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匈山與神雞◎

府邸大門被下人推開, 俊朗非凡的年輕上將踏著漆黑的軍靴走了進來。

他步伐沉穩,每步都好似丈量,包裹在軍褲中的兩條長腿結實有力, 每一次收放的線條都極具力量和運動的美感。

水晶燈刺眼, 年輕上將高大健碩、充斥著強悍爆發力的身軀被光在地上投出一道斜長的剪影, 威嚴得更是讓人不敢逼視。

抬眼看到沙發上的中年男人,他道了一聲“抱歉孫律師,讓你久等了”, 然後脫掉藏藍色的軍裝大衣交給上前的傭人,坐在了中年男人的對麵。

“上將日理萬機, 我等這麽一小會兒算什麽。”

孫律師恭敬地將一份文件雙手遞給他, “這是您托我擬定的收養協議。”

“多謝。”曹安遠接過,他現在身上剩下的那件灰色裏襯挺括大方, 完美凸顯出他虎背蜂腰的倒三角身材。

淺灰色的雙眸微垂翻看手中的協議時,臉龐嚴肅冷漠, 哪怕不說話, 自身攝人的氣勢也暗暗傾瀉出來,讓孫律師的心提得越發高,生怕自己哪裏出錯。

不過還好,幾分鍾後,曹安遠合上文件, 對他說, “很好,辛苦孫律師了。”

孫律師這才鬆了一口氣, 立馬道, “不辛苦!不辛苦!”

他辛苦什麽呢, 就擬一份協議罷了, 曹上將就給了自己八千萬星幣作為酬勞。

八千萬啊!他平時累死累活大半年都賺不了這麽多!

孫律師覺得曹上將不愧是帝星軍部中樞機構的一把手,這出手也太闊綽了。

當然,也足見曹上將對於那位想要收養的名叫黛西·魯伯特的少女的重視,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又是和他反複確定條款細節,又是邀他上門做客以便商討修改。

曹安遠客套幾句讓人送孫律師離開,把協議放好,他就準備上樓去書房處理公務,卻不想接到了養子的通訊。

養子因為自己給他施壓考大學的事情一直在和自己鬧別扭,平日除非是想家想狠了才會拐彎抹角地通過養女或是副將聯係自己,因此曹安遠看到光腦上曹高朗的名字時還覺得有些稀奇。

他按下接聽鍵,就聽見那邊咋咋呼呼的年輕男聲道,“父親!本少準備回帝星了!本少要考大學!本少要上桑德利亞!”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曹安遠至今還記得養子鬧著去邊境的時候說的話——“這個世界的教學製度根本不適合本少,本少有膽子有衝勁,就該去邊境殺光那些欺負我帝星公民的法外之徒,而不是在大學裏和一群老古董蹉跎光陰!”

“說吧,你在盤算什麽?”曹安遠才不信強了十幾年的養子會一朝想通,乖乖地去上軍校。

曹高朗聽完嘿嘿一笑,沒臉沒皮道,“要不然說知子莫若父呢,父親大人呐,你還記得本少和你還有姐姐在解密裏玩的那個待測副本吧?”

“記得。”因為那個副本,曹安遠差點錯過工作。

曹高朗:“那你也應該記得莫黎吧。”

曹安遠聽到這裏,就全明白這小子在想什麽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道,“記得。”

“記得就好!父親,本少喜歡莫黎!自從那次遊戲過後,本少一直在找她,可她退遊了我根本聯係不上她。”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本少上星網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莫黎三次元的名字叫黛西·魯伯特,她是已經被削爵位的魯伯特公爵的女兒,就在帝星的桑德利亞上學,所以本少才想去桑德利亞!”曹高朗一股腦地說。

聽著養子興高采烈的聲音,曹安遠幾乎能夠在腦海裏描繪出他眼中帶光,唇邊帶笑,連頭發絲都洋溢著喜悅的模樣。

少年叛逆中二,對於他來說老老實實按照社會對於他這個年齡段的人規劃的路線前進,是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的事情。

高朗高朗,高天朗日,任爾東西。

少年討厭規則,討厭束縛,像隻不知天高地厚的雛鷹一般肆意翱翔,連喜歡個人都那麽幼稚地接觸兩三次就愛上了,情感真摯赤誠得似團永不熄滅的火焰。

為此可以收回翅膀,落在地上,走進對於他來說和囚籠無異的學校,去忍受循規蹈矩,古板乏味的學習生活。

曹安遠眼睫微垂,指尖在樓梯扶手上點了點,他道,“高朗,我也有件事想要和你說。我準備收養黛西,沒騙你,收養協議我都找律師擬好了,等過些日子等了,我就抽個時間當麵和黛西商議這件事。”

“啊?!父親,你!”

