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站在那裏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男低音,我低下頭,悄悄的問小T,“你知道真正發財住別墅開好車的那些人是做什麽的麽?”

小T搖了搖頭,疑惑的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傻傻的望著我。

當年那些先富裕起來的人們,大致分三批。

第一批是依靠價格雙軌製而發財的倒爺們,俗稱官倒;第二批是借著改革開放的春風誕生的個體戶;第三批卻是國有企業私有化的進程中那些原廠子裏的高層幹部們,空手套白狼,用廠裏的錢超低價把廠子買下,轉手套現或者自己經營

而現在最熱火的則是那些搞房地產的。

我在腦海裏想了想,對她說,“我也不知道。”

剛剛還是白癡狀的小T立馬興奮的跟我說,“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我笑著點了點頭,不再打岔轉過頭繼續聽正前方男低音的“美夢課程”。

這一次他說到了自信,對下麵的聽眾反複再三強調說對自己有自信就成功了一半,當然假若加上昨天他說的踏入這個行業就已經成功了一半,我想那他們今天應該算是大功告成了。

雖然我不是很懂他們宣傳的那些東西,但望著他們明顯是基於卡耐基之類的勵誌東東東拚西湊而來的所謂成功學教材,隻是一個勁的暗暗在心裏冷笑。

光有自信就能成功?

太唯心了吧。

據我自己的觀察,那些可以成為男低音他們宣傳的榜樣的人們,要麽是革命先驅者的子弟,有權有錢。要麽是改革開放的先行者,有錢有權。

他們都很自信是不錯,但他們並不是依靠自信而起家的,這幫搞傳銷的完全是混淆了概念。

一下子,望著陷入群體性狂熱的他們,我不禁有些可憐起小T來。

因為自信是建立在自身實力強大的基礎上,而不是憑想象踏空而來。

在這裏每天的日子除我以外的人看上去過得都很富有**,我悶悶的強裝著饒有趣味的在美好的大白天聽男低音手下的幾個講師**慷慨的宣講著那些唯心的白日夢。相比那些聽上去熱血沸騰的東西,這兒的夥食可就遜色多了,三餐裏倒有兩頓是窩窩頭,隻有中午才能吃一碗小米飯,什麽菜也沒有。

不過雖然在這裏的吃住條件都是前所未有的惡劣,但卻有那麽些東西是我一輩子隻享受到這麽一會會的。

撇開剛來的那天不算,我來到這裏已經足足有了三天的時間。從第一天起,每天晚上,都由小T和男低音女友兩個人給我洗腳,硬逼著我的。而除此之外,裏麵的所有人都對我異常的尊重和友好,大家都很喜歡我這個江城來的客人。聽課時堅持讓我坐在第一排,吃飯的時候爭先恐後的幫我裝飯,吃完飯搶著給我洗碗。

當然,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由於我是被寄予希望的大財主,所以男低音破例允許在晚上有姑娘陪著我睡。

而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是男的睡一窩,女的睡一窩。

陪我睡的兩個女孩就是小T和男低音女友,晚上早早上床之後,她們一邊給我介紹她們的光明前景,一邊給我捶腿捏肩,睡覺的時候為了防止我逃跑都是一左一右的夾著我。

從一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就表現的極其的配合與就範,這很是讓他們欣慰。

他們欣喜之餘,也漸漸地露出了一直掩藏著的狐狸尾巴。

這樣,五天之後,男低音終於按耐不住,開始讓我打電話去要錢。

我很淡定的接過他手中的固定電話,一會便撥通了榮澤的手機。

我強裝鎮定這麽多天,為的就是這個機會。

榮澤正在新西方上英語課,麵對著自己寶貝兒子愈來愈低的月考分數,榮澤他娘果斷的做出了讓他去美帝做臥底的決定,本來榮澤他爹是想讓他上軍校的,可最後硬是沒拗得過自己的博士老婆,於是一臉無奈的榮澤就在老媽的千叮萬囑下踏上了去新西方的航班。

新西方和瘋顛英語都生逢其時,不過前者走的是集團化作戰路線,後者卻隻是一昧的單打獨鬥。想當年榮澤還是三歲小孩的時候就曉得奶聲奶氣的跟著院子裏出操的兵哥哥們一起唱團結就是力量了。

來之前我問榮澤借錢的時候,他就跟我約定好,如果假如萬一這是騙局的話,我們就啟用老早定製好的緊急求救信號。

暗號是一句話,樸安東長得像烏龜。

誰讓他娘的說我長得像兔子的。

男低音見我這麽配合用我要過生日邀請他來玩介紹很多新朋友這個借口就輕而易舉的把榮澤約來,心情大為舒暢,於是慢慢的便放鬆了對我的警惕。具體表現為第二天晚上,他竟然破天荒的決定從此往後就讓小T一個人陪我睡。隻是房間外麵依舊是守在那看門的幾個彪形大漢。

