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祁似乎無動於衷的模樣,寧母頓時不管不顧的哀嚎起來。

“哎喲,我真是命苦呀,兒子不聽話……”

寧父看著寧母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不喜,卻最終沒有說什麽。

這方法是丟臉了些,可是對於寧祁的性子來說,卻是很管用,況且,有的話他作為父親並不好說出口,還是得寧母來才行。

果然,寧母剛說了幾句話,寧祁便拔高了聲音打斷了寧母的話,“媽!”

聞言,寧母臉上閃過幾分得意之色,她自己的兒子她還拿捏不住嗎。

寧祁微微斂下眸子,眉眼間滿是無力和倦意,斟酌一番後,寧祁最終無奈道,“晚晚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你們就別管了。”

沒從自己兒子嘴裏得到保證,寧母哪能甘心,然而她剛開口,卻被寧父喝止住了。

寧母還是很怕寧父的,看著寧父黑沉的麵色,寧母最終還是把嘴裏的話咽了回去。

寧祁對於父親的幫助還頗有幾分感謝,卻不知,寧父也有他自己的算計。

他兒子對池晚晚的感情他是看在眼裏的,而寧祁今天好不容易答應接手寧家的家業還是因為內疚。

寧祁對於池晚晚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讓他突然斷絕所以關係肯定不現實。

所謂物極必反,所以寧父才會如此的通情達理了一次。

將自己的父母安排睡下後,寧祁才放輕腳步,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因為心裏擔心池晚晚,寧祁來到病房外,立刻撥通了池晚晚的電話。

然而,電話那端,池晚晚卻始終沒有接通電話。

最終,寧祁隻得無奈的掛斷了電話,擔心他離開太久沒有人照顧他的父母,寧祁隻得掛斷電話,回了病房。

而此時,電話那端,池晚晚眼睜睜的看著手機屏幕熄掉,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寧祁的爸媽都不喜歡她,寧祁對她很好,她也不想他難做,倒不如就此斷個幹淨的好。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池晚晚前去開門,來人正是管家。

看著麵色蒼白的池晚晚,管家一臉擔憂的道,“小姐,晚餐做好了,下去吃點兒吧。”

因為不想與宋鈺誠碰麵,池晚晚不太想下樓,卻最終抵不過肚子裏傳來的饑餓感,無奈之下,池晚晚隻得下樓了。

在前往餐廳的似乎,池晚晚的路過酒櫃,卻突然邁不動腳了,這一刻她真的很想好好醉一場,醉了,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心中想著,池晚晚手上動作也很迅速,拿起酒坐在餐桌上便喝起來。

管家看著池晚晚一杯接著一杯不要命似的流著淚喝著酒,心疼不已。

他已經在宋家工作很多年了,而他也沒有孩子,對於他來說,他早把宋鈺誠和池晚晚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了。

管家在餐廳外來來回回的徘徊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有走進去。

他知道池晚晚此時很難受,與其如此,倒不如真讓她好好喝一場,或許這樣她醉了還能輕鬆些。

半個小時後,桌上已經多了兩個空酒瓶,池晚晚難受的打了個酒隔,看著尚未打開的第三瓶酒,最終還是沒有打開,而是轉身邁著踉蹌的步子朝樓上走去。

的確,酒真是個好東西,就像她現在,似乎真的什麽也記不得了,似乎所有的不開心也全都不見了……

池晚晚趔趄著靠在門上,手放在門把手正欲開門,卻看到自己原來的臥室門大開著,屋內似乎還亮著燈。

鬼使神差的,池晚晚突然抬起腳,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因為醉酒,池晚晚腦子一片混沌,視線也很迷糊,眼前的事物似乎出現了重影,池晚晚不由的甩了甩腦袋。

踉踉蹌蹌的走了好一會兒,池晚晚才碰到臥室的門,而後,趔趄著步子走了進去。

臥室內,宋鈺誠曲著一條腿背靠著牆坐在地上,側著頭看著窗外,手裏還拿著酒瓶,眼睛微眯,麵色微醺。

模模糊糊中,池晚晚看見宋鈺誠手上的酒瓶,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隨後池晚晚將目光轉到了宋鈺誠包紮著繃帶的另一隻手上。

受了傷還喝酒,不要命了!

心裏想著,池晚晚踉踉蹌蹌的朝宋鈺誠走去,試圖奪下宋鈺誠手裏的酒瓶。

宋鈺誠聽到動靜,緩緩的回過頭來,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池晚晚,眉宇間的愁苦似乎瞬間消散開來。

“晚晚,”宋鈺誠輕聲呢喃道,隨後朝池晚晚伸出了手。

然而,他的手剛抬起,卻又猛然間放下了,嘴角彌漫著淡淡的澀意。

他知道,這是夢,這樣的夢他也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所以他不能伸手,因為一旦觸碰到,池晚晚就會瞬間消失。

池晚晚不知道宋鈺誠心裏的想法,她踉踉蹌蹌的走近,跪坐在宋鈺誠麵前,伸手去試圖拿掉宋鈺誠手裏的酒瓶。

然而,她高估了醉酒後自己的力量,她剛還沒碰到宋鈺誠手上的酒瓶,整個人便因為重心不穩撲到了宋鈺誠身上。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重量,宋鈺誠驀然的睜大了瞳孔,眼裏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

“晚晚?”

