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螳螂捕蟬
“老幺,你別亂抖,你越抖不就越吸引他注意力嗎?”老道邊說,便躡手躡腳的往前走著。
石剛聽及此話抖得更厲害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他媽的…幸災樂..禍,感…情不再,不再….你身上。”
石剛覺得後背突然火辣辣的,一抹,鮮血淋漓,轉過身卻見老道手持拂塵,哪還能不明白,合著老道這一拂塵掃掉了自己連著衣服一大塊皮肉,破口大罵道:“老子他媽的都要沒命了,你他媽的還打我”,罵完愣了愣,“沒了,嘿嘿,不用死了。哈哈….”石剛此時是涕泗橫流手舞足蹈,狀若瘋癲。
“不是瘋了吧?”老道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瘋了吧!”大黑撓了撓頭。
“哈哈哈哈…不用死了,啊哈….啊,咳咳咳,呸”,一陣咳嗦,看那豪邁勁兒是差點把胃咳嗽出來,也可以說的上市樂極生悲了。
“你們還真是安逸啊”,眾人打量著聲音的傳播方向,不是葛洪又是何人。
“我說二哥,玩笑不能這麽開,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石剛抹了把頭上的汗道。
葛洪麵色頗為凝重,道:“不是我”。
大黑摟了摟葛洪的肩膀道:“咱們二哥不光口活好,這裝模作樣也像模像樣啊,哈哈?”
葛洪一把推開大黑,哢嚓哢吧幾聲頭顱飛起飛起,大黑見狀,亦是拔出刀,謹慎的盯著葛洪的身體。
隻見葛洪的身體就像是麵人似的,本來沒有腦袋的身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三揪兩揪就那麽生生揪出一個麵疙瘩似的腦袋,這‘麵疙瘩’眉目漸漸清晰,不是侈畫是誰?
葛老六扯著公鴨嗓道:“你他媽的到底是人是鬼,要是做了鬼,等爺爺們出去好生給你燒些紙錢,做了鬼,陽間的事就由不得你,若是想報仇,爺爺們能讓你死一次,就能讓你死第二次。”
侈畫扭了扭脖子道:“有什麽本事就使出來吧,別讓爺爺無趣”。
侈畫隻見一柄關刀迎麵而來,見侈畫側身一躲,石剛變劈為橫砍,這一下要是砍實了,定是要落得個腰斷兩截,見刀鋒所向侈畫緊忙一個背弓,堪堪閃過,卻不料大黑在下就是一挑斬,隻見侈畫身子一扭,就捏在大黑的刀鋒上緊隨就是借力一記鷂子三翻身,隨手兩掌,開出一條生路,卻見葛洪的頭顱如吸血蟲一般就迎了上來一口咬住侈畫的脖子。
一口咬下卻是滿口黃泥,不過侈畫的脖子也是缺了大塊血肉,見一擊得逞,葛洪乘勝追來,雙手做無畏獅子印,一印印下,見葛洪被擊飛,侈畫此時並未有乘勝追擊的心思,右掌飛出三瓣蓮花瓣,貼住血流不止傷口。
侈畫見眾人合圍過來,忙雙手掐訣做大日法界印朗聲道:“我今依相應天。說五種種不思議法。先行者依法可具本尊像。所謂八牙王也。此八牙者。即八大曼荼羅表相,金剛曼陀羅界,開。”
隻見侈畫掌中如有一顆花籽不斷地生根發芽,一躲盛開的曼陀羅花虛影便以侈畫為中心撐開,眾人隻覺得受到了強大的壓迫,眾人見狀,趕忙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隻見石剛仿佛變了一個人,身高變為八尺,丹鳳眼,臥蠶眉,麵如重棗,一刀劈下夾雜風雷之勢。
侈畫趕忙變印拇指內附翻手,低吟:“心勸請壇場主,稽首敬禮世間尊,於諸世中最為勝,三種世間皆供養,麵貌容儀人樂觀,種種妙德以嚴身,目如修廣青蓮葉,福智光明名稱滿,”一隻長相凶惡的夜叉破土而出,堪堪接住這一刀。
侈畫正要後發製人,卻聽葛洪高喊道:“有請沈大先生轉身,隻見一盞明晃晃的燈籠漸漸成形,曼陀羅花虛影開始瘋狂的被這盞燈籠吸入,如同長鯨吸水一般,頃刻吸的一絲不剩,幾乎就在同時,侈畫放出的滿天神佛,麵露憤怒嘶吼、不甘不願,卻都如潮水一般向那盞半空中明晃晃的那盞燈籠撲去,仿佛像那撲火的飛蛾。
