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仡濮阿莫
火團迎風便漲,砸在地上“嘭”的一聲,火焰四射將地上密密麻麻的毒物全部包了個嚴實,劈裏啪啦的火焰燒灼聲和一股子“肉香味”充斥整個山洞,侈畫豎起中指放在嘴邊做噤聲的手勢道:“噓,你激動什麽,你的蟲子不還好好的,隻是熟了。”
苗族漢子卻充耳不聞,死死盯著侈畫道:“記住大爺的名字,我叫仡濮阿莫。”
說罷,自稱仡濮阿莫的苗族打扮漢子,眼睛居然已全部變成了血紅之色,嘴角也長出了讓人生畏的白森森的獠牙。畫眉道:“不消屍不化,千年之後才是一具活生生的僵屍,我想不明白為何他就這麽一下變成了僵屍?”
侈畫抽出過河卒道:“這秘密就應該在這裏麵了”,仿佛也感受到了威脅,苗族漢子嘴中不停咕嚕著,綠色而黏稠的不知名**從口中流出,滴在地上就是一灘,讓人見了趕到一陣反胃。侈畫道:“即將變成僵屍,他的身子也會變得僵硬,從而敏捷大大降低,等我下和他纏鬥,師姐你準備操屍術”。
侈畫小心翼翼的向僵屍靠攏過去,苗族蠱毒詭異讓侈畫不敢掉以輕心,仡濮阿莫仿佛失去了視覺,拚命的吸聞著空氣,仿佛隻能憑借的驚人的嗅覺判斷三人的存在,侈畫示意二女屏住呼吸,持劍便朝著僵屍刺去,仡濮阿莫耳朵動了動,一個側身,另一隻手直接朝著侈畫的腦袋拍了下去。
侈畫沒想到這仡濮阿莫所化僵屍原來感知也這麽不含糊,暗罵自己大意了,人卻不慢,氣力一運,卻是江湖上常見的燕行功,方外之人雖說九成九看不起這些跑江湖的,但是都會練些子江湖把式,不為別的,與人鬥法,掐咒施訣的空檔,難道要等人來砍?當然要與敵周旋,難不成還是金剛不壞,不怕刀砍斧劈?
仡濮阿莫從腰間抽出一把苗刀,一眼就能看出苗刀上歲月的痕跡,但是也能看出這把寒光閃閃的苗刀依舊是鋒利無匹,甚至就算是現代工藝下鑄造的兵器,也絕對不能和它相比。
侈畫看著仡濮阿莫手中的刀嘖嘖的道:“好刀?”
已經化屍的仡濮阿莫冷聲開口道:“你也發現了?其實這把苗刀並不是鐵器,這把刀最少也有千年光景了,這柄苗刀我早就研究過,它絕對不是普通的鐵器,但問題是……它的表麵和普通的鐵器器一模一樣”。
侈畫接聲道:“活得太久了,曆史的迷霧不會阻擋我的眼,涿鹿一戰,並不是中原民族的另一個開端,而是文明的覆滅,華夏子孫不過是在戰亂的廢墟上俯伏著艱難爬行,撿起了其中一點點的文明,重寫譜寫新的序章”。
“我也記不得是幾世泥菩薩了,曾經有過那麽一場的大水,也就是曆史上有名的大禹治水,但是,這個水災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侈畫話音一落,反握過河卒朝著仡濮阿莫便衝了過去,右手重壓用劍的左臂,做刃便朝著頸部斬了下去。
仡濮阿莫一聲尖銳的口哨聲,死死將侈畫的過河卒鉗住,侈畫卻不棄劍,抬腿便是一腳,借力拔出過河卒便退,仡濮阿莫又是幾聲哨聲,全身華為木質,卻又亮如金鐵,嘭嘭嘭,三隻鋼釘打入仡濮阿莫的身體。
清脆的鈴鐺聲在當下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的刺耳,仡濮阿莫驚愕不已,因為那鈴鐺不是普通的鈴鐺,而是攝魂鈴,專門收集死者魂魄的鈴鐺,仡濮阿莫卻不明白紅袖使用攝魂鈴想要幹嘛?自己雖化屍可三魂七魄皆在,介於僵屍和人之間,這攝魂鈴對自己起不了什麽作用。
隻見紅袖燃符丟出化作一尾黑幡,立於當空,大叫道:“仡濮阿莫還不速速受降,更待何時。”這喊魂落馬咒乃是喪門星張桂芳的術法,其術為正交戰時,大叫對手姓名";某某不下馬,更待何時";,被叫那人自然下馬.因但凡與人交兵會戰,必先通名報姓,所以無不靈驗。張桂芳奉聞太師之令征討西歧大軍,交戰時用該法術大敗黃飛虎,生擒周紀,南宮適二將。
仡濮阿莫一陣恍惚,卻不見倒下,雙眼通紅朝著紅袖撲去,侈畫忙欺身上前與其周旋在了一起,侈畫還是第一次這麽憋屈,劍劍砍在身上隻留一道白印,刺其身不入半寸。
幾聲尖銳的哨聲,黑暗之中的三隻棺槨破裂,三隻黑色的僵屍很快站在了仡濮阿莫的身後,這些黑色屍體侈畫看不出到底是什麽東西,僵屍不像僵屍,也不像是被蠱毒控製異化的那樣的怪物,更像是傳說中蠱巫控製下活人練就的走屍。侈畫舉著過河卒大戰四方,無奈實在是太多了,雙拳難敵四手,侈畫防不勝防,無奈之下,隻能護著二女向鐵樹下退去。