曹高朗震驚地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這個,哎呀,這算怎麽回事啊……我嘞個去……”

父子間一貫的信任讓曹高朗相信,父親不可能是因為想要斷絕他對黛西的念頭才選擇收養黛西,而是真的單純就是看中了黛西,父親也想要黛西成為家裏的一分子,然後像疼愛現在的一雙兒女一樣疼愛她。

“不算怎麽回事,咱們各論各的,如果黛西答應了我的收養請求,她就是我女兒,是你的二姐,但同時,我不阻止你繼續追求黛西,如果你也讓黛西喜歡上你,我就解除收養關係,成全你們。”曹安遠這般說。

昏暗的燈光照在他高大結實的身軀上,讓他深邃立體的臉龐隱於陰影中,額頭飽滿,鳳眼清貴,極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曹高朗聞言直接瞪大了眼睛,“父親,你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想法?”

曹安遠一貫以一種無所不能的形象示人,現在也並不想泄露自己在處理情感的事情上的無措茫然,讓養子知道這話是自己在星網上匿名發問,網友們給他提出的建議。

那個網友的原句是:“搞那麽複雜幹嘛,你這麽想,你隻要收養了這個看中的女孩子,甭管你兒子暗戀人家能不能修成正果,那女孩子都得管你叫爸,反正都是爸,沒差別的。”

曹安遠很認可,他這麽中意黛西,自然是想讓黛西早點和他成為一家人的,靠兒子?不是他看不起曹高朗,他總覺得這輩子都沒希望,還是靠自己的好。

至於拿著擬定好的收養協議上門,這也是來自網友們的建議,告訴他不要搞玫瑰啊禮物啊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就直接走最老套的收養流程,保持真誠就好。

曹安遠很用心地記下了每個網友給他的建議,也很依賴這些建議,畢竟他因為一向忙於工作,對於感情這類事情缺乏得當的處理經驗,他不想唐突黛西,讓黛西反感,他想給足黛西一個收養人應有的妥帖和關愛。

他想要她也喜歡他,親近他。

曹高朗沒有得到父親的回答,追問,“父親,你真的不認為收養你兒子的心上人很古怪嗎?”

曹安遠一向有些不通人情,此刻被那個攛掇他趕緊收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帶偏了,還絲毫不自知,覺得兩全其美,心裏可愉悅了,說道,“不認為。”

“行吧,你高興就好……”曹高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結束和曹高朗的談話,曹安遠就給副將致電,讓他將給曹高朗報名桑德利亞的事情加入代辦事程。

現在的副將是上任副將,也就是曹高朗的親生父親帶出來的徒弟,算是曹高朗半個哥哥。

他聽聞曹高朗要上桑德利亞的消息,連連道,“好啊,桑德利亞好啊,這些日子桑德利亞還挺火的。”

桑德利亞是曹寧和黛西的學校,現在又是曹高朗即將上的學校,曹安遠便難得多嘴問了一句,“為什麽?”

“因為黛西嘛!就那個原來和我們特情局合作扳倒魯伯特公爵府的公女,她在火遍主星係的解密遊戲裏的操作挺牛的,馬甲被曝出來以後,連帶著她所在的軍校都在解密的玩家裏圈了一波粉。”副將回答。

不要小看遊戲粉絲對於一位遊戲大神的吹捧,黛西這次火出圈,可以說是以一己之力給桑德利亞進行了無期限的招生宣傳。

畢竟隻要解密遊戲還在,莫黎的神話就在,資深遊戲迷對於桑德利亞的向往就在。

而這樣的大神效應下,來年桑德利亞招生辦直接笑出了褶子,那些盯著莫黎來的遊戲粉絲,對於桑德利亞這所軍校有難以替代的情結,就算主星係其他軍校出再高的價錢挖裏麵的尖子生都挖不走。

桑德利亞一時之間簡直成為了主星係其他軍校集體羨慕的對象,以至於學校都在考慮要不要找莫黎拍個結合遊戲元素的宣傳招生片,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此刻聽著副將喋喋不休的話語,公務繁忙的曹安遠覺得自己應該打斷的,但不知道怎的,還是由著副將說了下去。

