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寧家不如他宋家,可那又怎樣,現在是法製社會,他又能怎麽樣呢?
況且,雖然他沒有接手家裏的事業,卻也知道,這些年來,為了公司的發展,他的父親每年都會拿出一大筆錢來上下打點,發展人脈。
他不信,以寧家這麽些年發展的人脈,難道還比不過他宋家嗎?
想到此給,寧祁走上前,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寧父麵前,嗤笑道,“宋先生這話說的可有些太過了吧,不過是有些家業罷了,真當自己很了不起嗎?”
說話間,寧祁的眼神瞥過緊緊相貼的兩人,目光最終定格在了池晚晚腰間的那隻大手上。
看著池晚晚絲毫不抗拒宋鈺誠的觸碰,寧祁眼底閃過一抹瘋狂。
因為麵子上掛不住的原因,寧父眼底滿是尷尬和不甘,手也忍不住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但最終,寧父還是無奈的鬆開了拳頭,滿心無可奈的進了病房。
一時間,走廊內便隻剩下了宋鈺誠、池晚晚、寧祁三人。
宋鈺誠眉頭微挑,目光淡淡的掃過寧祁,注意到寧祁的目光,宋鈺誠眼底閃過一道暗色,而他隨即也將池晚晚朝自己懷裏貼緊了幾分,而後才幽幽的開口道,“不管我宋家怎麽樣,也不是你寧家能比的,不是麽?”
不等寧祁說話,宋鈺誠繼續開口道,“況且,有些人有些事,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說話間,宋鈺誠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池晚晚。
池晚晚一門心思想著如何解釋她與寧母之間發生的事,倒也沒注意到這麽多。
而對於寧祁來說,他自然是明白宋鈺誠到底是什麽意思的。
麵上不顯,但心中卻冷笑連連,這可不是他口頭上說說便能決定的。
寧祁深吸一口氣,卻沒再看向宋鈺誠,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池晚晚,“晚晚,你告訴我,你和我媽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要傷了她。”
聽到寧祁說到自己的名字,池晚晚回過神來,聽著寧祁質問的語氣,池晚晚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身體也更加的搖搖欲墜起來。
若是沒有宋鈺誠支撐著,她恐怕已經摔倒在地了。
宋鈺誠一直時刻注意著池晚晚,池晚晚的異樣她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他緊緊的摟著池晚晚,心疼不已。
不想池晚晚與寧祁多做糾纏,宋鈺誠不由分說,便攬著池晚晚轉身準備離去。
她與寧母之間的事情沒有解釋完,她自然是不願意就這麽背負著罵名離開。
感受到池晚晚的動作,宋鈺誠不由的眉頭微蹙,心中閃過隱隱的怒氣。
頓時,兩人僵持在原地。
看著兩人的動作,寧祁突然走進,朝池晚晚伸出手去。
看著寧祁的動作,宋鈺誠想也不想的便打了上去,池晚晚他不能動,但寧祁是自己找上門來的,那便由不得他了。
況且,對於這個時刻盯著他的女人的男人,他早就想教訓一番了,現在終於逮到如此機會,他又豈能放過?
由於事先沒有料到宋鈺誠會出手,寧祁結結實實的挨了宋鈺誠一拳頭。
隨後,寧祁反應過來,立刻和宋鈺誠在窄窄的醫院走廊裏對打了起來。
對他來說,對於這個一直霸占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心的男人,他也早就跟他好好打一場了。
看著不知為何突然就就糾纏在一起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池晚晚一臉急色。
對於池晚晚的勸解,兩人也充耳未聞。
池晚晚試圖走上前去,分開兩人,但兩人的動作太過迅猛,她根本就近不了身。
盡管心中著急,池晚晚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心中各有各的想法,宋鈺誠和寧祁都是下了狠手的,很快,兩人身上便都掛了彩。
但相對來說,寧祁身上的傷要多很多,而兩人之間原本膠著的形勢也開始慢慢分明。
眼看著宋鈺誠又一拳頭朝寧祁打去,而寧祁似乎已經沒有力氣格擋了,情急之下,池晚晚猛地衝上前,朝兩人中間衝去。
兩人打的正酣,沒有注意到池晚晚的動作,看著突然間出現在中間的池晚晚,皆是一驚。
宋鈺誠想要收手,卻還是晚了一步,池晚晚被他的拳頭打到,身子猛地向後倒去,狠狠地撞上醫院木製長椅後,才摔倒在地。
肩頭雖然被宋鈺誠打到,但好在宋鈺誠在最後收了幾分力道,所以並不嚴重。
嚴重的是她手臂上差不多七八厘米長的傷口,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池晚晚自己也沒有料到,竟然會如此倒黴,碰在了長椅上凸出的釘子上。
手臂上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池晚晚趴在地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晚晚!(晚晚!)”
