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外八主門
侈畫給二女使了個眼色,畫眉眼睛一轉道:“怕什麽,不過就是影子而已,怪物都不怕,還怕這個?”,說罷,隻見黑影正漸漸變淡,畫眉從懷裏抓出一把石灰,淩空潑灑狀散射出去,一個人影若隱若現,紅袖三顆透骨釘“嗖”的一聲即刻便打了出去。
“叮叮叮”三聲,卻是落空了,侈畫隻覺脖頸一涼,回身正欲瞧個明白卻不料一道勁風撲麵而來,侈畫側抽過河卒這麽一檔的空檔,右手探出,卻抓了個空,隻見一根繩子立在身後,侈畫拽繩就是一輪,卻聽見機括聲連連,要說侈畫幾番對戰都是道術上的對轟,對於江湖巧計的應對可就照紅袖差遠了,隻見紅袖一個閃身,抓過侈畫手中的繩子,耍了個繩花,二十七枚透骨鋼釘就釘在了這根繩子上,上麵散發著一股子濃重的甜腥味,顯然是喂了劇毒。
侈畫咬牙道:“外八行,紅手絹,不死不休。”
畫眉沉思了一句道:“不一定,你看她不光用了紅手絹的幻術,還有機關門的銷器。”
“外八行互有齷齪,有機關門的銷器不奇怪”,紅袖道。
畫眉繼續道:“若是一般暗器無甚所謂,可這是銷器,外八門隻有門內流通的東西才能叫銷器,如果我們猜錯,這應該是外八門的鎮門銷器之一的“暴雨梨花針”,此暗器一出,暴雨梨花釘二十七枚銀釘勢急力猛,此物扁平如匣,長七寸,厚三寸。上用小篆字體雕刻:出必見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畫眉話音剛落,一隻綠油油的手抓便憑空彈了出來,沒錯就如機括一般,彈了出來,畫眉還未反應過來,侈畫一招提撩劍白鶴亮翅,劍式向上橫掃,鬼爪變探為抓,一把抓住了劍尖,豈料侈畫從懷中拿出一張黃符,附在劍上,“呼”的一股大火過後,隻見遠處漸漸隱去一個半身著著大火的身影,紅袖隨手便是兩隻梭鏢,嗖嗖兩聲悶響,餘下的僅僅剩下空氣中彌漫著的“烤肉味”。
侈畫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畫眉道:“把你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
畫眉平靜了一下繼續道:“外八門原本是各行其是,不過到了明朝的時候朱元璋得了天下,事情也就起了變化,朱元璋原本就是江湖中人,曾經入過僧門也當過響馬,他深知江湖中人對朝廷統治的危害性,所以當上皇帝之後,就大肆鏟除外八門。屠刀舉在了頭上,這些江湖人士自然不肯引頸就戳,無奈他們雖然各自都有一身本領,但一盤散沙終究抵不過朝廷大軍,一番殺戮過後外八門死傷慘重!”
畫眉給二人一段消化時間,輕咳了一聲道:“後來千門出了一位高人,將外八門給整合了起來,由明轉暗,度過了朱元璋以及朱棣的統治時期,到了明中後期,才緩過勁來。為了感謝這位高人,外八門共推其為總門主,從此之後,外八門又設了一個主門,專司聽從門主調令,鐵丐吳六奇,就是那一任的外八門門主,隻是從吳六奇之後,主門這一脈人丁凋零,一直沒有強勢的人物產生。”
侈畫也不是笨蛋,經畫眉這麽一提點道:“這麽說,同時掌握多門秘技,也就隻有這主門的人?”
畫眉點頭,又道:“而且這墓還是他們‘死對頭’朱元璋嫡孫的墓,這中間的關節,可就有意思了。”
侈畫頷首,三人繼續向前走去,僅僅走得一步,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股陰沉沉的寒風,讓侈畫三人原本濕透的衣服更是寒徹心肺。侈畫似乎想要對紅袖說什麽,紅袖側身過來,目光看到了背後的恐怖異物,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本能地“嗖”的一聲,將手中的梭鏢射了過去。
黑色影子,僅僅隻有四五步之遙,所以,紅袖的竹箭毫無阻礙地直接射了出去。可是,竹箭卻穿透了那黑色影子,落在石台上。畫眉目瞪口呆地看著,侈畫也已經轉過身來,看著眼前出現的黑色鬼影,畫眉一隻手緊緊地抓著侈畫的衣角,滿臉的驚恐。
侈畫給紅袖使了個疑問的眼色,紅袖道:“那人應該沒死”。
畫眉艱澀地問道,“怎麽辦?”