*

客廳裏高大的壁爐由潔白的大理石精雕細琢而成,爐台上的雕塑和油畫帶著時光的古老婆娑感,極富藝術感染力。

連接一二樓的樓梯扶手顯示著極具品味的優美鐵藝,樓梯處的牆壁上掛著大幅大幅來源於上世紀的古典浮雕畫。

這裏是X星的隱世家族裏恩萊特族居地的某幢住宅。

男Omega坐在柔軟的高背沙發上,身形高挑挺拔,麵容風雅無雙,眉宇俊逸,鼻梁高挺,半長的黑發落在肩膀上,眼下一顆紅色淚痣,更添一抹臻美風流。

隻是穿著卻是十分守舊,襯衣馬甲長大衣三件套,領子立起遮住腺體,手上戴著皮質手套,全身上下被衣料裹得嚴嚴實實,放眼望去,似乎就那一張臉暴露在空氣中。

他敲打著終端筆記本的鍵盤,似嘲似諷道,“還以為帝星要比咱們這兒平等呢,結果還不是AO差別對待,Alpha真是一群傻逼。”

周圍穿著同樣保守無比的衣物的Omega仆人們聞言,紛紛低下頭,裝作沒聽見他的話。

而剛從樓上下來的老管家則是直接皺緊了眉頭,“先生,你這離經叛道的話別讓族裏的Alpha們聽見,不然他們會把你抓起來的,你以後還怎麽找A主?”

男Omega嗤笑一聲,“抓就抓,誰敢抓我,我就讓他當場中毒身亡。”

老管家無奈,“先生,我們世族的Omega隨身攜帶毒素,是為了保護我們在遇到A主之前,不受其他Alpha的侵//犯,不是讓你主動挑事去傷害Alpha的。”

老管家走近,瞥見他屏幕上的代碼,歎口氣,“先生,你又幹了什麽?”

羅伊勾唇,氣質越發風流倜儻,眼下淚痣紅得刺眼,“沒什麽,就是把解密遊戲留言區裏侮辱Omega的Alpha玩家們的現實身份給曝到了星網上……哎,等等!”

他眨了眨眼,頗有種無辜的感覺,“你幹嘛要說‘又’?”

老管家提醒他,“先生你忘了,上次你就黑進了解密的待測副本將人家副本篡改得無法描述,氣得解密高層直接下懸賞抓你,你就算搞也不能隻搞一家啊。”

羅伊無所謂地聳聳肩,“這不是沒抓到嘛……”

“先生。”老管家語重心長,“你都三十幾的人了,該學著穩重成熟了,你看你,自己不著調就算了,你都把作為大先生的兒子、你的侄子的小少爺都帶壞了。”

“老迂腐,你別冤枉我!”羅伊挑眉,不服氣道,“我哪裏帶壞小少爺了,你看,在我的教育下,凱洛黑客技術和製藥用毒都是一絕,裏恩萊特的同輩族人,就沒有能比的!”

老管家四十五度望天,追憶往昔,“我記得大先生還沒有死的時候,小少爺雖然患有妄想症,但也依舊是個賢淑可愛的omega,可是這幾年……”

他搖搖頭,好似人都老了十歲,“小少爺在你的言傳身教下,越發叛逆,不僅隨便就敢毒死Alpha,前段時間還偷跑去了外星。”

羅伊正要反駁,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小少爺”回來了的歡呼。

緊接著,在仆從的簇擁下,一個長相十分精致的少年走進了客廳。

他的雙眸眼黑大於眼白,漂亮得像是動畫裏的玩偶,但黯淡無光,詭譎怪誕,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驚悚感。

與羅伊一樣,他的眼下也有一顆淚痣,隻不過與羅伊那奪目的朱紅不同,他的淚痣,是極其深沉的黑色,在燈光的照射下,略過一絲駭人的流光。

“喲,還知道回家啊?”

羅伊一秒端起監護人的架子,斥責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離家出走去其他星球我就不說你了,咱們世族一向不理外事,你竟然從外星回來以後,連家都沒回就直接跑去軍部,你到底要幹什麽!”

羅伊罵著,突然瞥見精致少年手中的布娃娃,隨口道,“哎,妙妙怎麽看著新了不少?”

