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隻要一個人的“力量”夠強,那麽那個人往往就可以很輕鬆的處理一些混亂的局麵。

例如剛剛的蘭巴古城。

大隊長打倒了所有人,進而避免了一場同歸於盡式的大混戰。

陳三同樣被打昏了。

特性者本身陷入了昏迷,大夢領域也隨之逐漸消散。

“好了好了,真是一場苦戰啊!”

大隊長拍了拍手,把腳從負責人的腦袋上挪了下來。

“那個啥,別跑啊,跑也跑不掉。”

“都打得挺累的,別再折騰了,老老實實被抓就行,後續正常走流程。”

大隊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麵朝天。

感受著大地的脈動,那種穩定而沉重的聲音,讓大隊長非常的安心。

“你們可別再折騰了啊,小子們,我就隻是個瞎子而已嘛”

大隊長喃喃著。

老實說,她並沒有表麵上所表現出的那般雲澹風輕。

以一己之力打倒了全體的目擊者和白衣人,對於大隊長的身心都是一次嚴峻的考驗。

她還是有些累了的。

剩下的事,就交給那群小子們忙去吧!

話說回來了,“天上”那是什麽情況?

大隊長是看不見的,但她卻能隱約感受到天空中的異樣氣息。

哪怕黃線已經徹底消散了,周圍也再也沒有了原能湧動的氣息,可蘭巴古城的天上依舊是層層疊疊的手繪畫風。

太陽散發著曲線;

月亮如秋千一般,懸掛在空中。

那些五角星星好似眼睛一般,隱約間還可以聽見一些笑嘻嘻的聲音。

嘻嘻!

這些的一切,都是其他人描述給大隊長的。

天空之上的並非不存在無機物,可那些細小的東西即便是大隊長也暫時無力掌控。

她隻能竭盡自己的想象力,去設想天空中的情景。

那裏到底有什麽?

大隊長這樣想著,而後用手指關節輕輕敲了敲身下的大地。

休!休!休!

數塊碎石衝天而起,好似高射炮一般,直奔天空而去。

那些碎石紛紛化作了天空之上的一個個小黑點,再也看不見了。

大隊長很清楚自己的力道。

如果真是有其他人在作祟的話,自己的石塊不可能泛不起一點波瀾。

看來不是防護罩之類的幻象。

大約,是詭異。

“唉”

大隊長輕輕歎了口氣。

眼瞅著越來越多的“詭異”降臨蔚藍,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大隊長很不好受。

她渴望繼續探尋超凡力量,走到更高的級別。

思來想去。

忽然間,大隊長衝著天空中的那些她看不見的異象,大吼道:

“喂!滾下來!”

手繪模樣的天空並沒有給予回應。

“哈哈”

大隊長咧嘴,無可奈何的笑了。

老實說,這恰恰是她最害怕的一種情況。

曾幾何時,在大隊長小的時候,她學校的老師曾經講過這樣的一則寓言故事。

說是有一位禪師在教導自己的小徒弟。

禪師將斧頭拋向高空,然後靜待斧頭落下,隨即詢問小徒弟。

“你說,天會喊痛嗎?”

小徒弟搖頭。

“正是如此。”

禪師解釋道:“隻要將我們的心思放得如天一般高遠,那麽再鋒利的利刃,也沒辦法傷得了我們。”

這是一則非常經典的寓言故事。

然而,聽完了這一則故事之後,大隊長卻問出了一個誰也沒想到的問題:

“老師,既然斧頭傷不了天,那怎麽才能讓天喊痛呢?”

老師:“”

這孩子沒法教。

最終,這個問題還是不了了之了,唯有大隊長一人還記得。

等到她成為了目擊者之後,再去回想那個問題,大隊長卻隻覺得可怕。

試想一下天。

倘若某一天,真的有一隻如天空一般的詭異生物降臨在蔚藍,蔚藍之上的目擊者們又如何才能應對它呢?

這一問題困擾了大隊長許久。

最終,她想到了一個回答:

敵我同源,解鈴還須係鈴人!

要想避免未來可能麵臨的超凡絕境,那就必須要從此刻開始,深入超凡。

人類的常識無法對付“天空”,那麽超凡世界的力量或許可以。

大隊長由此,開始了她的求道之路。

“不滾下來,是吧?”

大隊長握起了一把沙子,用人力投擲向天空。

“等著吧!”

“如果我們要對付的真的是天,我就連天一起打趴下!”

地下,大教堂。

砰!

啪嘰

許承接連數腳,將地上殘餘的詭異肉塊盡數踩爛。

兩枚黏湖湖的原能塊掉落了出來。

許承順手撿起了它們,放進了自己腰間的小包裏。

“嗯,看起來這樣應該就沒事了。”

他輕輕跺了跺腳,甩幹淨了自己腳底下的那攤爛泥。

世界頓時清淨了不少。

許承可以聆聽他人的心聲,而這種能力會受到超凡力量的影響。

在黃線的影響下,絕大部分人的心聲都好似嘈雜的破爛電台,吵得許承心煩意亂,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

倒也不是不能聽,隻是單純的不喜歡那種感覺罷了。

直到此刻,詭異肉塊徹底被碾碎,那紛亂的聲音才終於消散。

無數清晰的心聲傳入許承耳中,他檢索了其中些許重要的,仔細靜心聆聽了起來。

大隊長:天到底怎麽打?

韓行:看來要盡快勘察周圍的地形了,這裏一定有白衣人們的據點!

楚言:這趟活兒沒報酬,真虧。

負責人:誰能幫忙把我從地裏拔出來?

如此聽來,地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

“我們得撤嘍!”

老爺子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笑嘻嘻地說道。

他到底是生活在灰色地帶的人,對於這種規避官方的事相當的輕車熟路。

程異點了點頭,正打算跟上,卻忽然感覺身邊似乎少了什麽。

咦?阿九呢?

程異詫異地望向身邊,卻發現阿九連帶著地上的遊客一起消失不見了。

“怎麽?小程異還想請人家小姑娘喝杯咖啡?”

老爺子湊了過來,隨後表情誇張道:

“別說你想去吃烤肉啊,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帶著小姑娘去吃廉價自助烤肉吧?”

程異:“”

程異:烤肉不好吃嗎?

蘭巴拉瑪大沙漠,某處。

阿九背著遊客和自己的狙擊槍,逃離到了這裏。

附近便是一處星辰教會的小據點,那裏有車和汽油,可以讓兩人避開目擊者們的搜索。

“小阿九,你真好!逃跑還記得背著我!”

遊客在阿九的背上仍舊不怎麽安分,叫嚷道:

“我才不想被目擊者抓住呢,多半會被關起來,那樣多沒意思啊!”

雖然,以遊客的實力,真的很難被完全困住。

阿九麵無表情,隻覺得頭大。

“安靜些,我感覺我們應該都算是星辰教會的人。”

遊客有些意外,“數學家人都沒啦,你還惦記著星辰教會?”

阿九回答道:“我隻想一切都按照既定的未來發展,這似乎就是星辰教會的理念。”

“有道理哎!”

遊客從後麵一把抱住了阿九,抬起頭來,望向天空。

這裏已經是手繪天空的邊緣了。

“那是詭異世界的一角。”

遊客的童孔擴散開來,化作數片花瓣,散落到了眼白各處。

“小阿九,你知道嗎?詭異正在降臨。”

“通往最終危險的引線已經被點燃了,接下來我們要迎接的就是”

“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