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據點,大教堂。
阿九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說明了。
雖然她的理智在告訴她,她所講述的一切不過都是在黃線的影響下所爆發出的“衝動”,但阿九還是要說。
沒辦法,情緒這種東西一旦失控,其本人那就是無法阻止的。
所以阿九隻能強迫著自己相信自己。
許承當然有理由去不相信她,畢竟雙方之間的關係嚴格說來算是敵對。
兵不厭詐。
如果對方懷疑自己故意提供虛假的情報,以促使他對未來絕望,那也無可厚非。
但阿九其實並不知道,許承是許承,而且永遠都是最許承的那個許承。
且不論根據心聲的波動,許承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否在撒謊。
他並沒有理由去懷疑阿九。
就如同許承從來不會去還以會長小姑娘的概率預測一樣。
每一位超凡者都擁有著或多或少的偏執。
在某一些自己尤其在意的方麵,那群人是絕對不會撒謊的。
阿九給出的情報真的非常值得在意。
許承和老爺子都分別陷入了沉思,在腦海中認真整理起了各自的情報,並加以分析。
白衣人們的領頭人是一位“數學家”。
他通過計算,甚至提前遊客一步,預測到了終極危險的到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白衣人們崇拜詭異,並且希望整個蔚藍最後都融入詭異。
是十足的狂信徒。
而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就必須保證代表了九個固定值的九個“生命”出現在蔚藍之上。
一旦有其中一位固定值生命死亡,那麽白衣人們就必須繼續等,直到九個固定值完全出現在蔚藍之上。
這種行動邏輯,幾乎完全脫胎於超凡力量,與其他三大超凡勢力有著根本性質的不同。
目擊者、星辰商會、深空學社。
這三大超凡勢力雖然理念衝突極為劇烈,可三方的前身也終究都還是“軍團”。
那是三大超凡勢力共同的本源。
故而,這三大超凡勢力在行動邏輯上是有一定共通之處的,甚至有跡可循。
白衣人不同。
從剛才到現在,阿九從未說過白衣人與曾經的軍團有關係,因此許承基本可以判斷,白衣人與軍團並無瓜葛。
他們因數學和超凡力量的預言而誕生,並最終發展至此。
但緊接著,問題又來了。
許承摸了摸下巴,詢問阿九道:
“我。”
“我,你們有是怎麽確認我就是那個固定值的?”
阿九眨了眨眼睛,一副“你難道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的樣子,回答道:
“用數學啊!”
“公式計算?”
“對。”
阿九點了點頭,進一步解釋道:
“當時你在蘭巴拉瑪沙漠,以一個人的能量代替了目擊者全員,進行了能量置換。”
“我們甚至還有兩個人差點被你追殺致死!”
“於是乎,在你被置換走之後,數學家就針對你的情況利用公式進行了一番演算,最終確認你就是那個固定值之一。”
許承仍舊有些不解。
“固定值到底是什麽?”
此先阿九的解釋中大多都是概念化的描述,許承的情報遠遠不足。
聞言,阿九認真思考了一下,隨後描述道:
“所謂的固定值,就是蔚藍這顆星球上所誕生的不溶於規則的九種元素。”
她取出了懷中的一本小冊子。
翻開之後,認真介紹道:
“這九種元素與規則本身不兼容,甚至就是生命用來打破規則的方式之一。”
“分別為:”
“暴力、好奇、競爭、貪婪、自私、冷漠、瘋狂、傲慢、憤怒。”
“這些元素的存在,幫助了蔚藍上的生命打破了規則。”
阿九抬起頭來,望向許承。
“老先生,根據數學公式的計算,您就是暴力的固定值。”
許承一聽就樂了。
他轉頭跟身旁的老爺子炫耀道:
“哎,你聽,我成了暴力的固定值了嗨!”
“切!”
老爺子撇了撇嘴。
他是最喜歡玩的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朋友在炫耀自己遊戲裏的段位比他高,令人萬分不爽。
老爺子探出頭來望向阿九,指了指自己,急切道:“我呢我呢,我是什麽固定值?”
這話的感覺就像是老爺子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特殊,十分有自信。
這也是必然的,老爺子就是老爺子,從不會對自己的“特殊”失去信心。
但讓老爺子略感失望的是,阿九竟然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隻有數學家才能算出來。”
老爺子一聽就激動了,連連拍著許承的肩膀,興奮道:“走啦,咱們去找數學家算命去!”
此言一出,許承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阿九卻忽然反應了過來。
“數學家對了,黃線!”
她的目的是要去關閉失控了的黃線,做法便是徹底摧毀掉發出黃線的那坨詭異肉塊!
“在這邊!”
阿九端著自己的狙擊槍,一路跑向了大教堂後方的倉庫。
那坨詭異肉塊就存放在倉庫中,隻需要往上麵開上一槍就好。
但
等到阿九來到倉庫的時候,她卻忽然愣住了。
“不,不見了?”
詭異肉塊不見了。
眾人甚至還能看見那些殘留下來的粘稠**,但流出**的那坨詭異肉塊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去哪裏了?
阿九遲疑了大約一分鍾,應該是在腦中整理著自己的情報。
隨即,她的表情開始變得無比憤怒,咬牙切齒道:
“是數學家,他把詭異肉塊拿走了!”
“黃線根本就不是失控,而是被人主動放出來的!”
“他到底要做什麽?就不怕殺死固定值嗎?”
蘭巴鎮。
胡子拉碴的數學家背著個背包,包裏就裝有那坨失蹤了的詭異肉塊。
他正在默默觀察著一個人
芊芊。
就是她,在蔚藍酒吧之戰的時候發現了埋伏中的白衣人,打算了白衣人們的計劃!
數學家越看越覺得,不遠處那位正在抱著鐵板大尤魚狂啃的小姑娘是一位
何等可怕的人啊!
目擊者們傾巢而出,突襲白衣人的總部,結果她卻獨自一人留下了!
是因為她已經注意到自己了?還是在蘭巴鎮守株待兔?
數學家不敢想。
他原本想裝作普通人與芊芊進行接觸,但結果卻怎麽也算不出他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麽。
那個小姑娘太過超常了。
數學家本人有能力通過計算公式,來分析判斷一個人的“弱點”。
可他算了這麽長的時間,竟然怎麽也算不出自己應該如何“靠近”她!
何等可怕的人啊!
看,她又去買冰可樂了,絲毫不在意正在跟蹤她的自己。
何等可怕的人啊!
趕緊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