兩道著急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兩道頎長的身影同時出現在池晚晚身邊。
但相比之下,終究還是宋鈺誠快了一步,搶先扶住了池晚晚。
而寧祁也不甘落後,隨即扶住了池晚晚另一隻手。
看著池晚晚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宋鈺誠眼底一片猩紅,薄唇微抿,連扶著池晚晚胳膊的手也微微顫抖著。
“晚晚,對不起。”宋鈺誠顫聲道。
池晚晚瞥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雖然看著嚴重,其實也沒多疼,且宋鈺誠也不是故意的,遂搖頭道,“沒事兒的。”
聞言,宋鈺誠心中的歉意卻還是絲毫沒有減少。
見池晚晚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溢出鮮血,宋鈺誠不由分說,便準備將池晚晚攔腰抱起去包紮傷口。
然而,寧祁似乎是提前知曉了宋鈺誠的打算一般,緊緊的扶著池晚晚,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兩相對峙後,空氣中氣氛愈發的緊張,宋鈺誠和寧祁對視一眼後,隨即轉頭望向池晚晚。
處理傷口的地方離這兒也不遠,對於池晚晚來說,誰陪著她過去都一樣,亦或是說一起去也沒事兒,甚至是她一個人都可以。
但對於宋鈺誠和寧祁來說,卻有很大差別。
兩個人中,池晚晚選擇誰,便說明誰在池晚晚的心中更加值得依賴,對於兩個男人來說,這也算是一場無形的戰爭了。
對上二人一同投來的視線,池晚晚頗有幾分無奈,隻覺得兩人在鬧小孩兒脾氣。
所以,毫不知情下,出於她自己的思量,她選擇了寧祁。
她本想的是借此機會將寧祁母親受傷的事給寧祁好好解釋一番,卻沒想到她這一番做法可以說徹底的傷了宋鈺誠的心。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宋鈺誠低垂的眸子裏是一片濃的化不開的哀傷。
他一直以為就算寧祁跟池晚晚關係不錯,但有她和池晚晚這些年的感情在,不管怎麽說,池晚晚都會選擇他的。
卻沒想到,池晚晚竟然毅然而然的選擇了寧祁。
此時,另一邊。
池晚晚心中想著事,而寧祁心裏也想著他的母親,兩人一路無言,默默的朝前走著。
然而,走到一處小休息平台的時候,池晚晚卻猛地頓住了腳步。
寧祁一愣,隨即一臉不解的看著池晚晚,不知道她倒是什麽意思。
看著池晚晚手臂上雖然已經沒有流血了,卻還是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由的擔憂道,“晚晚,怎麽了,怎麽便走了。”
“等等,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寧祁聞言,眉頭微蹙,看著池晚晚手上的傷口,一臉不讚同的說道,“不管什麽,我們先去包紮,回來再慢慢說。”
池晚晚轉頭,直愣愣的看向寧祁,“寧祁,你媽媽.的確是我砸傷的。”
聞言,寧祁怔在原地,麵色微冷,在他心中,池晚晚性格一向是溫柔可人的,就算他的母親還躺在病**昏迷不醒,他也沒有懷疑過是池晚晚動的手,卻沒想到,池晚晚竟然主動承認了。
看著寧祁微沉的麵色,不等寧祁開口問,池晚晚繼續說道,“我今天原本隻是在……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了,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媽媽.的。”
池晚晚將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給寧祁敘述一遍後,寧祁眉頭微蹙,眼底滿是複雜的情緒。
說完,池晚晚似乎想到什麽,瞥了一眼寧祁,繼續說道,“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等你媽媽醒來你自己問她,我……”
“我相信你。”不等池晚晚說完,寧祁便粗暴的打斷了池晚晚的話。
喉嚨微微聳動,寧祁斟酌了一番後,真誠的開口道,“對不起,晚晚,我知道這件事都是我媽媽.的錯,她性子太激烈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池晚晚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但笑容中卻沒有絲毫暖意。
“沒事。”池晚晚淡淡開口道。
池晚晚說完,兩人都沒再說話,一時之間,微微有些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蔓延開來。
寧祁微微低著頭,看著地麵,擔心池晚晚的傷口,寧祁抬頭,正欲說話,卻突然間頓住。
池晚晚站在窗前,默默的看著窗外,夕陽的餘暉照射在池晚晚白皙光滑的小臉兒上,給她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兒抹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池晚晚皮膚本就偏白,這下看著更如同透明的一般,微風拂過,撩起了池晚晚的發絲,在空中輕輕飄洋。
那一瞬間,對於寧祁來說,池晚晚可以說是驚豔了他的時光一般。
或許是寧祁的目光太過灼熱,池晚晚微微擰眉,轉頭看向寧祁道,“怎麽了?”
寧祁斂下眼底的驚豔,看著池晚晚看過來的眼神,不由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