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榮澤望著樓下如螞蟻般密密麻麻的人流,眉頭微蹙。他剛剛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裏沒有說些別的什麽,但卻說了一句,樸安東長得像烏龜。樸安東長得其實一點都不像烏龜,如果硬要拿一隻動物來比喻,那天鵝比較適合,那種腹黑的白天鵝。
掛完電話五分鍾後,榮澤撥通了腹黑白天鵝的電話。
手機嘟了一會,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榮澤沒有說別的,隻是輕描淡顯的說了一句,兔爺有事,速來。
然後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此時樸安東正在自己的老家享受快樂的假期生活。
榮澤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正在奶奶的身邊,一起討論他未來應該娶一位怎樣的媳婦。兩個人正在為這女生若是中國人但不會說韓語這一問題大為頭疼之際,家裏的電話響了。
樸安東的汽車進入市區後,映入眼簾的是商業街的建築物和各種招牌,釜山飯店,傳統飲食店,中華料理店,大醬湯,泡菜湯,烤牛排骨,炸醬麵,辣湯麵。
摸摸有些咕咕叫的肚子,樸安東轉過頭毅然決然的對司機說,“麻煩你再快一點,我急。”
36個小時之後,樸安東出現在了榮澤家前。
這36個小時內,榮澤回到了江城,還速度的搞到了電棍,防狼器,一些管製刀具,若不是條件所限,他還想弄一把真槍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兩個人先休息一天,以恢複體力。
由於帶著許多違禁品,所以榮澤和樸安東不敢去做火車,於是包了一輛大客車便上路了。
本來他倆也不想這麽招搖的,但那會子隻有那麽一輛大客車空閑,所以也沒多想兩個人就上路了。
後來我才曉得,丫的兩個人去錯了地方,跑到長途汽車站包車去了,至於他倆怎麽能在那包到一輛原本去帝都的雙臥鋪大客車,我隻能讚美毛爺爺的偉大。
大客車上榮澤滿臉的興奮。
這麽久了終於第一次用上了和我當初製定的緊急呼叫暗號,這回他終於可以大施拳腳一展身手了。在他身邊,一個人占據四個鋪位的樸安東正在甜蜜的說著韓語,一臉豬哥的神情。
就在他們倆緊張的忙碌之際,我呆正在那個不知名的荒山上,白天牽著小T帶著幾個保鏢悠然自得的賞賞花,瞧瞧風景養精蓄銳,晚上征戰沙場大殺四方玩的不亦樂乎。
榮澤在出發之後的半路上給男低音打了電話,讓他們準備好去汽車站接人。
接到榮澤的電話後,男低音簡單準備了下便帶著幾個手下出發了。本來按照慣例他們應該也帶上我的,但我拒絕了,說你們去接就行了,絕對沒有問題。
這下男低音對我更加的信賴了。
我不去不是因為我不想去,而是因為我還有小T,我得把她也帶走。
不過我不是靠大道理來說服她一心一意跟著我走的,相反我什麽道理也沒對她講,隻是很簡單的問她。
我問她,“你想靠這個賺多少錢?”
她想了想說,“不知道。”
我接著問她,“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對吧。”
她毫不猶豫的用力點了點頭。
我淡淡的接著對她說道,“你覺著我有錢麽?“
她更用力的點了點頭。
“跟我回江城,我養你,以後嫁給我,怎麽樣?”
小T遲疑了不到三十秒便答應了。
想要說服一個人其實很簡單,隻要明白兩點即可。
第一,對方想要什麽;第二,我自己有什麽。因為人類的天性就是向往更舒適和美好的生活。
我當然沒有想過娶她,隻是覺得這一招對某些人很有效罷了。
而就在我懶洋洋在破屋門前觀山曬太陽的時候,榮澤到了。
下了汽車,榮澤和樸安東很自然的跟著前來接他的男低音他們一夥上了車,榮澤笑眯眯的解釋說他帶了一位韓國朋友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並十分客氣的拒絕了他們幫忙拎包的請求。
望著麵前兩隻長腳的人民幣,男低音一下子下了,想到這其中還有一筆外匯,於是笑的便更歡了。
榮澤和樸安東自從下了那輛長途雙鋪大客車後,兩個人的嘴角上一下子浮現出虛偽的笑容,內心的弦繃得越發的緊。
在車上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簡單的熱了下身,對即將到來的行動反複推演了好幾遍,力爭完美。
榮澤望著男低音他們那倆黑乎乎髒兮兮的小客車之後,強行忍住要吐的衝動,優雅的跟著已經吐了的樸安東坐到了司機的旁邊。
男低音原本想讓他們倆分開坐坐到車後麵的,被榮澤一揮手斬釘截鐵的給拒絕了,說是要照顧正嘔吐不止的樸安東,還有他個人比較喜歡欣賞道路前方的風景。
望到臉都有些綠的韓國友人和語氣堅定的榮澤,男低音便坐到了他倆的旁邊,小心翼翼的剛準備說些什麽,話還沒說幾句便被榮澤一下子打斷,榮澤滿臉真誠的對他說,“大哥,能講普通話不?”
