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達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二人,略微顫抖的手夾著香煙,放在嘴邊,狠狠的吸了兩口。
“你倒是說呀!”靠在路燈杆上的青年瞅著張文達有些急眼了,皺眉喊了一句。
“晉實在龍城已經被封了,咱們的目的達到了,梁溪的意思讓咱們撤了,畢竟那批貨已經鋪到了晉實所有的廠子,我覺著,咱們也該撤了,梁溪給了咱們不少錢,接下來的事兒是神仙打架,咱們這幫小嘍囉沒必要摻和了!”張文達怯懦怕事的性格做了這件事兒之後,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尤其是在見過薑子晉之後,張文達的內心更是飽受煎熬。
“咱們手裏頭還有著五千塊錢的原材料,把這批原材料出手後,能掙將近一萬塊錢,等這批原材料出手之後,咱們就收手!”靠著路燈杆的青年男子瞅著張文達的狀態,滿眼的不屑與鄙夷,撇嘴說道。
張文達聽著青年男子的話,連忙擺手拒絕。
“文達,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來做,你正常跑車就行,貨該往哪兒送就往哪兒送,錢照常給分你!”靠著路燈杆的青年男子見張文達不願意參與這件事兒中,遞給張文達一根煙,給同伴使了一個眼色,開口勸道。
“文達,你放心,出了事兒我們兩個擔著,跟你沒關係!”另一名青年男子也是開口遊說著張文達,“再說了,你有張遠山給你撐著,薑子晉不給你麵子肯定會給張遠山麵子,到時候哪怕是你把晉實的買賣丟了,但是你手裏頭的錢絕對夠你這輩子花了。”
“……”張文達聽著二人的話,陷入了沉默,正如二人所言,張文達的靠山是張遠山,隻要張遠山開口,那麽薑子晉絕對不會做的太絕,而且平日裏逢年過節的時候,張文達都是給張遠山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想到這裏張文達內心開始鬆動起來。
“放心,我們哥倆絕對說到做到!”靠著路燈杆的青年男子見張文達隱隱有些動心了,趁熱打鐵,勸說一句。
“這件事兒我不管你們怎麽操作,我隻管把原材料送到地方了!”張文達最終在金錢麵前的彎下了腰,一臉正氣的說道。
魏小光遠遠的瞅著路燈下的三人,眉頭緊鎖,三人的照片雖被魏小光一根火柴化為灰燼,借著昏黃的路燈,魏小光可以確定這三個人正是薑子晉給的資料上的人。
“津城那邊有沒有給你們聯係?!”張文達舔著幹裂的嘴唇,也許是因為做賊心虛,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小了幾分。
“那邊不用咱們操心,再說了津城晉實有著咱自己人,薑子晉絕對想不到跟咱們有關係!拋開津城不說,咱們平原縣摻進去的超標材料不也沒有發現!?現在還在用超標的原材料進行生產!”靠在路燈杆下的青年,不以為然的說著。
“代縣同樣沒有問題,你不說,我們哥倆不說,這事兒就沒人知道!”另一名青年男子接著同伴的話茬說道。
“我先回去了,有啥事兒記得通知我!”張文達勸二人脫離不成,自己反倒是陷的更深。
張文達先一步離去,另外兩名青年男子並未急著走,在路燈下抽了一根煙,開始閑聊起來。
“真踏馬表子養的,又當又立!”
“別管他,你說大壯哥那邊要是發現了,咱們怎麽辦?!”
“出生入死那麽多年,當年在金爺手底下要不是咱們哥倆給他撐著,他能有今天?!”
“可是……”
“別可是了,他都做到了廠子的位置上,給你我看管物料的活兒,整天守著一堆原材料,一個月掙個五六十塊錢夠幹啥的?!路邊的野.雞都漲價了,他都不給咱漲工資!”
“……”
魏小光把所有的對話盡收耳底,等到所有的人離去之後,這才從大樹後邊走了出來。
魏小光雖然是個混子,是個地痞無賴,但他有著自己的底線,對於三人這種吃裏扒外的現象,那是嗤之以鼻,打心眼裏瞧不起這三人,覺得這三人就是狗肉上不了台麵。
不管是誰,隻要是人,心裏邊都是有著一杆稱,這杆秤稱著金錢與感情,不少人因為這杆秤的偏移,忘記了最初的情感,把是道義拋之腦後,眼裏邊隻剩下金錢,剩下利益。
當一個人的心中的這一杆秤開始發生偏移,把金錢看的比感情重要,他的路將是越走越窄,遲早會出問題,畢竟紙包住火,事情終究會敗露。
魏小光知道了三人的密謀,但是缺乏著證據,隻有人贓並獲,才能在薑子晉那裏有著說服力。
魏小光踩著月色,返回到張文達住所對麵的巷子裏邊,將兩名同伴喊了起來,盯著張文達住所的一舉一動,自己則是蜷縮在牆角眯了起來。
天色剛亮,魏小光便是睜開眼睛,找了個公用電話,把昨天晚上跟蹤張文達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薑子晉。
薑子晉得知消息之後,給了魏小光一個字,“等!”
津城的事兒剛剛有了眉目,平原縣那邊也是打開了局麵,讓薑子晉疲憊的身心得以歇緩,既然知道了誰在背後搗鬼,這事兒就摸著了門道,隻要順著這根線捋下去就能把背後的人全部揪出來。
兩天兩夜沒有合眼,薑子晉簡單的休息過後,早早的跑到公安局大門對麵,蹲在馬路牙子上啃著煎餅,看著進進出出的行人。
薑子晉這麽早來到公安局門口並非是閑著沒事兒幹,而是在等一個人,在等昨天被自己痛毆的大楊莊村長,隻要村長進去交代了,那麽大楊就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自己身上的嫌疑也將洗清,也算是給晉實員工一個交代。
薑子晉現在手底下的人散作滿天星,身邊可用的人沒有幾個,跟自己來到津城的張大偉跟邊晨藝,讓他倆打理一下生意還行,這種事兒是個邊晨藝跟張大偉綁在一起都不見的有一個大楊厲害,這讓薑子晉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