精致少年抬起手,以掐著布娃娃脖子的姿勢看了它一眼,語氣透著一股十分落寞的悲傷,“這不是妙妙,妙妙死在了一所軍校後山的湖泊裏,它隻是妙妙的替代品。”

知道侄兒患有妄想症,羅伊也沒有覺得他說一個布娃娃死掉的話有什麽奇怪,而是直接忽略這個話題,重複剛才的問話,“你這些日子在幹什麽?”

凱洛直勾勾地看著他,“給軍部做一些增強攻擊力的人體藥物實驗。”

羅伊皺眉,“你參和軍部的事情幹嗎?”

“為了我看中的A主啊。”

凱洛甜甜地笑了起來,渾身的病嬌怪誕感完全褪去,這個時候,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純粹陷在甜蜜戀愛裏的乖巧小孩兒。

他黏黏糊糊地抱怨,“在A主的星球,身邊有太多的Alpha和Omega欽慕她,我不喜歡那些人,也不喜歡那個地方,正好我們X星不是一直想對其他星球發動戰爭嗎?那我就加入其中,通過暴力毀掉她的星球,成為她唯一的退路,讓她隻能和我來裏恩萊特家族生活。”

此話一出,羅伊拍掌稱讚,“小洛有誌氣!”

原本一口一個封建糟粕,A尊O卑的老管家慈愛地摸了摸凱洛的頭,稱讚道,“小少爺懂事了,都知道自己找A主了。”

說完,又看向羅伊,還是那句話,“先生,你什麽時候才能讓我省心啊。”

客廳裏,其他奴仆也都萬分欣慰地看著凱洛,一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滿意模樣,嘴裏不停說著“加油,”希望少爺夢想成真”之類的話。

整個環境的氣氛特別違背常理,詭異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偏偏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這樣覺得的,對於裏恩萊特世族的Omega來說,愛是他們的本能和使命,而偏執、陰鷙、黑暗、神經質,則是刻在他們骨子裏的基因。

他們會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地去得到自己想要的A主,像蜘蛛往複循環結網,食人花散發香味一般,十分耐心地蠶食掉所有攔路石,布置好陷阱,等著A主走進他們預先設好的牢籠中,從此以後隻能綁在他們的身邊。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客廳裏洋溢著歡快的氣氛,羅伊笑著問侄子,“對了,你看中的A主是什麽人?”

凱洛抓住布娃娃的手有一瞬間收緊,小聲說,“帝星人。”

“帝星?!那可是咱們X星的敵星啊,裏恩萊特的先祖不少人就死在了帝星人手裏。”

羅伊拍了一下腦袋,看著凱洛那小可憐的模樣,到底沒有說什麽難聽的話,隻是問,“不是貴族吧?”

凱洛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回答道,“……不是。”

一直關注著自己A主的凱洛當然知道魯伯特公爵爵位被削的事情,爵位都沒了,A主自然不能算公女。

“平民啊……那還可以吧。”羅伊說。

*

安東尼奧將訂做好的環交給莫黎。

莫黎打開裝環的匣子,隻見玫瑰金的對環躺在紅色的絨布中,環身纏繞著繁複華麗的野玫瑰花紋,環內也如先前安東尼奧所畫的圖紙一般雕刻著她的名字,漂亮又高級。

“好精致。”莫黎說,“我記得教授說過,這對環還是連接著現實和綺麗異界的法器?”

安東尼奧解開襯衫的扣子,然後說,“我帶你去看看。”

莫黎點頭,再次睜眼,就見到兩座巍巍壯闊的山脈。

“這是什麽山?”她問。

“這兩座山都叫月匈山。”安東尼奧抓著她的手腕引導著她觸碰月匈山的山體,“感覺怎麽樣?”

“結實有力,鼓鼓囊囊,隻是為什麽我一擠壓,就有白色的溪流不停蜿蜒而下?”莫黎問。

安東尼奧知道她明知故問,但還是強迫自己厚顏無恥道,“因為這兩座月匈山的主人是一頭奶牛。”

莫黎探出舌尖嚐了嚐那溪流,果然一股醇厚的奶香在唇齒間蔓延開,期間還夾雜著刺激的伏特加酒味,真是妙不可言,可見掌管這兩座月匈山的奶牛還是頭愛喝酒的奶牛。

安東尼奧看著她粉嫩的舌尖,目光微顫,強迫鎮定道,“我帶你去山頂看一看。”

“好。”莫黎應聲。

下一刻兩人來到山頂,月匈山的山頂並沒有什麽景物,隻有一顆櫻桃樹開得正盛。

那樹上的櫻桃粉粉嫩嫩,年輕嬌俏,綴在這浩瀚的月匈山山頂,倒有種別樣的反差可愛。

莫黎咬住櫻桃,果汁在她口腔爆開,卻沒有櫻桃味,還是方才溪流的牛奶和伏特加混雜味道,不免覺得有些新鮮。

品嚐完櫻桃,她餘光便瞥見安東尼奧手中還捧著裝有法器對環的匣子,問,“這環還有其他作用?”