這下,我就要和小T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獨處一整夜,一想到這些,我甚至禁不住有些期盼榮澤遲一些來。

我並不是想趁獨處的機會說服她來幫助我逃出去,就像很多小說裏寫的那樣,這兒荒山野嶺的,就算我逃出去了也會因為缺乏食物和水而迷路在郊外的月光下,到時最好的結果就是被男低音他們找到。

我如此的期盼獨處是因為這些天我已經憋不住了,被兩個漂亮的女孩如此的監視,我身體中潛伏的獸性已經按耐不住的要爆發出來了。

我是不是應該苦口婆心的勸導小T然後非禮勿視?我不知道,或許在搖擺之間的我略微往左傾斜些不可能說是作柳下惠但肯定是會忍住身體裏來自原始的召喚,而且假若把我換做榮澤或樸安東,他們倆肯定想也不想提槍就策馬奔騰起來。

我覺得相比起他們兩個壞家夥,我已經足夠高尚的了,至少我是努力的思考天人交戰掙紮了好一會才這樣做的。

於是我就這樣的棄械投降了,不過跟著我一起投降的還有小T她自己。

她抱著我的時候不停的說喜歡我,還喊我老公,為了怕她吵醒外麵的看守者們,我不得不全程親吻著她並且同時調低身體的運動幅度,盡量做到輕聲小聲不出聲。

當然,質量第一。

完事之後我發現小T沒流血,我沒有惡意猜想她是不是有什麽不幸的過去,而是因為我壓根就沒有破了她的那層膜。

我不是不想那樣做,隻是我當時畢竟還是有些那什麽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好吧,我從來都沒有過和小T這樣人一起快樂的經驗。

因為以前我從來都是被引導的那個,還沒有遇到過比我還缺乏經驗的人。

所以我隻是有些疑惑但並沒有說出來問她你怎麽怎麽了,不過小T倒是咬著嘴唇伏在我身上輕聲的說這是她的第一次,真的是,要我一定要相信她,緊張的差點哭出來。

我同樣小聲的對她說,“我相信你,因為我也是第一次。”我的確是第一次,第一次和小T這樣的人一起登山。

聽到了我安慰的話語後,小T一下子哽咽了起來,眼淚一個勁的簌簌往下落,滴在我身上,冰涼的感覺讓我不禁想起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我一邊摸著小T柔順的秀發一邊想著大概未來的某一天,那個我曾經無比愛過的人也會如今天的小T這般,被某一個自己喜歡的男生,這樣那樣。

想到這裏,我的心底泛起一股很心酸的痛楚,我不知道那個男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對她會怎樣,我隻知道那個男生與我無關,而她也與我無關了。

雖然是一個很久之前就與我無關的人,可我卻忍不住悄悄的流下了一點淚水,掉落在懷抱裏小T的臉上順著她光滑的臉頰流淌到她的嘴角,從唇邊滴進去。

“很鹹。”小T老實的對我說,“你怎麽也哭了?”

“哪裏哭了,那是我發梢上的汗水,你真心不知道剛剛我才劇烈運動過麽。”

其實我本來可以解釋說“是因為見到你哭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的去安慰你,便隻好陪著你一起哭。”之類極富煽情效果的話語。

最終我沒有選擇讓小T對我感動的一塌糊塗,我想,大概因為我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抱著小T睡覺的時候,覺著她的身子很柔軟,不過手足卻都很冰涼,後來某天我和榮澤還有樸安東一起討論到枕邊女孩的體溫時,榮澤感慨道女孩的身子都好柔軟,怎麽捏都很很舒服,而就在我們仨在手涼的女孩是天使這一點上取得共識時,卻意外的在被窩裏女孩的體溫上產生了分歧。樸安東旗幟鮮明的支持榮澤的觀點,被窩裏的女孩熱得像一個火爐,抱久了甚至於有些燙手。一直接觸到對立現象的我隻好和他倆簡單爭辯兩句為什麽我感覺相反。

最後我們仨的結論是是隨她去吧,問題的關鍵是一定要和她搶到被子,因為樸安東在某個冬天開著空調的小屋內不得不和著衣服躺在那一夜。

第二天那個看上去無比嬌嫩柔弱的北疆女孩醒來後詫異的問他,“你咋穿好衣服了?”

“因為你睡著了後把所有被子都搶過去了,我怎麽挪都掙不到。”

樸安東冷冷的對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