池晚晚沒有說話,她在懷裏摸索著試圖起身來,卻不知道,她的無意之中,已經挑起了宋鈺誠的欲火。

感受到池晚晚纖細的手指從某處滑過,宋鈺誠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某處隱隱有了抬頭之勢。

“晚晚,別動!”

宋鈺誠低聲喝道,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濃濃的魅惑。

然而,池晚晚仿佛卻是絲毫沒有聽見一般,還在宋鈺誠身上不斷的點著火。

她沒注意到的是,宋鈺誠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黝黑,越來越深邃。

就在池晚晚經曆了一番掙紮,終於要起身的時候,宋鈺誠卻猛地用力,將池晚晚壓在了身下。

身上傳來的重量感讓池晚晚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模模糊糊的視線中看到宋鈺誠熟悉的輪廓,池晚晚忍不住伸手推在宋鈺誠胸膛上。

“重…宋鈺…唔……”

池晚晚話還沒說完,便被宋鈺誠以吻封住了那張不斷張合的紅唇。

夜色迷情,一夜纏綿。

第二日一早,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射進室內,在地上鋪上了一層細碎的光暈。

被刺眼的光芒直射著,池晚晚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正欲起身,卻猛然間感受到身後熾熱的溫度。

池晚晚瞬間僵住了身子,她機械般的緩緩轉過頭,入眼所見,卻是宋鈺誠那張熟悉而俊俏的臉。

昨晚的一幕幕慢慢席上心頭,忐忑、無助、錯愕、恨……

而就在這時,宋鈺誠卻突然睜開了眼,看著池晚晚,臉上滿是溫柔繾綣的笑意。

“晚……”

“啪!”

宋鈺誠沒料到的是,他剛開口說話,池晚晚卻朝他揮來了巴掌。

然而,打完人,池晚晚不知怎麽的,眼淚突然間落了下來。

嘴裏都話被堵在了嗓子眼兒裏,臉上傳來一陣刺痛感,宋鈺誠看著池晚晚臉上斑駁的淚痕,滿眼心疼。

宋鈺誠正欲開口說話,而就在這時,池晚晚卻猛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顧不上身體裏傳來的酸痛感,隨後出了門。

震耳欲聾的關門聲響起,宋鈺誠垂下眼簾,失去光芒的眼睛裏滿是黯然。

池晚晚一回到自己臥室內,便將自己泡在了浴缸裏,不住的搓著自己身上滿是青紫的肌膚。

空曠浴室內,充斥著女人淡淡的啜泣聲。

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全身的皮膚都有些泛白了,而水也已經冰冷了,池晚晚才哆嗦著身子從浴缸裏起來穿衣服。

穿上衣服後,池晚晚抱著腿坐在落地窗前,秋日裏溫暖的陽光打在池晚晚身上,卻沒給她帶來溫暖。

她與宋鈺誠發生了那樣的事,剛開始她確實很委屈、憤恨,而現在,她似乎所有的不悅的情緒都消失了一般,隻餘下淡淡的甜蜜。

為什麽會這樣?莫非真如寧祁所說,她真的對宋鈺誠動了情了?

想到這個可能,池晚晚身上的溫度瞬間散去,臉色也隱隱有些發白。

池晚晚仔細回想著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想著兩人直接的快樂和不悅,她似乎真的喜歡上宋鈺誠了。

怎麽可能會這樣,她怎麽能喜歡上宋鈺誠,宋鈺誠一家害的她家破人亡寄人籬下,宋鈺誠是她的仇人,她怎麽能對宋鈺誠動情呢!

想到此,池晚晚終於沒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而以後她又能怎麽樣呢?

屋外,宋鈺誠聽著池晚晚淒厲的哭聲,眉頭緊蹙,心裏一陣陣揪痛。

而管家亦是眉眼擔憂的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良久,見屋內哭聲漸漸小了下去,宋鈺誠這才微不可聞的舒了一口氣。

看著緊閉的房門,宋鈺誠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走上前,而是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此時此刻,對於池晚晚來說,她肯定是恨極了他吧,既然如此,她又怎麽會想見到他呢。

宋鈺誠離開,而屋內,池晚晚也是起身換上了衣服。

這個地方,她是再也不願待下去了,她要離開,必須離開。

因為太過匆忙,池晚晚甚至連行禮都沒有收拾,便起身下樓朝別墅外走去。

管家看著池晚晚的動作,憂心不已,“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對於管家的詢問,池晚晚卻是絲毫沒有理會,且還加快了步子,很快便離開了宋家別墅。

看著池晚晚越來越遠的背影,管家眉頭緊鎖,擔心池晚晚出事,隨即給宋鈺誠打去了電話。