而這紅燈也是越發明亮,突然嗖的一聲地落在了侈畫的頭上,明晃晃的燈籠照在侈畫頭上,侈畫覺得自己仿佛被抽了筋,全身軟趴趴的,兩聲聲破風之聲響起,兩把大刀分別砍在了侈畫的肩膀上和肋上,侈畫一聲尖叫,但是任憑他如何掙紮,大黑石剛兩人都將他牢牢按住。
頭上的燈籠緩緩罩下,侈畫隻覺得渾身如同被亂箭射穿了一般,巨大的疼痛從身體裏麵傳來,侈畫忍著劇痛,近乎是用吼出來的:“如來涅盤”。
隻聽見地底一聲爆響,在地底的陰河波濤開始急促的翻滾重開地麵,無數泡在河中的浮屍、腐爛的殘骸如同發了瘋一般,從地底躍出,紛紛如同沒了命一般的像岸上奔馳,波濤席卷著無數的屍骨湧向地麵,還夾雜著而無數的棺木破碎,木屑橫飛,地裏的腥臭之氣泛了上來,老道一行人連忙屏住呼吸,向著暗道深處奔馳而去,河水夾雜著的屍體如同鰻魚四處遊走。
這些人,都是生前受過泥菩薩恩惠的人,都是死後受到西方諸佛詛咒永墮苦海之人,萬年的孤獨換來的是現在的瘋狂,侈畫仿佛如神池一般,足踏蓮花,一臂上纏青藤,藤上的尖刺劃破肌膚,鮮血順著金色的手臂不斷低落,滴落之處,都會引起一陣**,一手掌心處生一眼,三頭六臂寶光莊嚴。
突然一道紫色霹靂迎空打下,正中水流正中,河流被瞬間一分為二,由正中向著兩邊分開,整條暗道都在微微的顫抖,而它的目標侈畫,身上轉為暗金,黑死之氣蔓延而出,侈畫身軀整個開始發生了變化,整個人如同變得晶瑩剔透,閃著一種寶相莊嚴之光。
然而確有一些不和諧之處,在額頭上,一處細細的縫隙,正在逐漸形成一道疤痕,方雲的整張臉變得開始有些扭曲,嘭的一聲如一個被打爆的西瓜一般連帶半個胸膛,血肉橫飛,河水不斷蒸騰。無數的屍身、殘骸從地麵中黑氣湧動著,黑氣包裹著無數的陰魂,被接連滾滾而上的子雷打的化為灰灰,,整個暗道真正意義上的一片漆黑,雷雲都幾乎壓落在了地麵不斷的向著侈畫的方向碾壓著。
陰氣卷天,包裹著數不清的冤魂,一起嘶吼,如同一股澎湃到了極點的大潮,不斷地
向上反擊著,陰風從地裏麵不斷的湧出,另一麵烏雲滾滾,黑雨瓢潑而下,紫雷陣陣,雷光閃閃,葛洪一眾人的臉色,都冰冷到了極點,如此狀況,也不知已經嘴唇發白的老道都不知還能挺多久。
老道咬牙狠狠地道:“侈畫,你做的好事!苦海中放出這麽多陰魂,世間便有如此之數生魂為此填命,我沒你狠”。說話間老道胸口出現一座寶塔,寶塔光芒閃耀,映照著爆出的深坑中無數陰間鬼物,緩緩地鎮了下去。
一聲短促的道聲如大道倫音響徹天際,緊接著,一陣急促而短暫的誦經聲響起,如同一道道如漣漪,音波如水,侈畫如同一個阿羅漢,身上寶光閃耀,硬將寶塔給生生的托了出來,在陰風之中,冷冷的看著眾人。
老道衝侈畫喊道:“下界小子你已闖下彌天大禍而不自知,今天老祖便借我徒孫之神打你個灰飛煙滅”,一連踏出七步,手捏印訣指向侈畫道:“龍蛇起陸”,白霧繚繞之間,老道宛若上仙。
紅光彌漫,照滿了整個墓道,雷電飛旋激舞,放出熊熊火光,一條雷龍一跳火蛇纏繞,憑空一個炸雷響起,頓時那些一道閃電當空劈下,河流再次湧上來的的浮屍避無可避,飛快虛化,而後成為霧氣,與老道背後的白霧結成一體。
老道見侈畫不閃不避道:“好膽,今日不滅了你,我反身回仙界如何有臉見回去見我積雷山列祖列宗”,老道捏指為決,頓時雷龍火蛇光芒暴漲,侈畫隻覺得壓力倍增,光芒相觸,侈畫雙目一陣刺痛,幾乎要瞎了,大汗淋漓而下。
侈畫心中苦笑連連,這老道請下來的祖師爺已經高出自己功力太多,隻要他願意,自己便會如同一隻螞蟻一般被他捏死,這五境之下,侈畫自認為即便不是天下無敵,也少有敵手了,哪知道這老道有這一手請神,還隨可施為,聽他的話,這占據老道身體的人,是五境之人,不應該叫仙,雖說泥菩薩傳承術法無數,但在絕對的境界碾壓之下亦是無可施為,正所謂,一力降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