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崖天書
清晨的朝陽刺入窗子,侈畫推開窗子看著過往的行人,侈畫猛然眼睛一縮,抽出桌上的過河卒就起身去喚畫眉、紅袖二女,正欲開門,隻見門嘭的一聲被砸開,一隻膚色銀灰雙目無神的僵屍就晃晃****的進來了。
見有生人,僵屍猛地就朝著侈畫撲了過來,侈畫斜進右腳,以左手格擋擒抓僵屍左橋,同時左腳以踢毽子勢由左下向右上踢擊僵屍胸腹,力點在左腳掌內側;過河卒自右上方向左下方砍擊,猛擊在在僵屍後背,“噗嗤”一聲,僵屍一分為二。
有僵屍見聽到聲音,晃晃悠悠的紛紛像侈畫這裏撲來,侈畫以身法閃避,同時以右腳接僵屍剛落下的腿部,斜刺就是一劍,手腕一抖屍塊四散而飛。
侈畫哪能看不出整個小鎮都被改成了養屍地,由於土質酸堿度極不平衡,不適合有機物生長,因此不會滋生蟻蟲細菌,屍體埋入即使過百年,肌肉毛發也不會腐壞,將活人殺死施法讓其吸收了日月精華,生人陽氣,活人就這麽被煉成僵屍。
來到走廊,見每間屋子門前都刻畫著一個古怪的字符,這些僵屍仿佛都非常害怕一般,很難猜測“有心人”將眾人困在屋內有什麽陰謀,侈畫連聲呼喚二女,見二女回應,侈畫道:“這些僵屍不會進入客房,你們兩個在這裏等我,我去一探,稍後與你們會和”。
養屍地附近陰寒,懂得風水之人可用地靈測其方位,一般則可測其土地之酸堿質來判斷。侈畫一路砍殺到客棧中央破磚取土,此地土質需要相當陰寒,土呈黑色,侈畫暗道:“如果此地是炙陽乾地,則隻會讓屍體體變為幹屍,這些陰屍是哪來的?”
一劍劈開客棧大門,隻見一碗白飯,一碗雞血,三祝香,大半個棺材被埋入土中,一排排整個街上望不到頭,滿地紙錢隨著陣陣陰風四散,好不陰森,中間還不時有僵屍四處遊**。
僵屍一詞出於《大千錄》,是道家的一本著作,僵屍的意思是:四肢僵硬,頭不低。眼不斜。腿不分,屍體不腐爛。但不是所有僵屍都是這樣,陰屍就是此中異類,除周身發灰與常人無異,此時滿大街遊走的正是這種陰屍,僵屍之說袁枚的《子不語》及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此二書可以說是僵屍大全。
侈畫見一個灰袍人朝著侈畫這邊走來,隻見此人挽著道簪頭上卻貼著一張用紅紙書寫而成的古怪符咒,侈畫率先搶攻一劍直取,卻不料被怪人手掌一擎便將堅韌握在手裏,侈畫提腿至肩,一招魁星踢鬥披在怪人身上,怪人吃痛鬆開健身卻並未被擊飛,而侈畫卻覺得仿佛踢在鐵石之上。
怪人發出一聲屍吼,墨綠色的手便將侈畫舉起狠狠拋出,侈畫腰身一扭落地之時右腿在前,左腿上步,上身下腰,向後仰,由右向左翻身,一招鷂子翻身堪堪站穩。
侈畫緊緊盯著怪人發現四周僵屍仿佛極其畏懼怪人紛紛避得老遠,侈畫猛地一陣恍惚好似想起了什麽道:“似人似屍,身如鐵石,竟然是具石屍”。
有些邪道高人臨死進入中陰身之前,服藥坐禪逐一有序的自閉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心髒不再搏動,血液亦停止,但是腦部生物磁場依舊在運動,可以感應到外部事物,但不能作出反映,簡略說來,就是三魂暫不能指揮七魄,此為石化期。
石化期為十年,此期間石屍其實是為閉關坐禪,此禪端的厲害,名曰‘中陰禪’,十年石化期滿那日,雙目泣血,脫胎換骨,非但不死,而且功力大增,且壽命又加數十年。不過,十年的石化期內,身軀不能活動,無法抵抗任何人與動物的外力損害,必需在杳無人跡的處所坐‘中陰禪’,而這種狀態也是煉屍的絕佳材料一身邪術以及戰鬥意識都會得到保留。
石屍發出一聲嘶吼,撕開衣服,周身碧綠,侈畫頭皮猛地炸開,張口舌頭一翻便從口內拿出一個小指肚大小的玉石,正是前文侈畫之師所贈舍利子,隻見侈畫如口含天憲一般開口道:“再呼一至,再吸一至,呼吸再至,名為無魂。無魂者當死也。”
死字出口,石屍應聲而倒卻被一年輕人扶住,這個年輕人著衣頗為古怪,衣服由左、右前片,左、右後片,左、右袖六大部分組成。衣襟訂五至十一顆布扣,左襟為扣眼,右襟為扣子。上衣前擺平直,後擺呈弧形;左、右腋下擺開叉,腰間掛一柄長刀,刀脊厚度與刀身的寬度的比,約一比三,總長五尺、刀長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
年輕人解開腰帶,將石屍附在背上,躬身一禮道:“白苗猛家人仡濮阿莫拜見泥菩薩,族內大阿公問候泥菩薩”,見侈畫將舍利子重新放入口中,自稱阿莫的年輕人舒了口氣繼續道:“泥菩薩可自行去留,我猛家人見菩薩自當退避三舍。
侈畫眼光猛地淩厲道:“我不管你南苗有何打算,屠戮大半鎮上的人將餘下的人困在此地端是有些過了”,侈畫說罷一道劍光甩出,麵前卻是一陣扭曲,一個老人憑空出現,老人**上身下身著無直檔大褲腳桶褲,褲腳寬盈尺許,褲腳與褲腿一致,**的皮膚上繪滿了各種古怪的圖騰。
老人年已古稀,卻精神爍爍,一頭白發無風自舞,頗有些出塵的樣子,撫了撫胡須道:“泥菩薩似乎是管的太多了吧,官府都管不得,泥菩薩管的?”
