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站在十字路口,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
相比於同齡人,這位小姑娘見過了太多太多的事。
可即便如此,眼前的這一幕仍舊引起了會長小姑娘極大的興趣。
原因無他。
不過是因為觀賞許承的戰鬥,實在是一樁美事。
那種由純粹的暴力而驅使著的行動,附和最原始的人類美學。
許承的戰鬥是“美”的。
那是怎樣的一幕呢?
當許承單手控製住學者的時候,學者背後的黑霧開始彌漫。
大量黑霧好似絲綢一般纏繞在了許承的身上。
數十把大大小小的血肉利刃從黑霧之中伸出,架在了許承身體的各個要害之上。
血肉利刃並不打算挾持許承。
它是要將許承完全的控製住,然後再一擊必殺!
因此當黑霧完全包裹住了許承之後,那數十把血肉利刃同時發力,朝著許承瞬間合攏了過來。
唰——!
在血肉利刃即將劃開許承脖子的那一瞬間,許承動了。
他的眼裏流露出了一抹精光,整個人忽然蜷縮起了身體,同時長大了自己的嘴巴。
哢!
兩排白牙上下合攏,直接一口咬住了那正朝著他脖子合攏的刀刃。
與此同時——
噗嗤!
其餘的刀刃均砍在了許承的身體各處。
但由於他及時強行收攏了身體,因此那些血肉利刃並沒有砍中他的要害,僅僅隻是砍中了他的普通皮膚。
刀刃劃破了許承的皮膚,卻根本沒有傷到骨頭,甚至連肌肉都僅僅隻是切開了些許。
許承早已渾身發力,肌肉好似鋼鐵一般,強行攔下了那些砍下來的血肉利刃。
該如何形容那一幕呢?
純粹的殺意!
純粹的野性!
純粹的暴力!
哢……哢啦啦啦……
許承的上下顎持續發力,將口中的那塊血肉利刃咬得嘎吱作響。
最終,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哢”。
血肉利刃上多出了一道裂痕。
隨著第一道裂痕的出現,越來越多的裂痕開始以此為起點,逐漸擴散開來,最終遍布整把血肉利刃。
許承的臉色猙獰,好似一頭咬住了獵物咽喉的老狼。
哢嚓!
在那最後一道的力量作用之下,許承口中的那把血肉利刃被他徹底咬碎,崩裂開來!
無數碎片好似星屑一般散落。
許承順勢調整姿勢,在右手控製住學者的同時,扭轉身體,用左手一把攬住了周圍大量的血肉利刃。
那些從黑霧之中伸展出來的“手”被許承盡數攔在了懷裏,而後連帶著那股黑霧一起,被許承從自己的身體上撕扯了下來。
一把抓住。
然後許承的左手繼續發力,將那團黑霧同樣重重地砸向了地麵。
轟!
鏈接類特性者與他的鏈接詭異生物,被許承的兩隻手一並按死在了地上。
“到底怎麽恢複被你們兩個臭魚爛蝦砍斷的聯係!”
轟!
“說!”
轟!
“說啊!”
轟!轟!轟!
許承接連不斷地高舉雙手,驅動著身體上的肌肉,將手裏的一人一詭異重重地砸向地麵。
會長小姑娘並不知道學者與血肉利刃的感受。
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那一幕真的是充斥著一股純粹的美感。
“還想再看一會兒……”
“不不,不對。”
“是‘還需要再爭取一點時間’。”
會長小姑娘喃喃自語道。
除了視覺上獲得的滿足感之外,會長小姑娘同樣也需要從學者那邊獲取更多的情報。
包括但不限於他的特性能力、真實目的、以及是否有其他同夥。
利用自己的規則類原能特性,會長小姑娘可以得出這些問題的準確概率,但終究無法獲知確切的數值。
這是一場情報戰!
學者的行動,就好似在原本平靜的超凡界投下了一顆炸彈。
砰!
炸彈爆炸了,掀起了滔天巨浪,身處於其中的船隻均被迫展開了行動。
可直到現在,那些船隻上的“船長”們,也依舊無法準確獲知學者的計劃。
星辰商會、目擊者、深空、乃至其他的勢力。
他們都是正身處於這股滔天巨浪中的“船”。
越早獲知更多的情報,便越早能指引船隻沿著正確的線路行駛!
如今,獲取“航線”的機會近在眼前。
會長小姑娘100%不想讓其他的勢力比自己先手。
她開始測算起了學者接下來吐露自己計劃細節的概率——
95%。
很好,足夠高了。
因此會長小姑娘現在需要做的,其實是阻止那個她最討厭的勢力,也就是目擊者來到現場。
這裏畢竟是一處繁華的商業街十字路口。
許承與學者的戰鬥,隻怕早就已經引起騷亂了吧。
有人會報警。
之後,目擊者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並嚐試控製局勢。
到那個時候,會長小姑娘在想要獲取先手情報,概率就會爆降至8%。
這種局麵是會長小姑娘不想看到的。
因此現在的當務之急,其實是阻止目擊者們的到來。
如何阻止?
當然是和之前一樣,如法炮製了。
會長小姑娘舉起了自己的手,準備打一個響指。
她想要改變概率,讓周圍的一切通訊信號的覆蓋幾率降為0%。
如此一來,短時間內目擊者們便不會收到消息,會長小姑娘也能夠有足夠多的時間做先手準備。
至於打響指的代價……
多半會爆掉一顆眼球吧。
沒辦法,畢竟這裏是商業街區,信號覆蓋出錯的概率極低。
要想去改變那些極低的概率,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
一顆眼球?或者是一個腎髒?
總之,別讓自己雙目失明就好,那樣就不方便之後的行動了。
會長小姑娘的心態早已經接受了這一切,因此可以很坦然地祈求這件事。
可就在她打算打響指的瞬間,又一個新的概率出現了。
會長小姑娘預測出,哪怕自己不打響指,目擊者們在一小時之內趕來的概率竟然也是0%!
“嗯?”
會長小姑娘一愣。
這是為什麽?
她抬起頭來,四下望去。
隻見那些路過十字路口的人們,即便從許承與學者的戰場邊上擦肩而過,也沒有絲毫的側目。
無視了?
許承和學者的戰鬥竟然被那些路過的普通人無視了?
這怎麽可能?!
會長小姑娘的眉頭緊皺,隨便攔住了一個路人,看模樣應該是午休剛結束的上班族。
“喂!”
“嗯?”
“你沒看見那邊發生的事嗎?”會長小姑娘伸手指向了許承與學者。
那位上班族點了點頭。
“看見了。”
“那你難道不震驚嗎?”
“嗯……不。”
上班族猶豫片刻,搖了搖頭。
會長小姑娘不解問道:“為什麽?”
上班族理所應當地回答道:
“因為與我無關,沒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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