“怎麽辦呀?”畫眉著急的問道,侈畫心念一動,忙道,“你用樹上的鐵索,先上樹,我來斷後。”畫眉不解地問道:“這東西就是從樹上下來的,難道我們上去送死不成?”侈畫聞言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用力將兩個黑色屍體劈成兩半,轉身一看,卻發現紅袖被仡濮阿莫和黑色屍體纏住。侈畫大驚,慌忙向紅袖那邊殺去,同時惡狠狠地道:“想要活命,就得聽我的。”
身後傳來畫眉大呼小叫的聲音,侈畫無奈,配合紅袖再次殺了過去,地上全都是侈畫砍得零零碎碎的黑色屍體,這些黑色屍體又化成腐蝕性非常強的黑色**。
咯咯……咯咯……,“什麽聲音”,侈畫道就在侈畫一愣神的時候,身後傳來詭異冰冷的笑聲,侈畫心中一驚,陡然回頭,卻看到仡濮阿莫近在咫尺的臉,陡然衝過來一股龐大的力量,頓時將侈畫掀翻,哧”的一聲響,頓時一道耀眼的光線在黑暗的地下世界亮起,侈畫眼前一花,頓時就失明了,這光線實在是太過明亮,對長時間待在黑暗中侈畫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咯咯……仡濮阿莫的喉嚨口發出古怪的聲音,似乎是笑,侈畫開天眼抬頭看著仡濮阿莫,原本呆滯的臉上扭曲成猙獰恐怖的笑容,一如人受到極其殘忍的刑法後死後的模樣,可的他喉嚨,發出詭異之極的笑聲。
“三屍神隻是一種蠱蟲而已,飼養在水中,它們不需要依附,但隻要附在人體,就會破壞人類的大腦,咯咯……咯咯……”仡濮阿莫突然笑著解釋道。
侈畫有個可怕的想法,侈畫絕望地閉上眼睛,幾乎不敢再想下去。過了一會兒,連侈畫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麽?”
“我就是三屍神……”仡濮阿莫笑得更加瘋狂。
“你就是三屍神?”侈畫不解地看著他,“這如何解釋?”耳邊卻聽他繼續說道:“三屍神不止三種,也就是說還有一種是三屍合一的三屍神,咯咯,你再聰明,這個也想不到,三屍神死後三屍合一,就會產生蠱蟲,蠱蟲異變進入人體,獲得人體的控製權力後,那個人從本質上來說,也就是已經死了,但是他的身體還是能夠動的……比如說我。”仡濮阿莫又或者是三屍神獰笑著解釋,似乎在說著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仡濮阿莫已經不算是人了,而一個被蠱蟲占去了身體的傀儡,不……不不……他已經死了,成被三屍神操控的怪物,更加恐怖的是,他居然擁有了人類的智慧和原本的記憶。侈畫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涿鹿一戰,並不是中原民族的另一個開端,那是一個文明的覆滅!
侈畫想到那些鉛鑄棺裏麵的黑色屍體,頓時心中已經明白,這些人勢必本來就是奴隸,活活被困死在棺材中,而在蠱蟲的控製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異變製成了黑色屍體……想到這裏,侈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或許先民的破滅並不隻是偶然。
就在這麽一瞬間,侈畫耳邊傳來一聲嘶吼,同時腳下的台階好像極其不穩的樣子,不斷扭曲著。侈畫忙睜睛,隻見仡濮阿莫巴整個身體開始扭曲,而其至少有一半身子,居然血肉模糊,似乎是傷得不輕。
侈畫見狀衝向前去,抽劍便刺,仡濮阿莫痛得一個翻身,差點就將侈畫砸中摔了下來,饒是如此,侈畫手中劍鋒一偏,侈畫大喝:“五雷符”,一道紫色的閃電,狠狠地打在了仡濮阿莫身上,激起一片劈啪亂響。
“小心!”畫眉大聲叫道,侈畫反身一劍朝仡濮阿莫的頭上砍了過去。再手一揚,一道閃電就對仡濮阿莫射了過來,化“嗖”的一聲,閃電狠狠地擊在仡濮阿莫身上,頓時我的鼻子裏就聞到一股焦臭味,仡濮阿莫全身迅速扭動,仿佛整個身子化掉一半。
又是一道閃電,目標直奔著仡濮阿莫的心髒部位射了過來,仡濮阿莫不禁大驚,要是被這閃電打中,豈不是外焦裏嫩,再被電得劈裏啪啦的?一時之間,哪裏還顧得上侈畫三人,躲避已經來不及,,迎上了那道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