟是本尊的至親,隻要不打歪心眼子,她都可以接受。
隔天,該回家的回家,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按計劃,長孫淑雅和秦伍搭上飛往海南的飛機,開始他們的蜜月之行。因為少了秦伍這個超級管家,狄龍臨時被抓包,長孫凝叫他回村裏坐鎮,省得一個不留神被他跑回草原去。開始時,長孫秋和劉月都頗有微詞,非固執說若大家業不能隨便叫外人打理,最後被長孫凝一句‘我打下的江山,我說的算’徹底堵住嘴。在長孫凝心裏,狄龍才是最親的人,他們頂天都沾了本尊的光。
落月渡口從二號正式全麵營業,它是首家集菜市與飯店於一體的私人專營店,新穎獨特,純天然農產品味道醇厚,加之首日試吃效果好,一周內又享受六折優惠,生意異常紅火。連續多天,中午一過,貨架上幾乎都空****的,隻有暫時缺貨的牌子。特別是牛奶羊奶及奶製品,雖價格貴,但一點兒沒影響人們購買熱情,有些大媽在喝過一次純奶之後,天不亮就到門口排隊,生怕買不到。
據劉藝統計,落月渡口開業以來,x市原本超級市場和私營餐館都受到不同程度衝擊,有的甚至一天沒有分文進賬。短短半個月,落月渡口就搶占x市三分之一市場,前途一片光明。
隨著落月渡口知名度不斷提高,慢慢往臨市臨省擴散,長孫凝姐弟倆兒也被更多人熟知。特別是長孫默,錄製兩期專訪後徹底紅了,陽光勵誌形象深入人心,也把生意帶上一個全新的台階。現在隨便在街上逛,時不時就能聽見領小孩的家長對自己的孩子說:兒子(女兒),你要乖,多向長孫默哥哥學習,長大也當有本事的人。把長孫默樹為孩子立誌學習的榜樣不足為奇,甚至有不少人羨慕起他的父母來,能有這麽優秀的兒女應該是他們畢生最大的驕傲吧。
真可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長孫凝和長孫默徹底脫胎換骨,綻放風華,成了x市家喻戶曉的風雲人物。曾經瞧不起,看不上,甚至欺負過他們的人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見麵賠笑。一時間,求娶和追求姐弟倆兒的人排出二裏地,長孫默的腿再也不是被嫌棄的借口。
當然,人紅容易遭嫉妒,尤其落月渡口頂了不少人財路,更讓人恨得牙根直癢癢。自開業,前來找茬鬧事兒的接連不斷,足夠一部電視連續劇的素材,但自始至終沒有一個討到半點兒便宜,其中情節嚴重的都被送進去關了。久而久之,人們漸漸意識到,落月渡口不是隨便能招惹的,拋開老板心思縝密,能防患於未然不算,單單是那些訓練有素的保安就夠鬧事人喝上一大壺。眼見受挫的人多了,慢慢就都學乖了,硬骨頭不好啃,容易奔大門牙,還不如另尋出路現實。
距落月渡口不遠的咖啡廳。
工作日,人不多,邵璐坐在裏麵靠窗的位置,直接能看清落月渡口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的人流。兩手按著太陽穴,似乎沒休息好很累的樣子,盡管暖陽灑在身上,也沒給她增添多少活力。麵前桌子上放著本推開的日記,和一隻黑色簽字筆,未喝幾口的咖啡已經涼了。
最近真的很倒黴,情路不順,事業上又蹦出隻搶食的攔路虎,營業額不斷下降,每天開會被一群股東念得腦仁兒直疼。這一切都拜長孫凝所賜,搶了她男人,又來搶生意,簡直欺人太甚!
“自己生悶氣問題就能解決啦?”徐航端著芳香四溢的咖啡徑自坐到對麵,輕抿一小口,藍色休閑棉服跟他氣質很配,“這可不像往日邵大小姐的作風,難不成被人家打暈了頭,不知道還擊啦?”
“你是在看我笑話?”邵璐整理情緒,換個做姿,眼神對上徐航,還以顏色“怎麽?就打算這麽灰頭土臉的放棄了?”說好的合作,結果半年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進展。
徐航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邵璐不明他的意思。印象中,他不是輕易放棄目標的人,甚至有些極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事兒沒少做。可他這半年跑國外去,回來也不見行動,到底是什麽情況?
徐航沒跟任何人說起過在草原被長孫凝陰得差點兒丟了小命的糗事,但那件事已經深深傷到他男人的自尊,追她……自然會的,哼!
“我自己的事心裏有數,倒是你,別盡玩那些上不了台麵還幼稚要命的手段。趁著人家搞活動做宣傳你派人渾水摸魚,以為這樣就能把她吃垮?還是認為設計她跟其他男人關係親密,華子昂就會甩了她選你?”徐航細數著近來邵璐背後耍的陰謀,譏諷她,也是在提醒她。“長孫凝要是沒有真本事,你以為華子昂憑什麽對她死心塌地?要搞清楚,你的目標是華子昂,做事前多動動腦,別盡瞎耽誤功夫!”徐航指指自己腦袋,然後一口飲進咖啡,起身離開。
哎,不是你憑啥跑來指責我!到嘴邊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徐航身影已經消失,邵璐朝門口揮揮拳頭。拽屁呀!有本事你把長孫凝搞到手看看。不過,轉念想想,徐航的話雖不中聽,但也是出於替她考慮。自從回國跟長孫凝對上,自己就一直處於被動,這樣下去可不行。鬥敗一個長孫凝,還有千千萬萬個,得不到華子昂的心的話,鬥到吐血斷氣恐怕也不會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對了,既然逐個擊破太浪費時間,也沒明顯效果,那麽她就雙管齊下。
沒錯,就這麽辦。
腦子裏浮起計劃雛形,邵璐不自覺的勾唇而笑,若此時有人注意,一定不會錯過那笑容裏的陰鷙,令人毛骨悚然,雍容華貴的牡丹好似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邵璐走後,在她背後座位上站起一個人,望著門口深思許久。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向來冷漠的邵寧,他並非故意偷聽,實在是湊巧得很。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雖然徐航和邵璐沒寥寥幾句,但深知他們秉性的邵寧卻嗅出了陰謀的味道,不由得想,自己該做點什麽?