少女裝傻的能力一流,每次把安東尼奧都說的羞憤欲死,但安東尼奧為了她高興,一向陪著她厚臉皮演下去,“是,這法器是封印櫻桃樹的。”

“不封印會怎麽樣?”莫黎看著他,眉眼那般稠豔漂亮,像是引誘人墮落的魔女。

“會……一直流//奶……”安東尼奧耳朵通紅,祈求道,“所以,請你幫幫掌管這兩座山的奶牛好嗎?”

“當然,教授知道的,我一向樂於助人,也樂於助牛。”莫黎淺褐色的澄澈雙眸裏笑意盈盈,萬般惹人心動。

櫻桃平日裏是柔軟的,少女用指尖反複揉捏,櫻桃才變得堅//硬起來,她用酒精噴了噴櫻桃,紅色的櫻桃沾了酒精,受了刺激,汁水就不住地往外流。

她沒管,緊接著拿起穿//刺的針,將針也用酒精消了毒,然後刺破櫻桃樹,將法器戴了上去,整個過程中,櫻桃汁水染了她一手。

點點鮮血於穿//刺處溢出,紅色,粉色,白色,玫瑰金色,四色交映,當真是淩//虐殘暴,美不勝收。

“封印櫻桃樹太費力氣,你看我手上全是櫻桃樹的果汁。”莫黎示意安東尼奧看。

安東尼奧的目光順從地落在她的手上,少女的手纖細修長,欺霜賽雪,現在縱橫流淌著白色的櫻桃汁,顯得那般色氣迷人。

他瞳孔微縮,然後執起她的手,慢慢低頭,像是動物喝水一般,用舌一點一點將她手上的櫻桃汁水給弄幹淨。

莫黎並沒有掙紮,由著他這麽幹。

隨著安東尼奧的動作,他原本全部後抓的鉑金色的頭發有一縷散了下來,落在他硬朗的眉骨上,男Alpha的眉眼英俊極了,如玉劍一般兼具冷硬和內斂,低垂的時候帶著完全被馴服的聽話乖巧。

事畢,他鳳凰花一般迷人的雙眼深情地看著莫黎,萬分認真和鄭重地說,“你封印了它,便是它的主人了,從今天起,刻著黛西·魯伯特名字的對環,將會日日夜夜都鎖在上麵,除非你命令它拿下。”

話音剛落,莫黎就感到一陣地動山搖,“怎麽了?”

“是距離月匈山不遠處的神雞,神雞和櫻桃樹有感應,你封印了櫻桃樹,神雞便發怒了。”安東尼奧回答。

莫黎對那勞什子神雞有些好奇,攛掇著安東尼奧帶她去看,安東尼奧自然不會拒絕她,兩人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另一地方。

莫黎朝著前方看去,隻見那神雞立在黑色的草叢中,雄壯威武,青筋虯結,哪怕遍體是如紅翡玉棍一般油光水滑的透粉色,也依舊不敢讓人小看。

莫黎眨了眨眼,“教授,神雞在啄我。”

安東尼奧睫毛輕顫,聲音無限溫柔,低啞磁性,“神雞喜歡你才啄你。”

莫黎說,“我硌得慌。”

安東尼奧定定地看著她,“那你摸摸它,它很乖很聽話的,你摸摸它,它就不啄你了。”

莫黎撫了撫神雞,纖細白膩的手掌從雞頭順到雞尾,卻沒想這神雞根本不像安東尼奧說的乖順,反而越發怒氣衝衝,還對著她的手心吐了一口口水。

莫黎似笑非笑地看向安東尼奧,將那黏//糊糊的口水在安東尼奧身上蹭幹淨。

安東尼奧深紅色的雙眸越發暗沉詭譎,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他結實有力的雙臂緊緊地環住莫黎的腰身。

克製虔誠地親吻少女的額頭,俊美至極的男Alpha沙啞地開口,“我很抱歉……”

“真的很抱歉……”

他吻住她的柔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