男低音一下子黯然了,由於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他剛上了三個月的一年級便不得不輟學在家放牛,以至於長大後的他勉強學來的普通話也隻有天南省這一塊的原住民能勉強分辨,這是他的硬傷。
聽到了榮澤的話後,原本還在那做抑鬱狀的樸安東一下子抬起了頭,掙紮著要和男低音交流,隻聽見樸安東嘰哩哇啦說了一通韓語後,望著呆若木雞的男低音一臉白癡狀後,心滿意足的收功。
見無法交流,鬱悶之極的男低音和旁邊的幾個手下囉嗦了一會後便安靜的閉上了嘴巴,然後慢慢的打起了瞌睡。
過了好一會,車上的人差不多都昏沉沉的打盹著,隻有司機一個人在那裏聚精會神的開著。
這一次,男低音他們沒有載客,所以便用不著沿途停車下客,加上榮澤故意在半路上打電話讓男低音他們來接,讓男低音好是手忙腳亂了一陣,匆匆趕來再匆匆回去,20幾個小時沒有得到充分大休息,一夥人都有些疲憊,再加上榮澤和樸安東他倆看上去人畜無害和上回的我般天真純樸,於是一下子鬆懈了下來,放鬆了警惕。
榮澤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原本因為嘔吐而滿臉倦容的樸安東一下子睜開了閉合許久的雙眼,精光外露,眼角邊緣還有少許的殺氣。
這會,榮澤也慢慢的在在包裏輕聲的翻著什麽,好像是在找什麽飲料,在司機開到拐角時倏地麻利抽出兩根電棍。
樸安東接過電棍後,立刻和榮澤撲向那幾個還在昏睡的大漢,幾下便把他們電倒在地,等到男低音睜開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隻見到兩個手持電棍滿臉猙獰的少年一邊壞笑著一邊朝他撲過來。
這會,發覺到不對勁的司機立刻把車停在了路邊。
十分鍾後,榮澤把男低音他那幾個手下用軍用繩索死死捆綁起來,搜光他們身上的錢財之後,丟在了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樹林下。
然後他們倆帶著被電棍電得昏迷不醒的男低音和嚇得膽戰心驚的司機上路。
汽車繼續行駛,開了約莫半個小時,司機突然停了下來,嚷嚷著說沒油了。
榮澤麵無表情的盯著司機望了一會,隨手把剛醒來的男低音再度電暈了過去,接著順手給了他一拳,於是司機捂著紅腫的半邊臉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誰也沒聽懂的話後,汽車繼續行駛。
由於沒聽懂司機剛才在說什麽,不爽的樸安東一下子讓司機另一邊臉頰也高聳起來。
“不得不說,肆無忌憚揍人的感覺還是很爽的,尤其是代表正義懲罰邪惡的時候。”
後來某次閑聊時,樸安東這樣的向我解釋道。
就這樣,帶著被捆綁得結結實實前後被電暈過去三次的男低音和被打成豬頭的司機,榮澤和樸安東施施然的來到了我的麵前。
在快要抵達之前,榮澤讓男低音電話通知我去迎接,特來男低音想說一些別的什麽的,卻被見狀不對的樸安東一下子又電暈過去了,他被電暈前,隻來得及多說兩個字,鮮花。
於是,在鮮花的海洋裏,一輛滿是塵土的小客車緩緩打開了車門,在群眾熱烈的歡呼聲中,樸安東滿麵春風的出現了車門口,微笑著下了車,邊走邊還用韓語向大家打招呼,然後笑著和我擁抱,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個字,上車。
我速度拉著小T上了車,就在大家沉迷於那位從韓劇中走出來的王子時,笑容可掬樸安東兀的轉過身像一隻閃電兔般一下子蹦回到車上,隻聽砰的一下,車門剛關好,汽車就疾馳而去。
隻留下鮮花海洋人群裏一地的困惑。
王子哪去了?
過了好一會,才有人大夢初醒般明白過來,連忙大喝一聲道,“他們跑了,快追。”
我一上車,就看到手持匕首的榮澤正淡定的指著僵硬在那裏的司機,小T傻傻的左瞧瞧榮澤然後又朝右呆呆的望了望從外麵撲到她身上的樸安東。
車開了大約半個小時,才過了一個山溝,司機停了下來,轉過頭小心翼翼的對榮澤說道,車沒油了。
榮澤瞧都沒瞧,一拳打落他的兩顆牙。樸安東發現司機流下痛苦委屈的淚水後,朝著儀表盤定睛一看。
然後發現這回汽車是真沒油了。
下車之前,樸安東壞笑著把兩根用完電的電棍反複的搞了搞,成功的電完男低音最後一次。
望著莽蒼的大山,那旖旎的自然風光,我們一夥想也沒想便順著狹窄的公路往前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