“馮橋生!你瘋了吧,竟敢衝我們母女出氣。”
“這日子能過就過,過不下去就離,總之我決定的事誰都別想改。”
市中心繁華地段一座半新別墅裏傳出女人尖利的怒吼,隨之一陣劈劈啪啪摔東西的聲音,弄得左右鄰居都萬分疑惑。全x市誰不知道,馮橋生愛妻寵女,是百分百好老公,模範父親,二十四孝賢女婿,從沒紅過臉絆過嘴,這會兒情況是……,在外麵有人啦?還是被帶綠帽子啦?
馮家客廳裏。
郭美嘉發泄夠了,也累了,坐在沙發上低聲抽泣,她一身居家服,豐韻身材若隱若現。馮琳琳被打了一巴掌,這會兒跑到自己房間去了。不遠處,馮橋生叉腰麵向落地窗站著,看著外邊,毫無要哄她的意思。郭美嘉年輕時是文藝兵,擅長舞蹈,現在也在文藝團體工作。
當年,她去慰問演出,跟還是新兵的馮橋生一見鍾情。因為馮橋生聰明又刻苦,成績突出,是隊裏的尖子,又會哄女孩兒,郭美嘉被迷得非君不嫁。一次偶然,血氣方剛的兩人情不能自已,竟弄出‘人命’來,好巧不巧又被郭美嘉母親知曉,郭父又十分看好馮橋生,所以一為麵子,二為成全女兒,命令他們火速結婚。知道郭美嘉家勢後,馮橋生對她更是百依百依,寵愛有佳,深得嶽父嶽母喜愛。生馮琳琳的時候,郭美嘉難產大出血,傷了身子,多年來肚子再無消息,但馮橋生並沒因此疏離她,反而更寵妻女入骨,這讓郭父郭母十分欣慰,鉚足了勁兒給他鋪路,照親兒子不差。
不過,馮橋生並沒隱瞞自己已婚的事實,盡管他跟長孫淑雅結婚時因為年紀小,並沒領結婚證,但都一五一十講清楚了。郭父不忍女兒傷心,就利用職權之便向地方宣稱馮橋生在戰鬥中犧牲,不許他再回老家。郭美嘉鬧了一段時間情緒,見馮橋生對自己死心塌地,原想報複長孫淑雅的心思就慢慢擱下了。沒想到,時隔這些年,老的沒來找麻煩,反而小的一出現就奪了女兒在父親的地位,要幾個零花錢就被甩一巴掌,豈有此理。
“馮橋生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為了那個賤人生的野種,居然動手打琳琳,罵我,還要離婚。你別忘了,今天的一切都是誰給的,我們郭家捧得起你,就踩得扁你。為了給你生兒育女,我差點兒搭上性命,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爸這些年的悉心栽培嗎?”
馮橋生一陣煩躁,這些天電視,報紙,雜誌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勵誌姐弟’的報道,身邊同事也經常念叨。聽人說他們是父母的驕傲時,他都萬分高興,恨不能大聲告訴所有人,他們是他馮橋生的兒女,可他沒底氣說出口。而每當那個時候,他都悔恨不已,後悔年少無知的選擇。外人隻見他是郭家乘龍快婿,事業平步青雲,可有幾個人能體會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無奈與悲哀。連親生父母去世都不敢去見最後一麵,一直都是馮坤幫忙照顧,所以才會那麽縱容他。這次說什麽他都得認回兒女,馮琳琳被寵壞了,指望她能有所成就,恐怕他死不瞑目。
“好了,我也隻是氣話。不過,琳琳的性子是該改改了,整天就知道花錢攀比,咱家又不是銀行。”理了理情緒,馮橋生態度緩和,被利用這麽些年,他才不會舍了郭家這個靠山,憑白便宜他們。
“早幹嗎去了,這會兒才叫她改,那倆個野種一出現你就咋看自己女兒都不順眼了是不是?”郭美嘉可不打算輕易掀過這片兒。
“怎麽說話呢?那麽難聽,他們都是我的種,當初我可沒隱瞞你。”雖在郭家樹蔭下,但馮橋生不是任人捏扁揉圓的,這也正是郭美嘉喜歡他的地方。
“馮橋生你什麽意思,我們郭家虧待你了怎麽的,想過河拆橋還是卸磨殺驢?是,你那兩粒種播的好,現在長大成材,所以你後悔了。別忘了,想認回人家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事兒,人家可未必稀罕。”一直以來,她都是同事朋友們羨慕的對象,無論如何都不能淪為笑柄。
“這你不用管,總之我認定了。”馮橋生態度堅決,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你!”郭美嘉氣結,臉色越發蒼白,但她沒再大吵大鬧,瞪著馮橋生,大腦高速運轉。夫妻這些年,馮橋生的脾氣她一清二楚,凡他深思熟慮決定的事無人能改,僵持不下隻會鬧崩。她愛馮橋生,不能失去他,那對野種……,郭美嘉臉上閃過算計。“我可以不反對,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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