“怕什麽,不過就是影子而已,怪物都不怕,還怕這個?”侈畫調笑道。畫眉沒想到這個時候侈畫還有心思開玩笑,作勢要打,倒是也放鬆了許多。
侈畫剛剛跨出一步,背後寒氣陡盛。一回首,隻見一個黑衣鬼影冒著瑩瑩綠光,居然站在侈畫的背後不及一步,同時已經伸出一雙黑黝黝的,如同是鳥類的爪子,抓向侈畫的脖子,侈畫道:“還沒完了,我不想招惹你,你卻絲毫也沒有想要放過我的意思。”,眼看著那雙醜陋的鬼爪已經快要抓到自己的脖子,旁邊傳來畫眉惶恐的驚叫聲,不由怒氣上升,“喝”的一聲揮劍對著鬼影攔腰就砍了下去。
猛然,劍上一重,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死死地抓住,一股大力從劍尖上傳了過來。侈畫一個趔趄,手中的劍卻絲毫沒有鬆手,劍對於侈畫來說就是手臂的延伸,自己的胳膊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被撕下來?就在這個時候,侈畫明顯感覺到背後一股寒氣貼了上來,就好像是冬天被一大塊冰貼上一樣,冷得侈畫打了一個寒顫。“侈畫,後麵”畫眉惶恐地叫道。
吳一西覺得,冰冷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是強烈,好像那股冰冷要滲透我的骨髓一樣。沒錯,正是偷襲侈畫的人的名字,吳一西,當代外八行主門門主。同時,吳一西脖子上一緊,似乎有什麽東西摸向他的脖子。不,好像就是人的手指。
不過,冰冷冰冷的,如同是寒冬的冰緊接著,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困難,那雙冰冷冰冷的鬼爪,死死地掐住了的自己脖子。吳一西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極端的恐懼襲擊我已經瀕臨崩潰的心靈。吳一西覺得自己的手在發軟,自己的舌頭好像都已經伸了出來,猛地一咬舌頭,卻發現兩個人的形式已經完全麵對掉,侈畫正掐著他的脖子。
侈畫輕聲笑道:“替死咒,剛剛交手,那道符可不僅僅是引燃,下輩子記得不要和我做對了”,說罷,猛地一用力。
卻不料吳一西脖子一縮,接著就是身子一矮,侈畫便是臨門一腳,吳一西一個借力遠遁而去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這吳一西所用的其實並不是什麽秘術,乃是盜門“飛賊土鼠”的必修課,縮骨功,縮骨功,並非真的將骨頭縮小,而是運用內氣內功縮小了骨之間隙,全身之骨頭有順序地疊排緊密,人的身體自然就小了,所以稱為縮身法更確切。
要說練法也不是什麽秘密,每日子、午、卯、酉按四正時內功心法勤煉,達到氣行周天之後又行肌肉、皮膚。然後氣行髒腑。最後氣穿全身骨髓。再修煉縮骨功即可隨心所欲地收縮筋肉,將骨骼收攏重疊,則身體各部或全身均可收放自如,則所謂縮骨功成也。
“這九龍坑乃是風水寶地,相中這個地方的人絕對不止一個,你們說會不會造成這地方墓墓相連?”畫眉詞語一出,三人都打了個哆嗦,如果真是如此,三人恐怕九死一生了。
身邊傳來畫眉的驚呼道:“侈畫,小心!”侈畫一回頭,天啊,怎麽又是這個東西?在侈畫麵前的,是一團團的手臂糾纏在一起。侈畫一邊揮劍疲於應付,一邊罵道:“這是什麽鬼地方?怎麽也有這三屍神?”
這個空檔一雙慘白慘白的手,死死地抓住侈畫的腳踝。侈畫心中一驚,知道壞了。不禁暗罵,竟是招惹上了這麽難纏的東西。如今也顧不上那麽多,隻能使勁地將其給解決了再說。
沒有時間給侈畫考慮,侈畫抬起腳來,惡狠狠地一腳將三屍神給飛出去。三屍神在水麵上一個翻身,一張慘白的臉冷冷地對著侈畫,隨即,侈畫就被鋪天蓋地的手覆蓋,拖進當中。
侈畫見到這張怪臉,料想這就是三屍神的破綻,從懷裏摸出一張黃符,一邊與三屍神你來我往,一邊騰出一隻手小指從無名指背曲,中指將其勾壓,拇指尖掐無名指中節,食指中指壓大指上,做鬥訣念道:“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一股大火附著在三屍神身上,惹得三屍神怪叫連連,侈畫借機遠遁,陣陣黑煙,一張張碩大的、慘白色的臉一閃而沒,侈畫深呼了一口氣道:“奶奶個熊,終於死了”,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