侈畫看了眼老人道:“大司祭不在南苗享福,小小南蠻也敢屠戮我中土人士?”說完劍尖直直老人,一旁的年輕人正要動怒卻被老人一手攔住,老人不卑不亢的道:“若論出身,你泥菩薩一脈於中土人士有何關係?真論淵源倒是和我黔中南苗關係匪淺,我南苗一向敬重泥菩薩,此行亦是不得已而為,菩薩去留隨意”。
說罷正視侈畫見侈畫有什麽表示,隻聽侈畫開口道:“我不希望被打擾,今天的試探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拿出誠意來”。老人毫不猶豫在腰間摸出一枚寫滿苗文的骨片,頗有些肉痛的道:“泥菩薩學通古今,我苗文自是不在話下,上麵記錄了紅崖天書的部分秘密,如此誠意可夠?”
侈畫接過老人拋過得骨片道:“紅崖天書,你南苗所圖是朱允炆的墓吧?之前有人散出消息你困住這裏不外是為了外傳。”
“泥菩薩果然是泥菩薩”,老人讚歎了一聲繼續道:“我南苗卻是得了一物,此物源於海上,卻是解出了部分紅崖天書,不過…”
“不過凡修煉紅崖天書的人都出了岔子,空有寶山而不得,你南苗怎會甘心?”侈畫接口道,老人一笑不再言語,轉身便走。
侈畫歎了一口氣自語道:“這海上還是難免一探”。
侈畫與二女會和之後將此事告知二女,二女臉色各異,紅袖道:“南苗隨遠在黔中,先祖可追溯到原始社會時代的蚩尤部落。商周時期,苗族先民便開始在長江中下遊建立‘三苗國’,不可小覷,與這些人同行不外與虎謀皮。”
畫眉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道:“這些人應該是先苗移民,但一定不是南苗,《苗族古歌》記載了苗族先民因逃避戰爭與民族文化遷徙秘密等易暴露於敵人,不得不將文字焚燒,抹去,當僅有的那些為數不多的知識分子去世後,文字也隨之丟失,留下的隻有那寫在衣服上的文字,從骨片上可以看出來,他們的文字並沒有丟失。”
見侈畫認同畫眉繼續道:“根據史籍記載和傳說,苗族先民殷周時代已在今湖北清江流域和湖南洞庭湖一帶隱居。約在春秋戰國時期,在巴蜀、夜郎以及荊州都有苗族先民活動。秦漢時,大部分苗族先民在武陵郡、牂柯郡、越巂郡、巴郡、南郡等地區定居,小部分繼續遷徙到黔東南都柳江流域,自稱南苗。”
“這麽說,那二人自稱南苗其實是為了迷惑我?”侈畫摸了摸鼻子道。
畫眉嘲諷道:“是我們的菩薩不食人間煙火,太好騙了”。
侈畫卻是不搭理她自顧自的道:“隻是幹才沒有注意那老頭身上的圖騰,不然刻錄下來應該可以造出一件不錯的妙器。”
“你就絕了這個念想吧,圖騰是記載神的靈魂的載體,憑借血緣關係獲得親屬、祖先、保護神等的力量來短時間提升自己,而用來做本氏族的徽號或象征刻錄在身上的圖騰一般是遠祖,圖騰一詞來源於苗語,意思為“它的親屬”,“它的標記”。苗族本氏族人都源於巫,大多數情況下,圖騰信仰便與祖先崇拜發生了關係,不是苗族你刻錄在哪裏都得不到這種力量的。”畫眉繼續打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